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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怕他把朵朵揪恼了又闹,“哎”了声,伸手挡了下,于是林骁一下捏住了她的手。
湿湿滑滑的,捏了一手泡沫,还有温热的触感,她的手背细软,掌心却有些粗糙,她蜷了下手,林骁移开,顺势揪了下朵朵头上的呆毛,骂了声:“傻狗。”
他好像没在意,于是惊蛰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觉得有一点点怪异,以至于她到吃饭都没怎么说话。
叔叔阿姨吃过饭就都走了,临走前说下午回来带她去买手机,昨天阿龙师傅已经电话客服帮她把手机卡挂失了,今天要去拿新的卡。
林骁在旁边,顺便说了句:“我带她去吧!沐晴姐说要去游乐场,我们一块儿去。”说完似乎才想起来跟惊蛰商量,“想不想去?”
惊蛰点点头。
邢曼说了声:“那也行。”
林骁便抬手:“给钱。”
惊蛰忍不住搓了下手。
邢曼阿姨揪了下林骁的耳朵:“真是四脚吞金兽。”但还是翻出包找了一张黑卡出来,“带妹妹好好玩,别欺负人,听到没?”
林骁无语:“我又不是恶霸,我对她不好吗?打着灯笼都难找我这种好哥哥。”
邢曼一言难尽地瞪了他一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害不害臊。”儿子随爹多好,聪明稳重,偏偏随她,造孽啊!
邢曼走的时候揉了揉惊蛰脑袋,冲她笑了下:“阿姨去上班了哦~”
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比她妈可讨喜多了。”蒋洁也说。
彼时两个人已经坐在了店里,为了感受一下客人视角,坐在了靠窗的一个位置上。
邢曼看了蒋洁一眼,“不是就见了一面?对她意见这么大。”
蒋洁愣了愣,旋即笑了:“也没有,就是印象一直不怎么好。”
两个人是从小的闺蜜,年轻的时候更是一腔为了对方两肋插刀的激情,邢曼这个人骄傲,但也单纯,蒋洁对于林正泽一直有个“恩人”耿耿于怀,没少撺掇邢曼去见一见。
可邢曼总是不上心,结婚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要跟着林正泽一块儿去,结果就遇上怀孕,于是那次蒋洁找了各种借口跟着去了。
一个很偏远的小镇,她们租住在学校旁边一个老院子里,大门敞着,进门就是个石屏风,也是入了秋的季节,女人坐在躺椅上听戏,一个小女孩坐在小马扎上陪着她,大约是累了,趴在她腿上睡觉,收音机咿咿呀呀响着,女人抬起头看到林正泽,认出他旁边不是太太,忍不住皱眉:“阿泽……”
林正泽忙解释:“我太太的发小,来采风,顺便陪我过来拜访,她老公也来了,留在市里了。”
女人这才点了下头致意,她把小女孩摇醒,说:“去打点水来。”
山泉水沏了茶,没多会儿,要上课了,女人起身告辞,石桌上落了一本三年级语文讲义,蒋洁叫了声:“哎,书落下了。”
女人头也没回:“用不上。”
倨傲、散漫、热情若即若离。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具体让人讨厌的,但蒋洁就是觉得她不讨喜。
邢曼只记得她墓碑上那张照片,忍不住捧着脸说了句:“早知道她那么早过世,我怎么也得去看一眼。”
就是好奇。
蒋洁忍不住问了句:“她到底干什么的啊?不是上过大学吗?”为什么窝在小镇上……做老师?应该是个老师。
她之前就问过,但邢曼说林正泽也不知道。
邢曼依旧摊手:“不清楚,就听说她感情经历很虐。”
蒋洁八卦了下:“怎么个虐法?”
邢曼:“我怎么知道,我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正直得很,人家不说,他又不会去打听人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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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沐阳哈欠连天,陈沐晴这个巨大的已婚拖油瓶非缠着跟他们几个中学生一起玩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准没好事。
他们一行人先去了商场,惊蛰挑手机很快,因为林骁晃着自己手机扭头跟沈惊蛰说了句:“我看你也不会挑,我用这款你挑个喜欢的颜色,行不行?”
惊蛰犹豫了下,林骁差不多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忽悠:“这个可以用很久,便宜的要不了两天就得换。”
在价格和质量的较量上,惊蛰还是偏重耐用,于是惊蛰点了头,买手机前后不过用了十几分钟。
然后陈沐晴非要拉着去逛街,说要挑个礼物给小美女。
惊蛰连连摇头。
陈沐晴歪着头说:“不要拒绝,以后你要带我去落阴山玩,就当我提前给你谢礼了。”
陈沐阳嗤笑一声,跟惊蛰说:“她就是想买东西而已,购物狂,整天买一堆破烂在家里。”
陈沐晴虎口卡在他的后颈,压着声音在他耳边威胁:“我看你三天不挨打就皮痒,美女的事你少管,你姐夫都不敢管我。”
说完拉着惊蛰去逛商场,从一楼到七楼,横扫式购物,陈沐阳本来想跟林骁和江扬吐槽一下女人购物真可怕。
结果发现这俩跟陈沐晴也不相上下,尤其林骁,仗着拿了新卡,肆无忌惮。
惊蛰被吓出呆滞面容,好几次都想扯住林骁的手,俨然一副比花钱的人还肉疼的样子。
两家司机把战利品带走的时候,惊蛰只挑了一个包,还是林骁帮她挑的,毛茸茸的兔子包,很幼稚,但也很可爱,比她纯天然带着粗糙的审美顺眼多了。
惊蛰今天出门没背包,这会儿把兔子包斜跨着,手机放在包里,手放在包上,刚丢过手机,大有一副杯弓蛇影的架势,林骁头疼地掐了好几下眉心,然后跟她说:“不用那么紧张,人多的时候你注意一下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小偷。”
惊蛰点点头,依旧杯弓蛇影。
他们去了主题游乐园,很大,项目很多,但大约今天是假期,天气也好,人满为患。
陈沐晴想玩点刺激的,第一站就去云霄飞车。
陈沐阳是个资深恐高人士,看都不想看一眼,举手说自己站边儿上看包。
惊蛰也把包递过去,但是她担心自己的手机,一步三回头。
于是林骁看着散漫的陈沐阳回身说了句:“看好小兔子,丢了揍你。”
少爷哪里是个体贴的人,于是陈沐阳压根儿没想是惊蛰的兔子,扯了扯少爷包上的兔子挂坠,“我待会儿就监守自盗。”
林骁也没解释,只是说了句:“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了。”
惊蛰也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都是:也看好我的兔子。
林骁便拍了惊蛰一下,“来,小翻译,放个狠话。”
小翻译是陈沐阳给她起的外号,因为每次林骁这个文盲描述什么卡壳,惊蛰都能准确帮他翻译出来。
所以陈沐阳说她是少爷御用翻译。
陈沐阳已经开始乐了,心想让她放狠话不闹呢!
惊蛰还真认真想了想,然后指了指兔子,说:“兔死。”
又指了指陈沐阳:“狗烹。”
陈小狗反应了几秒钟,才狠狠“卧槽”了声,冲惊蛰竖了下大拇指:“可以,你牛逼。”
少爷笑得浑身发抖,抬手想拍一下惊蛰的脑袋,结果惊蛰因为不好意思猛然转了下身,她往后急走了一步,他往前走了一步。
惊蛰撞在他胸口的时候,他的手正顺势落下去,那架势就像是单手拥抱一下。
江扬去买票回来,隔着老远骂了声:“我去,少爷,你禽兽啊!”
林骁僵硬地收回手,惊蛰也后退一步,两个人尴尬地面面相觑,惊蛰脸涨得通红,林骁吞咽了口唾沫,这怎么搞?
然后就听惊蛰偏头:“阿嚏!”
她扭过头,眼泪汪汪看着他:“你身上……身上……太香了。”
“阿嚏——”
陈沐阳和江扬两眼怪异地看着他,林骁满头黑线:“我没喷香水。”
江扬凑过去,“我也想闻闻。”
然后陈沐阳也闻声而动,两个人显得极其变态。
林骁骂了声:“滚。”
三个人在闹,谁也没发现,惊蛰悄悄靠近他身后,想神不知鬼不觉再闻一下,因为她也怀疑自己的嗅觉了,但少爷异常敏感,骤然扭头。
两个人再次尴尬地四目相对。
惊蛰眼看着还要阿嚏,林骁忽然抬起胳膊放在她鼻尖让她闻:“少碰瓷啊!”
他真没喷香水。
惊蛰嗅了下,确实没有,但……
“阿嚏——”
“操。”最近少爷骂脏话的频率也飙升。
惊蛰好半天才缓过来,抿着唇跟在他身后去检票处,小声辩解:“可能……我对你……过敏。”
林骁点点头,手继续伸过去:“来,咬一口,看能不能毒死你。”
惊蛰盯着看了会儿,然后抽出一张湿巾给他擦了擦手,观摩了半天,摇了下头:“算了吧!不太雅观。”她把自己的银手镯褪下来戴到他手腕,“银的,给你试试毒。”
林骁觉得胸闷,被气的。
身后陈沐阳和江扬抱着笑:“别说,少爷戴这个还挺骚气。”
素银的镯子,什么花纹也没有,但年代大约久远了,银有些氧化显旧,跟少爷时尚新潮的外形十分有反差。
林骁撇撇嘴,收回手:“没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兔死狗烹新义】(x
第19章 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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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 她对一切都很陌生,晕头转向跟着大家玩了一天。
但是也挺开心的。
她今天一直在笑,笑得脸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