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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呵...呵呵呵...沼临...瞧一瞧你护着的这个女人?你为她而死,而她却丝毫不曾记得你。”官芸柔似乎已经有些癫狂,笑着笑着,眉眼间便挂上了泪珠。
郁泉幽什么也不知道,只瞧着官芸柔这样心惊不已。到底她同忘忧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会使得官芸柔这样癫狂不已。她眼皮突突的跳着,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让我来告诉你吧...郁泉幽。当年神魔大战...你入了煞,在与炎珺拼死一战时,却坠入魔道,打死了赶来支援的忘忧,使得他魂飞魄散,神魂万年来不得重聚...你可知...当时他死的时候,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人陪着他...而他的哥哥狐墨明明已经痛彻心扉,却为了不让你自责默默的将这一件事瞒了下来。
可...这到底是什么天理...为什么明明是你害死了忘忧...如今却还能好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同他经历三世磨难...好不容易相守,只是因为你,因为你!我苦苦等了他千年万年。我未曾找到他,却在今生先找到了你,郁泉幽你可知道,今生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有多么想要同你拼命!
如今...沼临又因为你同我决裂...郁泉幽...为何次次都是你,为何都是你挡在我与忘忧之间?为何你明明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却得到所有人的庇护?为何要我经历了三世磨难,以为终于可以梦想成真时...将我心爱之人再一次打入幽冥地狱,让我独活在这世上万年...你倒是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何!”
官芸柔哭诉的撕心裂肺,语气之中全都是对郁泉幽的厌恶之情。
郁泉幽惊愕的瞪着双眼,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同忘忧有着这样的过往。也未曾想到当年情煞入骨给官芸柔带来了这样大的伤害。她知道思念一个人是有多么痛苦,她知道离别是多么残忍的事实,可纵使她可以体谅官芸柔的心情,却依然忍受不了她的背叛。
“就算如此,你的所有恨冲着我来便是了...为何要将魔君与王后抓走!”郁泉幽始终害怕着官芸柔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于是眼神一直盯着躺在旁边的两个人看。
官芸柔瞧着她小心翼翼祈求的模样,越来越觉得讽刺,“郁泉幽...你可知道愧疚与自责到底是什么滋味?你可知道被人误会又是什么滋味?”
郁泉幽皱着眉头,紧张的看着官芸柔道,“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做什么?你猜一猜我要做什么?”官芸柔癫狂的笑了起来,“这两个人不是你在乎的人么?”
郁泉幽听的心惊肉跳,浑身发凉起来,“官芸柔,你我的恩怨无关于他人,你不要乱来。”
站在悬崖顶端的官芸柔忍不住嘲讽一声,“你我的恩怨已经算不清,既然如此...我不在乎选择用什么办法来让你痛不欲生!”
她说着,衣袖便突然一挥,直接将昏睡的沐言与白羽退下了诛仙峰之下。
看到此番场景的郁泉幽几乎快要停止心跳,撕裂般的吼了一句,“不要。”
她朝着诛仙峰之上猛地奔了过去,不管那巅峰之下的戾气有多么狠厉,她抓住一朵云彩,同着沐言与白羽一起冲了下去。
诛仙峰之所以叫诛仙峰,便是因为它的峰下戾气太过深重。凡人若是跳下去便是尸骨无存,魂飞魄散。而神仙跳下去也几乎不可能存活。就算是上神之身也绝无可能逃避这些戾气所伤。
郁泉幽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两个急速往下坠去的身影,任凭周身戾气疯狂的倾入她的身体。她瞧着黑漆漆的戾气与怨气不断的侵入沐言与白羽体内,只能无能为力的叫喊着呢喃着不要。她狠狠的将牙齿咬紧,心中之痛爬满了百骸筋脉。
帝玦已经失去了太多,他失去了太多,童年的灰暗,孔叔的去世...如若沐言与白羽受了重伤,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会处于灰暗之中,再不得见天日。
郁泉幽双手不断的扑腾着,可眼前两个身影却越坠越快。
“不要!不要!”她嘶吼着,慌不择路的同他们一起坠下去。此时天际边传来一声凄惨叫声,白鹤突然从山巅之上猛地朝着她飞来,从半山腰间将三个人救了出来。
诛仙峰下的戾气实在太过厉害,被白鹤救下的郁泉幽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昏沉沉的睡梦中,郁泉幽眼睁睁瞧着沐言与白羽在她面前魂飞魄散,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看见帝玦失魂落魄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他眸中渐渐闪起了怨恨的目光,他指着自己,说,她就是杀害他母后父皇的凶手...
“不...”她从噩梦中惊醒。只是稍稍一动弹便只觉得浑身犹如割裂了血脉一般的刺痛。她几乎不能动弹。挣扎着想要起来时,便听见耳边一声无奈的声响,“你若是在动,只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这是清竹的声音。郁泉幽立即不敢动弹,却努力的张口询问道,“魔君与王后呢...师父...魔君与王后怎么样了?”
她有着一丝丝的记忆,依稀记得白鹤将他们三人从半山腰间救了回来,既然她还活着,那么沐言与白羽一定也还活着。
清竹却在此时没了声。
“师父...您倒是说话呀...魔君与王后怎样?师父!”郁泉幽着急不已,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这般声嘶力竭的询问着。
清竹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先将自己照顾好吧。”
“师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师父!师父...”郁泉幽听着他的叹息声,心间便瞬间一片冰凉起来。
清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虽然平淡,但郁泉幽却能够明显的听的出来,他的音色带着一丝克制,“他们陷入了昏迷,小幽...你要相信师父...师父一定能够将他们救回来的。”
“什么意思...师父...您是说,他们有可能救不回来么?”郁泉幽失声问道,眼神渐渐涣散起来,浑身颤栗着,恐惧着。
“不....不会!师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清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不像往日那般就算面临危境也坦然不已。
郁泉幽突然就这样没了话语,房间中沉默下去,清竹好像有些呆不下去一般,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她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目光无神的盯着白墙看,心中之痛已然麻木。
清竹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仓惶,沐言与白羽定然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而这样的伤便是连清竹也无法医治。
她心乱如麻,若是帝玦回归魔界,见到沐言与白羽变成这番模样,该会有多么痛苦?而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的原因皆是因为她与官芸柔之间的私人恩怨。
这样的恩怨牵扯到无辜之人的身上,还是对于帝玦来说如此重要的人。她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终不得罢休。
她轻轻抚上小腹,哽咽着说道,“孩子,你说娘亲该如何是好?”
她这般不得动弹的躺在床榻上数日,靠着伶云每日每夜的看护与清竹的医治才勉强吊上来一口气。
清竹替她诊治时,瞧着她一脸万念俱灰的模样,忍不住叨叨几句,“你这丫头怎么不听劝?你若如此神思忧虑下去,本上神也救不了你了。师父同你说过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将白羽与沐言救回。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郁泉幽闷闷不语,并不理会清竹的责问。他只有轻叹一口气,摇摇头无奈的离开。她微微动了动身子盯着清竹离开的背影看着,心中还有一丝期翼。
清竹的医术那样高明,或许真的有办法救下沐言与白羽。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不断的让自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是数日后,清竹却一脸哀色的走进她的寝殿,亲自同她说,沐言与白羽怕是救不回来时,她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
数日来,她躺在床榻上无法动弹,无法去看一眼沐言与白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脑海中全是他们俩坠入诛仙锋之下的场景。
可清竹说了他会尽他最大的力量去救治他们,明明他说了,他承诺过.....为何现如今,却又来同她说他们怕是救不回来了?
她哑口无言的盯着清竹看,那灼烈的眼神似乎能将清竹看出一个洞来。
“当真无救了吗?”郁泉幽沙哑着声音说道。脸上是强忍的痛楚。
清竹默了声,低下眸似乎不敢看郁泉幽的双眼。
郁泉幽低声讽刺的笑了一声,“我答应过帝玦....日后会尽自己全力护住魔界,护住他的父皇与母后....原来.....真的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