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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禁止入内,关城门啊,敲钟吹喇叭!”墙壁上,一名军官如此叫喊着,而后勇敢地踏在了雉堞垛口上,举起了胸前悬挂的牛号角,刚准备搁在嘴唇边——下面疾驰而来的鄂斯都,起身拉满弦,一支箭流星般飞来,那军官的喉咙猛地炸开了一团血雾,双肩条件性耸动下,号角发出短促而悲怆的声音便戛然而止,那军官晃悠了两下,头朝下,呼啦啦从内墙上坠下,尸体倒在了鄂斯都的马蹄下。
十名突厥勇士发出了嗷嗷的尖利叫声,就宛如狼般,瞬间将弦上和手里扣着的箭羽急雨般,自颠动的马背上射出,原本列在内墙雉堞上的守兵挨个中箭,惨叫着不断落下,几名侥幸没有中箭的哀嚎着,用手护着胸膛和脑袋,忙不迭地从垛口处往后爬动溃散着,其中一名勇敢点的回头看到了,棚子中央悬挂的教堂铜钟,便扑上来准备拉动拽索,以期尽快朝内城报警——这会儿,斜刺里忽然冲出名军仆,一斧头就把他斩杀,脖子上飙出的鲜血喷得铜钟半边尽红——这便是坦克雷德收买,安插在埃德萨城内部的奸细。
但是那名守兵的尸身还是在倒下瞬间,撞击了下铜钟,沉闷的响动很快传遍了半个城市:加上集市和街道的骚动,正城门甬道前警备的几名执长戟的卫士,刚转身准备看个究竟,刚才鄂斯都留下来的数十名步兵,忽然拔出弯刀和匕首,哇哇叫着扑过来,猛扎卫士的背部腰部,抹断他们的咽喉脖子。其他的人便急忙自两边将城门轰轰掩推,并板高了巨大粗重的门闩,准备在城门合上后砸下。
城外营地上,几名骑兵看到城门忽然莫名其妙得开始合上,都惊得不知所措,一个担当勤务的亲兵机灵些,急忙转身朝着费尔所在的营帐奔去。
“是坦克雷德袭击我们!”费尔大喊着,顿时反应过来,背脊都炸开了,他急忙冲出营帐翻身上马,挥剑砍断了栓马的橛子绳,连连挥手大喊,“有敌袭,有敌袭!”整个营地嘈杂片,到处都是人马混战的身影,先前不少自各个部落应募来的士兵,内里也有不少被诺曼人收买的,开始到处纵火、射冷箭。
同时,听到了沉闷的钟声后,精神原本就高度紧张恍惚的执政官巴拉克,手忙脚乱地自宅邸门阍处冲了出来,他仰面就看到了烟雾飘起的卫城内墙,还有到处乱跑乱喊的卫兵和奴仆,“完了,完了,诺曼人来索取我的命来了。”巴拉克带着颤抖的声音,几乎当即就崩溃。
“掷三星索!”内墙城门前,鄂斯都大喊着,将弓矢抛下,接着阿库和其余九人纷纷从马鞍悬袋里掏出了三星索,这是种很简易的武器,用绳索将三颗打磨过的石头拴在一起,是牧人经常使用的短程抛掷武器,很快数发三星索呼呼叫着,带着凌厉的风声,旋转着砸入了内墙城门的缝隙处——原本在此准备合门的两三名守兵立刻头颅被砸得粉碎,颠仆倒在地上,“我和阿库翻过去,你们径自冲进去。”九名突厥骑兵随后发出了呜呜呜的类似狼的嗥叫,纵马排成单列,亮出了肉搏用的马刀,挨个从两扇城门间冲入甬道,和陆续赶来的卫士们缠斗在一起。
阿库骑马冲到城墙根下,翻身下去,双手托着踏在其上的鄂斯都,而后鄂斯都纵身一跃,攀爬住了雉堞,灵巧地翻上去,又飞身跳下蹬道,从天而降到了城内,几名守兵手持武器呆在原地,直到鄂斯都扯下头盔斗篷,露出染成彩色的发辫,并翻动舌头发出让人恐怖的嘟嘟嘟叫声,挺着马刀快步冲来,才如梦初醒,挺着各自武器顺着城道企图阻挡。
很快,阿库也攀爬跳跃下来,两人配合默契,很快把挡在面前的数名卫士悉数砍杀,他们控制了内墙的入口,留在棚子上的一名士兵,拽动绳索,钟声咚咚咚急速响起来:这会儿成功合上城门,扫荡了周边塔楼的步兵们,开始急速跑到牲口市场处,跨上了所有能看到的马匹和骡子,急速涌入了卫城内墙。
很快,那里的诸多宅邸化为了屠场......
站在台阶上痛哭的巴拉克,看到恶魔野兽般朝着自己冲来的突厥人,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被飞来的箭射杀当场,尸体顺着台阶翻滚而下,被众人踩踏着。
第二个遭殃的是库苏斯,他刚带着卫队冲出宅院,三四名鄂斯都的属下就跃上了巷道的墙头,居高临下一阵旋风般的箭矢,库苏斯捂着中箭的脑门和脖子,血流如注,晃晃悠悠,倒在了地上,他的卫士被一个接着一个射杀殆尽,残余的被吓坏,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兵马,也一哄而散。
塔普伦兹刚从名****的舞娘身上爬起来,什么武器和铠甲都没有,就跌跌撞撞地跳下了床榻,这时候门被一脚踢开,那舞娘尖利地叫起来,缩到了床榻边角。
披着骇人发辫的鄂斯都提着血淋淋的马刀,看着肥皙胖大的塔普伦兹,嘿嘿笑起来,露出尖尖的牙齿,就像是看到个待宰的羔羊,塔普伦兹刚想扑到摆着佩剑的桌子上,鄂斯都就冲来,一把掀起了桌子,将塔普伦兹撞翻压倒在地,接着踏在翻倒的桌上,手里的马刀寒光一挥,塔普伦兹的脑袋飞了很远才滚碌碌滚到了身后赶到的阿库脚下。
“把门阖上,阿库义兄,我把这颗最值钱的脑袋送给你。”鄂斯都用舌头舔了下刀刃上的血迹,说到。
阿库也嘿嘿笑起来,他当然明白,这颗脑袋肯定是个大贵族的,果然还是唐兀的弟弟对自己最好,他便转过身来,用双手将带着箍条的木门掩上。
结果忽然阿库的嘴巴被后面伸出的胳膊捂上——鄂斯都悄无声息地摸到他的身后,“每次想到姐姐居然在你的身下,我就充满了恨意,你死去吧......”而后冒着血的刀刃,自阿库的腹部,带着断裂的肠子噗的声钻出来,鄂斯都又狠狠握着刀柄,递送搅动了几下,阿库的瞳孔消散了,身躯四肢垂下,死在了义弟的怀里。
那舞娘惨叫声再度响起,“恶心的女人,去死。”鄂斯都直接跃上了床榻,也挥刀砍下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