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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是雾霾的天。
在没去南方之前,虽然每年一到冬天就都是雾霾,但因为扬扬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早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难以忍受。
但是,今年在南方的清新空气里呆了将近一年,她的肺,她的气管,她的全套呼吸系统早就适应了南方的温暖湿润清新宜人,乍一回到北方,重新进入到雾霾里面,扬扬一下子就顶不住了。
又加上她来之前身体刚刚大亏,才从医院里面爬出来,身体的抵抗力、免疫力都正差着呢,所以,刚一回到又冷又干雾霾又重的家里,扬扬立刻就病倒了。
感冒、发烧、咳嗽、呼吸困难,一连持续了二三十天,几乎要了扬扬的半条命。
所以,这个年,她也没能过舒服。每天都是在难受中度过的。
虽然她身体病得厉害,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回家了。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家,对她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她十几年的喜怒哀乐都在这里。而且,这里还有那个深情不移对她思之如狂的人。
扬扬才到家门不过几个小时,也才放假不久的楚雨便急吼吼兴冲冲喜滋滋地跑来了。
楚雨很礼貌地跟扬扬的爸爸妈妈打了招呼之后,便跟扬扬到她的卧室去看扬扬给他带来的礼物。
还没等扬扬把礼物拿出来,楚雨一把就把扬扬给搂住了。将近一年没见,可把他给想坏了。他情难自禁地迅速在扬扬光滑如玉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到了扬扬的头顶。脸嗖地一下红了个彻底。
这是他第一次亲扬扬。虽然,他感觉很难为情,但他控制不住自己这一时难以抑制的冲动。其实,他更想亲的是扬扬嫣红精致的双唇,可是,事到临头他退缩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越了线。他的理智及时地让他退了一步,亲到了扬扬的脸上。
即使是这样,还是让他的心激动地不行。心脏砰砰砰跳得如擂鼓一样。
冷不防被楚雨亲了一口,扬扬的小脸也唰一下红了。她也很激动,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楚雨,心里柔情万种的。
这小一年,她也好想楚雨啊。从小到大,他们就没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一个人在南边,她总是有一种形单影只的感觉。特别是刚去J城的那几个月,虽然有三姨精心呵护着,但她还是觉得很孤独。
就算是后来有了小默、萧争鸣、陈高远,还有她那个新认的哥哥杨力,她跟他们一起玩儿也很开心,但是她心里的那一种孤独感还是一样存在。那是一种只有楚雨才能慰籍得到的寂寞。是独属于楚雨一个人的心灵空间。
两个人互相搂着,半晌,谁也没说话,千言万语一时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天,扬扬才把心中的千般思念,万种柔情给平复下去,她慢慢地松开了楚雨,拉着他的手到桌边去,显宝一般,把给他的礼物打开了。
楚雨定睛一看,见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玲珑骰子安红豆的项链。
项链是用编得非常精致的棕色细绳穿着的,下面的吊坠是用菩提根和红豆做成的。
在如白玉般的菩提根磨成的骰子里面装着一颗红豆。骰子上面是一个同样用菩提根雕刻成的小莲花托,在莲花托的心上还托着一颗红豆。
整个项链的做工非常精巧精致,一看就知道做它的人是花了极大心思的。
“这是我亲手做的。我亲手编的绳,亲手一点一点磨出来的菩提根。整整花了我三四天的时间才做好的。我的手都磨出了三个血泡呢。怎么样。喜欢不喜欢?”扬扬双眼亮晶晶的,似撒娇又似委屈地对楚雨说道。
“嗯,喜欢,喜欢!太喜欢了。你送的礼物,我怎么能不喜欢呢?”楚雨满脸欣喜地一把就把项链抓了起来,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便小心翼翼地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低头看着如玉般骰子里面的那颗红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喃喃地念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反复念了好几遍,他猛地抬起头,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目光灼灼地盯着扬扬激动说道:“扬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也一直想着我,是不是?”
扬扬:“……”你的脑回路啥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啊?扬扬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轻声应到:“……嗯!”
楚雨激动地又一把抱住了扬扬。在屋里转了一个圈儿。
扬扬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用手捶打他的肩膀,小脸红红地嗔道:“快放我下去,屋里这么窄,小心撞着墙!”
话音刚落,楚雨的后背嘭地一下就撞到了墙上。两个人同时哈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楚雨一低头,一眼瞟见了扬扬手腕上带着的那块精致又大气的手表,疑惑道:“扬扬,我记得你平时不是太爱戴手表啊,你嫌累赘。怎么如今又戴起表来了?”
“哦,这表是杨力送给我的。说是他们部队内部新研制的高科技手表,功能很多。关键时候能救命的。”扬扬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表,不甚在意地对楚雨解释道。
一听是杨力送的,楚雨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有几分幽怨地对扬扬道:“扬扬,你明知道他对你有心思,你还戴他送你的东西。我吃醋了!”
“你呀,吃的哪门子的醋啊。他知道我对他没意思,早把我当妹妹了。这块表,就是他作为哥哥,送给我这个妹妹的礼物。你别小心眼儿了啊。”扬扬眼里含着几分调笑,伸手捏了捏楚雨的鼻子说道。
楚雨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说道:“不行,我也得送你点什么,要比他的东西更好。省得你天天看着他的东西。”说完,拔腿就往门外跑,一溜烟跑回自己家去了。
扬扬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楚雨,在别的事情上又成熟,又稳重,怎么一涉及这个方面,就跟个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