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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轻冉愣了一下,佯装不高兴地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呐?”
许同舟脸色还是沉沉,一字一句道:“赵轻冉,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认识这么多年,赵轻冉头一次见到这家伙如此不可理喻,有点哭笑不得:“同舟,你不会吃醋吧?这都哪跟哪,我和李一诺虽然以前在一起过,但如今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今天见了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你要吃醋也要讲点道理。”
许同舟转过头不再看她,目光有些飘忽地看向前方:“你要把他彻底忘记。”
赵轻冉明白他性格自小孤独敏感,大约是内心缺乏安全感,两人刚刚结婚,她就冒出个前男友,换做是谁,可能都不会舒服。何况是他呢!
看着他忧郁严肃的表情,她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啦!你晚饭还没吃呢,别吃太多醋了,走,咱去吃饭。”
她玩笑的语气,也没有成功让许同舟露出笑脸,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地跟着她去觅食。
一整晚,许同舟的情绪都很低落,表情郁郁,话不多说,完全是一副忧郁美男子的架势。
赵轻冉不知为什么这家伙对于自己那几百年没见过的前男友,反应这么大,但想来想去总归是因为自己。
她使尽浑身解数逗他开心,拉他逛纪念品店,逛夜市,看演出,可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到了后来她耐心耗尽,想着这么点屁事,睡一觉应该就会风消雨散,于是也就没再管他,干脆让他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忧郁美男子,自己享受海岛最后一夜。
最后自然还是去的许同舟房间。
其实这也不是赵轻冉本意,两人踱步回到酒店处,她准备与他告别,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用力默默拉走,直接朝旁边酒店走去。
赵轻冉倒也没所谓,想着他心情不佳,也就依了他。
哪料到,一进那间总统套房的门,许同舟就粗暴地将她推压在门后,用力抵住她,劈头盖脸亲过来。
带着啃噬的亲吻,让猝不及防的赵轻冉下意识就去推他。
平日里斯文温柔的许同舟,力气却一点都不容小觑。
赵轻冉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可还是就推不动她,而她越推他就越用力,几乎是整个人贴在她身上,发出的喘息像某种危险的兽类,暴戾而恐怖。
几乎有点让赵轻冉毛骨悚然。
他空出的一只手也不老实,很快就钻进赵轻冉衣服内。
嘶啦一声,是衣服碎裂的声音。
赵轻冉彻底呆住,直到身下一片凉意,钝痛传来,她才反应过来,双手用尽力气将他稍稍推开,偏过头避开他的狼吻,怒不可遏:“许同舟,你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开你?我们结婚了,你是我老婆。”许同舟带着粗重鼻息的声音,在她耳边质问。
赵轻冉叫道:“我还疼着呢,我不想要。”
许同舟继续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问:“是因为疼不想要?还是见了初恋情人后不愿要?”
赵轻冉没想到他还是因为你李一诺的那点事,有点崩溃道:“你发什么神经!”
许同舟冷笑一声:“是,我就是发神经!”
他说完,再次用力往前抵去,身下更是用力一顶。赵轻冉疼得尖叫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抽出一只手,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扇在他的左脸上。
她这一耳光用足了力气,许同舟被他扇得脑袋重重一歪,身下的动作也顺势停了下来。
趁着这空当,赵轻冉将他推开,两人终于分离,室内突如其来一片瘆人的寂静。
赵轻冉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是扇了许同舟一巴掌,而且还是那么响亮的一耳光。
因为逆着光,她看不到他的脸,但余光瞥到地上掉落的一只助听器。
可想而知那一耳光有多重。
他一定很疼吧!
赵轻冉讪讪。
许同舟歪着头半响都没动静,衣衫凌乱的模样,显得有点滑稽,甚至裤子都依旧那样松松垮垮挂在腰下。
赵轻冉嘴唇动了动,本想缓下语气开口,可到底还是有点气急败坏,最终也没说什么道歉的话,只郁卒地叹了口气,就折身去了浴室。
赵轻冉当然是生气的,虽然自己那一耳光是有些过分,但平日里温柔老实的许同舟竟然会做出强迫自己的事,她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身下甚至还隐隐有些作痛,赵轻冉有些烦躁地随便洗了个战斗澡,脑子里乱成一团。
出来时,许同舟已经离开刚刚的位置,背对着屋内,坐在落地窗前。
赵轻冉想了想,唤了他一声:“同舟。”
但被唤的人没有反应,她正要再开口,才发觉他耳朵上的助听器已经不在,想必是听不见。
赵轻冉犹豫了片刻,想要上前去看看他的脸,但朝他走了两步后,最终还是放弃,有点烦躁地折身回了床上。
这实在是一个混乱烦躁的夜晚,赵轻冉已经多年没有过这种经历。
她有些悻悻地在床上躺下,眼神静静看向几米之遥的许同舟。他就那样坐玻璃前,一直没有转过身。
他身上的衣服还有些凌乱,背影透着点茕茕孑立的味道,似乎有说不出的孤独落寞。
认识这么多年,两人别说吵架,连小小的争执都没有过,许同舟向来好脾气,虽然她少年时偶尔会任性,可他从不与她计较。她对他自然也从来没有说过重话,她对他甚至几乎有种奇妙的心疼和保护欲,家属区别的孩子在背后说许同舟的坏话,她都会驳回去,
今晚的事情,让赵轻冉觉得荒唐至极。
她脑子里回想起刚刚的情景,许同舟不可理喻的冲动和粗暴,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人,陌生得让她怀疑那是否真的是自己认识多年的人。
一室寂静。
赵轻冉深深看了眼许同舟,有点惆怅地闭上眼睛钻进被子里。
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一切还是如常。
☆、第27章 言和
这一觉赵轻冉睡得并不踏实,似乎是做了很多纷杂的梦,胸口莫名的压抑,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很不舒服。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白纱窗帘隐隐透着一丝晨光,大约时间还早。然后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落地窗前那个一动不动像是雕塑一般的身影。
赵轻冉怔了一怔,下意识摸了下旁边的床,没有任何温度,显然是没有人睡过。
这……不会是坐了一夜?
她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拍了拍犹在发痛的脑袋,赤着脚走向许同舟。
在她的记忆里,许同舟虽然性格温和,但很倔。印象最深的一次,大约是他刚刚上高二的那会,许父许母有一晚吵架吵到全武行,家里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立在客厅的一只花瓶也被摔碎在地。
吵完架的许父许母摔门离去,剩下许同舟一个人默默收拾残局。轻冉一家人去帮他,打扫得差不多后,准备将花瓶碎片倒掉,却被他拦下,拿了瓶不知什么胶水,坐在地上一块一块地粘。
赵母见劝不住他,只能任他弄,招呼轻冉回了对面。
第二天赵轻冉一起来就去看他,却见他仍旧在粘那花瓶,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已然是弄了一整夜。
那时正是赵轻冉和他关系最亲密的时候,心疼得不得了。
她走上前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恶的家伙,明明就是他不对在先,为什么倒是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好像多欺负了他似的。
她绕到他面前蹲下,借着窗外的薄光昂头看向他。他皮肤本身就偏白,如今更是苍白的白,左脸上还留着一点红印。
如果说之前因为他一夜没睡而觉得自责的话,现在看着他脸上自己的杰作,赵轻冉都有点想扇自己一耳光,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许同舟啊!
许同舟垂下的眼睛,缓缓抬起看向她,一双漂亮的严嘉如今红得像兔子,显得楚楚可怜。
赵轻冉一手放在他腿上,一手抬上去摸了摸他留着红印的脸,对着他道:“还疼不疼?”
她说得很慢,足以让许同舟看清她的口型,他摇摇头,又低头去看手上:“这个坏了。”
赵轻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他手里拿着的一只助听器,已经断成两半。
天啦!她昨天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赵轻冉的自责又上升了一层,握着他手,让他看向自己,然后一字一句,认真道:“同舟,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跟你动手,真的,我错了。”
她几乎已经完全忘记她动手的原因。
说完,她又趴在他腿上,耍赖撒娇地乱蹭,也不管他是否听得到,哼哼唧唧道:“同舟,你不要生我的气嘛!”
许同舟将她的头扶起来,此时他右耳已经戴上了没有损坏的那只助听器,一双眼睛红得更厉害,哑声道:“是我不对,我昨天不应该那么对你,那是对你的不尊重,你打我是应该的。”
赵轻冉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笑了笑:“那我们和好吧,你别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还一夜不睡干坐在这里?”
许同舟看了她一眼:“我就是有点难过。我怕你万一遇到喜欢的人,会离开我?”
赵轻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结婚前不是说好了吗?我对我们的婚姻是认真的,不会有你说的这种事情发生。”说完,逗他道,“再说了,我怎么会遇到比喜欢你还喜欢的人?”
“你就喜欢哄我开心。”
赵轻冉轻笑一声抿抿嘴,又想到什么似地看向他:“那你呢?你会不会因为遇到真正喜欢的人而要离开我?”
许同舟也学她的语气:“我怎么会遇到你喜欢你还喜欢的人?”
赵轻冉哼了一声,起身拉他:“你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又坐了一夜,快去洗漱了我们去餐厅吃早餐。”
许同舟从善如流站起来,却因为长久坐立的姿势双腿早已麻木,身子一歪差点跌倒。赵轻冉眼明手快扶住他,斜了他一眼:“活该!明明平时脾气就好好的,怎么犯起倔来跟头牛一样,你不是存心让我难受么?”
“对不起。”许同舟弱弱道。
“反正难受的是你自己,以后再这么倔我才不会心疼你。”说完瞪了他一眼,“还有,不准再像昨晚那样知道吗?”
“知道。”
赵轻冉抿嘴满足地笑了笑,这样才是她熟悉的许同舟嘛!
她这笑意叫许同舟尽收眼底,他看着她,继续小声弱弱道:“那你以后不要和那个李一诺见面好不好?”
又来了!
赵轻冉皱起眉头,无语地看向他:“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和李一诺现在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对我来说真的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样,你真的没必要拿这种事情自寻烦恼。”
“你答应我。”许同舟不为所得,继续坚持。
赵轻冉简直怕了他,无奈妥协:“好,我答应你。”
许同舟终于微微笑开。
赵轻冉见状白了他一眼:“傻样!”
到底是饿了,在餐厅的时候,许同舟吃了两人分量的早餐,苍白的脸才稍稍恢复血色,不过眼睛依然像兔子一样,眼圈则跟熊猫差不多。
赵轻冉看着不免心疼,待他吃饱喝足,道:“你们公司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吧?你去房间补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