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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儿美目一闪,乐得笑开了花,主动跑过来将王肃观抱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匆匆忙忙的吃完了军中早饭,带着王肃观派给她的二十几号人,威风八面的离开了。
王肃观才送走同儿,忽听得探子探到消息,北凉王的铁骑已经突破了丰州咽喉簸箕关,簸箕关一失,北凉王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丰州。
王肃观心头大骇,没想到北凉王的铁骑战斗力这么强,连簸箕关都被拿下来了。
北凉的大军长期在大阳帝国边界镇守,又对景泰忠心耿耿,他们打着报仇雪恨的旗号长驱直入,简直所向无敌,确实非同凡响。
西门庆等将军也闻讯跑来,神色惶急的道:“王爷,咱们不能再等了,如果等北凉王的铁骑直逼丰州城下,到时候势必会形成水火不容的局面。咱们是叛军,是打着‘伐丰’的旗号,可是北凉王是打着‘保丰’的旗号,为了替先帝报仇,为了扫除叛乱,联合起来攻打丰州的可能性是不大了。况且,就算联盟打下了丰州,事后必定反目成仇,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将丰州攻下来。”
王肃观对西门庆所说的是一清二楚,可是他倒没有西门庆这么着急,如果北凉王敢贸然往丰州闯过来,那么石信的大军必定会绕到他的后方,与司马战的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候北凉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要被打趴下。
不过,就怕北凉王这种气势汹汹的打法,不要命的向前冲,冲到丰州城下,先跟王肃观干起来,然后让丰州渔翁得利。
他想了想,也没工夫多想了,将心一狠,道:“传令下去,准备攻打丰州。众将士随我前来,商议破城之计。”
话虽如此,但王肃观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强攻的话,就算从西门庆所说的渔人村后面打开缺口闯入,但丰州内部肯定布好了天罗地网,一旦进去,岂不是送死?
陡然,王肃观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西门庆,帝都的皇宫位于何处?”王肃观问道。
西门庆不知道王肃观究竟是什么意思,将地图翻了出来,指着一处道:“就在这儿,丰州以北,坐北朝南,如果能从北门杀进去,那就可以直接杀向皇宫了。”
王肃观又朝丰州北门看了一下,在地图上丈量了一下,皱起了眉头道:“北门距离皇宫有将近十里的距离,火炮打不到那个地方的吧。”
炮兵摇了摇头,道:“阎罗炮的射程最大能射七里,不可能射到皇宫中。”
王肃观又想了想,他隐约记得曹操打袁绍的时候,让士兵每人带点土,然后所有士兵将土堆一起,弄出了一座土山来,忽然问道:“如果在北门架一座高台,从上往下射,能射中皇宫吗?”
王肃观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摇头道:“不成,就算是士兵每人抗一袋沙弄个坚实的沙台,朕手上才有五万大军,五万袋沙子堆一起,还是无法打到皇宫的。”
他正沉吟着,曹胜海忽然指着北门后面的一处小山道:“王爷,那咱们只需要攻破北门,然后让大军如洪水一般冲入莲花山,然后坐守莲花山,炮轰皇宫,岂不更好?”
王肃观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且不说强攻北门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等进去之后,也肯定成为瓮中之鳖,要再推着沉重的大炮去莲花山打皇宫,那更是自讨苦吃,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是,当目光扫过红河的时候,他又是灵光一现。
第四百九十五章 :水淹丰州
红河在历史上多次发过大水,丰州自然是首当其冲。
为此,丰州不但城高墙厚,城池如铁桶一般坚固,而且丰州上游还有多处都修建了大坝。
如果将这些大坝毁掉,引红河之水灌入丰州城中,丰州不攻自破。
可是,那些工事都是先辈们用血汗修筑而成的,虽然已快过了雨季,但难保日后还会出现红河大水的事情发生,到时候只怕遗祸无穷。
出于良心,王肃观本不想这么做,但事急从权,北凉军步步逼近,水淹丰州城,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城池,对丰州将士而言,那是留了一条活路,唯一麻烦的便是在事后将大坝重新修好。
本来可以慢慢挖渠引水,但此刻王肃观已经没有那时间了。
当天中午,他便顶着太阳去红河上游查看,选择最佳开炮地点。
次日晌午,王肃观的大军向丰州以西开始转移,来到了上游。
虽然他没有时间去挖一条渠道将水引出,但将岸边高高堆起的沙袋全都搬开,用沙袋堆成一条临时渠道,对于数万大军,也是轻而易举的。
即便是解决无数次水患,坚不可摧的堤坝工事,在王肃观的火炮下也彻底粉碎。
红河之水浩浩荡荡的奔涌而去,卷起滔天大浪,如成千上万的野兽一般咆哮着,哗啦啦冲击到了不知屹立了多少年的丰州城外。
坚不可摧的丰州城,并没有被洪流冲塌。
浑浊的流水卷起漫天污泥,绕着丰州城城墙冲了过去,逐渐将周围的一切淹没、吞噬。
王肃观站在上游,看着如斯情景,狠下心来,这是战争,容不得有任何怜悯,就算是将丰州城变成一座孤悬起来的小岛,也在所不惜。
恰在此时,天色忽然沉了下来。
乌云翻滚,狂风大作。
一道道霹雳撕裂长空,仿佛天被撕开了口子一般。
王肃观看着忽然变暗的天色,心头大喜,莫非冥冥之中真有神灵不成,要下大雨助涨红河水势,冲开丰州城?
他在轰开大坝之前,便下令将营帐转移到高处,此刻也不担心被暴涨起来的水势波及。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黄豆般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面之上,转瞬间将地面彻底覆盖。
此时,已经快到九月份了,天气早已入秋,可偏偏降了这么大的暴雨,众人无不惊喜,莫非王肃观乃是真命天子,冥冥之中自有苍天保佑。
暴雨倾泻,红河渐渐溢满,水势更是漫起滔天大浪,滚滚而去,一拨又一波的冲击着丰州城。
王肃观虽看不到丰州的景象,可是看到那滚滚而去,深约七八尺的洪水,便知道丰州城绝不好受,此刻只怕已经成了一座水上城池也说不定。
暴雨,直到次日正午,方才停下,可上游汹涌奔来的洪水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只不过,让王肃观无比郁闷的是,丰州被水煮了一夜,城墙竟仿佛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不过,王肃观却一清二楚,这场洪水冲进去,整个丰州城只怕都被淹了,说不定皇宫里面的人也都成了难民也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从内部崩溃了,就算是没有冲开城门,已经让丰州军民从心理防线上开始崩溃了。
王肃观特意给曹胜海一个美差,让他带着一队人马去丰州北门,在那儿摆下粥棚,每日吃酒喝肉,欢歌豪饮,看受了灾荒的人忍不忍得住。
同时,王肃观为了挑拨丰州军民的关系,特地放出话去,他只想推翻丰州早已腐败的朝政,平定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百姓都是天真的,这番话虽然也是王肃观的肺腑之言,但明显带着离间的意味,丰州开始从百姓内部仇视起了这个早已变质的朝廷,若非是他们,百姓又怎么会被兵祸波及到。
百姓当中,登时出现了叛逃的情况,饿着肚子的百姓在城中开始了叛乱,响应起了王肃观。
其实,甚至连军队当中,也不乏对朝廷早已失去希望,失去信心之人,在王肃观的大军兵临城下时,便有了投降的想法。
王肃观并不知道城中的情况,丰州城因这场大水,只怕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五日,他找了一些炮弹、火药,装在木桶之中,然后将引线拉的很长,点燃后放在木筏上,让木筏载着火药和炮弹漂到了丰州城外墙。
过了一会儿之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城门附近爆炸了。
烟尘弥漫,土石飞扬,隐隐看到丰州城的城墙摇晃了几下。
然后,积蓄的洪水仿佛找到了宣泄的缺口,狂涌而去。
被水煮了多日的丰州城城门,在王肃观的眼前,倒塌了,被洪水冲的无影无踪。
王肃观一看不妙,本来就大水漫天的丰州城,这下要变成水底龙宫了。
他忙下令让士兵将原来搬开的渠道上的沙袋移开,洪水渐渐改变了方向,水位渐渐变低,看样子是绕开丰州城门,径向南流,只怕最终又会汇入红河之中。
常奋一看,登时来了精神,请战道:“王爷,如今丰州城到处都是水,请让末将带领一路水军杀进去,必定能够拿下皇宫。”
王肃观在送火药炮弹过去的时候,便有此意,如今水流不像原先那么汹涌,正好乘着涌入城中的水流从水路杀进去,原来东州大军的劣势,也会瞬间逆转,变成优势。
王肃观领的兵本来就以水军居多,尤其是在虎口湾收服整编之后,更是有七成以上的水兵,各个都是水战好手,可跟丰州大军打攻城战,未免显得有些不足。
可是如今的形势,已经摆在了眼前。
王肃观立刻下令让常奋和西门庆搜寻小船、木筏,轻装上阵。
幸好王肃观有先见之明,将这些东西从虎口湾一直带了过来,除去送炮弹炸药的,还有五十多条小船,每条船能乘十人左右,可是这五百人进城,那是去打旱鸭子的,必定无往而不利。
眼看着常奋和西门庆带人上了小船,如箭一般的划了出去,速度之快,当真比龙舟大赛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防止拥挤,五十多艘船渐渐一字排开,如游鱼一般从城门下准确无误的钻了进去。
说是城门,在此时看起来更像是桥洞。
当然,城上也有人往下放箭,可他们一来带着盾牌,二来速度飞快,倒也没有多少人受伤。
眼看着常奋和西门庆入城,为了防止他们反击,王肃观立刻下令开炮,往丰州城楼之上狠狠的轰。
地面震动,惊天动地的大响一拨又一波,连续几天都没有被水冲开的城墙,被大炮一轰,顿时塌了。
全军将士都欢呼雀跃,兴奋的大叫起来。
不知不觉中,那大叫声汇聚成一句“王爷叫我来巡山”。
王肃观哈哈大笑的同时,不禁心疼起来了,这可都是他自己的财产,如今被毁了,都得他为这些损失买单,光想想就苦恼啊。
正在此时,北门那边亮起了火光。
王肃观骇然大惊,讶然道:“糟糕,他们憋不住从北门杀出来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大军都聚集在丰州西门,洪水也从西面涌入,怎么会在常奋入城之后,大军才从北门杀出呢?
此举只能暴露目标,最多全歼北门施粥喝酒的五千人马,与他的大军没有多大的损失?
王肃观想了想,不管他们是想调虎离山,引大军前去支援,还是城被水淹之后出现了乱军,都不能够去救援,这样的话正中敌人的下怀。
“轰,狠狠的轰,咱们这儿轰的越厉害,北门的兄弟们越安全。”王肃观拔出神脊古剑,当众挥舞,亲自指挥起来。
第四百九十六章 :有人投降
如王肃观所料,出现在北门的只是一部分受不了曹胜海挑衅的士兵。
丰州的士兵被憋久了,那股气势着实有些吓人,好在曹胜海也上过战场,临危不惧,下令撤兵,避开了丰州军的锋芒。
北门出来的大军一怒之下,将粥棚等物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然后退回城去。
王肃观轰开了丰州西门,听曹胜海说过此事之后,又下令让他再次去滋扰北门,一旦有人出城,就立刻避开其锋芒,只要能搅的他们心烦意乱,无法睡觉,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曹胜海听到这个差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领兵而去了。
王肃观轰开了西门,却不进军,眼睁睁的看着洪水从缺口流入,心想好端端的一个城中,没有办法找到船只,就算临时赶制一些木筏,在没有水兵的情况下,常奋和西门庆的五百士兵也可安然无恙。
不过,王肃观也明白,他的动静闹的越大,城中的那五百将士也就越安全。
他下令士兵在高坡上唱歌,每隔半个时辰便大叫“降者免死”,并且朝天开一炮。
在城北与城西一直闹了一宿,等次日王肃观站在高坡上观望时,城中的水已经渗了下去,虽然城中的街道有不少是用石板铺过的,可是还是在底下沉淀了厚厚一层淤泥。
正当他要号召士兵再次高呼“降者免死”的时候,残缺的城墙之上,出现了一些太监宫女。
“请王肃观上前说话。”城墙之上,一个声音宏厚的人高声呼道。
王肃观心头暗笑,他攻下虎口湾之后,丰州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直沉默着,如今终于按捺不住,想来是要找他谈判了。
只是出现的是太监宫女,莫非谈判的是贤丰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