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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就带你去。”迈开长腿,走进了左边的糕点铺。

被众人惦记着的姜禾,刚泡完第三次药浴,很好,中途没有出岔子,奇经八脉都被泡出了一股温和之气。然而此时的她提着一口气,心还悬着呢,可别拉肚子,她受不住的。

“感觉如何,有情况随时告诉我。”旁边的铸剑比她还紧张。

“哈哈哈……”姜禾忽然哈哈大笑,从小就没有人跟她一起闯祸惹事,同仇敌忾,这时候反倒有那种感觉了。

“你你,这次不会笑到停不下来吧。姜禾,我错了。”铸剑被姜禾的笑声吓得有些口吃。

萧笑天刚走到铸剑居,尚未进门就听见了笑声。

“铸剑,你太好笑了,我没事。”

声音清脆明媚,这才是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嘛。萧笑天内心一阵欣慰,看来姜禾过得不错。转身又一想,糟了!只见她转身就走,步履匆匆。

带着一小只,吃饱喝足的辛忱,回到了城墙上。远远的看着索西征和钟情归来,有说有笑,看来是打了胜战。嘴角一挑,收拾穹碧落,还真不用他亲自上场。

只是,巫越教的下一次进攻,估计不好应对。距离赠刀大会不到半月,他还可以待上十多天,外面的日子确实比在逍遥门自在。

“辛公子回来了,刚刚巫越教来的是穹碧落。”

“下一次,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

辛忱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二人,一唱一和。心道这个索西征倒也聪明,假以时日,必会成为昆仑派的顶梁柱。

穹碧落回到巫越教,不蹭停歇片刻,直接找到了夏黄泉,开门见山“我们联手吧,一起去攻打昆西城。”

夏黄泉笑得兴味十足,“被打了,打你的人还不是辛公子?”

“哼,爽快点,要不要跟我一起,明天一举拿下昆西城?”

“你负责拖住辛公子,我攻城。”

“好。”正合心意,辛忱,你不是避而不见吗?我总会让你避无可避的。

城墙上,到处都是枕戈待旦的人,他们已经知道,巫越教的两大护法,很可能会一起来攻城。

辛忱枕着手臂,看着头上新换的树枝,绿油油一片,旱灾越发严重,这片绿大概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辛公子,门主给你的消息。”一个置身人群毫不起眼的人,递过来一个纸条。

怎么会给他传递消息,难道姜禾出事了?辛忱起身接过纸条,正襟危坐,拆开,只见上面只写了两行字:他们俩相处甚欢,再不回来媳妇就没有了。

看着纸条,辛忱有些懵,此时城墙外忽然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他忽然生出了一种,我在外面出生入死,她在家里红杏出墙的错觉。

想到这,辛忱浑身一震。

索西征走了过来,“辛公子,夏黄泉与穹碧落果然一起来了。”

“按我们说定的行事,穹碧落交给你,夏黄泉我负责,钟姑娘带着人对付其他人。”

“只怕他们也有计划,穹碧落拖着你,夏黄泉对付我们。”钟情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那他们还真敢想。”

“我有个想法,不过有些冒险,需要秦悠和怀远配合。”

“姐,我不怕。”

“我也不怕的,情姐姐。”

一路而来,穹碧落有些不快。为了攻城,昨日她吩咐穹二打探了很多消息,辛公子在城墙搭了个凉棚,无垢山庄的钟怀远、昆仑派秦悠最是爱去找他,又是送吃的,又是邀请他去城里游玩。

钟怀远就算了,秦悠,是那个出口挽留说要照顾姜禾的姑娘,就冲她看辛忱的眼神,自己再熟悉不过,是爱慕。

真是什么人都想往辛公子面前凑了,不要脸。

见穹碧落脸色不对,夏黄泉提醒道,“穹碧落,你可别冲动,你的任务是拖住辛忱。”

“不用你提醒,你的攻城速度越快越好。”

“我知道的,你挡不了多久。”

第26章 026

距离昆西城尚有三丈远, 穹碧落已经看到了立在墙头的辛忱,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姑娘, 正是秦悠, 两人靠得极近。忍无可忍, 张弓搭箭,就当给姑娘的大礼。

破空而来的箭, 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石头打偏,堪堪从秦悠左边的发髻擦过。人没伤着,秦悠仿佛被吓着了, 腿一软身子一歪就顺势倒在了辛忱怀里。

穹碧落大怒, 策马靠近, 飞身而上,转眼,就稳稳地站在了辛忱对面。

怒急攻心,也不说话,一把剑就刺了过去,本想先杀了秦悠, 但念及此行的目的, 招式还是朝着辛忱去了。只要拖住辛忱, 其他人自有夏黄泉收拾。

旁边横出一把剑,挡住了她的势头, 是索西征。穹碧落有些疑惑,再看对面的人,暗叹一声:上当了!这哪里是辛忱?发现被骗, 她招招杀意,毫不留情。

经过这段日子的修炼,外加三天两头的实战,索西征武功大进,并不怕她。二人不相伯仲,打得难舍难分。

此时的城墙下,一身白色粗布长衫的辛忱,看着对面的夏黄泉,笑得开心:“好几天不见,你总算又带人来了。”

夏黄泉抬头望向城墙,穹碧落已经被索西征绊住,这个怒急攻心的女人,不靠谱。“辛公子,你穿成这样挺迷倒众生的,难怪穹碧落会上当。”

辛忱浑不在意,看似漫不经心的话透着认真,“迷倒不如打倒。”

“穹碧落,你下来,我们撤退。”管不了了,夏黄泉开始耍赖,眼看教主要出关,她这要还是拿不下昆西城,如何交待?

城墙上打得正酣的穹碧落,忽闻夏黄泉的喊话,不对盘的两人也有心灵相通的时候,对方的那话的意思不过是:辛忱在这,你赶紧过来。

懂这话的何止是穹碧落,还有辛忱,只见他不再说话,直接出手对上了夏黄泉。

夏黄泉可没心思跟辛忱打,一个劲地躲,嘴里还嚷嚷着“穹碧落,我们撤退。”

城墙上的穹碧落一心想下去,奈何被索西征拦着,脱不开身,只得一边打一边往城墙边退去,思考着可用的法子。只见她心一横,忽然把整个后背让了出来,拼着受伤的风险,跃下了城墙。

索西征最后一招,快而凌厉,落在穹碧落的背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背上是撕裂入骨的疼,血涓涓地流着,剑伤不轻,城墙很高,身体快速往下栽落,穹碧落心底忽然有些绝望,难道自己要葬身于此?忽然,平地一阵强风起,将跌落中的她斜着吹出一段距离,正好被赶过来的夏黄泉接住。

多日不下雨,地面早就灰尘仆仆,这一阵风,卷起的沙尘让人睁不开眼。然而,巫越教众人已是纷纷跪下,异口同声:“拜见教主!”

巫越出关了,城墙上不受风沙干扰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心中大骇,巫越亲自来攻城,他们还守什么守?

辛忱远远地站着,一身粗布白衣,风沙过,衣服脏,他皱了皱眉。衣服都输掉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辛忱。”巫越的声音七分威严,三分激动,叫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不为所动,话语里反而有些嘲弄,“怎么,一出关就要找人比个高下?”

“不是,我……”

“不是就好,我要回去换衣服了。”打断巫越的话,辛忱转身就朝逍遥门的方向而去。

巫越看着辛忱越走越远,站在那没动,神色复杂。

“大师兄,辛公子都走了,我们……”城墙上的秦悠有些怕,有些急。巫越给她的感觉太压抑了,犹如夏日里憋着的一场雨,要下不下,闷热得很,生生让人透不过气。

“师妹,不用怕,巫越应该不会攻城。”索西征道出了自己的推测,又嘱咐道,“就算攻城,还有我挡着,你尽快回昆仑找师父,知道吗?”

对上巫越,大师兄肯定会九死一生,他这话像极了交代后事,想到此,秦悠忽然有些哽咽,“大师兄。”

墙上墙下都有些压抑,跪了太久,夏黄泉惹不住出声提醒:“教主,我们?”

“回教。”话落,已不见巫越踪影。

不消片刻,巫越教人走了个干净,先前假扮辛忱的钟怀远匆匆下了城墙,“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怀远这次做得很好。”

“是姐姐主意好。”姐姐真是厉害,不仅使计骗了穹碧落,而且还让自己得了一次亲近小师妹的机会,真好。

“学会谦逊了,不错。”钟情看向远方,“怀远,我们也得回去了。”

听见钟情说要回去,索西征了然。赠刀大会迫在眉睫,巫越出关,想必近期不会攻城掠地,大家的目标暂时都转移到了惊雷刀上。

“钟情,替我向庄主问好,这段时间多谢你们了,来日定当报答。”

钟情温和一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索西征真的很出色,头脑聪明、心怀正义,很多时候都能与自己不谋而合,可引为知己。

“西征客气了,往后并肩作战的日子,还会很多。”

“小师妹呢,她怎么没下来?”眼看着就要启程回无垢山庄了,还是不见秦悠,钟怀远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回答他的是两个人的笑声。“走了,怀远。”钟情摸了摸弟弟的头,推着他转身。

辛忱回到逍遥门的时,再一次惊呆了门人的眼睛,众人心道辛公子这两个月变化太大了,让人目不暇接。

“辛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哦,这也不算什么,上次回来得更快。”

“这次穿的白色衣服,以前没见过,反差太大,伤到了我的眼。”

“肯定是为了姜姑娘,我听说门主都给他递消息了。”

他们可真闲,不就是换了身衣服吗,还是灰尘仆仆的,有什么好惊讶的。看来门主并没有加大他们的训练强度。

正打算先回星辰苑泡澡换衣服,萧笑天急匆匆出现了:“辛忱,姜禾出事了。”

辛忱斜了萧笑天一眼,可没忘记她特意传递来的消息,定是又来整蛊自己的,“天塌下来等我换了衣服再说。”

话落,也不跟她周旋,使了轻功转眼就不见,硬是把萧笑天那句“她昏迷……”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萧笑天喃喃,继续补充到“两三天了。”心中却骂道:臭小子,将来总会有人来收拾你。

辛公子泡澡,谁敢打扰?所以星辰苑是泡澡享受,而铸剑局则是心急如焚。

铸剑直接跪坐在地,手肘撑在床边,大掌摇着姜禾的手臂:“姜禾,你快醒醒,我再也不给你整什么药浴了。”自责、愧疚、恐慌交织。

他真的是错了,为什么一定要拖着姜禾来试药。虽然自己确定那些药没问题,可每个人的状况不同,他应该想到的。

第一次,自己害姜禾在水中昏睡了一晚;第二次,害得她拉了一天一夜;第三次,直接把人给药倒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当时还有说有笑,笑闹了一阵,各自回去安寝。第二天,日上三竿,姜禾还没出来。他有些担心,但又不好闯姑娘家的房间,以为她是贪睡,也没敲门打扰。自己就去炼制惊雷刀了,一个不留神就到了下午。

姜禾还没出来!意识到不对,他使劲敲门无人应,再无暇顾及其它,一脚踹开了门,只见姜禾躺在床上,无声无息。

铸剑跌跌撞撞跑了过去,颤抖着手,探姜禾鼻息,万幸,人没事。可就是无论他怎么叫都不醒。

傍晚的时候他请来了大夫,可大夫说姜禾一切正常,实在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昏迷不醒。铸剑想,一定是药浴给害的。

辛忱收拾妥当,神清气爽,才慢悠悠踱步来到铸剑居。

院子里还是荒草丛生,一切照旧,似乎多了一些人声,仔细一听好像是铸剑,还在道歉。“姜禾出事了”萧笑天的话忽然掠过心头,悠闲的步子顿时变为三步并作两步。

推开门,就见姜禾躺安静地躺在床上,铸剑毫无形象的软坐在地,还摇着姜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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