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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薄欢摆明了就是不换衣服。
薄情也拗不过她,抖了抖那身粉色晚礼服,又是露背款式。薄欢可能不记得,但薄情记得,许昊天送薄欢的所有礼服基本上都是露背,而此刻手里这件更是堪比暴露。
薄情将衣服丢床上,在妹妹耳边说了长段话。
“记住没?”她问。
女人理了理,眉头有些蹙,“再说一遍好不好?”
只好又说了一遍,薄情说完不放心又追加了一遍。
薄欢理清楚也记下来了,点头重复了声。
衣服的事情解决了,叫了两个人进来帮薄欢化妆盘发。薄情坐在沙发里盯着那个纸盒子出神,这次也算是依了她,顺便去看看她口里的小叔叔是谁,出手这么阔绰。
傍晚。
薄欢是坐许昊天的车过去的,许昊天对于薄欢没穿自己送的那身衣服心存郁闷,薄欢这身虽然也很赏心悦目,但腿和背都藏裙摆里了,连脚踝都看不见。
“我送你的那件不喜欢吗?”许昊天的手顺势搭在薄欢的手上。
“很喜欢,”薄欢还记得薄情交给她的话,“就是后面太露了有些冷,找姐姐借了件衣服。”
许昊天一愣,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目光放肆地落到薄欢胸口,一字领下隐约可以看见迷人的有沟壑,却被有些保守的设计挡去!
他多么希望薄欢什么都没穿,削瘦的美人背,翘挺的雪团,弱柳扶风的细腰……许昊天呼吸一热,鼻子里似乎有热流滚出。
筑梦基金的慈善晚宴是在夕照汀的一家五星酒楼举办的,场地是合作伙伴无偿提供的,今天凌晨下的雪到现在还没停,窸窸窣窣的落了一地。
楼下名车云集,衣香鬓影,身着高档礼服的男女面带得体的微笑,记者媒体早就闻讯赶来,镁光灯劈里啪啦地一通照。
等薄欢过去时,已经来了不少人。
许家大少和薄家二傻子走一块的事已经有些疯传,甚至还传出两人已经领证的说辞,对此许家是怒火滔天的辟谣,薄家则笑而不语。
薄欢和往常一样挽着许昊天的手,另一手拎着裙摆,藏在裙摆里的是根兔子糖。
她没和以往一样老老实实地安安静静,眼神透过人群四处搜索着小叔叔,她那高大清瘦、俊美斯文的小叔叔呢?
许昊天也没和往常一样自己扎堆女人窝,今天反常的陪薄欢在角落里带着,对待前来搭讪的女人表现得兴致缺缺,偶尔遇见有些商业往来的人才聊几句。
大都是别人夸许少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女伴美若天仙是哪家姑娘啊?
这样热闹的宴会薄欢一个人玩习惯了,此刻被许昊天陪着倒有些不习惯,但又不好说,只把玩着兔子糖。
许昊天也没想到薄欢这么木讷,他说了些有趣的段子,可薄欢就木着张漂亮的脸蛋再没其他反应,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在讲冷笑话。
可冷笑话也会‘呵呵’两声!许昊天到底是习惯了热闹,是个万花丛中过的男人,找了理由就把薄欢扔在角落里。
许昊天前脚刚走——
“舅妈,舅舅派我来找你的!”
☆、第19章
019
“阳阳!”薄欢惊喜的露出笑容,“你怎么在这里?”
薛子阳一副小绅士打扮,穿着黑色燕尾服扎着小领结。自打遇上薄欢后,脑回路也不再是老师口中的神童了,他凑到薄欢身前:“舅舅说你这这里,让我来找你的。”
“那你舅舅呢?”薄欢扭着脖子在人群里找着小叔叔。
薛子阳抓住薄欢的手腕,用手指了指远处,“舅舅说在那边等你。”
十多天没见到小叔叔,但每天都能收到小叔叔的花,就跟没有分开似的,他依旧活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她看不见唯有想念。
此时,薄欢心情异常激动,反手捏住薛子阳的小爪子,“快带我去见他。”
薛子阳看见薄欢后极其开心,女人比半个月前还要漂亮,穿着优雅的白色晚礼服跟公主似的,愣是把他看傻了。
哪怕薛子阳后来成为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依旧是薄欢。
女人将他的手握得很紧,薛子阳心中扑腾扑腾地加速,脸上竟有些红,他开始找话题。“舅妈,你怎么不住我们家了?”
薄欢只想快点去见小叔叔,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半个月前自己被赶出盛家的事情,闪躲地找了个借口,“因为想念自己家了。”
“哦。”薛子阳当真,想起一件和舅妈离开盛家息息相关的事来,“舅舅也不住家里了。”
“什么?”薄欢惊讶,条件反射以为自己连累小叔叔被赶出盛家了,“小叔叔被赶了吗?”
薛子阳仰头挑眉不赞同薄欢的话,景盛在他心目中比爸爸还要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听妈妈说舅舅和爷爷吵了一架后就搬出去住了。”
“为什么吵架?”薄欢巨大的喜悦一瞬间又漫上担心,她的喜怒哀乐从来不加掩饰。
薛子阳正想说的时候,指了指不远处那坠地的华丽窗帘,“舅舅就在窗帘后的阳台上。”
薄欢松开薛子阳的手朝那边走去,薛子阳快步跑上去抓住薄欢的手腕。
“怎么了?”女人心中焦急并没有转身,微微侧头看着身后的小少年。
“舅妈,你好漂亮。”
薄欢噗嗤声笑了,有些腼腆的害羞。薛子阳松了手,目送女人撩开窗帘推开玻璃门消失,他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瞬间给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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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会场的时候将外套交给侍应生保管,会场暖气开的十足并不觉得冷,这会儿薄欢一到外面就冻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飞进来的雪花落胳膊上瞬间化成水,冷的浑身发抖。
黑不溜秋的阳台她什么都看不见,和上次在许家一样,薄欢就纳闷为什么每次自己遇到的阳台都不开灯。
“小叔——”
女人口里哆嗦的话还未说完,暴起寒意的身体就被一件厚实温暖的大衣裹住,最后一个‘叔’字消音在男人面料柔软的衣服上。
冻木的鼻尖似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
漆黑的暗处,薄欢枕在温暖的胸口露出粲然的笑,将紧握在手里的糖摸索着塞进男人的裤兜里,伸出胳膊圈揽住男人的腰身。
“小叔叔,我好想你。”
不知道怎么,话说出口时眼眶一涩,兜着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沁了出来,有些委屈又有些想念,心里还有些奇怪的感觉在充实着。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还要乖巧。
景盛早就过来了,在这个地方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薄欢挽着陌生男人的胳膊进场,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很是煎熬,不过明光熠熠的灯下,女人漂亮的窒息。
“怎么又哭了?”景盛有些埋怨,话音里却满是宠溺。
薄欢只抽抽搭搭地不说话,将他抱得更紧。
意识到女人光着的小胳膊圈住自己腰上,景盛用力抽开她的一根胳膊塞进大衣的长袖里,又将另一只冷成冰棍的胳膊揉了揉后一样放长袖内。
他甚至将胸前的扣子都扣好两粒,正要扣上第三粒,被女人蛮狠地撞进怀里,和刚才一样搂抱的极紧。
“小叔叔。”薄欢小声喊着。
男人嗯了声,抱着女人软声哄着:“别哭了,小心妆哭花了羞羞脸。”
“才不会羞羞脸!”薄欢反驳,“小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摸黑的环境里,打从景盛过来就让人断了电,没让一个人过来。
他低垂着脖颈,颈子在漆黑里折成漂亮的弯曲弧度,声音低的时候有些沙沙的响声,很是温柔动听,“谁说的?”
薄欢不吭声,只固执地问:“小叔叔,你会不会不要我?”
从头至尾,在景盛一步一步有计划的接近里,做出过很多种不该有的猜想,比如说薄欢会恨自己会厌倦自己会鄙视自己……却没想到事情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他呼了口气。
“不会,阿欢永远是我的阿欢。”就跟许诺一般,他的下巴就搁在女人的头发上,微微离开往下移动,贴在女人的额头上。
薄欢知道,小叔叔在口勿她。他们之间约定好的,彼此最亲密的动作,可以只是轻微的触碰,也可以深入口腔唇齿缠.绵。
男人的唇有些凉,贴在女人光滑的眉心久久不愿移开,从鼻尖呼出的温热气息落了薄欢一脸酥麻痒痒的温柔。
她今天并未穿很高的鞋,因为不习惯。薄欢突然踮脚从他腰身抬起一只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只用一个仰头的角度,唇瓣就贴上男人刚离开额头的唇。
生涩的勾.引。
景盛将她的行为定义为五个字,没有恶意。他喜欢薄欢的主动,她很生石更地贴在他唇瓣上后不知道做什么,他并不想这个时候教她,便在寒风里耗着。
薄欢有些紧张,胆怯地……
……
……
身后的玻璃门微微颤动,薄欢并未放心上,在她观点里和景盛接吻并没有错。她从心底喜欢这个男人吻她的感觉,起初还会觉得羞涩不好意思,分开这些天里,不管早晚都会想念想念他的早安吻晚安吻……尽管自己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助地抱着他的脖子。
许久,景盛才松开她,将头埋在薄欢的耳畔后。
薄欢盘着复古小辫发,一头漆黑的长发全都盘上去,一丝不落,此刻颈子一览无余。
男人滚烫的唇贴在她颈子上,唇在细致的肌肤嚅了嚅:“阿欢。”
和小叔叔一样,她的呼吸也不平稳,抽的一高一低,“嗯,小叔叔。”
“跟着我过日子吧。”
薄欢还没缓过神来,心跳却一怔。刚被吻得缺氧导致后脑勺晕乎乎的反应迟缓,“嗯?怎么跟?需要我拿什么东西吗?”
她显然没有理解景盛的意思,甚至将景盛的意思曲解为和许昊天玩的过家家,是不是去小叔叔家里过?可一想到盛珊,薄欢胆怯了。
“你什么都不用带,”景盛埋在她后颈低笑,有些缱绻的沙沙声,“我那里都有。”
“真的?”薄欢不可置信。
景盛说话的当口,舌尖已经在那块肌肤上品尝着细腻,“都准备好了,等会结束了跟我去看?”
薄欢自然是想和小叔叔一直待在一块,可想到姐姐和大哥,薄欢突然抬起头来,黑暗里紧紧地握住小叔叔的手。
“小叔叔,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吧,”薄欢压低嗓音,靠在男人身上踮起脚额头蹭到他下巴上,“我都不敢告诉姐姐。”
“嗯?”到嘴的肉突然飞了,景盛咂咂嘴表示:来日方长。
“爸爸要将我卖给别人,”薄欢声音说的特别小,有些无助的彷徨,更多的是害怕,“我也不知道是谁,可能是昊天哥哥。”
景盛早就知道打从薄欢一个多月前和许昊天订下的婚事就是建立在薄家卖女儿的基础上,只是没想到傻乎乎的薄欢也有发现不对的时候。
不过这样更好,省时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