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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喝酒,抽烟,跳舞,做/爱。”
“最想做什么?”
“杀人。”
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冷冰冰地像说天气很好一样。
眼神空洞,深远。
陆延州盯着她看了几秒,慢慢弯了下嘴角,“杀谁?你自己?”
裴鸢平静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波澜,接着,她拉开椅子,转身离开,门关得“砰”响,陆延州等了几秒,门再次推开,裴鸢倚着门框,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笑得极妖:“陆医生,今晚去我家么?”
陆延州笑,摇头,“你该坐下来跟我谈谈。”
裴鸢依旧笑:“你刚才看我的眼神里有惊艳,觉得我漂亮,不是么?”
陆延州转身面对她,“我不会跟我的病人发生关系。”
……
卫忠终于喊了“过”,周宜宁抿了下嘴角,接过张然递来的热水,捧在手里看向季东阳,刚才那段只是裴鸢的一小片段,她是个18岁就成名服装设计师,这几年拿过不少国际大奖,人生却堕入黑暗,空洞,了无希望……
不知道灿烂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燃烧的青春是什么样的。
周宜宁低下头,转身离开。
沈言均还没离开,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周宜宁演戏,没想到她演技这么好,刚才的她,却让他觉得很陌生。
这场戏后,周宜宁晚上还有一场,中午有很长一段候场休息时间,沈言均问她:“中午一起吃饭?”
周宜宁:“不了,剧组有盒饭。”
她可以跟季东阳一起吃。
沈言均向来不喜欢逼她,有时候确实很想逼逼她,但偶尔她又变得很乖,很听话,每当那时他都欣喜若狂,以为她终于瞧见他的好了,说不准第二天又变回那个爱炸毛脾气差的小姑娘,她总是这么反复无常。
后来他出国念书,每次回来呆的时间都不长,等他回来安定时,她已经被秦苑接到英国去了,两人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再见面,她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陌生了。
周宜宁看着沈言均离开,抱着暖水袋坐在椅子上翻剧本,却一页没翻。
周利辉让她跟沈言均订婚的时候,说过:“言均一直喜欢你,无论是从人品还是长相家世都没得挑,跟他在一起你会过得很好,就算……”
“就算他知道我有病,也不会嫌弃我对吧?”
天一黑,周宜宁就准备拍第六场,就是她试镜那天演的那场戏。
这一条非常顺利就拍完了,周宜宁盯着一地的狼藉,指尖掐进手心,传来痛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淋漓尽致地摔过东西了,以前每次摔完东西都会有种愧疚感,像做错了事儿,很多时候她摔完东西,又乖乖地把所有的碎片都收拾干净……
她享受摔东西时的快感,也享受收拾垃圾碎片的时间消磨。
裴鸢不会有愧疚感,她只有发泄的快感。
周宜宁觉得自己在角色,往事,不断重演,越来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盯着一地的碎片,不等道具组收拾,忽然站起身,找到旁边的扫帚,从旁边开始扫。
她的举动让在场的人愣了一下,道具小哥连忙过来抢过她手中的扫把,“周小姐这种事情是我们的活,你别忙活啊……”
周宜宁执着得抓着扫把,“我摔的,我来扫。”
道具小哥争执不过,为难地站在那儿,正在跟卫忠讨论下场戏的季东阳看过来,盯着她仔仔细细地打扫每一个角落,微微蹙眉,卫忠也觉得这姑娘也太执着了,“周宜宁你把活都抢了,他们做什么?你好好拍戏就行。”
周宜宁抬头,乖乖地笑了一下,“我肯定弄得更干净,我摔的还是让我来扫吧。”
没有人发现她的怪异,只觉得这姑娘脾气真好,还帮道具小哥整理现场。
季东阳眉头蹙得更深,卫忠喊了他两声:“东阳?继续说接下来的。”
他回过神,看向卫忠,笑了一下:“好,陆延州和裴鸢明天的戏份……”
周宜宁把现场清理干净,一片碎片都不留,道具小哥挠着脑袋跟她道谢,她盯着一垃圾桶的碎片和垃圾,猛地清醒,她在做什么?
丢下扫把,转身就走,像在逃离某个遥远,被封存在心底深处的某个灵魂。
那不是她,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周宜宁跑回了自己家,季东阳还在剧组拍戏,她今晚的戏份已经结束了,离开剧组也没人说什么。
第二天,卫忠一早就说:“今天先拍陆伶和严程的戏份,下午再安排。”
陆伶奇怪:“上午不是主要拍裴鸢的戏份吗?”
卫忠:“周宜宁那丫头请假。”
陆伶皱眉,排场还真大,刚开机没几天就请假,她上次见过沈言均,知道沈言均是周宜宁的前未婚夫,他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剧组的人都心知肚明,两人都是万薇的签下的,周宜宁的待遇和资源比她当初好太多了,她混了几年才爬到小花旦的位置,出演卫忠的电影还只能演个女二号,周宜宁命真好,直接就是女主角。
万薇可真偏心,有后台就是好。
晚上,季东阳工作结束,换好衣服回到车上,阿铭正靠在方向盘上打瞌睡,听见关门声猛地就清醒了,揉着眼睛回头:“东哥,可以回去了吗?”
季东阳靠在车上,摸出手机,“等会儿。”
周宜宁刚洗完澡,就听见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季东阳,连忙接通,“喂。”
“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