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能生就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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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勇也跟着妻子进了办公室。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关好门：“赵青的父母是吧，我们刚才没有说清楚，患者的直肠破裂严重……”
赵晓岚极没素质地插话：“我儿子没事吧？”
女医生自动将其理解成了母亲爱子心切：“患者的情况并不算特别复杂，不出意外不会有事的。”
她又严肃起来了：“我们在患者体内发现了其他男性的精液，结合他的伤势我们怀疑患者遭遇了性侵，这种情况我建议报警。”
“不！不能报警。”赵晓岚急忙说。
医生不理解。
冯勇也附和：“这个，医生您有所不知……”他不能把自己一家的事情说出去。
“我早就反对他喜欢男的，但是他就是乱搞，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哎，这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啊。”赵晓岚反应迅速。
女医生皱眉：“但是，正常的性行为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口。”
“我怎么知道呢，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哎，他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千万不能报警啊医生，家丑不可外扬，等他醒了我一定批评他。”
“我们还在患者的腹腔内发先了人造生殖囊，您二位知道吗，大概是两三个月前，而且患者那时候还没有成年，这是违法的。”
赵晓岚心脏砰砰跳：“我们知道的，他自己要装的，我们都反对，拗不过他。”
医生要说的都说完了，她本以为家属会很愤怒，结果给出了她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发自心底她是不相信这种伤是患者自愿的，但是家属居然咬定是自愿，她只好就此作罢。
“医生，那我儿子以后还能生孩子吗？”赵晓岚已经很按捺自己的情绪了，没有第一时间就问这个问题。
“这个没有影响的。”
夫妻俩长舒了一口气。
医生心里觉得这对夫妻的表现很奇怪，但出于职业素养她没有问。
由于下午的插曲今天放学比平时晚。
作为主持人之一的花声影一身西装，是今天全场最英俊的男生。
“运动会结束，请各班学生有序离校。”花声影说完这句话下了主持台，他又和几位老师寒暄了一会儿，才去更衣室里换校服。
朱凯文拿着瓶水摇头晃脑地给他献宝。
花声影也不客气，他接过矿泉水咕嘟咕嘟几口喝完，又把空瓶子塞回朱凯文怀里。
他这会才换个衣服的功夫，裴英就不见了，连个再见都没说，真是没礼貌啊。
裴英这家伙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的，花声影也不会自讨没趣，但是他有意识地在和裴英搞好关系，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个人以后会很有用。
花声影走在校门外，朱凯文后退一步跟在后面。
“你知道赵青吗，今天晕倒那个。”花声影随意问朱凯文，他对这个名字隐隐约约有点记忆。
朱凯文立刻答道：“是高二1班的，之前说强奸女生的就是他。”
“嗯。”花声影没有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当然知道前不久有个男的伤害女生，不过他记得赵青这个名字应该是他在家族那边听到的，也是，问朱凯文能知道什么。
“校草再见啊。”
“花声影，明天见。”
一路上这样的声音络绎不绝，花声影平时人缘好，大家都乐于和他交朋友。
花声影也笑着向他们再见。
不久，他和朱凯文转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他家的车停在巷子尽头，花家离学校挺远的，但是花声影做人低调，他可不想因为豪车而受到额外的关注，尽管他顶着校草和校霸的名头就已经很吸引人了。
阳光仿佛永远笼罩不了这条小巷，暗色调是它的主旋律。
几个衣着暴露的小太妹正在暴打一个穿着附近职中校服男生。
花声影不疾不徐地慢慢走近，一个一头脏辫的小太妹含着棒棒糖看清走近的人：“二中校霸今天来得晚啊。”
说着还不忘踢一脚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就一只鸟，又不是剁了你几把，护什么护？”
校霸平时可不会管这种事，几个小太妹继续欺负人家。
“鸟？”花声影来了兴趣。
一个粉头发的小太妹回到：“樱姐看中了这小子的鹦鹉，犟得很，打成这样了还不肯交出来。”
花声影看向少年，他缩着身子看不见脸，但是他怀里的书包鼓鼓囊囊的，看形状还真是一个鸟笼。
他走到少年身边，几个太妹立刻让开道，花声影蹲下，他扒了一下少年被扯坏的书包，看到了笼子里一只蓝色的小鹦鹉，眼睛圆圆的，它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辜。
怪可爱的。
只是书包被拉开了一瞬，少年立马警惕，抱住书包。
花声影柔和地说：“你别紧张，这鹦鹉多少钱，我买了。”
“滚，滚！这是我爸给我的，我谁都不给！你们给我滚！”少年声嘶力竭，他身上布满脚印的衣服也在随着主人激动的心情而起伏。
花声影脸冷了，他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一脚就踩在少年的后脑勺上。
在少年的惨叫声中，花声影对太妹们扬了扬下巴：“鹦鹉。”
太妹们反应过来，立马去拽少年的包，鹦鹉笼子被顺利取下。
脏辫太妹一脸羞涩地托着鹦鹉笼子站在花声影面前，还做作地捋了一下头发，她就是粉发太妹刚才说的樱姐，她掐着嗓子说：“你这是给我的吗？”
花声影知道她是误会了，拿过脏辫太妹手上的笼子：“是我想要。”
他说完拎着笼子就走了，只留给朱凯文一句：“把他送去医院，钱找我要。”
脏辫太妹一脸僵硬，可怜的朱凯文一个人扛起鼻青脸肿的少年。
花声影带着鹦鹉上了车回了家，他吩咐仆人给鹦鹉换了一个金丝的笼子，没事就逗一逗，过了几天花声影腻味了就把小鹦鹉送给仆人了。
运动会第二天瘦宇，李静姝和马翁来医院看望赵青。
赵青还没醒，瘦宇就问赵青的妈妈他到底是怎么了，赵晓岚求助似的望了一下旁边的丈夫，冯勇给她解了围：“青子是胃出血，很快就好了，谢谢你们来看望他，等青子醒了我会告诉他你们的关心的，但是他需要休息，你们以后不要来了。”
其实这哪是赵青需要休息，只是因为医院人多口杂，他们害怕这几个学生知道赵青晕倒的真正原因。
李静姝急忙说：“叔叔，我们不能不来，你们不知道学校里那些人是怎么说赵青的……”她被马翁撞了一下手腕提醒。
但是话都说出口了，冯勇和赵晓岚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说赵青什么？”赵晓岚问。
李静姝犹豫了一下，她觉得这样的污蔑她有必要告诉赵青的父母，于是她无视马翁的小动作说：“他们说……说赵青是同性恋。”
李静姝用词委婉，事实比她说的恶毒万倍。
瘦宇三人走后，赵晓岚靠在丈夫的肩上：“他们是不是知道了？”
冯勇轻拍她的背：“晓岚，其实被别人知道也没什么，反正等青子生下孩子之后大家也都会知道。”
赵晓岚佯装愠怒：“我们没事，你就不想想青子吗，他在学校怎么做人？”
“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青子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赵青在医院躺了两个星期，醒来后他再一次测出来没有怀孕后简直要疯了，他真是想把裴英杀死。
赵青深吸一口气，看到自己身边椅子上打瞌睡的赵霞压下心里所有的戾气，他闭上眼，决心要等自己一家被赵家接纳以后给裴英厉害瞧瞧！
一个医生来到赵青身边问他有没有遭到强奸，并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报警。
强奸……这个词语赵青从来没有想到会按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被强奸！？那被人听见可不得是笑掉大牙了。
赵青第一时间否定，他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会被强奸的柔弱的女人。
他下意识地忽略校运会上教室里荒唐的一幕。
两周后赵青出院回到学校，他妈的，还得和该死的裴英做爱。
赵青还没走到教室，感受到了一簇光朝他照，赵青转头就看到几个拍照的男生。
又是一阵闪光灯。
“快跑，他回头了。”
几人落荒而逃，像是身后有厉鬼追赶一样。
他走到教室里，这样的人就明目张胆了，同学们看向他的目光或讥讽或厌恶，更有幸灾乐祸的。
他迎着这样的目光走到自己的座位，桌面上被人用五颜六色颜色的笔写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内容，虽然很明显被人努力擦过了但还是留下一些难以去除的印记。
赵青抬头环视这群同学，果不其然好多人欲盖弥彰地转头或者假装和后桌说活。
——被捅皮燕子的东西
——一晚多少钱？
——恶有恶报
李静姝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看了，都不是真的。”
赵青听话地停止自我折磨，他拿几本书遮盖掉桌上的文字，他的表面看似平静，但拿书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也不全错，他不就是个被捅屁眼的东西吗。
赵青在泷海二中乃至市内多所学校彻底出名了，名声狼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