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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刀疤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散去,就已经永远凝固在了那上面。
染了血的尖刀穿过刀疤的胸,又次的一声,收了回去。
男人臃肿的身体重重地落下,砸在地面,激起地上的灰尘。
温如南手里握着刀,隔着还没凉透的尸体,面向着凌烟和乔云墨两人。
她涂了厚厚白粉的脸上溅满了鲜血,那张染满了疯狂,看不见半点神智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去死去死,都去死。”
刀举起,血腥味充斥在厂房的上空。
……
半个月后,医院。
走廊上,小文文一颠一颠地跑着,肉肉的小手里捏着一朵小花,两根弯弯的羊角辫随着她的跑动有节奏地晃着,甚是可爱。
意见半掩着房门的病房前,她停了下来。
小屁股背对着门一撅,门动了。
她原地跺了跺脚,小嘴嘟着吐了口气,才转过身跑进了病房。
“妈妈,妈妈……”她一边跑一边嘟着嘴叫着。
病床前,穿着淡蓝色针织裙的女人回过头来,纤长的手指摆在唇前,轻轻地吁了一声:“妈妈不是说在医院里要小小声说话吗?宝宝又忘记了。”
小小的人儿马上就苦起了脸:“宝宝忘了,又忘了。”
凌烟笑着摇了摇头,招手让女儿过去。
等小文文到了跟前,她便把她抱了起来,引着她去看床上的人。
“小文文,爸爸等了你很久了,还不快点叫爸爸。”
小人儿歪着头,犹豫了一下,粉色的小唇一张:“爸爸。”
叫完这一声,她便拍着小胸脯回头去看凌烟:“这是小文文的爸爸哦。”
凌烟笑着碰了碰怀里小人的鼻子:“对呀,小文文最乖,最聪明了。”
笑闹了一阵,她抱着话里的人 ,陷入了怅惘。
那一次,谁也没想到温如南会跟疯了一样举着刀乱砍。
刀疤第一个死在她的手里,接着那把刀就挥向了她。
危急关头,是乔云墨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了那把刀。
乔云墨中刀倒下的那一刻,温如南彻底疯了,于是,她自己成了那把刀下的最后一只亡魂。
刀疤和温如南都死在了现场,而乔云墨,则成了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四个人,安然无恙的只有她一个人。
小文文被关的地方,就在那间厂房附近,乔云墨的手下在他们进入厂房之后就一直在附近一寸一寸地找,总算没白费功夫。
所幸刀疤一直抱着拿小文文好好勒索一笔的心思,因此小人最终也没受多少苦,就是没了熟悉的人在身边,小孩一救出来就进了医院,说是惊吓过度导致的高烧。
在那三年里,她攒下了多少的恨,多少的怨,也都在那间厂房里化解了。
他大声承认文文是他女儿的那一幕,他说出女儿无价的那一幕,他为她挡刀的那一幕,终于让她放弃了所有的盔甲。
“妈妈,花花。”小胖手捏着一朵花,举到她的面前。
她笑望着那朵小花,还有病床上的人:“这是小文文要送给爸爸的吗?”
“嗯嗯,给爸爸。”小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洁白的被子上,插着输液管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黄色,意味着生机。
你护我周全,我守你到老。
只愿,岁月静好。
--------<短篇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