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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圣尼古拉大教堂堂口前,被高文委任为正大教长的伊朵鲁斯正拄杖,在旁边的座位上,看着希腊修士会用公正合理的罗马法典,配合适当的教会法,审判着城中的陈情,在堂口旁侧的营市边,安德奥达特则指挥着匠师与士兵们,扩充营市的规模,从彼处直到沿海的回廊,建设大规模的榷场与集市。
大公本人与彼得,也站在热火朝天的工地边,商议着共同前去伽尔伽努斯洞窟,向天使长圣米哈伊尔还愿的事宜,“这是我在守卫城市时发下的宏愿,我会带着所有登陆在锦册上的兄弟们,共是一百四十三人,连同您与梅洛、比雷尔,一同前去,而后......”
“而后我会返回莱芒湖边,鼓舞那支十万人的朝圣队伍,大多是莱茵河谷与斯瓦比亚的平民,取道小亚,前去圣城。”
“而我则回到巴里城,随后会带着红手大连队,航海前往扎塔地区,随后会在君士坦丁堡西北处边境,与您会合,为您的朝圣路程披荆斩棘,我的义兄。”高文恭谦地低下脑袋,与彼得达成了两路共进,并于匈牙利与拜占庭边界处会师的策划。
海风徐来,带着春夏之交的湿润与温和,彼得惬意地背着手,他的黑袍鼓荡着,与义兄弟一起朝着海滨漫步走去,在那里巴里城的港口业已疏浚完工,他知道高文的计划是什么:免费为朝圣活动提供码头与栈桥,不但可以在圣座那里获得美誉和名声,并且可吸引大批的朝圣平民和武士,以巴里城为中转站,随后他只要扶持城中的商会,在兜售纪念品、谷物给养当中得益受惠就行,财不显白。至于罗马公教会,高文也没有把它们给根绝掉,而是保留了几处修道院,但先前籍没的田产根本没有返还回去,看起来义兄弟是对其另有打算——高文似乎也没有将其献给皇帝的想法。
“是的,我在等待着从美丽的科林斯城来的回信,马上就会有更庞大的生意,来支持圣座与义兄组织的朝圣活动。”对彼得的疑问,高文直言不讳,看起来支撑他可不是信仰,而是某种更为可怕可敬的原动力。
“没想到,你居然对金钱调度如此有一手,根本不像是位瓦良格人将军,巴里的总督官。”
高文想了想就笑着说,“别忘记了,瓦良格人都是一手持秤盘,一手持剑在从事着黄金与血的贸易。另外,请不要如此称呼我,因为其实这些头衔都是我自封的,皇帝只是许可我担当了名蛮族佣兵的阿寇尼斯指挥官罢了,但我却从未想过把君士坦丁堡的准则奉为圭臬。”
说完,两人相视了下,随后就都会意大笑起来。
而后,几名瓦兰吉亚武士顺着防波堤,朝着他俩靠过来,“大公阁下,方才有艘来自都拉佐的轻帆船靠岸后,一名贵族打扮的,希望能在那里见您。”说着,武士手指着回廊尽头的一处哨塔,高文纳闷地看了下,接着就对彼得说去去就回。
石头哨塔下的窄门前台阶上,一名披着斗篷,挂着金制吊坠的贵族正坐在那里,左右是几名背着箱箧的男女奴仆,正有点不安地东张西望,看到了高文带着武士们前来,他们顿时摆下了东西,纷纷上前跪拜下来,向这座城市的统治者致意。
“你们是?”
话犹未毕,高文就觉得一具温软的身躯,带着香味,扑到了自己的怀中,他低下眼睛,链甲手套上飘落的,是金黄色的发丝,“我来投靠你了,高文伯爵......”
“哎?英格丽娜,为什么会是你?”当那“贵族”仰面与自己对视时,高文看到了她眉梢的点痣,白皙红润的脸庞,还有与她姐姐不同的碧绿色眼瞳,及自然垂下的头发,拂在高文的脸颊上。
“嘘,不要声张,带我去你的馆舍当中,因为我必须遮盖自己的身份。”对方表情很认真很神秘,在某种惊慌当中,还带着那种傻透了的得意。
其实不用英格丽娜说,高文也必会为她遮盖的——谁都不想担上诱拐著名的梅萨迪尼家族遗孀的罪名,“跟着我来。”高文沉稳地说到,接着就让英格丽娜继续披好斗篷,跟在自己身后,其余仆从队伍扛着箱箧行李,顺着街道,拐入了巷子,从这里能抄近道前去大教堂。
而今高文已经将大教长的房间与办公所交给了伊朵鲁斯,自己就住在堂口香客楼宇边上的一座比较僻静的场所,独立的双层楼宇,但说白了下面就是厩舍,快银和萨宾娜都在其间的栅栏里,因为两匹马暂时相处并不融洽,还发生过互相撕咬的暴力事件,谁都不服谁:快银看不起女流之辈,而萨宾娜还记恨对方驮着主人上战场而不是自己。
在厩舍边,搭着明的梯子,上面靠着窗户,是高文的起居室,床榻的四面挂着亚麻布帘子,还有柜子与铠甲挂架,平日里木扎非阿丁负责打理,其本人住在下面。
这时候,下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英格丽娜抱怨着,伸出白皙手腕来撑住了斗篷,接着她的男女奴仆们便自觉地守在了门外,经过了前棚,高文便邀请对方坐下,英格丽娜有些嫌弃地看着四周,尤其是两个马头伸出来盯着她,但目光还是自得而明亮的,“太可怕了高文伯爵,现在我虽有梅萨迪尼的名号,但却已是身无分文了。”
高文听着,边把披风取下,挂在了挂架上,“这似乎是我兄长的披风,不是寄存在我姐姐那里?看来她赠送给了你,高文伯爵。”
“是的......我与你兄长和姐姐都是好朋友。”高文解释说,便坐在了她的对面,“如何?为什么说自己没有金钱了?”
谁想这俏丽寡妇拢拢头发,轻咳两声端正了身姿,追问说,“那我算不算你的好朋友?”
喂,似乎你关注的焦点有点不对劲啊,英格丽娜.梅萨迪尼夫人......不过高文还是很诚恳地说,您当然是我的挚友。
“可以坦承了,我在科林斯拒绝了皇帝陛下弟弟的索婚,并一个人带着这些奴仆,渡海自都拉佐,逃来到这儿了,就是这样。”英格丽娜大剌剌地概括了下,随后就捧起了高文摆在桌上的酒杯,喝了口温水,眼睛直勾勾看着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