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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竹便欲言又止。深深在心底叹息一声。之后,他在这丫头身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让她知晓九年前的真相了。
“师父...你会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从前的我了?”郁泉幽淡淡的询问了一句。
清竹沉默的摇了摇头,似乎没话说了。
他转身要离开。郁泉幽也不起身送,只是继续撑着头闭着眼皱着眉。
“对了...你这几日,既然不着急见那些仙官...有空去一趟玄界吧...云歌好像有事想要找你。”清竹走到大殿门前,突然顿住脚,想起这一桩事情来,转身对郁泉幽说着,“这丫头几次三番在我面前提起你,又不肯与我明说。我猜着她是有话同你说,又不敢说。你且去瞧一瞧吧。”
清竹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
郁泉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远。她追到殿门口,发现清竹早没了踪影,便在心底没有来的叹了一口气。
她眼下谁都不怕,最怕面对的便是云歌...
郁泉幽慢慢踱步回床榻上坐着。想了一晚,云歌到底找她有何事,左翻右滚怎么也睡不着觉。第二日便吩咐了内殿侍候的婢女,让她在容错来的时候说几句话,并将一封她昨晚提笔写下的信交给了她。
安顿好穷桑的一切后,她便趁着天不亮朝着玄界的方向赶了过去。
天色刚刚亮,鸡鸣打转时,她便已经赶到了清竹那座小竹屋门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木讷的等在木屋门前,等着有个人出来看见他。
半炷香的时间后,那座竹屋里,才有人点起了蜡烛,坐起了身。
郁泉幽一人坐在竹屋前的台阶上,愣愣的盯着外围的篱笆发着呆。
直到竹屋的木门被推开,兰紫一声疑惑的叫唤声才叫郁泉幽回神了过来。
“泉幽?你怎会在此处?”兰紫显然惊讶,郁泉幽这天才刚亮就来竹屋门前坐着是想要作甚?
郁泉幽猛地站了起来,有些苍白的看着兰紫,想开口询问云歌在何处,又没想好措辞。
“你来找你师父么?你师父不是去看你了么?现在还没回来?怎么了?你没见到他?”一连串的疑问让郁泉幽更加不知怎么开口。
兰紫看着郁泉幽只是站在那里,似乎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便在心底有了些数,“你...不会是来找云歌的吧?”
郁泉幽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垂下头,也没点头。可兰紫便立即知道了她的意思。
于是朝着左边的山上指了一指道,“云歌她还在西山的竹屋里照顾狐墨。你若要去寻,便去那里吧。”
她指了路,也不在做过多的询问,背上放置门口的药框便上山采药去了。
郁泉幽在竹屋前彷徨半日,最终还是朝着西山走了过去。
可真正到了西山竹屋门前,她却又犹豫起来。
屋子里的人似乎都还没醒,她又呆呆的坐在竹屋前的石阶上发起呆来。不到半刻,里面忽然便有了动静。郁泉幽一下子惊醒,仓惶的站了起来。她逃离琼津山的这些天,连狐墨一眼也未曾来瞧,更是处处躲避云歌。只是此时...她躲避不了,便慌乱起来。
门,还是被轻轻推开。云歌一脸憔悴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郁泉幽还没想好要怎样与云歌交流,便看见云歌站在门前看见了她。
“师姐?”云歌似乎很是惊讶,没有意料到郁泉幽会出现在这里。可转念一想,便猜到了缘由,“是...清竹医神让你来的?”
郁泉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匆匆点头。
云歌沉默下来,转身拿过锄头和箩筐,便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郁泉幽悄悄跟上去。云歌却依然一句话不说。
“师父说...你...你有话要对我说?”郁泉幽看着这丫头并不想同她说话,便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句。
“我没什么好同你说的。”云歌似乎在生气,低头在山上挖着草药,也不理她。
“云歌...我..”郁泉幽着急起来。这么多年,这丫头还是无法坦然的面对她?说到底,她自己好像也无法坦然的面对云歌。
“师姐你可知道凤师兄失踪了?”云歌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不想把他们二人今日的见面牵扯到她与狐墨与自己三人的感情上去。
郁泉幽被云歌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弄晕了,“什么?”
云歌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凤师兄失踪了。”
郁泉幽慢慢拧起眉心,“师兄怎会失踪?”
“我不知道,只是紫茎姐姐大着肚子到处寻找,我也是不忍心。想要托付清竹医神帮忙寻找,却没想到医神将你寻来了。也罢,你的力量的确是强大一些,能摆脱你帮忙寻一下师兄吗?”
云歌刻意将话说的毫无感情。可她的话越是冷静至极,越是让郁泉幽心底发酸。她知道云歌突然这么冷漠的对她是因为什么。无非是因为狐墨。因为她无情无义,狐墨在琼津山下陪伴了她九年。可她害的他重伤,却不愿意来看他一眼。
她清楚的知道。
郁泉幽在经历了天宫上朝一桩事情后,心底也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逃避便能解决得了的。比如说她同云歌之间的关系,她同狐墨之间理不清的干系。
“我自然是会帮忙寻师兄,只是你...”郁泉幽像把话说明白些。
云歌却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我没兴趣和你说别的话。师姐,你若是有空也去关心关心紫茎姐姐吧...”
云歌不让她说一句完整的话。郁泉幽只好将嘴闭上。她不知道凤鸣萝为何会失踪,她也担忧。可她脑中却始终无法将凤鸣萝失踪的事情摆到正头上来。
“云歌。我不见狐墨,是不想让他再有希望。不希望他因为我与帝玦之间的恩怨而被牵扯进来。”郁泉幽想要解释。
云歌却突然停住了手中挖草药的动作,似乎有了莫大的怒气,她突然转过身站起来,盯着郁泉幽看着。
然后冷笑起来,“是啊...你不希望。可是...你身边的人...每个人都被牵扯进来了...郁泉幽?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郁泉幽愣着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和我解释。可我不需要你解释什么。你本来就没有错。是墨哥哥喜欢的你。不是你逼着他喜欢的你,你又有什么错。他愿意怎么为你付出,都是他的事情。可我就是看不惯你,明明自私的要命却装作一副为了大家好,为了我们好的脸面。”云歌狠狠的说着,丝毫不留情,“你知道,为什么凤师兄会失踪么?”
郁泉幽愣着神,慢慢皱起眉头,颤抖的说道,“什么意思?”
云歌冷笑一声,看着她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你那位夫君当年为了护住你,真的是其他人都不顾了。”
“郁泉幽,你与帝玦之间的感情,牵扯了多少人?你心里没有数么?”云歌恼怒上头,拿手指着她的胸口,压低着声音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郁泉幽不知道云歌到底怒从何来,也不知道凤鸣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让原本对她没有那样强烈恨意的云歌如今这般恼恨。
“看来你当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那我便说给你听。”云歌愤然说着。
她这样憎恶的模样,让郁泉幽心底越来越慌,她不明白云歌到底要同她说些什么。
“你可知道...当年我们几个会慢慢走上寻找斑古碎片之路,一步步巡查苏周幕后真相时,是谁在幕后推手么?”云歌站起来,同郁泉幽平视着,眼光愈加犀利。
“什么...什么意思?”郁泉幽拧紧了眉心。
“你以为,只是沦惑想要坐仙界之主,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而在背后做下的那些事么?”云歌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咱们那位长白前任掌门私底下做了多少引狼入室的事情?”
郁泉幽怔着神,始终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云歌那张愤懑的脸。
“济遥掌门在调查半笑生那种毒酒之后便清楚的了解沦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知道沦惑有着野心想要控制整个仙界,私底下还与炎珺有着来往。济遥似乎断定沦惑是炎珺在仙界设下的棋子。于是乎....为了保全魔族,保全他的魔界,他毫不犹豫的利用起长白。长白,是仙界有些得势的门派,就算再怎样落魄,也不至于像当初那样被人放在风口浪尖上玩着耍....如若不是帝玦在沦惑背后推波助澜,长白被诬陷的事情不会闹到那一步,自然而然也就不会有我们想要去苏周查询真相,寻找斑古碎片的事情。
济遥掌门做的十分好,准确利用了我们几个想要救长白,想要查清真相的心情,一路暗中指引,只是为了让我们几个与沦惑作对,以此拖住沦惑的脚步,让沦惑因我们奋不顾身的调查真相而恐惧害怕,让他暂且没有心力去对付济遥暗中派到昆仑查探卧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