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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希蒙德呜呜地把脸弄干净了,接着哈哈笑起来,“母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快下地狱了。”盖塔没好气地回答,她的白发微微飘拂着。
“那也就是说,快和我父亲团聚了。”
“不可能,你父亲生前扶助教皇,又是被我一个女流毒死的,我相信他的灵魂已经升入了天堂。”
这下,博希蒙德的嘴巴都合不拢,以前人们风言风语,是他母亲盖塔将父亲圭斯卡特给毒死在军营里的,因为自他父亲来意大利打拼的时候,每次征战夫妻都是一起上战场的,但是博希蒙德心中还是不肯相信,直到母亲亲口在他的面前如此承认为止。
“你为什么要毒死父亲?”博希蒙德的表情冷峻下来。
“我是勃艮第来的领主之女,当我嫁给你父亲时,圭斯卡特和他的兄弟们不过是个到处打劫修女院的野盗马匪,是我带来了两百名骑士当嫁妆为他所用,才在这里打下了偌大的局面。但这老家伙在七十岁的时候糊涂了,居然要把所有的领地都传给自己的小弟弟西西里的罗杰,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不然现在连卡拉布里亚都没你的份。”
“母亲你做的太对了!”博希蒙德握住了盖塔的手,“现在我需要你的建议,突厥的扎哈斯需要我的援助,而教皇的使节又希望我参加收复圣墓的队伍,我现在是极其矛盾。”
“你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夺取君士坦丁堡吗?”盖塔随后看到儿子连连点头后,嘲笑起来,“你的脑袋简直和你父亲一样愚笨,根本不像我勃艮第的女人所生出来的。你现在当然可以进攻希腊人,越厉害越好;另外,你现在也可以拒绝加入朝圣的军队,非但如此,还要忤逆教皇的意思,也是越厉害越好。因为一条长着血盆大口的狼,永远要比一只兔子容易和人讨价还价。”
“但是我现在的军力很有限,只能动员起七百名骑士和一千多名卡拉布里亚士兵。”博希蒙德这还没犹豫完,那边的脸颊又被母亲盖塔抽了个耳光。
“那就找个教皇和拜占庭皇帝都感到痛脚的地方,用你的剑扎上去,将来你就会是东征里获益最大的。”
博希蒙德真正地捂着脸,接着他冰冷的眼珠里闪出一丝寒光,“阿马尔菲,还有亚得里亚海的科林斯。”
听到这个回答,盖塔咽下了口浓痰,气息开始不稳定起来,她的肺部似乎在燃烧,丝丝作响,感染了很严重的病毒,“那就去做吧,我的儿子,记住将来你可以靠着东征翻盘,获取比你父亲和叔叔更大的荣耀。最后,现在你出去,把医治我的医师全部杀掉,他们都是希腊皇帝的细作,来拖延你的。现在,你可以杀死一百名男女为我殉葬;等到你统一了全部意大利的诺曼人后,杀死一千人为我殉葬;但你在安纳托利亚直到圣城那里,在牛奶和蜂蜜之地建立不破之国后,杀死一万人为我殉葬——记住,我在地狱等着你的报账。”
博希蒙德慢慢站了起来,他凝视了闭上眼睛痛苦万状的母亲一小会儿,接着就取出了枕头,压在了母亲的脸上,“主啊,原谅我,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尽快把圣子的墓地从异教徒的手中解救出来,这也是母亲所愿......”最初,衰老的盖塔本能地还在他的臂弯里挣扎着,不一会儿便伸直了双腿不再动弹,而博希蒙德的祷告也逐渐停息了下来。
整个营帐彻底死寂了下来,博希蒙德将枕头拿开,流着泪,将母亲的遗容给安抚好,接着将枕头丢在了地上,转身慢慢走出了帐篷,接着他就拔出剑来,很迅速地将站在外面的一众医师全部砍倒。
“你简直疯了,阿普利亚公爵大人!”前来做祷告的教皇使节牧师,举着十字架,站起来愤怒谴责说。
满脸鲜血的博希蒙德,轻轻用手指擦了下脸,“我母亲死了,这群庸医全都得殉葬,另外传我的号令,再安排一百名战俘给我母亲殉死。”
“你这是野蛮的异教习俗,是教宗坚决禁止的!”那牧师简直是怒不可遏,结果博希蒙德的剑刃立即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去,快去给我母亲做临终的忏悔,虽然意义也不大,她肯定是下地狱沉沦去了。”
那牧师斜着眼睛,看看这个红胡子疯子手里冰冷的诺曼长剑,随后诅咒了几声,便举着法器,和随从一起走入了营帐里。
博希蒙德则径自走到了海边的悬崖上,在那儿的下面,一艘新月教派构造的三角帆轻船已经靠岸,接着下来一队穿着白色异教服装,背着弓箭和弯刀,外面披着铠甲的新月武士,走了上来,簇拥着个戴着王冠穿着红色大麦绨袍的长者,后面跟随着位精神奕奕的中年贵妇,很明显是对夫妻。
沙滩上,博希蒙德张开双臂,高呼道,“欢迎,欢迎西西里的君主,我最最可亲的叔父罗杰,前来吊唁我死掉的母亲。”
那长者在一段距离外,停留下来,“原来没能来得及吗?希望主宽恕她的灵魂。”
“叔父,这样的行仗可没有说服力,都说您用异教徒当卫队,这可不好,我害怕在战场上,会把您当作一位撒拉森或突厥人的酋长给杀掉,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您比年轻时候更加英俊了。”
罗杰挑着眉毛,也哈哈笑起来,“其实原本用诺曼人当卫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除了贪财、好色、不忠、不伦、不听指挥、妄自尊大、滥杀、放纵、野蛮、粗鲁好斗、没有文化外,我个人觉得诺曼人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了,几乎是完美的,所以他们的人员是很稀少的,都是一小群亡命之徒。不过我的宫殿毕竟在巴勒莫,我需要异教徒的财赋和军力支持。”
“说到这个财赋和军力问题,当叔父占有了这片海洋最富有的巨大岛屿时,我和母亲却在这荒鄙的撒拉森塔下,忍受着饥饿、贫苦和虚弱的煎熬,母亲也由此失去了性命。我的姐姐艾玛,据说还在赶来的途中,她还是雇佣了个驴车来的。”博希蒙德说着,不住地吻着罗杰和叔母衣着上纯金的吊饰,显然话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