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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罡扭头看向洪辰,眼神中满是挑衅之色。
洪辰神色平淡地摇头:“你不过是替他疏通了一下经脉,让血流畅顺了些,连指标不治本都算不上。”
说吧,洪辰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邋遢男子的小腿,一会儿后,起身,让对方伸手,他把脉了半分钟,随后“吧嗒”打了个响指,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出现指间。
“大叔,你坐地上,会有点疼,你忍一下,我保证彻底治好你的腿,若是不能,我陪你十万。”
得到这般承诺,邋遢男子双眼冒光地一屁股坐地上,几乎同时,洪辰一针刺下,并非是左腿,而是左肩,就见邋遢的身子猛然一颤。
洪辰急速收针,绕到他身后,再度一针扎下,入左侧腰间,中年男子脸色涌起一股潮红,嘴里发出闷哼声。
“忍住!”洪辰一声断喝,又绕到前头,一针刺入他的左腿,就听中年男子惨叫一声。
“你疯了,你杀人还是治病?”齐罡厉喝出声,老医生也暗暗皱眉。
“再忍一忍!”洪辰没有理会,一针接着一针扎下,犹如蜻蜓点水,速度快得让人两眼发花,同时,另一手在邋遢男子背后连续拍击。
邋遢男子冷汗直冒,疼得浑身抽搐,嘴巴一张一合,不断发出短促的惨叫声。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多钟,洪辰最后一针刺入小腿肚,拔出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随手一抹额头的细汗,道:“站起来,走着试试。”
邋遢男子脸色煞白,如大病一场,大口喘息,尝试着左腿伸缩了几下,眼底闪过一丝极致的光泽,面上却是苦痛不减,忽然惊声道:“我的腿没知觉了,没知觉了...”
随后抬头,恶狠狠地瞪向洪辰:“你这个庸医,你陪我的腿。”
齐罡一指邋遢男子,也对洪辰怒目而视:“这就是你所谓的彻底治好,你说,现在怎么收场?”
治医坏的病人,这是大忌,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愿随意上手。
“年轻人,你太孟浪了。”一直没吭声的司机也忍不住低哼了声,刘老爷子豁然回头,那严厉的目光把司机下了一跳,紧紧闭嘴,狠不得那块胶布给封上。
洪辰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说着,一把揪住邋遢男子的胳臂,向上一提,百多斤的身体便站起,再往前一推。
邋遢男子猝不及防,向前冲了几步,又踉跄地平衡了几步,好容易站定,猛然转身,刚要开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剧变。
与他一样脸色剧变的,还有老医师等人。
洪辰闷声一声,径直上前,邋遢男子下意识低头让道,任由洪辰插肩而过。
老医师与齐罡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见到满满的震惊之色,瘸腿,还伴着肌肉萎缩,就这样治好了?这究竟是医术还是魔术?
“服不服?”老医生淡淡道,齐罡一脸自嘲,满嘴苦涩:“与他相比,我只是一只井底之蛙。”
刘老爷子淡淡地看了司机一眼,只一眼,把司机看得满脸涨红,羞愧难当。
众人回到药房。
“洪小友,老头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收我这孙儿为徒。”老医生躬身行礼,面色慎重,齐罡也再没了之前的傲气,一脸期待与忐忑地看着洪辰,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洪辰展露的医术让他心服口服,同时也心驰神往。
“我没有收徒的打算,不过,有个建议。”洪辰沉吟了片刻,看向齐罡道:“按照赌约,你的两家保健堂归我,加上给我的谢礼,以及我现有的两家,一共五家药房,交给你来打理,你一周五个工作日,轮流在各家药房坐镇,除了一份固定工资外,我送你百分之十股份,我每周来一次,可以指点你一二,如何?”
齐罡眸光闪烁了几下,答应下来,虽然洪辰没有正式收他为徒有些遗憾,但又能实践,又有收入,又能得到指点,也算是三全其美。
“洪小友,不如让我加一份,我赞助一百万,象征性拿百分之一股份,分红无所谓,只要以后我刘家人来看病免排队就行,以洪小友的精湛医术,相信要不了多久,保健堂就能超过中保堂,成为青市头牌。”
刘老爷子适时地井上天花,洪辰莞尔,他能猜到刘老爷子的心思,借这百分之一股份,与他之间保持一条情谊线。
他倒是没有推辞,刘老爷子是好意,矫情反而是驳了面子,再说,五家药房营运需要流动资金,他是幕后大股东,自然要他来想办法,眼下,他身边还真拿不出这笔闲钱。
“那就却之不恭了。”洪辰一手接过银行卡,反手交给了齐罡。
中午,众人找了家中餐馆吃饭,差不多一点,洪辰告辞离去,昨天徐乐联系过他,今天下午一点半会去鴻程集团面试,他正好也想去高天雄的办公室坐坐,于是,和徐乐约好面试后电话联系,公司门口碰头。
......
二十分钟后,一辆普桑停在了一栋5a写字楼的外广场,下车,洪辰先给高天雄打了个电话,随后进了写字楼,前台小姐确认他和总裁有预约,微笑着给他指了电梯方向。
直达十八层,出了电梯,洪辰一路来到朝北廊道最深处的总裁办公室,门口的女秘书询问了几句,接着,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高天雄饶过办公桌迎了上来,面带微笑与洪辰握了握手,待女秘书出去,神色一肃,恭敬地叫了声:“辰少。”
引洪辰到沙发区,泡茶,递烟,在洪辰身侧的单人沙发坐下。
高天雄是快人快语的风格,简单寒暄了两三句,便切入主题:“辰少让我查的资料,有几条已经确定,当初苏氏集团被查偷税漏税,最终只是被开了一千两百多万的罚单,由此判断,苏庆海夫妇服毒自杀一事,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苏氏集团现在的董事长兼任总裁是苏家老二,苏铭,他的两个儿子出任副总裁,苏家原先那位冯管家成了董事,苏家老三也是董事,却无实际职务,他的一儿一女,也没有在集团任职,各自掌管了一家子公司,两家公司加起来资产不足一亿。”
“此外,陈家,王家,以及一家叫昌顺的投资机构,苏庆海夫妇去世后一月内,苏铭与这三方分别签订了合作协议,总额不低于三十亿,而与这三方的合作在之后一年内均以苏氏集团单方面中止合约,赔偿巨额违约金告终,具体的需要进一步调查...”
洪辰默默聆听,不懂声色,眼底闪过道道寒光,只是一千二百万的罚单,身家百亿的苏庆海夫妇会服毒自尽?问一百个小学生,都每一个信的。
当年苏铭是分管财务的副总裁,集团偷税漏税被查,他本因是仅次于财务总监的第二责任人,如今不光没事,反而腰身一变成了董事长兼总裁,冯管家根本就没有公司股份,如今居然成了董事,还有陈家,王家,都是过去苏家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向来不守商业规矩,毫无底线可言。
苏庆海把洪辰来青市时曾说过,苏家被外敌盯上了,还出了内鬼,里应外合,面临从未有过的危机。
被谁外敌,陈家,王家绝对有份,谁是内鬼,苏铭,冯管家无疑是其中之二。
高天雄略作停顿,见洪辰没什么表示,又道:“苏灵一直住在她外公家,去年大二没读完就退学了,现在在她舅舅的公司上班。”
“退学了?为什么?”
“按照你的意思,没有惊动她和她外公家的人,我安排的人从侧面在查,还需要一点时间。”
犹豫了下,高天雄补充道:“她的经济状况应该不太好,上下班都是骑单车,不化妆,穿着很普通。”
洪辰掐灭烟头,一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直到一根烟抽完,这才叹道:“再过一阵子吧,等公司在青市站稳脚跟,我去把她接回来。”
“暂时就这些,我会让人继续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