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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一场毫无目的的宴席
那丫鬟话音刚落，众人便听见阵阵脚步声向这大厅前来。
不一会儿，平南王府的众人——何桓峥、何语夕、君临泽、何语萝、燕湛、齐梓妍、齐飞出现在他们面前。
何桓峥挑了挑眉调笑道：“祖母这几日都不见人影，今日终于肯出来了？”
老夫人笑着回道：“我不出来你应该高兴才是，省的你又嫌我整日催促你娶媳妇儿。”她用下巴往何桓升的方向抬了抬，“老三都有媳妇儿了，你作为长子还不成家？”
何桓峥彻底沉默，只见他两边的嘴角上扬，目光朝四周打转微笑却不说话。
何语夕冷冷地瞥了何桓峥一眼，这才和君临泽一起道：“见过祖母。”
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何语萝跑向老夫人的方向，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祖母，萝儿都好久没见您了。过了这么些天，您终于肯出来见我们了。”
老夫人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何语萝的手背宠溺道：“乖孙女，祖母也想你呀。”
燕湛只在一旁看着，待老夫人目光转向他时他才道：“见过祖母。”
待老夫人将目光从燕湛身上离开，齐梓妍和齐飞才齐声道：“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又拍了拍何语萝的手背，意识她回去。直到何语萝回到众人那里老夫人才开口：“今日叫你们前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只是今日府上收到了来自皇宫的一些帖子。”
老夫人看向身旁的丫鬟，丫鬟会意便走上前将帖子一一递给众人。
众人在看帖子的内容时，只听老夫人道：“听说是明日皇上想请各位官臣儿女聚集一处，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宴席。叫你们过来只是想确认你们谁要出席？”
何语萝微微嘟了嘟嘴，她出声道：“最讨厌这样的宴会了，不去。”
她想了想又加了句：“燕湛也不去。”
燕湛：“……”
何语萝虽然贵为郡主，但她却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要不然她也就不会嫁给燕湛当盟主夫人了。
何桓峥也缓缓开口道：“这种场合，我也不去。”这种场合无非就是看戏的地方，诸位公子互相恭维，官家小姐能使计陷害人的最佳时机。
何语夕曾是太子的伴读，在见过无数公子被刺杀、小姐落水、公子和小姐被人抓到衣衫不整等等事件后她也做出明显的表示。“不去。”
何语夕不去的话，君临泽去的兴趣便大减。想到这种场合有个人应该会到，他便说了句：“既然夫人不去，那本王也不去。”
齐梓妍看完帖子后道：“我和齐飞会过去。这种场面无疑是做生意的大好时机，要是错过的话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再捞一笔。”
听完了齐梓妍的话，老夫人笑道：“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她将头转向齐飞，“齐飞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去见见世面了。你一个人扛着整个齐家的家业也不容易，等齐飞将你的本事学好后就让他多帮帮你。”
何桓峥笑了笑，“齐飞这么个大好男儿还是别跟梓妍学了，到时候又养出个爱钱的奸商那该如何是好？”
齐梓妍狠狠地瞪了何桓峥一眼。老夫人不理会何桓峥的话，问齐梓妍道：“最近店里的生意可好？”
说道生意，齐梓妍马上又露出了笑容，“老夫人放心吧，近来所有的店里生意都还不错。”她将头转向齐飞又转了回来，“喏，有齐飞这小子帮我算账呢，他可以作证。”
齐飞无奈地笑了笑：“嗯，最近生意确实不错。”就他姐姐这样做生意，生意能不好吗？光是书铺都已经是生意兴荣了，更别说其他铺子了……
老夫人高兴地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要是店里出了什么事的话记得和大家伙说。平南王府就是你现在的家，明白吗？”
齐梓妍有些感动，她点点头：“梓妍明白。”
老夫人又看向何桓升的方向，也没问他和叶月萌去不去就开口：“方才你和月萌还未归来，我便同子君还有念念一同商讨此事。你刚成亲不久，和皇上的交情也算不错，所以这次的宴会你和月萌没有理由拒绝。”
何桓升回道：“孙子明白。”
叶月萌也回道：“孙媳妇明白。”
老夫人颔首，“好，那今日也没什么其他事了，都散了吧。”
众人道了声：“是”便从大厅离开了。
大厅外，君临泽喊住了正要回房的齐梓妍，“梓妍表妹。”
齐梓妍转过身，见到君临泽后问：“表姐夫找我有事？”
君临泽提醒道：“这种场面有个和你有关的人定会出席，你确定你还要前去？”宁王作为皇上的皇叔，不论如何应该都会出席。
齐梓妍释然一笑，“他在不在和我做生意有什么冲突吗？”
君临泽看着此时笑着的齐梓妍，不知她心中所想便道：“如果你还没放下，就别去了。”老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宁王会在，但从刚刚她和齐梓妍谈话的意思显然是希望她去的。
齐梓妍依然笑着，“多谢表姐夫关心，若是能够接着这次机会顺带把这人给彻底忘了，何乐而不为呢？”
君临泽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便回了句：“若能如此，自是最好不过了。”
齐梓妍走后何语夕才出来，她走到君临泽身旁道：“你和梓妍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她比你想象得坚强。”
君临泽轻轻地挽着何语夕的手二人才双双回房。
次日一早，平南王府外的马车早已备好。
叶月萌早早地就起来将自己打扮好，何桓升见到后便调笑：“夫人这样，甚是美丽。”他还记得花灯节那天叶月萌的妆容也是如此，只不过今日她已不再是少女发髻。
何桓升将镜子前的步摇拿起，小心翼翼地替叶月萌带上。只见镜子前的那人更加夺目。他看了看叶月萌身穿的淡紫色宫装，再看看自己的淡紫色袍子觉得甚是满意便问叶月萌：“夫人可喜欢这套衣服？”
这套衣服是昨日从齐梓妍的铺子里选的，听说仅此一套。穿在叶月萌的何桓升的身上就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一般，让他们这一对夫妻看着更加登对。
叶月萌轻轻地点头道：“夫君挑的，我自然是喜欢的。”
何桓升挽着叶月萌的手，“时侯不早了，我们走吧。”
叶月萌和何桓升走到门外就见到了为他们四人预备的马车。此次去皇宫，平南王府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给叶月萌和何桓升的，另一辆则是给齐梓妍和齐飞的。
平南王府门外，马车内的人许是听到了些动静便掀开了帘子。齐梓妍的面容映入了叶月萌和何桓升的眼帘。因齐梓妍掀开的是马车边上的帘子，所以叶月萌看不清她今日的衣着。但是光从齐梓妍的发髻来看，她也没少打扮。
精致的少女发髻配上各种珠花、发簪，不但没让她看起来俗气，反而显出了几分华贵。叶月萌对衣着和发饰也有些研究，齐梓妍光是头上戴的那些都是些珍贵又收现在诸多姑娘喜爱的发饰。
叶月萌心中不禁暗叹：果然是齐家的继承人啊，光是首饰都价值不菲，那衣服应该只会更让人惊艳吧……
“桓升表哥和表嫂都好了？”齐梓妍看向何桓升和叶月萌二人的方向又道了句：“看来衣裳很合适呢。改日店里要是还有好看的衣裳，我再请表哥和表嫂前去看看？”
在叶月萌和何桓升还没开口前，齐飞便出声：“姐姐，别唠嗑了，要是错过了时辰可不好。”他们俩今日代表的是齐家，过了时辰丢的可是齐家的脸面……
齐梓妍沉默了一会儿，她想着齐飞说的话不无道理便开口道：“表哥和表嫂赶紧上马车吧。”
不再说话，齐梓妍就放下了帘子。叶月萌将目光转向他们的马车，只见齐梓妍和齐飞的马车看起来更加华贵，而她和何桓升的却是一般达官显贵用的马车，并无特别之处。
上了马车后，何桓升开口问：“没见过表妹如此打扮吧？”
叶月萌见过齐梓妍打扮过，但如此用心得打扮到这样精致倒是未曾。
见到叶月萌向何桓升摇了摇头，何桓升便淡淡说道：“我也没见过。”看齐梓妍这阵势，像是巴不得把金山银山都往自己身上戴……
“表妹虽然接手了齐家所有的铺子，但她年纪尚轻，还是有些人会质疑她的能力。”
叶月萌接何桓升的话，“所以她只有将最好的东西全都戴在身上，别人才不会认为齐家在她手上落寞了。”如果齐梓妍还用得起这么多珍贵之物，那就代表齐家的生意并没有败落。
何桓升轻轻地点头。他微微笑道：“不愧是夫人，一点就通。”
叶月萌感到脸上一热，她将头转开不去看何桓升。“夫君过奖了……”
何桓升见叶月萌害羞的样子觉得可爱又想伸手揉揉她的头。但手却在叶月萌的头顶上方停住了。叶月萌今日有心打扮，若是何桓升揉了她的头，那她的发髻肯定会显得凌乱……
想到这里，何桓升收回在叶月萌头上的手暗自叹了口气：唉，有的时候打扮得太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过不了多久，他们四人便到了皇宫。
四人从马车下来将帖子递上后便走向御花园。
距离宴席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御花园却已来了许多人。叶月萌刚踏入御花园便见众人都围在池塘边上就问那引路的公公：“这位公公，不知前面发生了何事？”
那公公往池塘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道：“回世子妃，方才丞相府的二小姐脚下不慎，不幸落水。国公府的大少爷刚将她救上来。”
那公公话音刚落，叶月萌就看到自家弟弟叶墨风扶着一身狼狈的骆芹上岸，二人皆是全身湿透。骆芹的身上还披着叶墨风的外袍。
叶月萌见他们二人走远后便又缓缓开口问那位公公道：“公公可是确定骆小姐是自己不慎落水？”
在皇宫，众人对大家闺秀落水早就习以为常。每逢佳节御花园的池塘里应该都会有几位小姐会落水。这落水的原因要么就是自己跳下去陷害人的，要么就是被人推下去被人陷害的。真正不慎落水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也难过叶月萌会如此问话。
“回世子妃的话，这丞相府的二小姐确实是自己不慎落水。况且，丞相府的大公子也来了。”有丞相府的大公子骆少铭在，谁敢当着他的面给骆芹使绊子？
叶月萌往边上一看，果然见到骆少铭正在嘱咐丫鬟一些事物。她收回目光又道了句：“多谢公公了。”
那公公笑着回道：“世子妃无需客气，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候，请世子、世子妃还有齐小姐、齐公子自便。”
见到何桓升轻轻地点头后，那公公就离开了。
齐梓妍缓缓走上前，在叶月萌身旁开口问道：“表嫂，不知道令弟可是喜欢那骆小姐？”
叶月萌想也没想便‘嗯‘了一声回了齐梓妍。
“我看那骆小姐并非善类，表嫂还是不要让令弟与她多加来往。”
叶月萌还没问齐梓妍为什么时，何桓升便开口，肯定地说道：“她是自己落水的。”
齐梓妍微微一笑，夸奖道：“哟，桓升表哥，你现在连这种伎俩都看得出来了？看来你这几年当世子也见过不少世面啊。”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唉，幸好表姐没来，她可是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齐飞对着叶月萌说道：“表嫂，我姐姐嘛什么都有可能出错，但在看人这一块儿我姐姐可是准得很。”
他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况且，就骆小姐的这点伎俩，怕是已经有不少人看出来了。”
齐飞刚说完话，齐梓妍便伸出手将他往一个方向拽去。她对叶月萌说了声：“表嫂，我带齐飞去见见世面去了”，便熟门熟路地和其他的公子小姐谈起了话来。
“夫人想来也猜到了骆小姐是自己落水的。”
耳边传来何桓升的话，叶月萌点了点头。这几日没下过雨，地板是干，况且路又平，所以骆芹绝对不可能因为脚下一滑而不慎落水。今日的宴会骆少铭在场，所以没有人会想推骆芹下水玩陷害人的把戏。如果这些都不是她落水的原因，那她只能是自己故意落水。
在骆芹落水后，叶墨风很快便跳下去救她并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很显然，骆芹落水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叶墨风的注意。
叶月萌淡淡道：“她怕是冲着阿弟来的吧。”
为了不让叶月萌多想，何桓升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方心，王府里明眼人多了去了，叶大少爷出不了事的。”
叶月萌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心里还是在思考骆芹究竟为什么要接近叶墨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