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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颜便告辞了范娘子,往颂文馆去寻陆彦扬。才走到一半,便想起范娘子交给自己的书单,便对明心道:“你去颂文馆给大哥送个信儿,就说我要去买书,叫他午时在福星楼等我。”
有缘却道:“小姐,左右颂文馆就在旁边,咱们去寻了大少爷一同去不好吗?”
陆欢颜摆摆手:“大哥在颂文馆是有正事的,买书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他了。我也正好逛逛街。明心,你去传过话便先回府去,跟我娘也说一声。”
明心答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有缘和采薇,这才转身离开。采薇看着明心的背影,嘀咕道:“小姐,怎么不带明心呢?”
陆欢颜瞥她一眼:“你见不得她委屈,那你去换了她来,如何?”
采薇一惊,赶紧闭嘴求饶。有缘瞪她一眼,道:“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收一收?”
采薇吐了吐舌头,垂了头不敢说话。陆欢颜叹气道:“我也不愿意总这么防着明心,可有些事,不叫她知道也是为了她好。有缘你多照顾她一点,回头我房里的事也叫她管一些便是了。”
说了几句,三人这才坐了马车来到市集,找了一家书店,陆欢颜将书单拿给老板,那老板按着书单一一取了书递过来。陆欢颜瞧着这么一大摞就有点怵头,但是也没办法,只能买了回家一本一本的啃。
从书店出来,在市集溜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好东西,陆欢颜便说找个茶楼歇歇。刚好前面就是莲花楼,三人正要过去,谁知对面街上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陆欢颜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师父?!”
第60章 在思念他,们
那么那个人就是傅流年了吗?没错。
所以傅流年有没有瞧见陆欢颜呢?并没有。
(作者:这就很尴尬了……)
傅流年的身影在街上一闪而过,陆欢颜愣了一瞬,抬腿就向莲花楼冲了过去。可是到了门口,却又猛地顿住,自己不该就这样冲进去找人,毕竟傅流年的身份、她二人的的关系等等,都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转过身来,瞧见有缘和采薇紧张的样子,陆欢颜幽幽一叹:“许是我看花了眼,走吧。”
采薇想要说话,却被有缘拉了一把,示意她不要多话。她俩都瞧见了刚才那个人,分明就是傅流年。不过堂主到了燕京,却不跟小姐联系,小姐一直惦记,如今总不好再说什么让她伤心。采薇冲有缘悄悄点头,二人垂了头跟着陆欢颜离开莲花楼。
再没了逛街的心思,陆欢颜便上了马车,窝在角落里不说话。
到了福星茶楼,陆彦扬还没到。包间里陆欢颜依旧沉默,有缘和采薇识趣地退到门外去守着。
陆欢颜攥着青花瓷茶盏,想着刚才街上那个穿着宝蓝色对襟窄袖长衫的男子,虽然只是侧脸的匆匆一瞥,可是她很确定那就是傅流年。十年的相处不是假的,就算聚少离多,也终究是最亲近的人,陆欢颜自信绝不会认错。
可是傅流年已经到了京城,为什么不像说好的那样联系自己,他匆忙赶路又是要做什么,甚至他之前为什么要来京城,自己都不清楚。陆欢颜此刻忽然想到过往,回忆里傅流年总是不见人影,难道他真的一直都在养病么?
她坐在福星茶楼二层临街的一侧,此刻偏着头想事情,正好露出侧脸叫楼下的人瞧见,自己却一无所知。
安夏就是那个在楼下瞧见了陆欢颜的人,他正想着求见陆欢颜,这会正在楼下琢磨怎么才能见到方笑天,猛然抬头便瞧见了陆欢颜望着楼下发呆。当下想也没想,直接上了楼。
有缘和采薇瞧见他也是有些惊讶,待听明了来意,便将人引进了包厢。
安夏给陆欢颜行礼,笑道:“正要求见少主,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碰到了。属下有事回禀,少主现在,可有时间?”他是知道陆欢颜如今不比从前时间自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豪门世族家的贵女有几个是自由的呢。
陆欢颜点点头,示意有缘和采薇出去守着,又让安夏在对面坐了,才道:“待会我大哥会过来,你有什么事快些说,我就不招呼你了。”
安夏在桌前斜签着坐了,听了这话便道:“少主折煞属下了。属下其实想报给少主知晓,已得了堂主的消息。原来堂主到了京城后便旧病复发,如今正在修养,谭医一直随侍在侧。”
陆欢颜挑眉,撇嘴道:“哦,这么说来,师父这些日子在京城,都是在闭门养病?”
安夏挪了挪身子,轻声道:“是。”
陆欢颜冷笑一声,猛地住捏手中茶盏,只见原本完好的茶盏顷刻间碎成了粉末,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夏寒声道:“我竟不知道,师父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了。安总管,你说他这么个病法,是不是快死了?”
安夏吃了一惊,从椅子上弹起单膝跪倒,抱拳道:“少主,属下,这……”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陆欢颜只是盯着手上的粉末,用两根手指拈了拈,仿佛自言自语地道:“安夏,你是师父的心腹,我一直都知道。可你说,若是我把你杀了,师父他会不会真的跟我翻脸呢?”
这还用问?不仅不会,估计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好吧!安夏大骇,对着陆欢颜叩首道:“少主,属下知错了。属下只是,只是,不得已。少主万万不要动怒,是堂主吩咐的,叫属下瞒着您。如今您是名门贵女,您和堂主保持点距离,也是为了您好。少主,属下真的只是听从了堂主的吩咐!”
“罢了。”陆欢颜拍拍手上的粉末,打断他道,“你起来吧。堂堂的北方分舵总管说跪就跪,幸好没有外人,否则成什么样子。”
安夏连忙站起身来,垂首立在一旁,并不敢言语。虽说傅流年是堂主,可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是清楚,逐风堂早晚都是陆欢颜的。陆欢颜的本事他早有所耳闻,今日更是瞧见了她威亚强势的一面,再不敢心存侥幸。他是傅流年的人没错,可眼前这位似乎更凶狠更霸道,他很为难的好不好。
陆欢颜白了安夏一眼,淡淡地道:“怎么,没话说了?”
安夏抬眼快速的窥了陆欢颜一眼,斟酌了一下才道:“回少主的话,属下实在是没有见过堂主,只是谭医来找过属下一次。属下,真的不敢欺瞒!”
陆欢颜眉头微皱,面无表情地道:“安夏,你试试看再说一句这样的话?”
安夏猛地抬头,望着陆欢颜微微不耐的神色,颓然道:“堂主在,在西市的榆次大街。”说完,便索性挺直了脊背,静等着陆欢颜发作。
谁知陆欢颜只是静静听完,便挥了挥手道:“安夏,师父待我有恩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害他。”
安夏心中一动,恭敬行了一礼,方才郑重回道:“是属下魔怔了,请少主赎罪。”
陆欢颜摇头:“没那么严重,今日你且先回去。改天我亲自去瞧瞧就是了。他身子不好,我这些日子总是担心。”
安夏这是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窥着陆欢颜的神色,想了想又道:“属下觉得堂主这次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具体如何,无论如何都探听不出来。不过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日夜保护堂主,这一点少主请放心。”
陆欢颜听了,微微颔首,心中想的却是,若真有什么人能威胁到傅流年,加派再多的人手也不过是炮灰罢了。
安夏告辞离开,陆欢颜头疼不已,感觉自己白活了两世,本以为这一世可以占尽先机,谁知道竟然是不是重启,而是重装了系统。全特么是上辈子没遇到过的人,没发生过的事,而遇到事情才发现,自己这智商还真是硬伤。
陆欢颜一边吐槽自己的智商,一边忍不住琢磨傅流年的事。陆彦扬进门时就瞧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女学不开心?”
陆欢颜这才回神,瞧见陆彦扬一脸关心的样子,心中一暖,笑道:“大哥来了,快坐快坐。尝尝福星楼的豆沙包吧,可好吃了!”说着就扬声唤了有缘进来,点了几样福星楼出名的点心。
有缘答应着退了出去,陆欢颜这才絮絮叨叨地说起女学的事。陆彦扬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低头一瞧,茶盘里只有三只茶盏。
茶楼里面的茶壶都是配着四只茶盏的,如果客人多再找小二按人数添加,就算是小茶馆,也是一只茶壶配上两只茶盏,绝不会有单数杯子的情况出现。只是不知道,是这家福星楼规矩奇特,还是方才妹妹这里出了什么事呢。
陆欢颜心里装着事,并没有发现陆彦扬神色怪异,只自顾自地念叨范娘子布置的书单和自己打算选的课程。
陆彦扬压下心中疑惑,看过书单和课表,也建议她去学学骑射弓马。给出的原因倒是有意思:“每年春秋两季的狩猎,皇城里有些门第的人家几乎是全体出动,到时候咱们家是肯定要去的,难不成甩下你一个在家,或者是你去了也不会骑马射箭,反而在营地里无聊吗?”
陆欢颜无语,嘟囔道:“我不喜欢打猎。若是为了这个,那真没必要学了。”她是真的不喜欢打猎,毕竟内心里还残存着一些环境保护动物保护的意识,不可能亲手杀掉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其实真要说起来,傅流年对她保护得极好,一直都不让她去沾惹血腥,以至于她虽然美其名曰混江湖的(误),其实连人都没有真的伤过几个。
又想到傅流年,陆欢颜脸色沉了沉,陆彦扬敏锐地察觉到,却以为是她真的不喜欢狩猎,便笑道:“不喜欢就不打猎,但是弓马骑射总是要会一点,艺多不压身嘛。大不了今年秋狩的时候,我陪着你骑马逛逛也就是了。”
陆欢颜表示认可,有大哥这句话她也算是放心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功夫练得再好,打猎却是另一回事,她一个美少女,怎么可能去干那种血腥扒拉的事情呢,那不是自毁形象么!
她陆欢颜这一世,可是要做一个软萌妹子万人迷的,绝对不要跟打猎什么沾上关系。对于这个自我设定,陆欢颜表示,逐风堂少主什么的,只是她掩饰自己软萌易推倒的一个方式罢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嗯,她确实是易推倒体质吧,要不然怎么就被北堂曜给咚了呢?
忽然又想到这个人,陆欢颜忽然有点想知道,他现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她呢?
诶,她怎么好像,在思念真不少,师父和他,他们,都在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你们几个,都来说说,咱这本子到底为啥数据这么烂?
陆欢颜:作者,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看看到学校回炉重造?
陆彦扬:选错了男主,就是这么个下场!
北堂曜:你特喵的说啥呢?
陆彦扬:说你咋地?
作者:我要关了小剧场!
第61章 姐妹?
陆欢颜和陆彦扬兄妹又在茶楼吃了点心,说了会话,才起身离开。回到家中,陆欢颜去跟老太太回话,却在松鹤堂里见着了陆听梅。这也是她回家之后头一回见这个堂姐,上次见面还是三岁时在福星楼外,被人掳走之前。
陆听梅见陆欢颜从外面走进来,面上露出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这个时间能在这里见到她,不过很快惊讶就变成了其他的情绪,愤恨有之,嫉妒有之,不屑有之,唯独就是没有愧疚。种种的情绪在一瞬间都反映在她的眼神中,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幽怨,含在大大的眼睛里面,紧紧地盯着陆欢颜。
陆欢颜看也没有看她,径直走向了老太太许氏。陆听梅的眼神她自然是瞧见了,却是没心思理会,冉氏和承安伯府的下场她是知道的,长公主嫁给陆平杭之后对陆听梅如何,她也是知道的。
上一世二叔一家做的事,这一世冉氏母女对自己做的事,她自问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但是,如今陆欢颜需要惦记担心的人和事那么多,无论哪一个都比跟陆听梅计较重要得多,她自问做不到以德报怨,却也实在不想再理会陆听梅,甚至二房,若是能一直老老实实的,她也不介意让他们平安过一生。
毕竟两世为人,改变的东西太多,如今她的眼界早已不是上一世可以相比的了,计较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实在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陆欢颜跟老太太大致回复了女学里的情况,老太太含笑听完,拍着陆欢颜的手背,笑道:“在女学里一来学些东西,二来也可以多交些朋友,省的每日窝在家里。女孩子呀就这几年松快的时候,等嫁了人就不自由喽。”
陆欢颜有些脸红,垂了头道:“祖母说什么呢,什么嫁人不嫁人的,阿颜就要一辈子都在家里,守着祖母和爹娘,谁也不嫁。”说完了又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真是标准答案呢!
老太太哈哈笑起来,忍不住又开了几句玩笑,弄得陆欢颜真是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这些老太太们的人设都好没有底线哦,也真是real心累。
陆听梅一直垂首坐在旁边,忽然抬头望着老太太,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祖母,孙女儿也想进女学。”
陆欢颜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陆听梅,便移开了目光,只静静地坐在那不再言语。
许氏对陆听梅其实是疼爱的,虽然她娘做错了事,可那时候到底陆听梅年纪还小,所以当年也是她将梅姐儿带在身边养了几年,直到陆平杭娶了长公主,才又让她回二房去。也是因为少了亲娘教养,陆平杭又对这个闺女不上心,陆听梅本身资质也不高,所以考了两次女学都没有考上。她比阿颜大两岁,今年年底就及笄了,按说没有必要再去女学,只是老太太心里对她到底怜惜,便也忍不住开始琢磨起这种可能来。
陆欢颜瞥见老太太的神色,心中一顿,笑着起身福了一礼,道:“自我回家以来,都没见到大姐姐,这些年一直挂念着你,只是不得相见。”
陆听梅看了她一眼,也起身还礼道:“二妹妹好,确是许久不曾见了。”便扭了头去瞧老太太。
也是老国公陆战认为女孩家名声重要,所以陆欢颜被人掳走的事一直被刻意瞒着,加上皇帝默认,这十年来早就再无人记得,是以就连在国公府都是不能随便提起的。陆听梅虽然有心刺她两句,但想到祖母的态度,如今又有求于人,便也忍耐了下去。只是叫她再说什么好听的话,却是不能够了。
陆欢颜心中暗叹,这哪里还是上一世机巧狡猾的陆听梅,整个就是一个世界观晦暗不明的青春期别扭少女嘛!分明有求于人,连句软话也不说,指望着老太太替她开口?那也得看自己乐意不乐意了。
当下亲热地走过去,挽住陆听梅的胳膊,满脸关心地道:“没想到小二婶年纪轻轻就没了,我自在老家得了消息便也一直惦记着你。不过今儿瞧着大姐姐气色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想来小二婶虽是去了,二叔终究是疼爱大姐姐的,长公主温柔贤惠的名声在外,对大姐姐自是不会错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眉头一松,也笑道:“阿颜说的没错,你如今的二婶虽然是长公主,可人却是个宽宏又温顺的,对梅姐儿也好。梅姐儿想上女学,去跟她说说就是了,那女学本就是皇家开办的,她去给你说项,准是没错。”
说完便又将陆欢颜招来自己身边,将手上的一对羊脂玉镯给她套在手上,道;“你瞧瞧你身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回头我得跟你娘好好说说,女孩家大了,再不能这么素净了!”
陆听梅眼瞧着,心里却是恨不得撕碎了陆欢颜,继母佛口蛇心,她若是不为自己打算,难道指望那个视她为无物的爹?谁都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就连老太太都被蒙在鼓里,她说了几次老太太也不相信,反倒被继母知道了,暗中更是变本加厉的折腾她。这一切都是陆欢颜造成的,若不是当年,自己怎么会落得如今的地步,娘也不会死。可恨陆欢颜怎么就活了下来,还回来了,真是老天不开眼!
陆欢颜推辞不过,也实在不想再被陆听梅那吃人的眼神盯着,谢过老太太便告辞去了静恒院寻谢氏。
这边陆听梅又反复求了老太太,许氏才答应她亲自去跟欣荣长公主去提这事。出了松鹤堂,陆听梅死死地咬着牙关,一路走到花园的假山旁,才终于哭了起来。
她恨,恨继母,更恨陆欢颜,还有父亲,甚至早已死了的冉氏,她都又怨又恨。陆欢颜今日穿的是天山雪蚕丝的襦裙,天山雪蚕丝做出的衣服冬日触手生温,夏日清凉无汗。那样的料子她只在欣荣长公主那里见过一次,那还是皇帝赐下来的贡品,却也不够做那样一条襦裙。
为什么,明明她失踪了十年,不明不白的和什么林老板生活在一块,如今回来却仍被家人如珠似宝地对待。而她却要因为亲娘的过错而受累,无人疼爱孤苦伶仃。眼看年底就要及笄,却是连提亲的人家都没有一个。
陆听梅越想心也越冷,看了眼跟着伺候的两个小丫鬟,却只是远远地站着,眼神一厉。这俩丫鬟都是继母派来自己身边的,她原先的那些心腹早就以各种名目被弄走了,那里面除了长公主,甚至连谢氏都插手了。想到这,陆听梅收住眼泪,招手将二人唤了过来。
两个小丫鬟有些忐忑地走了过来,并不敢直视陆听梅,垂首立在那里。陆听梅微微冷笑,柔声道:“今日我在花园中散心,不小心吹了凉风,这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许是,得了风寒。”
说完便静静地看着二人,两个丫鬟有些发毛,却也立刻明白过来,连忙应声。其中一个圆脸的丫鬟,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转了转眼珠,又道:“小姐且在这假山后面等一会,奴婢这就回去取件披风来。”
陆听梅点点头,对剩下的一个丫鬟吩咐道:“石凳太凉,你把外衫脱下来,给我垫着。”
那丫鬟有些呆住,这会虽然已入了秋,天气却仍是十分炎热,她按着府中丫鬟的规制,上面只穿了一件褙子,若是脱了,那便只剩了肚兜,跟赤/身/裸/体没什么区别了。她是想不出陆听梅怎么会这么要求,却又不敢不听,只试着问道:“小姐若是身上凉,不如四处走走,动起来身子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