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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仔细回忆,只记得高一的时候她们两个班的体育课都在下午第二节课,偶尔虞谷会过来和郦安筠说话。
扬草一共就两个高中,一个南斗,一个是北星,听起来很像不正常的势力划分,反而是初中才是什么一中二中的常规名称。
柯渺:“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再碰见也没加?”
她难以理解,看了看那边扔了一块骨头给排排坐小狗的女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郦安筠,似乎想看出点“你们闹掰了?”
郦安筠摇头,“没有。”
她也没撒谎,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里的虞谷和她记忆里那个人比也没太大区别,“就是突然不联系了。”
柯渺:“你不是说她住你外婆家隔壁,你过年去没见着?”
“见过两次,她和小孩一起打游戏,就打了个招呼,”郦安筠顿了顿,“那也是前年的事了,我去年在国外出差。”
郦安筠工作很忙,完全践行了用命换钱的道理,也是在胃出血加上其他老毛病一起发作住院后才发现好好生活比工作更重要,但又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这种节奏她又觉得无聊。
柯渺:“好吧,我看她朋友圈大年三十也在干活的。”
她也能理解,“我和我有个朋友也这样,你应该也知道的。”
她提了一个女生的名字,说小学、初中、高中都一个班,也是郦安筠的同学,“但我们就是不熟,虽然能聊,但很难亲近,看来人和人……”
郦安筠想:不是的。
她和虞谷不是不熟,是曾经太熟,熟到感情变质,也差点越界。
郦安筠有很多机会可以加对方的微信,父母偶尔也会提起,她只是没听,直接把关于她的内容剔除,最后在别人问起的时候佯装若无其事,说:“我们以前是好朋友,现在……”
不用说大家都懂,无非是长大了。
她以为自己忘了,可是现在秋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偶尔有车开过乡村小道。这家人给老太太过寿还请了人唱戏,村礼堂戏台上唱腔婉转,周围的犬吠和人声混在一起,她看向继续炒大锅颠勺都很耐看的女人,想到那年冬夜房间唇角的触感。
她假装睡着,或许虞谷早就知道她醒着了。
只是没人戳穿,这么多年外婆给她留的房间还一如既往,墙上贴着她喜欢的女明星的海报,窗台摆着的玻璃罐里装满了折好的星星,但也爬满了灰尘。
那天以后郦安筠没再和虞谷一起放学回家,正好父母也回来了,郦安筠搬回自己家的房间。
学校外面第五盏蓝色的路灯坏了,第二天换了新的,没有蓝色的路灯,那个站在路灯下等她的人也不见了。
她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好像越界却没完全越界的感情切割,明明谁都没说一句明天不见面。
*
开席后郦安筠和柯渺坐在一起,村礼堂很热闹,老太太的家属还请了专业的摄影团队,小孩在席间玩。
郦安筠问柯渺:“你回来之后有经常来村里吃席吗?”
桌上的菜看上去都要满出来了,大鱼大肉太过常见,除了环境一般般,摆盘也能吊打郦安筠吃过的酒店餐饮。
柯渺:“不啊,难得来一次。”
她都吃饱了,“这是我吃过最豪华的了,不是,谁吃席喝粥啊,海参粥也不行。”
郦安筠更吃不了多少,两个人不跟自己爸妈坐,一桌上的人也有不认识的,大家都不说话各自玩手机也算融洽。
柯渺看她没吃多少,问:“不好吃吗?”
她们坐在角落,边上就是传菜的阿姨的桌子。
她们都是一些零工,坐在一边,郦安筠往外看了一眼,最后一道菜已经陆续端上来了,意味着炒菜的人也可以休息了。
虞谷弯腰洗了个不锈钢盆,边上跟着一条很大的黄狗,瘦高的女人转身,那狗也跟着她。
柯渺来的时候是坐虞谷的车来的,她现在吃饱了也和郦安筠一起欣赏外面老板收拾锅碗瓢盆的背影,啧了一声,问郦安筠:“你觉得虞谷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这句话格外突兀,郦安筠转头:“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柯渺现在做甜品和不少同学有联系,她说:“之前店里来了一个咱们高中的,和虞谷同班的,我和她聊了,她告诉我班上还有女生喜欢虞谷呢,之前还想跟着她做这个。”
郦安筠:“这个?”
柯渺点头,“别看虞谷忙成这样,赚得可多了。”
她现在也算小老板,随便估了估今天一桌的价格,给郦安筠比了比,“一单日入五位数,大老板了。”
郦安筠:“很辛苦的。”
柯渺叹气:“那确实,力气也得大,她看着那么瘦,应该能一拳打飞我。”
郦安筠笑了:“你想多了。”
散席后很多人陆续走了,郦安筠父母又去一边房子里聊天,没这么快走。
柯渺被她妈叫走,郦安筠一个人坐在礼堂门口的长凳看小孩摘树上的石榴。
对面红色雨棚下的帮工阿姨一边洗碗一边聊天,礼堂里面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虞谷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觉得无聊,手机里还有柯渺发的消息:你救我,我们先走怎么样,我爸没喝酒,让他带你爸妈回去就好了。
郦安筠正想回复,一个石榴递到她眼前,她的鞋也被大黄狗的尾巴扫过,这只狗正在闻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