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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表面上,当然何妻也处在这个表面之中,但她的内心深处却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最终掌控全局的人。因此何妻很是开心,开心到差点失去理智,不过好在她有这么多年的经历,这些经历告诉她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越是极大的权益越会有内心无比强大大脑也无比惊人的容下一切是是非非的事物,正因为如此,何妻露出笑容,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么成长过来的。
荣世厚是现在最大的威胁,准确的说,自从高炆登上太子之位后他才是最大的威胁,当初那些高炆的兄弟姐妹可不只是她和高炆弄死的,其中还有荣世厚的帮助,毕竟千机派消失之后,大部分人还是跟在荣世厚身边的,而那些死去的高炆的兄弟姐妹大部分都是暗器所伤。
宫中的情况大部分已经成了定局,荣三秋走在前方,现在去的方向正是皇后的安和宫,安和宫拥有一个很好的名字,也有一个很好的名义,传说是第一任大安皇后取的名字,但从第二任皇后开始德不配位的情况便愈加的明显。荣三秋这么想着,期间不时回头看身后的荣三春几眼。
每一次荣三春接收到荣三秋递过来的询问的目光,总是会微笑着点点自己不大的头。春日的微风从两人身边来去,荣三春再一次抬起头时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写着安和宫三个大字,朱红色的宫门中有着细微的金色走线。荣三春是第一次来到安和宫,以往进宫要么是去母妃那边,要么就是在御花园呆着,此时见着这三个大字,本不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纠结在一处。
荣三秋回过头,看着荣三春额头上些微细密的汗珠,说:“不用担心,我在呢。”
荣三春不好意思的笑笑,作为姐姐居然还需要亲妹妹的安慰,因此轻轻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荣三秋的左手中,荣三秋轻轻捏捏荣三春的手,紧接着放开,因为有人来了。
竹音在宫门不远处等候已经多时,虽然娘娘将宫中其他娘娘的早请安免了,但是太子妃却还是常来,春夏来的早一些,冬日会晚些,这是竹音自己观察荣三秋半年来成果。竹音没有细看荣三秋身边的人,见那人穿着王妃服式,再结合前日得到的消息,不用抬头细看便知这人是谁。竹音迈着细小的碎步来到两人面前,盈盈行礼站起来之后说:“太子妃,蝾王妃请随奴婢来。”
不远处的果树结了花,此时正是落花的时候,因此风微微吹过,花瓣便随着风的节奏飘飘而落,正好落在这一行四人的身上。荣三秋与荣三春来到安和宫正殿,竹音叫住三人,轻声说:“太子妃蝾王妃,您们身上有些春日的花瓣,奴婢帮您将它们抖落下来。”
竹音这一声,坐在里面的何妻正好完整的将竹音的话听见,此时竹溪正帮着她揉着肩膀上僵硬的地方,何妻因着十分舒服微微发出惬意的声音。
荣三秋走在前方,荣三春在荣三秋身后半步,两人保持着同样的节奏走进屋子里。
何妻微微睁开眼见着两人,露出常见的微笑,笑着说:“丞相有两个千金,一个是蝾王妃,一个是太子妃,而如今这两人都来到了本宫的面前,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呢?”
荣三秋愣住,在她身后的荣三春见着了也跟着停下脚步,因着这里面等级最低的就是荣三春她自己,因此她将自己的头垂下,等着前面两个人的对话。
“请母后安!”荣三秋说。
荣三春听着荣三秋在前面说话,因此跟着后面行礼请安,紧接着她便听见何妻赐座的声音,两人都坐在主位的右边,空气中有许多的沉默尴尬的份子在,有些事情一旦不说清楚,三人也只好在心中猜来猜去。
何妻不愧是一国之母,最为沉得住气,也最先开口说:“今日你们两一起来应该是商量过什么的吧?”
荣三秋与荣三春两个人相视一笑,紧接着说:“皇后娘娘果然是慧眼如炬,儿臣的确有事相告,太子现在去了郭城,儿臣一个人也无聊,但是有一事还请母后帮助。”
“你居然有事请本宫帮助?”何妻语气中有充足的惊讶感,她望着荣三秋露出看戏的笑容,但是荣三秋没有说话,这令何妻有些失望,这段谈话必须继续下去,因此何妻继续说,“说吧,有什么事?”
荣三秋在心中缓缓的舒了口气,庆幸何妻的好奇心输给了自己,她收起脸上的笑容,说:“父亲让儿臣寻找兵符,当然儿臣心中是向着太子的,毕竟……”
何妻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荣三秋,荣三秋的站队令她十分满意,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荣三秋肚子里的孩子,陛下如今是这副模样,太子这副模样还不能完全与荣世厚对抗,但是荣三秋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个非常好的筹码,这些大大小小的大安官制网络中有成千上百个人,他们或多或少拿捏着不少人的性命,在这关键时候他们也拿捏着皇室的命运,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只不过皇室心中多多少少有很多的虚荣心在作祟,便将自己称之为天子。
空气中在沉默,何妻知道荣三秋没有明说,但是她的话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内容问题导向。荣三秋在笑,轻轻地笑,何妻的笑容也非常的明确,两人的笑容很像,这是一个作为局外人看起来的模样,荣三春猜得出来两个人的心中的想法,因为他们不仅笑容很像,就连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目光都一样。
荣三秋站起来,说:“谢过母后,接下来儿臣应该做什么?”
“不着急,丞相要什么你给什么,但给之前必须过来告诉本宫,本宫要做些准备。”何妻冷笑着说。
荣三秋说话,而是站起来,荣三春紧跟着荣三秋的动作站起来,两人对着主位上的皇后行礼,然后离开。竹音竹溪在殿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竹音送荣三秋与荣三春离开,回答殿里时何妻正对着他们招手。
甄林嘉醒过来时天还是黑的,这就意味着她不仅仅睡了一天,很有可能几天过去了,她才醒过来,林桃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此时见着甄林嘉睁开眼,开心的站起来,连日以来的疲惫完全被此时的惊喜覆盖,林桃站起来关切的望着甄林嘉问:“怎么样?”
甄林嘉摇摇头,从床上爬起来说:“没什么,我饿了。”
林桃对于甄林嘉这么冷漠的回答不仅不感到难过,还十分的开心,因为甄林嘉已经睡了一天,期间只是喝了一些热水,感到饿完全是正常的。林桃走出房间,对着屋子外面的两个人说:“将厨房里的小米粥端过来。”
甄林嘉抬起两只手在脸上揉了揉,摩擦力大过于她承受的范围之后,她便睁开眼望着屋外,屋外可以看到天空,天空上有星星一明一暗的眨着眼睛,紧接着她从床上走下来,林桃见着甄林嘉这副模样赶紧从一旁的屏风上取下一件衣裳披在甄林嘉身上说:“郭城的夜晚可是十分冷的,属下可不希望你刚刚才醒过来又染上了风寒。”
甄林嘉回头望着林桃笑起来,说:“我睡了很久吗?”
林桃摇摇头,将披在甄林嘉身上的这件衣裳紧了紧,说:“教主不过才睡了一天,清粥已经吩咐人下去端了。”林桃忽然又想起什么,转换了话题说,“前些日子教主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查清楚了,高明昊带来的一万个人当中并没有犯生教的人,不过前些日子我们还能正常的联系,怎么突然失去联系这个问题属下已经派了几个不在郭城的人来了,他们会负责观察郭城周围有些什么会妨碍我们的信息传递。”
甄林嘉自己当然是想不明白的,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大家会围着她转,甄林嘉忽然觉得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吧,只是因为大家都很无聊,又需要在人世间经历许多的磨难,方壶的人都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往上,一个是往下。这就像在世所有生灵一般,人生有很多个选择,但是摆在他们身边的永远只有两个选择。
小米粥端上来了,甄林嘉就着喝了许多,但是林桃心中却感到十分的着急,甄林嘉醒过来之后没说什么话,因此心中有些难熬,不经意会有甄林嘉被谁上了身这种想法,当然林桃很快将这种想法摒除,因为这不在切实际。、
甄林嘉用餐时间总能够感觉到头顶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凝视,最终放下手中的碗,问:“怎么了,我头上有东西吗?”
林桃错愕,摇头,甄林嘉便继续吃着碗里剩下的清粥,吃完后放下碗,走出屋子说:“林桃,你过来,我们一同逛逛,这个宅子我还从来没有逛过呢。”
林桃心中觉得不对劲,但是这股不对劲并不是来自于心中不好的预感,因此也就放松心情来到甄林嘉身边,外面的夜色格外的清冷,甄林嘉却像是毫无感知一般,即使她的脸与鼻子都因着夜晚冷冷的风而泛红,发愣,她一点儿身子抖动的状态都没有。甄林嘉见着林桃走在自己身前不远处,便踏出一只脚往前走,月光冷冷的从天上泻下来,她抬头望着月亮所在的方向,说:“真是一个难熬的过程呢。”
“什么?”林桃不知道甄林嘉为什么突然发出这么一声感慨,但她紧接着就问出口,不过下一瞬她便后悔了,甄林嘉转头看着林桃,是的她在哭,为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她很少哭,特别是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莫名其妙的不止在甄林嘉这边发生了,也在甄林俭这边发生了。高明雪醒过来之后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就连一个点头都没有,甄林俭担心高明雪身体因着这几日吃了太多的中药导致身体不舒服,因此就去秾娇买了许多荤菜,唯有的少部分素菜此时已经被高明雪吃了个精光。甄林俭就这么看着,惊讶地看着,本以为高明雪会一开始就吃荤菜的他此时错愕不已,但是高明雪吃完素材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使得甄林俭更加错愕,不禁问:“你怎么不吃肉?”
高明雪抬头望着甄林俭,甄林俭已经发现高明雪眼中在不是以往那般透明清澈,反倒是多了许多他也看不清楚的动西。甄林俭联想起之前在落日山的遭遇,又连着落日山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他很快明白过来高明雪不在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在她的生命中好像还多了许多的东西,而这个东西除了高明雪自己谁都不能够触碰。
高明雪没有说话,而是双手合十,闭上眼,像是在祈祷些什么,但是她很快睁开眼对着身边坐着的甄林俭说:“谢谢你。”
甄林俭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做言简意赅,但是他也不知道该问一些什么,只好说:“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
“我,有些事该做些了解吧。”
“你这就像是在做遗愿一般?”甄林俭笑着说,他自认为这一次做的很幽默,但是高明雪可不这么认为。高明雪停了甄林俭这话,只是侧过头望了她几眼,但她没有说话,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发吗?”
“出发?”甄林嘉惊讶的问着说,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高明雪还有什么地方要去,因着惊讶,又一次问,“出发?”
高明雪点点头,说:“这两年来我总是在逃避的问题,但昨日我学会了面对现实,现实也许是个很残酷的事,总是逃避永远不会进步,只有进步了,佛才会接受我。”
“佛?”甄林俭这一次更加惊讶了,许久之后平复下来说,“你以前可从来没有信过佛吧?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就这么滚了半天就信佛了?”甄林俭忽然觉得这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