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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孟薇
听见自己的情人和前女友的过去正常来说应该要生气的,但我却掉了泪,深深地懊悔自己前阵子对语默的不谅解,我应该要好好听她解释的。
原来语默会这么害怕失去我,不是因为她怕救不回自己的病患,而是因为...
不想再经歷一场天人永隔的爱情。
「十年过去了,她还是继续的在履行自己的承诺,她开花店、登山,都是为了完成那个女孩子的愿望。」阿龙说。
他说,语默已经把台湾的山都爬过了十次,不久后还打算出国。
难怪语默会说想和我一起去旅行。
「大嫂,你一定要相信她,你是她这十年以来唯一一个让她动心的对象,语默并不是放不下袁慕青,只是对她有太深的愧疚,深爱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断气,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我知道,我相信她....」我抱头痛哭着。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爱和袁慕青比起来,似乎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语默还是选择了我,选择让我成为她的未来,这代表我也该振作起来,鼓起勇气和她一起走下去,对吗?
「大嫂,我要出去帮龙哥买晚餐,你想吃什么?」胖胖从病房外探头进来问。
「你们随便帮我买一份吧,谢谢。」我点头微笑道。
胖胖离开后我转回身子,三个礼拜了,语默还是在梦中沉睡着。
阿龙说语默所在的这间病房正好就是袁慕青当年的病房,每每闭上眼,语默抱着袁慕青哭喊的画面总会在我脑海中浮现,这里是她们经歷过心暖和心碎的地方,我希望我不会在这里心碎。
不久前我和胖胖一起开车上山到袁慕青下葬的地方,语默将她葬在一颗大树下,如今那棵树下已经长满了翠绿的草地。
山上气温非常低,但是站在大树旁想像着那女孩的笑容,我竟觉得,这里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寒冷了。
她的确是一个能带给人们温暖的女孩,语默,也许就是这点吸引你吧?
那么我又有哪一点吸引你呢?
他们说,救护人员把车门撬开,把你从车里抬出来的时候你手里还紧紧握着第八朵玫瑰花,我想说,即使你不把那朵玫瑰花给我,我也已经原谅你了。
只要你醒来。
某天回家拿完换洗衣物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你替她开的花店,手一转,车子就转向了往你家的方向,停在门口我看着上头那大大的『慕青花店』,鼻子酸了一下。
听完你和她的故事,我也深深感到遗憾。
小孟最近都住在茜茜家,因为你没有时间照顾她,那隻叫小薇的金熊鼠也被小刘带回家,当我踏进你家里,当时的黑盒子还在你房间的地上,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跡,盒子里也一样装着你和她的回忆,还有她那本厚厚的日记。
如果我也每天写一篇日记给你,你会在最末句给我什么回应呢?
我愿意每天一句我爱你。
只要你醒来。
还记得你兴高采烈约我到你家的那天,你把超商的杯子蛋糕摆在你精心设计的下午茶桌上,你不是说还想跟我有更多次的下午茶吗?
就算我没有答应你,你也马上就去学了烘焙,只为了和我有更多的相处机会。
我想告诉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愿意陪你坐在这个阳台上,喝着你泡的咖啡,就算架里的蛋糕一样是超商买的我也无所谓。
只要身旁的人是你。
只要你醒来。
我窝上你的床,盖上你特地为我买的棉被,让你的味道包围自己,我很傻、也很笨,因为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爱你。
爱到不想失去你。
就像你也不能失去我一样。
过几天,林老大带着他的孙女一起到医院来探望语默,他看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乾女儿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即使是身为黑道大哥的他也不禁红了眼眶。
「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几天后林秋萍会亲自过来道歉的。」林老大摸了摸鼻子说。
「道歉不会让情况好转的。」我紧握着语默的手说。
「我知道,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会让她见语默的,我不相信她。」我坚决地说。
「唉....好吧。」林老大见我如此坚定的模样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转个话题说:「最近真是辛苦你了,照顾语默这件事。」
「这是应该的,过去是她救了我,现在换我来照顾她。」
他笑了一下,「你真的很爱她呢,连我这个老头都看得出来。」
「....」我觉得脸热热的。
「这孩子能找到自己的归属真是太好了,看见她和你在一起我也能放心了。」
「嗯,我不会离开她的。」
「那就好,等她醒来我会好好替你们办场婚礼的。」他豪迈的笑了几声说。
「....」我的脸更热了。
他不久后就到另一个病房去看阿龙了,离开医院前他送了一个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给语默,我替她掛在床头,接着继续趴在床边,等待她清醒的那一个到来。
在这里度过了好几个夜晚,我每天都希望醒来时能看见她也睁着眼看我,用她温柔似水的眼神告诉我,她再也不会这样吓我,再也不会丢我一个人这样想念她。
有时候我会想,会不会是她根本就不想醒来呢?会不会是在梦里遇见了袁慕青,就和她喝了好久好久的下午茶?
「语默,不要让我....」我哽咽着说,手背轻抚她的脸颊。
「不要让我也只能看着照片想念你,好吗?」在问号落下的那一刻,我的眼泪也滑了下来,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嗶--』
耳边传来我最害怕的声响,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世界逐渐地崩毁......
身体动弹不得,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有好几个医生跟护士慌忙的走进来,然后把我推出病房外。
当他们把绿色帘幕拉上,。我好像看见她背对着我,逕自地往前走,然后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远到我再也抓不住她的手,只能独自放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