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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点头,脸上带着忧色:“可不是,昨晚回来,连宵夜都没吃就直接去睡觉了,上午的时候我去看过她了,见她睡得很香就没叫她。”
闻言,裴渊的脚步一转,走到二楼,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一直没动静。他迟疑了片刻,终是伸出了手,轻轻拧开门把。
路宁的卧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光线很暗,不过这也足够裴渊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了。
卧室中央的大床上隆起一团被子,裴渊走近一瞧,顿时对路宁的睡姿无语了。她几乎是斜着睡的,被子的一角掉到了地上,露出她白生生细细嫩嫩的小腿,比藕节还莹润剔透,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裴渊立即挪开目光,握紧拳头凑到唇边咳嗽了几声。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放下拳头,无奈地喊道:“路宁,醒醒,你睡太久了!”
“吵死了,走开,我还要睡!”路宁挥了挥巴掌,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又呼呼大睡起来。
这么能睡也是没谁了!裴渊摇了摇头,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她□□在外的小腿,折身轻轻替她掩上了门。
路宁是被饿醒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还没体会过饥饿的滋味。
这感觉真tm太难受了。
她飞快地换下睡衣,趿上拖鞋,蹬蹬蹬地跑下楼,冲进厨房,抓了根黄瓜洗了洗就塞进了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问:“方嫂,还有多久开饭啊?”
方嫂看她垫着脚往锅里瞧,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不由得好笑:“苏伯说你早饭和午饭都没吃,今晚早点开饭,你去叫少爷下来就可以开饭了!”
“好!”叫个人就能开饭,路宁很愿意,她三两下啃完手里的黄瓜,把黄瓜蒂丢进垃圾桶,蹬蹬蹬地又跑上了楼。
路宁先是去书房找了一圈,书房的门紧闭着,她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路宁正纳闷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你找我?”
路宁扭头望去,就见裴渊穿着睡衣,平时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垂下一缕,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些平时的严肃,似乎变得更容易接近了。
不过路宁这会儿的关注点全偏了,裴渊竟然会睡午觉,而且还一口气睡到傍晚,真是稀奇!路宁偏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楼下:“我来叫你下去吃饭!”
“好,你先去,我换身衣服就下来!”裴渊说完又退回了房间里。
路宁只好先下楼坐在餐桌上等他,过了几分钟,裴渊就下来了。
他走到路宁旁边,伸手把一支白色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路宁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自己的手机,她立即惊喜地接过来捧在怀里:“你从哪儿找到的,我睡醒后到处找都没找到,还以为丢了呢!”
“别人送回来的!”裴渊轻描淡写地带过此事。
其实他们班同学的手机都被伍雪莹给收了起来,今天警察从证物里挑出来后便打电话通知大家去领,当时路宁还在睡觉,是小周去代领的。
路宁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按住开机键,开机没几秒后路宁就收到好几条未接来电提醒,其中三条是萱萱的,还有一条是班长的。
她先打了个电话给班长。
电话那头,班长寒暄了几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后,只得直奔主题,先是向路宁问候了两句,然后通知路宁,学校决定这一周停课。因为昨晚的事影响太大,很多同学都还没恢复过来,而且目前学校外面挤满了记者,根本没办法绕过他们正常上学。
路宁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又拨了一个给萱萱。
萱萱胆子小,情绪还没从昨晚的事故中走出来。她打给路宁的目的是邀请路宁明天到她家玩,陪陪她。
路宁也很心动,她一个人整天呆在家里也没事,不如到萱萱家,让她给自己补补课,既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也能让自己下次考试的成绩好看点,虽然倒数第一的宝座还是她的,但好歹有进步不是。
于是挂断电话后,路宁就跟裴渊说了这事。
“可以,让小周送你!”裴渊很爽快地同意了,他放下筷子,往后一靠,突然问了一句很莫名的话,“你在学校里同学关系怎么样?”
路宁诧异地看着他,愣了几秒还是实话实说:“跟萱萱还可以,其他人不熟!”
“就没有仇人什么的?”裴渊眯眼,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仇人?”路宁夸张的张大嘴,“你是担心我碰到伍雪莹这样偏激的人?放心,学校里还没有谁配得上我仇人这个称号!”
裴渊的脸瞬间黑了一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不知为何放弃了,站起身说:“你慢慢吃!”
然后就黑着一张脸上了楼。
又发什么神经,路宁瘪瘪嘴,低头开始吃饭。
***
第二天,路宁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作息,早早起床,沿着别墅跑了几圈,然后精神奕奕地回来吃了饭就去了萱萱家。
萱萱的父母应该是事先知道萱萱邀请了朋友来玩,怕她不自在,便吩咐阿姨买了一堆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就出门了,把空间留给她们独处。
萱萱见到路宁高兴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路宁:“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路宁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然后拉开她,不悦地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那两只熊猫眼几百米外都能看到。
萱萱抱住抱枕,颓废地往沙发上一靠,语气中带着几分哭音:“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伍雪莹临死前的那个眼神。”
有这种情况的不止她一个,只是其他同学没她这么严重而已。
路宁能理解她。
记得她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时,也是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若不是因为当时生存压力太大,她只怕还要颓废一段时间才能振作起来。
“没事,都过去了!”可惜路宁不会安慰人,只能干瘪瘪地说了这么一句万金油。
萱萱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见到你我已经好多了!”
这不是谎话。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心里崇拜路宁,而路宁又在关键时刻拉了她一把的缘故,她现在对路宁有种莫名其妙的信赖,见到她,那种恐惧无措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许多。
路宁见她这幅憔悴不堪的样子,便问:“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你陪我,好吗?”萱萱依赖地拉着她的袖子。
路宁点了点头。
萱萱这一觉睡得并不长,只有两个小时左右。
但睡过后,她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也有心情跟路宁讨论这件事的后续了。
“我们班有一半的人住进了医院,不过好在大部分都是轻伤,今天就出院回家了,只有三个人的伤势比较严重,还需在医院里呆一段时间。”
她才来几天,班上一大半同学的名字她都叫不出来,更别提对这事有什么感觉了,路宁敷衍地点了点头。
这丝毫不影响萱萱的谈兴,她拿起手机戳开班级群,又说:“你瞧,班里有人说,咱们之所以大难不死是老天爷在保佑我们。”
还有这种说法?路宁好奇地抬起头。
见吸引了路宁的注意,萱萱愈加兴奋地指着手机,高声念道:“还有实锤呢,今天警察又特意去医院见了住院的同学,反复问他们在爆炸的时候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常,因为那堆炸药只炸了一小部分。不过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那时候眼看炸、药都要炸了,谁还会不怕死地跑去把炸、药拉开啊!”
“大家都说,肯定是老天保佑我们,大家都约好了,等重伤的同学都出院了,咱们要一起去庙里拜拜,感谢菩萨保佑!”
都什么跟什么,一会儿老天,一会儿菩萨的,荒谬!
“诶,路宁,你怎么不说话?”萱萱察觉了路宁的不以为然,“怎么,你不相信?”
“老天管不了那么宽!”路宁撇撇嘴,真英雄在你旁边呢,傻妹!
偶像也这么说,萱萱有些泄气:“是啦,班长也说,这事很可能是人为,警察那边还在查呢,可惜了,那间屋子里没有摄像头,不然发生了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闻言,路宁背后惊起一阵冷汗,她竟忘了这是个监控无处不在的世界,这次是幸运,下次呢?以后能不在人前动手就绝不动手。
“路宁,你在想什么?”萱萱见她突然之间发起了呆,立即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路宁拍开她的手:“班级群里还说了什么?”
这个班级群还真是了解事情的好地方。
萱萱手指头点了点手机,发现才短短几分钟,群里已经刷新了好几十条信息,她大致扫了一遍,最后惊讶地说:“班长说,警局那边传来最新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关键性的证物,好像是伍雪莹的日记本,明天还要叫几个同学去做笔录,而且点名了叫骆桓、班长、我还有你去!”
“找我?你没看错吧?”路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才来几天啊,昨天之前跟伍雪莹一句话都没说过,就是全班的同学都去了,也轮不到她啊!
谁料路宁这话刚一说完,下一刻,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电话来的果然是警察大叔,内容也跟伍雪莹说的一样,让她明天上午十点去警局再做一次笔录。
☆、第24章 024 惆怅的少女
第二天,路宁在警局门口意外地碰到了骆桓。
他身上绑着绷带, 坐在轮椅上,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像是被抽去了生命力一般。
瞧见路宁, 他难得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睑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路宁挑挑眉,率先走进了警局。
班长和萱萱已经先一步到了, 接待他们的警察还是上次做笔录的那位。
等人到齐后, 他扫了大伙儿一眼,然后从文件夹中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放在了面前:“这本日记是证物, 原本是不应该给你们看的, 不过我特意请示了上面,特批此事,你们谁先看?”
路宁四人都傻眼了, 不是来做笔录吗?怎么一句话都没问就直接跳到给他们看日记本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都有些摸不准这个警察的目的。
最后还是单独坐在一边的骆桓先开了口:“我来!”
骆桓说完, 拿过日记本, 细细的翻了起来, 最初他的速度很快,但翻到中间时,他逐渐放慢了速度,甚至会在某一页上停留老久。
大家见他神色冷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气息,也不好催他。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他才不发一言的把日子推到了班长面前。
班长接过日记本,侧头看着萱萱和路宁说:“要不咱们一起看吧!”
骆桓一个人就看了一个多小时,若是大家挨个来,那岂不是要花大半天的时间。
萱萱瞧了路宁一眼,见她不反对,便点头答应了:“好啊!”
于是日记本被放到了萱萱面前,这样坐在她左右的路宁和班长也都可以看到。
这本日记记录了伍雪莹从初三到高一这段时间的生活,间或还穿插了一些过往的回忆和她的的悲欢苦乐。
透过这本日记,似乎大家也看到了那个内心情感丰富又敏感,但命却格外苦的女生短暂的一生。
伍雪莹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
她的生母是一个小模特,贴上了当时还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的伍昌明,富贵迷人眼,她渐渐不满足于情人的身份,企图登堂入室,便使计怀上了孩子。
当时伍昌明结婚五年只生了伍菲菲这么一个女儿,伍雪莹的母亲便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生了个儿子就能压伍昌明的正室夫人一头。
可惜天不从人愿,怀胎四月后,她去检查发现竟是个女儿。她本想打掉这个孩子,只是医生说她体质较弱,若是做了流产,只怕以后都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于是她只能生下伍雪莹。
但在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她就把伍雪莹抱到了伍家,换了五百万的封口费,远走高飞,留下了还在襁褓中的伍雪莹。
伍雪莹的存在对伍家人来说,无异于卡在嗓子眼的一根刺。对伍昌明和伍夫人而言,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如果不是伍老爷子认为伍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伍昌明早把她丢进孤儿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