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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很安静,韩蛰的声音清晰传来,“想清楚了?”
“嗯。”令容声音极低。
韩蛰似是笑了下,声音极低,“进来。”
“别苑的账要一笔勾销。”她试着谈条件。
“好。”韩蛰答应得干脆。
令容这才稍稍放心,也无需宋姑伺候,自往榻边换了寝衣。进了浴房绕过屏风,就见韩蛰坐在浴桶里,热气蒸腾之下,他向来冷硬的脸带着点红色,赤着的胸膛袒露在外,双臂搭在浴桶边上,抬目看她。
“说话算数。”她声音更低。
单薄寝衣之下,窈窕身段勾勒得玲珑有致,娇丽脸蛋蒸了飞霞,丽色动人。
韩蛰盯着她,喉中咕噜一声,“好。”
令容遂过去,想绕到后背,却被韩蛰湿漉漉的手捉着,先擦前胸。
其实也无需擦身,他虽常宿在野外荒村,有热水时,每晚也都沐浴,那胸膛硬邦邦的,柔软栉巾擦过,唯有温热的水珠滚落,从脖颈肩膀汇聚在胸前沟壑,没入水中。蒸腾的热气叫人心里砰砰直跳,令容胡乱擦了胸前,便想转到背后,却被韩蛰伸臂拦住。
“没擦完呢。”他引她手腕往下,说话间作势欲起。
令容大窘,下意识别过头,浴桶中水声哗啦作响,一旁的寝衣被扯过来,胡乱裹在沾满水珠的身上。韩蛰跨步而出,满身水珠沾在令容身上,湿哒哒的渗进怀里。
浴桶背后是个半人高的长案,上头摆放沐浴用的器物,贴墙而立。
令容退避两步,便被韩蛰抵在案前。
韩蛰力道不重,那长案抵在后背,仍微微作痛。
“疼!”令容蹙眉,在他肩头轻砸了下。
韩蛰眸色深沉,俯身伸臂,滑过腰臀,将她抱起来坐在案上,满身腾腾的热气也随之凑近,双臂屈肘撑着墙,将她困在中间。清冷眸中已然窜出火苗,他含着她唇瓣辗转片刻,呼吸带着滚烫热气落向耳畔,濡热潮湿地含住她耳垂。
他舔了舔,声音沉哑,“这样呢?”
令容浑身跟着发烫似的,双臂搭在他肩头,寝衣半被扯落,声音都有点发软,“夫君答应的,说话算数。”
韩蛰仿佛“唔”了声,手臂揽着她腰,吻得更重。
……
灯烛几乎烧到尽头,红绡帐里锦被凌乱,软枕垫在身下,皱巴巴的。
令容发髻散乱铺着,杏眼朦胧,呼吸都有气无力。浑身筋骨都被泡软抽走般柔软疲惫,蜷缩在韩蛰怀里,连伸手抱他都懒得动。沐浴后的温热残留在新的寝衣,她疲倦之极,枕着韩蛰手臂,瞧见水珠未干的肩膀,含住轻咬了一口。
韩蛰的声音餍足,“怎么?”
“说话不算数。”令容疲惫阖眼,嫩唇微嘟。
韩蛰唇角动了动,“算数啊,本该赔更多。”
“骗人。”令容又咬了一口,被韩蛰握住手,搭在他腰上。
“睡吧。”他在她眉心亲了下,“明晚克制。”
才不信呢,令容累得想哭,往他肩窝里钻了钻,满含怀疑地轻哼了声。
第114章 重归
次日清晨, 令容醒来时枕边空荡荡的,韩蛰不知去了何处, 帘帐层层垂落,隔出榻间昏暗。她身上酸痛,转了个身, 懒得爬起来,只懒声道:“宋姑。”
声音出口才发觉有点沙哑似的, 听着都疲倦无力。
“少夫人醒了?”宋姑听见动静掀帘进来,见令容懒懒的趴着, 温声道:“再睡会儿吧。”
“什么时辰?”
“快巳时中了。大人吩咐的,他去夫人那边问安,少夫人随便睡到多晚都成。”宋姑已在别苑里伺候过了, 将昨晚的痕迹粗略收拾过, 见令容仍趴在被窝里睁着眼, 才道:“不睡了吗?”
“睡不着了。”令容眯着眼睛, “备水沐浴吧。”
沉睡后没半点困意,身体却仍疲累,再睡也没用,还不如沐浴舒缓酸痛。她拿手指头抠着韩蛰的枕头, 随口道:“他呢?”
“去丰和堂后就没回来,不是去书房,就是在老太爷那里。”宋姑回来卷了帘帐, 满屋明亮照进来, 竟有点刺目似的。她自去浴房, 备妥了,才招呼枇杷过来,伺候令容去沐浴。
温热的水蔓延全身,浴房里的凌乱痕迹也被宋姑收拾干净了。
令容阖目泡着,任由宋姑慢慢地帮她捏着手臂肩膀,缓解难受。
韩蛰还算有点良心,昨晚初时没太强硬,等她适应了才驰骋,是以身子虽疲累难受,倒不像头回似的疼痛。她泡了小半个时辰,才不得不因饥肠辘辘而爬出来,擦干身子套了宽松的衣裳,吃过红菱备下的香甜早饭,才算精神起来。
然而腿间毕竟难受,她也懒得走路,知道韩蛰招呼过,也没去丰和堂。
歇了整日,傍晚时才见韩蛰回来,精神抖擞。
今晚虽是元夕,她却累得不想动弹,杨氏是儿媳有孝在身,韩瑶兴致也不高,便没特地去赏灯,只在府里放了些烟花便罢。
晚饭是阖府一道吃的,仍旧设在庆远堂附近的暖阁里。
韩镜仍坐在上首,底下儿孙按次序坐着,旁边没了太夫人,便是杨氏在下居首。
令容是跟着杨氏一道去的,因刘氏婆媳还没到,先在厅里坐着等候。待韩镜过来时,如常起身问候,那位沉肃依旧,也没多分几个眼神,目光扫过令容和韩瑶,落在杨氏身上,才叫众人回座位,又跟韩墨和韩蛰兄弟说话。
这情形跟令容初入府时没太多区别,此刻看破背后争执,再瞧起来,感受就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