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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三秋羞赧的点点头,希望何妻不要在往下问一些私密的问题,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此时的荣三秋不得不听何妻的话,并且还得顺着何妻的话往下说。
何妻笑笑,身边的竹溪复又倒了两杯热茶。何妻与荣三秋各自端起面前这杯,相互致敬后一口喝下。
何妻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杯垫上,浅淡的味道还在口腔中慢慢的回味。何妻用左手轻轻将右手的镯子在手腕上转了个圈儿,说:“需要本宫问问昊儿吗?”
荣三秋心中微微缩了一下,瞬间就清楚何妻现在什么都知道,到了哪一步,可能是所有吧。
荣三秋前后不过思考几息,便想到应对的答案,说:“儿媳与太子毕竟才成亲没有多久,先缓一缓吧!”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申时,竹溪匆匆从安和宫出来,远远见着脚亭中赏玩冬季梅花的何妻与荣三秋,又加快了脚步。
竹溪在脚亭外站着,低头行礼轻声说:“娘娘,已经是申时了,该用晚膳!”
何妻听见竹溪的声音,在竹音的搀扶下站起来,对着荣三秋说:“一起?”
“不了,今日太子从王府回来,儿臣还是回宫中比较好!”荣三秋以高明昊即将回来为由婉拒了何妻的邀请。荣三秋之所以婉拒何妻是因为何妻总是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荣三秋觉得少在何妻面前晃荡比较好,因为自己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忍不住暴脾气偷偷在何妻杯子中来一点儿猛料。荣三秋性子并不是完全冷静的,荣三秋很清楚的认识性子上的问题,在第一次认识到之后便刻意的将自己变得冷静理智,也是有所收获,但人一急,性子马上上来,什么都毁了。
“好,你回去吧!”何妻随意的点点头。
荣三秋心下松了一口气,面上仍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微微弯下腰身轻轻的说:“请母后安!”
高明昊早就回到东宫,荣三秋先他一步回来,果不其然被何妻一某种理由叫到了安和宫,高明昊有事急着找荣三秋,嘴上也不说,只是在心中想,今日这个太子位高明昊知道有五成以上来自于何妻的帮助,况且母族的一切也是非常重要的,往年哪位皇帝不是通过母族在外挟持打理,而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想着气内讧,而是如何处理掉荣世厚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夜深了,准确的说才入夜没有多久,屋外站着几个宫人,恭恭敬敬的守在殿门口,有个胆大的宫人用着颤音轻声问:“殿下,夜深了,该点灯了,晚膳您也没有吃……”
“都准备吧!”高明昊仍旧坐在凳子上撑着头呆呆地望着门外的夜色,“去看看太子妃到哪了!”
安和宫虽然与东宫相距非常的远,但荣三秋仍旧绕了路,因此在半个时辰后走到东宫门口。荣三秋望着面前东宫的牌匾,叹口气,对着身后的茗安说:“进去吧。”
茗安是荣三秋从丞相府中带进宫的贴身丫鬟,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宫女,虽然手上的权力多了许多,但是茗安知道自己的一切已经完全压在了荣三秋身上。
东宫正殿完全被烛灯照亮了,荣三秋一抬头就看着高明昊坐在东宫的高位上,从正殿的大门可以从中间看见高明昊左手撑着下巴,两眼若有似无的看着荣三秋现在所在的方向。
风儿轻轻将荣三秋头上戴着的红凤凰步摇吹动,这步摇是今日何妻送的,因为这步摇是直接插进荣三秋发髻间的,所以荣三秋到此都没有拔下来。
高明昊听见脚步声,一下子就回神,头从左手中解放出来,见着荣三秋走进来开口便问:“母后与你说什么了!”
荣三秋微微表现出慌乱,心在笑嘴上却说:“母后问臣妾什么时候可以抱上一个大胖小子。”
面对荣三秋的如实作答,高明昊显然有一些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左右看着荣三秋面若红梅的脸说:“还没吃晚膳吧?”
荣三秋心下一惊完全确定心中所想,心中倍感警戒,但面上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说:“殿下真是臣妾心中的小九九,臣妾的确是没有吃呢!”
高明昊没有理会荣三秋套近乎的语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荣三秋,说:“偏殿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走吧,同孤一同去。”
夜深了,甄林嘉这间院子仍旧热闹,林桃池彤牧宗三个人再一次相聚在甄林嘉身边。甄林嘉本是叫三个堂主相聚的,没想到来的都是小辈。
牧宗甄林嘉可以理解,前不久牧宗才被选为新一任的方药堂堂主,可是林卫与叶丘两位堂主还健在啊。甄林嘉围着三人前前后后走了三圈,最终还是开口问:“张堂主与秦堂主呢?先前也没说不来,现在人也不再,林桃,池彤,解释解释!”
“教主,方药有个传统,三个堂主会在先教主仙逝后一年内跟着仙逝,如今已是一年最后几天,因此……”林桃因着跟着甄林嘉的时间比较久,因此第一个开口解释。
甄林嘉重重的坐在身后的凳子上,此时甄林嘉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无比沉重。微风轻轻从这院子中穿过,却仍旧能够将她的衣摆吹得沙沙作响。夜色是那么诱惑人将心中地事情倾诉出来,但可惜的是甄林嘉心中并没有藏着什么事,如果有,那么一定与自己心有关。
“教主?!”林桃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甄林嘉被林桃这一声喊回来,回头便看着三个人用一种非常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一瞬间甄林嘉有点儿想放弃讨论如何处理与朝廷关系这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想聊一聊人生。
甄林嘉走到牧宗面前说:“都起来吧,牧宗你派人照顾一下房间里的萧公子!”甄林嘉神神秘秘的站起来对着林桃和池彤招招手,小声的说,“你们跟我来。”
甄林嘉的确也需要几个女性有人分享一下自己卡在心中的小小烦恼,这烦恼是萧东带来的,这种烦恼不像之前对于高明昊的感觉,更像一种小心翼翼维护却更小心的害怕失去的感觉,甄林嘉搞不明白,但又不敢对身边的人说起,只好将林桃和池彤叫来。
甄林嘉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亭子中间走动,忽然像是下定决心般坐在两人对面,身上因着害臊冒出丝丝大的雾气,甄林嘉没管,而是撸过额头前的头发嗡着声音说:“你们觉得女人向男人提亲会怎样?”
林桃与池彤表情一点儿惊讶的成分都没有,两人对视几息之后望着甄林嘉说:“这种事在犯生里还是挺常见的,因此教主不必顾虑什么,能够被您看上,无论男女都是他的福分。”
牧宗是第一次见到萧东,床上的人躺着,应该是教主可以要求萧东躺着的,因为牧宗能够看见萧东动了动眼珠子,露在床褥外面手指微微动了动。牧宗笑道,自己也没什么事,前来照顾这么个算不上美男子,但或许他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既然人都醒了,还装什么睡!”牧宗坐在床沿轻轻说。
萧东因着伤口在左腹,因此不能随意动着身子,望着眼前这个陌生人,疑惑的说:“你是谁?”
牧宗将萧东的手放进被子里,说:“我是个医者,教主让我来照顾你,我就来了!”
萧东至少知道了牧宗是甄林嘉的人,反正不会伤害自己,萧东仍旧臭着脸淡淡的说:“谢谢!”
空气中有很多沉默的分子,牧宗低头看着萧东,打破沉默说:“要喝水吗?”
萧东闭着眼,睁开之后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有些妖艳的男子说:“谢谢!”
牧宗没有得到回答,只得到一句道谢,不过仍旧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热茶,来到床边微微将萧东的头往上抬起一点,将热茶喂着下了萧东的肚。
甄林嘉听了两个下属的话,若有所思的将自己放在亭子中的,左脚放在右脚上,右手肘放在坐腿上,透过林桃与池彤的头望着湖面,湖面被风吹起的阵阵涟漪,这一层层涟漪使得甄林嘉的心慢慢的变皱。
“唉~!”甄林嘉站起身说,“算了,这时我还是自己撸直了吧,你们这段日子在林宅住着,牧宗一会儿也随你们去。”
秋日的风没有夏日的热,甄林嘉站起身,身子迎着风稳稳当当的立在当场,甄林嘉往前迈开一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萧东这间屋子门开着,甄林嘉刚走进院子门,眼神就与牧宗对上了,牧宗不是一个爱说话的男人,甄林嘉知道,萧东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两人凑在一起难免会觉得尴尬。
牧宗见到甄林嘉立刻从屋子里走出来,南仁东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来肯定不可能只为了看一个压根没毛病的人。牧宗直直的走到甄林嘉面前行礼说:“教主,需要我派个人来看着萧公子吗?”
甄林嘉点点头,说:“这事不着急,你先去林宅守着,在那里会有人与您们会谈!”
深夜里说的话全当做是笑话吧,白日里说的话全当做是白日梦吧,甄林嘉如此告诉自己,月色渐渐地额淡下去,阳光出来了,在头顶耀武扬威挥动着手臂。甄林嘉昂起头直视着这颗令人厌恶的太阳,传说中后裔射掉了十颗太阳,捡起来吃了,结果自己变成了一颗永恒的太阳挂在天上。
人谈鬼离不开神,却总是忽略仙,神只有上中下的分别,而仙又多又杂,甄林嘉不知道自己的思绪为什么会跑偏,但是犯生教的存在好像就一依附在此中,甄林嘉微微眯起眼,身后传来脚步声,一轻一重。
萧东从床上起来,想起牧宗说的话。
“你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就被教主看上了?你长得不好看,也没有得劲的家世,更没有翻天的权势,为什么呢?”牧宗是坐在门槛上自言自语的,也许是无心也许是有意将这么一段话说出来。
有句话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甄林嘉知道,萧东这样一副表情,甄林嘉也不再去诘问萧东为什么拖着一个病体从床上下来了,因为问了十成几率萧东也不会上床,但甄林嘉还是忍不住问:“你不要命了吗?!”
萧东坐在门槛上,靠着甄林嘉坐着,说:“死不了的,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沉默很长,就像月色下被隐藏起来的影子,他从何处起又从何处止,没有人知道。但风在吹,是大还是小,他们知道,因为风摸不着却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牧宗与你说了什么?”甄林嘉知道这是关键,这是萧东忽然改变的关键,微风撩起她的碎发,深夜了,简直毫无睡意。
“一些事,一些不存在的事。”萧东害怕,于是逃避,却想靠近,因此说的模棱两可。
甄林嘉没将前半句挂在心上,却将后半句牢牢记住,这感觉与高明昊利用自己时完全不同,那时候甄林嘉还能挣脱,而且是在一瞬间就将一切给挣脱了,现在呢,甄林嘉发现自己挣脱不了了。
甄林嘉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黑夜中萧东并不能透过微弱的光芒将甄林嘉次时的动作看得真切,却仍旧能够感觉到某种伤心的气氛在慢慢的蔓延。
沉默,长久的沉默,风吹的树枝沙沙作响,盖过了虫儿的鸣啼,月亮倒映在盛着清澈井水的木盆中,一轮圆月啊,完美的圆月。
甄林俭高高兴兴地躺在屋顶上,身边还躺着高明雪,高明雪此刻正在调皮的拨弄甄林俭头上的红玉簪子,却不敢拿下来。
甄林俭闭着眼,任凭高明雪拨弄着,不说话不动,风儿呜呜从耳旁经过,甄林俭感觉到高明雪的动作大了些,伸手将高明雪的左手腕握住。
高明雪因着甄林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一愣,接着便是规规矩矩的坐好,扬起灿烂的笑容说:“你醒啦?”
甄林俭没回高明昊的问题,只是望着高明雪,而高明雪的头正好在他的头上方,甄林俭轻轻问:“困了吗?”
高明雪点点头,因此这个屋顶便消失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