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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谨, 你怎么回来了?”阿薇恢复如常面色,问道。

哼, 姐是不是巴不得他不回来呢?小谨鼓起了腮帮子, “明天书院休假。”一边说话, 一边气呼呼往屋里去了。

见小谨连招呼都不与辰轩打,阿薇有些歉意, “今日吃过晚饭,我们就回大瓷山。”再待久了, 不知小谨会不会又有什么出格举动。前段时间辰轩不在, 她以为将小谨哄好了, 现在见他, 似乎又变成从前的样子, 她不禁担心。

辰轩拍了拍她的肩膀, 笑道:“既然内弟也回来了, 不如我们多住几日吧。家里热闹些, 爷爷就少思虑一些。”

“可是……”她不好直接说出那个由头, 想了半晌才道,“咱们都没带换洗衣裳呢。”

辰轩指着自己身上的粗布衫子,“我不是还有岳父的衣裳可以穿吗?至于你的,那天成衣铺里买的衣裳你还没穿过呢,明日就换身新的吧。”

见他真的不介意,她稍稍放心, 颔首应下。

往厨房里看了看,见食材没剩下多少了,下午要想一家人好好吃上一顿,定然不够,她与辰轩打了声招呼,打算去村里种菜卖肉的人家买些回来。

见阿薇出了门,爷爷的房间里也传来轻微的呼噜声,辰轩起身走到了小谨的门前,门关得严实,他伸手敲了敲。

“进来。”里面传来小谨的声音,辰轩推门进去了。

小谨正在书案前看书,以为是姐姐进来哄自己了,却不想进来的是鳏夫,今天的鳏夫怪怪的,他说不出来,半晌才觉出,是衣裳变了。

辰轩搬了椅子,在他书案前坐下,见小谨埋头不理自己,主动问道:“上次送你的砚台,好用吗?”

哼,这是向他套近乎?小谨继续埋头嘟嘴,“我没用,扔了!”那么贵的东西,他没用自然也不会扔,但就是要这么说,气气这鳏夫。

辰轩觉得小孩子倔起来倒有几分可爱,笑道:“那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小谨抬头朝他吐了吐舌头,“我才不稀罕!我喜欢的东西,你买不到。”

“哦?”辰轩故做皱眉状,“还有我买不到的东西?我不信。”

小谨嘿嘿一笑,“我喜欢吃姐做的炸米糕,外面就是买不到,哼!”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这鳏夫天天跟姐腻在一起,姐说不定天天做炸米糕给他吃,这东西早不是自己专属的了。想到这里,小谨默不作声地把书放下,耷拉了脑袋。

辰轩却是动了动舌头,好奇道:“炸米糕真的那么好吃吗?”

“姐没给你做过呀?”小谨惊讶之余,突然生出了一种优越感。

辰轩遗憾地摇摇头,“你姐说,这东西只做给你一个人吃,我求了她几次,她都不肯给我做呢。”

小谨一阵惊喜,“真哒?”

辰轩肯定地点头,“不如你让你姐下午做点炸米糕,让我也沾沾你的光。”

“好!”小谨不假思索应下,马上又后悔了,“算了,我不想吃。”我不吃,你也吃不到,多大的人了,骗小孩的糕吃。

辰轩颓丧地叹了口气,“哎!你和你姐都欺负我一个,我找谁说理去。”

“你说我姐欺负你?”不能吧,姐明明对这个鳏夫好得很,都不许自己说他坏话。

辰轩委屈地点了点头,“你姐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说是我这辈子也赶不上你在她心里的位置。这不,我惹了她生气,她罚了我穿旧衣服,替你们家干活呢!她能对你也这样?”

小谨乐得心花怒放,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见对方还在难过,又收了笑,大发慈悲地道:“原来你这么惨啊?那好吧,我让我姐下午做炸米糕。”

阿薇听说小谨想吃炸米糕,没多想就答应了,见小谨得意地对辰轩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等他进去了,忙问辰轩,“刚才见你们在屋里,小谨是不是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你可别放在心上。”

“没有,你放心,内弟没有为难我。”辰轩神秘地靠在她耳边道,“你只记住了,晚饭的时候不要给我夹菜,尤其是炸米糕,千万别给我夹。”

她猜不透辰轩的意思,还是答应了。

晚饭时,一家人坐到一起吃饭,桌上的菜肴十分丰盛,乔老头说要与辰轩喝几杯,笑着往屋里拿酒了。

辰轩顿时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阿薇,“爷爷让喝酒,我能少喝几杯吗?”

阿薇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向自己请示这个,虽然自己不喜他酒后发疯,但也没管过他太多,见他这么主动,心里还是高兴,笑道:“爷爷让你喝,你就喝几杯吧。他老人家也喝不了几杯,不会灌你酒,你自己少喝一些就是。”

辰轩如蒙大赦地点点头。

小谨瞧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乐开了花,鳏夫果然怕姐姐,姐姐能管着他呢。

阿薇今天做了许多菜,有辰轩爱吃的,也有小谨爱吃的,爷爷没什么偏好,就炸了些小鱼儿给他下酒。

她将炸米糕放到小谨面前,夹了一箸肉丝给他,又夹起一箸炒青菜要朝辰轩碗里去,忽而想到他说的话,转而也放进小谨碗里。

小谨眉开眼笑,哈哈,鳏夫没有这待遇。

辰轩正与爷爷碰杯,突然面前的碗里多了一块东西,仔细一看,是块黄灿灿的炸米糕,个头还不小,抬头朝那只刚缩回的小手看去,小谨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我吃不完,你替我吃一个。”

对于小谨突然转性,阿薇和乔老头都始料不及地顿住了筷子,只有辰轩心中了然,夹起碗里的炸米糕咬了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含混着声音对小谨道:“多谢小谨,真是无上美味!”

饭毕,辰轩跟着阿薇在厨房里收拾,乔老头过意不去,让辰轩出来歇着,换自己帮忙,辰轩说在大瓷山上都是做惯了的,让他不必担心。

乔老头想不到辰轩看着矜贵,实际却能干体贴人,看着小夫妻二人,越发欣慰,坐到院子里悠闲地抽起了旱烟。

阿薇在灶下烧水,给一家人洗漱用,辰轩则拿了干净的帕子把碗里的水攒去,放到橱柜里,转头见小谨正站在厨房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辰轩报以一个询问的微笑。

小谨砸吧了一下嘴道:“听说你中过秀才?”

辰轩颔首,“没错。”

小谨双手抱臂,肃然道:“安先生出了几道题,不知道你会不会呢?”

“愿闻其详。”辰轩放好最后一个碗,跟着小谨去了他的卧房。

阿薇望着二人的背影,愣了片刻,总觉得今天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又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总归小谨没再出言不逊,她就安心一些。

给爷爷打了热水,等爷爷睡下后,她端了盆热水到净房里擦洗身子,出来的时候,听到辰轩和小谨还在房里叽叽咕咕说着什么,这倒真是让人好奇了,她不禁将耳朵靠在门上。

屋里,小谨已连连问了辰轩好几个问题,安先生出的题目一点都拦不住这个人,这让小谨不甘之余又由衷佩服。

“要不,明日继续。”辰轩看天色已是不早。

小谨却不满足地摇摇头,“再说几道题嘛。”这人一走就去他姐的房里了,又把姐姐霸占了,想想有点莫名生气诶。

“我回屋晚了,你姐一生气,可能会……”辰轩忧心道。

小谨好奇,“会怎样?”

“可能会打我也说不定。”他断然道。

“真的?你这么惨啊?”小谨对辰轩有些同情,“那不问你了,你快回屋去吧。”想不到他高高大大的,居然会被姐姐欺负,看来再好的女人,成亲后都会变成母老虎,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娶媳妇了。

辰轩洗浴后回到房间,见小妻子正坐在床上瞪眼看自己。

这是什么时候惹她生气了?他坐到床上,握着她的手柔声问,“这是怎么了?”

阿薇咬着唇儿道:“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倒是你拿棍子打过我呢。”

他知道她刚才听到了,忙笑着解释,“我不这么跟小谨说,他缠着不让我过来呢。”又奇道,“我何时打过你了?”

她伸手捶了他一下,气道:“你上次喝醉,你不记得了?还吐我身上了。”

辰轩讶然失笑,原来那晚上的事情,她一直是这么理解的?对了,书籍在这时候正该派上用场。

他将柜子里的书拿了出来,摊在阿薇面前,伸手圈住她,让她在自己怀里看。

那前几页上画的都是赤身男女搂在一起亲吻,男人的手贪婪地罩在女子胸上,下面肿起来的凶猛样子跟辰轩一样一样的。画面逼真,纤毫毕现,连男人女人或享受或痴迷的表情都刻画得十分生动。

阿薇看了几眼就别过脸去,“这是什么呀,你干嘛拿别的男人裸身的样子给我看?”又伸手捂住书,“你也不许看别的女人。”

辰轩见她那保守的小模样,忍不住扬起了唇,咬着她耳朵道:“你就当上面那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你。这书是教人怎么做夫妻的,往后翻还有文字呢。”说罢,拨开她的手,一页一页翻给她看。

没有意料中她面带羞涩的模样,阿薇看着看着忽而白着脸道:“那个东西真的要进去吗?这书是不是你买来骗我的?”那么大,怎么进去,得多疼啊。

“当然要进去,不然我们俩都不算是真正的夫妻。”辰轩一急,将柜子里的书都取了出来,一一翻给她看,一本能说他骗人,总不能这些书都是骗人吧?

阿薇越看,心中越是明了,原来那天晚上自己感受到的剧痛,正是他想悄悄进来呢。早知道,不如那天晚上便让他进来,梦里疼,总比醒着疼好吧。

书翻完了好几本,也向她解释清楚了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是出于爱,而不是犯病,他忽而合上书认真道:“要不,我们今晚便试试?”引着她的手探向自己,他忽而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不看别人,你好好看我,我也好好看你。”

阿薇的另一只手抓紧了床沿,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认命地点了点头。

他得了首肯,顿时心跳如鼓,熟悉的兴奋感轰然而至,忙三下两下除去了身上累赘,将她抱到床上,一边吻着她柔嫩的唇儿,一边解她的系带。

他渐渐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面上、脖子上、胸前……缓缓而下,在白皙之上留下一个个浅红的印子。

然而因为担忧结果的痛楚,他的急切与热烈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辰轩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和颤抖,速度渐渐放缓,温柔的吻复而落到她微凉的唇上,他探手向下去抚慰她的脆弱,耐心地爱怜她,等待她,许久许久,手上终是黏了一片,怀里人的肌肤变得滚烫,与他的相互烧灼。

因为极力的克制,他额上也汗湿了一片,收回手,扶住自己,他再不能等,要去往向往已久的美好之境。

她迷迷糊糊地喘着气儿,忽而压着自己的沉重松开了,他将自己的腿分开,她知道那一刻就要来了,不再误会他是发病,又想到他对自己家人的好,她咬牙皱眉忍耐,周遭的一切似乎静止了,直到在万籁俱静中,她清晰地听到了皮肉破裂的声音,他不满足,还想进去得更多更多,可她实在撑得受不住了。

辰轩屏气凝神间,忽而感到一双柔白的小脚朝他的头袭来,他正难受着,急于去躲这一脚,心神一慌,就……提前丢盔弃甲了。

身子更是没稳住,向床下跌去。

小谨在睡梦中听到了姐夫“啊”的一声惨叫,自己的房间和姐姐的还有段距离呢,居然能听得这么清晰,可见这声音有多么撕心裂肺。

哎!原来回房晚了,姐姐真的会打他,不是开玩笑呢。

小谨有那么点自责,决定以后就彻底不跟这位姐夫唱对台戏了……看在他日子已不好过的份上。

第32章

第二日,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阿薇在辰轩的怀里醒来了, 她身子一动,辰轩也迷糊着睁开了眼。

“还疼不疼?”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对方。

辰轩揉了揉尾椎骨的位置, 忍着残留的瘀痛, 笑道:“不疼了。”

“昨天我没多想就踢你了, 对不起。”阿薇把头抵着他的胸膛,有些羞涩, “我还有一点点疼……你会不会觉得我娇气啊?”

“不会。”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心里一阵惬意, 虽然昨夜明显没有尽兴, 跌下床后就没再继续了, 但内心却意外满足, “是我不好, 让你遭罪了, 往后多来几次, 你就晓得舒服了, 书上可写了, 这事儿不光是我享受的。”

她嘟起了嘴,伸手戳了下他的小红点,当然怪他不好,长小一些就不会撑得那么疼了,再来几次,还不得再疼几次啊。可想到昨夜看的画册上, 女人的神情都奇奇怪怪的,那就是他说的享受吗?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体会到。

循着他粉红的圆晕打圈,好奇男人这里也可以这么粉嫩,大约是他肤色白皙的缘故吧,她忽而俏皮地问,“那我们现在算是真夫妻了吗?”

他捉住她作怪的小手,“当然算。”

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相互看对方都更为柔情了,又不自觉搂在一起亲吻了好一阵,兴奋与甜蜜彻底冲淡了早间朦胧的睡意,两人喘着气,知道暂不能做别的,于是早早起床了。

她昨夜没见多少红,可床单上还是有点点红褐色的痕迹,辰轩的也染了一大片黏糊糊的,她后悔昨夜没个准备,应该垫个东西在下面,现在只能把床单一起洗了。

又想到大早上就起来洗床单,真有些难为情,爷爷是过来人,一定会想到什么,于是把床单掀了,先塞到箱子里,打算晚些时候再洗。

回头见辰轩已穿好那身粗布衣裳,她好奇问道:“你还打算一直穿这件了?来的时候穿的那件好衣裳还是干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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