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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安娜还没有询问清楚,就看到下面的梯道上,琦瑟在前,英格丽娜在后,走了上来,而后分别向安娜行礼致敬。
两人因从阿库姆集市和圣保罗学院间的乡野赶来,故而有些仆仆之色,都系着遮风的轻柔斗篷。
安娜皱着眉头,但却很有礼貌地邀请她们起身,这会儿安娜终于看到了寡妇的容貌:金色的发辫,就像是深山里的金子那样漂亮而柔和,这是对方最大的优势;皮肤白皙,这是蛮族女子的特点,但是安娜自相比较后,认为尚不如自己,又扳回一局;眼瞳和五官,寡妇是碧绿色的,和头发是绝配,而自己则是茶色的,和黑发也相得益彰,这方面各有千秋;但最后看了下身形,虽然笼在了斗篷当中,但稍微明眼人都能看出,不知道比自己丰硕到哪里去了!
不过寡妇的表情,安娜却揣摩不清楚,虽然距离不算远,并且在光亮的厅堂内,但是公主却很难把握住。
“公主殿下,您胜在轻柔和娇弱。”阿格妮丝低头,宽慰脸色有些不豫的安娜,要为她再扳成平局。
不过安娜的手指扣在了座椅扶手上,却根本不满足于和寡妇“分庭抗礼”,区区瓦良格蛮族女子,靠着她姐姐尤多希雅的手段才得以继承罗马名门,骨子里还不是蛮远粗鄙,丝毫不知羞耻,居然主动渡海自荐枕席,去勾引高文。
“琦瑟夫人,我一直渴望见到您,您的夫君是大公爵最为倚重的将官,也是大公爵与我不可或缺的臂膀。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在这座僻陋的临时宫廷里为您留下所房间吗?在我的心目当中,您就宛如姐姐般。”安娜首先没有针对寡妇,而是对琦瑟率先发起“攻势”,用典雅而温柔的希腊语,她很懂得用不同的语气来达到不同的社交目的:有时是结纳,有时是恫吓。
对方很恭谨地再度施礼,四周卫士们所持的明晃晃的长戟和长斧,这两位似乎都有些受到惊吓,于是安娜伸出纤细的胳膊来,琦瑟很识趣地趋步向前,轻吻了安娜的手背,“阿格妮丝,请引导我的姐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哦,对不起,我这样擅自称呼您,您应该不会生气吧?这只是我心中的想法流露。”
琦瑟再度受宠若惊般,起身回礼,而后又和阿格妮丝互相牵手行礼,这才坐到了紫衣公主指定的座位上。而后公主很满意琦瑟的反应,便将漂亮的手指往上抬了下,勉励厅堂里的军官和士兵们,“今日只是操练而已,我很满意你们的表现,现在每人赏赐五枚赛里夸银币,和五个番红花球茎,待到布洛瓦伯爵驾临后,你们也要如此表现,明白吗?”
一群士兵急忙抚胸鞠躬,赞美公主的慷慨大度,接着一个接着一个,从厅堂退到了外廷去了。
而斯达乌拉乔斯则不断打着手势,似乎对刚才他进来时的慌张表现要有所解释,安娜却等不及,她的战术向来追求一气呵成,故而以主持赏赐的事,将陪酒官给打发下去。
“尊贵的公主殿下,其实在陪酒官来寻找我们前,我与英格丽娜却还想来拜谒您的,因为有着重大的事情需要向您......”结果还没等焦急的琦瑟把话给说完,安娜就顿时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把她撇在一旁,锐利的眼神直接盯住了单独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尴尬的英格丽娜了。
成了!按照军事战术来说,安娜我已经成功地将这寡妇孤立了,切断了她的臂膀和援助,下面可以集中十台巨型的抛石机,对着“英格丽娜堡”进行毫不留情恶狠狠的攻击,把她砸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哼,区区瓦良格女人而已,她们的行为举止,什么不是从帝国的宫廷里学习的,不然也只能说是沐猴而冠。
“英格丽娜,靠近些。”这下安娜的语气丝毫不像先前对琦瑟那样礼貌,而是冷得带着冰渣,充满了颐指气使的姿态。
可怜的寡妇,低眉顺眼,挨近了两步,继续在原地孤零零的,这种姿态甚至连阿格妮丝都感到同情,小翻车鱼忽然又喜欢上了这种丰腴的类型,“如果亲近这种熟稔于男子的,会不会别有番趣味呢?不不不,不能这样阿格妮丝,你已经成为安娜的裙下之臣了。”
那边琦瑟又待发言,大概是想为寡妇解围,但安娜却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继续问道,“英格丽娜,是这个名字吗?你当初是如何与高文结识的。”
英格丽娜难堪地沉默着。
于是安娜继续穷追不舍,还挑衅地问这位瓦良格女人,是不是连希腊语都不会说。
“我想公主殿下应该清楚,高文不是会隐瞒欺骗的人。”最终,英格丽娜低声回答说,言下之意她和高文在一起的情况,高文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嗯,我内心几乎都要笑出来了。”安娜这句话明显辞不达意,因为她的嘴角已经浮现出得意轻蔑的笑了,她的发辫漂亮地垂在瘦削肩膀的两边,挡住了柔柔的胸脯,从金边轻纱夏衫的领子里,露出了粉琢般的小锁骨,侧着身子,“确实高文对我没有敢有丝毫的欺瞒,对于你他是直言不讳的,因为也许和你的关系,在他心中属于某种亟待赎清的罪孽吧?而我就不同,高文爱上我追求我时,你应该是毫不知情的。这两相间的对比,我想英格丽娜你应该清楚的,如果以你瓦良格的思维想不通,就剥开你的斗篷,用我们罗马人的思维想想。”
安娜在这里,为了卖弄自己的风采学识,用了希腊双关语“剥开你的斗篷”,原来是指丢弃既定思维来探索问题,但下面如她所料,或者又出乎她的所料——傻乎乎的寡妇,居然把双关语当作字面意思来理解了,很快就顺从地将斗篷束腰上面的披肩给解下了。
啊!安娜抬着头,虽然裹着袍子,但寡妇那高大的身材,和雄伟的胸脯所投下的影子,把她的小巧面颊都遮住了,安娜带着颤抖僵化的笑容,潜意识里认为这简直是她的折辱和示威,“多,多么下作肮脏的胸脯,简直天生带着粗蛮民族的烙印!”安娜龇着小巧的虎牙,按捺不住,大声叱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