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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一晚,这就喊上哥了,到底是男孩子称兄道弟太容易了,还是蒋鹤洲的本事。
脖子上忽然一重,蒋鹤洲的胳膊搭了过来,勾着她的脖子往一边走:“看他做什么?找个地方吃早餐。”
大学校园里,一对儿对儿的情侣不在少数,蒋鹤洲这时的动作稍显亲昵了点,倒是也显得没那么突兀扎眼。
姜听晚没忘记陈江谦称呼他的,偏着脑袋看着蒋鹤洲:“嫂子是什么意思?”
蒋鹤洲咳了一声,顿了一会儿,才迟迟说道:“也没什么意思吧……”
他的手放入了自己的裤兜里,指腹缓缓蹭着裤兜布料:“他喊我哥,就这么个意思。”
说完之后,他偷偷看着姜听晚的脸色。
姜听晚的眼里非但没有任何的波澜,反而镇定自若地拆开了早餐袋子,晃了晃豆浆,吸了两口豆浆之后,很是餍足地说道:“这豆浆挺好喝的。”
她这反应,就好像刚才蒋鹤洲说的这一番话,只是一句“今天天气很好”的客套话,云淡风轻,完全不必在意。
两人站在树下,又是早上,树下的空气清新沁骨。蒋鹤洲看着姜听晚的反应,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他的薄唇抿着,看似冷静,其实已然已经有些慌乱。
他不懂姜听晚现在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好像女孩子在拒绝一个人的时候,还有种方式,叫做明明心里明白却装作不懂。
蒋鹤洲不信姜听晚是会这样拖着、来养一个备胎的人,可是却还是有些怕。
在乎的程度太深,这种时候,脑子就丢了,就只剩下怕被反驳被呵斥的慌乱了。
始终意气风发的目光渐渐陷入一片空寂,就在这时,他的视野里却忽然闯进来了一杯豆浆。
姜听晚看着蒋鹤洲,弯唇笑着,将手里的豆浆杯子递得离着他的唇边更近:“你要尝尝吗?加了糖的,很甜。”
蒋鹤洲愣了一秒,看着豆浆管子被姜听晚咬过的痕迹,又看向了她的脸。
阳光笼住她的脸,让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照耀得像是透明一样,隐约可见,白皙的肤色上打上殷红,面庞像是只饱满的水蜜桃,不点而朱的唇边,挂着一滴残留的豆浆。
蒋鹤洲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柔和之下,又隐隐跳动着火苗一般的兴奋。
他觉得,不需要更多的暗示了。
伸手一揽,大掌扣住女孩细软的腰肢,他的指腹隔着衣服的布料,陷入到她的腰窝里,眸色渐深,又沉沉低下头去。
低头一碰,才过去须臾的时间,他就又把头抬了起来,很快又沉下脑袋去。
这次隔了很久、很久,蒋鹤洲才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他略微沙哑的声线里全是笑意:“尝了,甜的。”
第66章 066
姜听晚几乎站不稳脚跟。
风吹过她往前伸着的手,豆浆杯子仍旧被圈在她纤细的手指里,方才她手指一点点圈紧,豆浆从吸管里溢出来,洒了几滴到她的手指骨节上,这会儿风一吹,立刻有些冷。
她哆嗦了一下,身子立刻被人拥住。
身上本来就烫得要命,蒋鹤洲的怀抱又过分炽热,姜听晚的处境一下子变得有些难捱。
他的下巴垫在她的肩头,还在念叨:“真的是甜的。”
“还想尝尝。”
还想尝尝……是尝豆浆还是……姜听晚咬了咬自己的唇,上头柔软的触感还分外分明。
他第二口是喝了杯子里的豆浆没错,可第一口……分明是把唇碰在了她的脸上。
具体来说,是唇角边上。
动作生涩,还没办法精准地把他的唇印上了她的,他的唇珠只轻轻一触她的唇角;蜻蜓点水,唇边停留的软与甜却始终消散不掉。
蒋鹤洲还在她耳边念叨着还想尝尝,吵得姜听晚只想把手里这凉掉的豆浆浇他一脸,叫他尝个痛快。
身后响起了一声嘟哝:“抱完了没有呀?再抱下去,笔试就快开始了。”
这声音让姜听晚吓得一怔,不知打哪儿来了力气,一下子把蒋鹤洲推开了。
她的眸子总是清亮地湿着,湿漉漉的,林间鹿儿一般潋滟着水光,形状姣好的唇瓣也显得格外鲜润柔亮。
蒋鹤洲唇上咬着笑,一下子被推开,倒也不恼,稳住身子后,拉住姜听晚的胳膊,将姜听晚藏在了自己身后。
她现在这副模样,只能藏起来,给他一个人看。
陈江谦没料到自己作为一个围观群众的小小吐槽声被这对儿听到了,打扰了蒋鹤洲,心里有愧,僵着笑走上前,连忙把早餐塞到了蒋鹤洲的怀里,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了。
做单身狗没有罪过,有罪过的是做灯泡。
他现在还指望着从蒋鹤洲那里拿到漂亮姑娘的联系方式好脱离单身的苦海,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姜听晚拽着蒋鹤洲腰后的衣服布料,黑色布料一揪一缠,就把他劲瘦的腰线勾勒出来了。
“毕业之前还不想谈恋爱怎么办?”姜听晚问他。
蒋鹤洲感受到自己腰间的窸窸窣窣,将手伸到身后,按住了腰上那只不老实的小手:“那就再等一年半。”
“我说的是大学。”
“……”搭在细弱肩头的下巴重重一压,姜听晚疑心自己听到蒋鹤洲说了一个“靠”字。
“那你……要等五年半吗?”站在他身后的好处,就是脸红也不会被看见,姜听晚放心地持着她冷冷静静的声线,存了心要逗弄逗弄蒋鹤洲。
他一向不懂自持,冒冒然上来就亲,该罚。
蒋鹤洲咬着牙:“等,我等,等到白发苍苍,也得等着。”
姜听晚闷声笑了一下。
蒋鹤洲耳朵一动,转过身来,看着眼睛晶亮亮的她,磨动了一下后槽牙:“逗我很有意思?”
姜听晚止住笑意,目光瞥向角落里的行李箱,转移话题道:“你这会儿要打车去机场吧?走,我送你。”
她说完就匆匆往墙边走,蒋鹤洲步子大,两步追上她,语气里藏不住的慌乱:“真要叫我等五年半?”
姜听晚停住步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谈恋爱,也能在一起啊。”
蒋鹤洲没听明白:“你要白嫖我?”
这话糙得让姜听晚皱了皱眉:“我理解的恋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真要谈恋爱,你妈妈,我爸,我妈,谷宁宁,还有你的那些朋友,甚至教过我们的老师,都是不能瞒着的。毕竟……以后一直都要在一起的。”
偷偷早恋不是不可以,但是姜听晚只愿磊落一些。
而且……
她瞄了蒋鹤洲长长的笔直小腿一眼:“要是现在跑去和我爸说我有男朋友了,我爸……”
他这么着急,这是不要腿了。
蒋鹤洲当然明白姜听晚的意思,小腿肌肉微微一绷紧,咳了一声,还不忘讨价还价:“所以是一年半,不是五年半,吓死我了。”
纵使一波三折,说到底,蒋鹤洲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在一起……不就是偷偷摸摸谈恋爱?就是个说法不同,等一年半,他就能转正了,她的意思,应该是毕业之后就把在一起的事告诉家长,而且那时候,姜叔叔也不会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她倒是……怪疼他的。
再看着姜听晚往行李那边走,蒋鹤洲春风满面地追上去,不忘乐呵呵地喊声“媳妇儿”。
姜听晚停下步子,瞪他一眼,他也不怵,落了句“早晚得喊,先练练”,喊得更欢了。
***
姜听晚离开海南,是一周之后,坐头等舱回的。
她搭乘的航班乘客太少,订了经济舱机票的人就自动升到了头等舱。
姜听晚的票是蒋鹤洲帮忙订的,她本来怀疑过蒋鹤洲偷偷给她买了票,后来看了眼头等舱的价钱,又觉得把蒋鹤洲整个卖了,他估计都凑不出头等舱的钱来,也就没多想。
果然一回阮县,蒋鹤洲就安分了许多,媳妇儿不敢叫了,在楼下等她的时候也不敢勾她脖子蹭她脸了。
但是她的心里,却生出了几分不安分的躁动。
看到蒋鹤洲的时候,她想去抱着、抱一下就松开,然后再去抱一下,抱两下。
只不过文理分科之后,隔三差五的小考大考最终还是让姜听晚忙于复习与考试,冲淡了她心里的胡思乱想。
蒋鹤洲也在好好复习,对他来说,高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是最后一次进六八零班的机会。
他户口不在阮县,高考的时候,也是不能留在这里的。
比期末考试来得更早的,是平安夜与圣诞节。
姜听晚很少会凑热闹,过这种节日,不过每回都会被谷宁宁拐出来逛街,互换礼物。
平安夜前的周末,谷宁宁拉着姜听晚来到了阮县的商场,今半年文理分科,谷宁宁脱离了理化生的苦海,成绩比起分科之前好了许多,只不过,她还是原来那个面子里子都皮得风生水起的性子,学习永远没法成为最被她记挂的事情。
她和姜听晚一起做电梯上了楼,看着姜听晚按下的楼层,狡黠地眨了眨眼:“你要给蒋鹤洲挑礼物?”
这楼层可不是她们常去的那层。
心事被戳破,姜听晚的手指往上一移,按住了其他楼层的按钮:“按错了。”
谷宁宁拉住姜听晚细细的手指,重重按回了原来的按钮:“走啦走啦。”
姜听晚看着谷宁宁,倒是一笑,也不隐瞒了:“我想送他圣诞礼物的。”
但凡与学习无关的事情,谷宁宁都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格外机灵,估计她想瞒,也瞒不住。
谷宁宁在看着她的手机,垂着脑袋的样子有些不像她,她道:“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姜听晚留意到了谷宁宁的异样:“你想给谁买礼物?”
这阵儿,谷宁宁跑来缠着她的时间确实减少了许多来着。
“哪有什么人?”谷宁宁的声调突然拔高,又笑了笑,敲了敲姜听晚的额头,“想什么呢?我就是去逛逛,去逛逛。”
平安夜前,商场里挂着各种红色的装饰纸,过节的很浓。
姜听晚和谷宁宁逛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她的怀里抱了两个礼物盒。
而谷宁宁则大包小包,背上背着怀里抱着,得有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