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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起身,端起准备好的餐盘,“我去给胖胖送饭了。”
胖婢女沿着走廊过去,远远看见几个侍卫站在院子里面,与卧房隔出一段距离。见到胖婢女,几个侍卫也没有多看她一眼,由着她慢慢靠近萧绥的卧房。
“我长得好看吗?”胖婢女隐隐约约听见里头有人传出说话的声音。
她再走一步,又听见一句,“长得很好看。”
再走一步,“把衣服穿上。”
“为什么呀,不穿衣服就不好看了吗?”这下声音更清楚了一点。
胖婢女听的满腹疑窦,又听见萧绥的声音很明确的说,“好看,穿衣服不穿衣服都好看……”
房间里面有别人吗?胖婢女心想,这倒是个新鲜事儿,这么多年还没听过王爷的房里留人呢,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运气了。
也是她的脚步声近了,房间里的说话声一下就没了。
胖婢女再走两步,伸手敲了敲房门。
“进来。”萧绥道。
胖婢女低着头走进去,余光里还想要看一看是谁这么幸运。但是萧绥布局简单,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卧房里明明白白的只在铜镜面前站了一个萧绥,剩下的就是一只胖乎乎的肥啾,正用黑湫湫的眼珠子歪头无辜看她。
哎呀呀。
胖婢女放下餐盘里的食物,抱着餐盘快步往回走的时候将前面自己听到串联起来,两个声音虽然听的不真切,可都是男子的没错,她忽然明白了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在她的勾勒中,威名远扬的静王殿下大清早的站在镜子面前自问自答说自己长得好看,穿衣服不穿衣服都长得非常好看。
胖婢女想想觉得古怪,心头狂跳,她站在院中抬头看了一眼艳阳,觉得这府里的妖怪可能还没走。
第35章
胖婢女一走,冬早就立刻重新化作了人形,坐在软榻边沿搂着被子与萧绥讨价还价。
“就穿鞋子行不行?”
“不行。”萧绥站在衣柜前面,找了一会儿只找出一件自己少年时的外袍,比一比大小还是比冬早大上一截子,不过聊胜于无,吩咐下去定制一些就是了,现在总不能让小细作老是光溜溜的走来走去。
冬早半点儿不觉得赤裸自己的身体是羞愧的,但是道理不是这么个道理不是。
冬早捏着自己身上宽大的腰带,垂眸看着正屈膝给他穿鞋的萧绥,听了萧绥和他解释不能裸奔的原因后,口气疑惑的问,“那么人形在哪里都不能不穿衣服吗?”
“嗯。”萧绥点头。
不过马上给冬早找出一个反驳的力证,“洗澡的时候就可以不穿啊。”
“除了洗澡。”萧绥补充。
“还不对。”冬早像是个老学究似的认真纠正萧绥,“陈生和徐娘就常常不穿衣服在床上滚来滚去,所以床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可以不穿衣服的。”
我对你错,冬早虽然没说出来,可眼神里明明白白就是这个。
萧绥觉得如果现在自己应了冬早的话,小细作可能就得寸进尺的要求以后睡觉都不能穿衣服了。要是没了那一层里衣的隔绝,萧绥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的消白白嫩嫩的小细作。
如果能将时间回溯,萧绥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来隔绝冬早读到那一本狗屁话本。
原本纯粹干净的一个小细作,如今时不时像个登徒子,凑上来就要抱要亲,若是问起缘由都说是这一本书教得。
冬早不知萧绥所想,纯然觉得自己说动了他。便站起来穿着鞋子踩了踩地面。鞋子里面萧绥还给他穿了厚袜子,将他一双肉乎乎的脚丫子包裹的安安稳稳,走路像是踩在棉花团上。
只不过没有穿裤子的冬早走路的时候两条腿从衣袍之间若隐若现,衣襟也宽大的没有完全拉拢,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扑黄花闺女的二流子。
实在为难了这副模样的冬早还能怡然自得的坐在圆桌前面吃糕点,偶尔与萧绥的目光对撞,还有些害羞。
萧绥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无声的笑了笑。
一上午的功夫,冬早都没有再化成鸟儿,还在萧绥面前晃晃荡荡的吸引他的注意力。
冬早仔细的在铜镜面前做过对比,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比丑八怪鸟儿好看,因此也愿意用这个样子出现在萧绥面前。
不过等到中午,萧绥转个头的功夫见到冬早已经躺在了一堆衣服下面,重新化作了鸟形睡起觉来。
他上前将小胖鸟捧起来,把软榻上的鞋子放到地上,再将冬早放进床里面,自己转头将门合上出去了。
萧绥出了明竹院,一路往藏去。原本是想在里头安安静静的看些信,不过站在书架前的时候,目光却忽然落在了书架角落里的一本很不起眼的《房中术》上。
这书也不知道多久远,一直放在角落里甚至有一些积灰覆盖着。
若是放在以前,萧绥对这样的书是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可是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寻找其他书的动作,踌躇了一会儿,慢慢将手伸过去把书给拿了出来。
啪啪两下,他将书本上的积灰拍掉,然后随意翻开一页。
不同于封面上的灰扑扑,书页里面的内容色彩丰富不说,连画的东西都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动作,各种地点与场合,萧绥还是头一次见识到人的身体能够扭曲到这个地步。
不过画面上的一男一女再热情如火,也没让萧绥无动于衷,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怎么忽然拿起这书看起来。
正在他要将书本合上放回去时,萧绥的指尖一松,书本不小心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使得书页自己往后翻了一大叠,忽而露出两个男子亲密的画面来。
萧绥弯腰捡书的动作一顿,双目都在瞬间略微瞪大了。
给书一提醒,萧绥才想起来,男子与男子欢好的事情在现实中也并不是个例。就他所知的很多人家里,都养了年轻貌美的男宠。
画面中,两个男子搂在一起,前面的男子上身趴在凉亭的栏杆上,背部与身后男子胸膛相贴,两人衣着都似乎很完整,但仔细看就能看出其中的凌乱与不一般。
前头还心无波澜的萧绥此时心间忽然像是给一只小手捏了捏,脑中忽然晃过冬早的脸来。昨天给折腾了一晚上的欲望也腾地一下复燃。
冬早,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