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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尽快提高军官的战术素质,马迁安除了给他们再一次讲解了自己的战术理论,还将张仪队伍里训练已有小成的干部战士调拨了一些,给东江总队的同志作亲身示范,先进而正规的理论与战术动作可以有效提高战斗力减少伤亡,这都是无数次血战得出来的知识,有必要让新来的同志快速掌握。
军事训练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了,换装了新式武器的战士们在最初的一天,十分吝啬手中的弹药,仅仅为熟悉枪械性能而打了寥寥的几发子弹,而迫击炮对于他们来说竟然成了高科技武器,经抗联来的几个人手把手教了一天,才算粗通,马迁安虽着急但也不便表现出来,倒是韩满江感觉到自己丢了人,夜都深了还在与选拔出来的炮手一起研究操炮技能,只一个晚上,嘴角就冒出来两个大泡。
这种吝啬子弹的作风在当时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子弹那么珍贵,训练时还敢浪费?打完仗子弹壳没检回来都要挨批的。但那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没有钱可以浪费,只有一腔热血,以至于很多战斗与日军接战后往往只打几排子弹就要被迫冲上去肉搏。
马迁安很快注意到东江总队的同志表现出来的这个“毛病”,第二天早起就拽着刚睡下不久的韩满江,一同来到了另一处放置弹药的“地下室”。迷迷糊糊的韩满江跟着马迁安走到下面,借助着两人手电筒的光亮,韩满江看清楚了,惊讶的瞪大眼睛,睡意全无。
放眼望去,一垛垛一人多高的弹药箱密密麻麻塞满了整个地下室,起码几百箱,趁着马迁安给他介绍弹药品种,韩满江在地下室转了一圈,偷偷估算了一下弹药数量,最少800箱。
“这是多少?”韩满江扳着一个箱子,伸头看侧面,想查看箱体上的字迹。
马迁安拍了一下韩满江的后背,阻止他的无用功,“哦,不用看了,各种子弹装箱数量不同,但我可以告诉你,连你曾经看过的那个武器库,我们现在共有将近100万发子弹。”
韩满江马上意识到马迁安的意思,这是让他看看家底,训练上不要太吝啬了。
好兵是用钱堆出来的,好抢手是用子弹喂出来的,日本人新兵训练都有几百发的子弹可用,造就了许多神枪手,我们在这方面可千万不能心疼钱。
走出地下弹药储藏室,马迁安笑着对韩满江说道:“这几天射击训练要加速,好苗子重点培养,我不心疼子弹,每天拨给你一万发,咱们不缺这东西。”
此刻,韩满江的心情无以名状,他像一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开心的跳了起来。
训练在继续。马迁安则带领一群指挥官出了庄园,拐上了简易的土路,寻找合适的地点设置伏击地。现在手头的武力有400多,基本够用了。根据倪登绘提供的情报,方圆百公里的日本人有300多,但青壮年不超过200,即使这些人全部是“在乡军人”,人数上也弱于己方,如果日本想绑架陈嘉申的话,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调集到的人员也就是这些人了,再按坏的打算,即使把新加坡内潜伏的特工加上,也不会超过300,当然日本人会根据陈嘉申护卫力量的多少来决定派出多少人来做这件事,也许日本人认为自己很强,到时候只派了50人来也说不定。那样的话自己这方后继工作可能要麻烦一些。
在一名熟悉本地地形的庄丁带领下,马迁安带领众人足足钻了两天雨林,第三天中午才找到一处适宜埋伏和发扬火力的地方,这里离开汽车能通行的地段已经有了20多公里远,是一块密林深处方圆几百米的空地,没有枝缠蔓绕的参天大树,只有一些新生的稀稀落落的小树苗和随处可见的碳片儿,厚厚的顽强的草丛,看样子这里曾经着过火。
“好了,就这片了,我们要狠狠打击一次日本人,要让本地域的日本人一年内恢复不了元气,你们就算完成任务了。”马迁安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韩满江与展锐愉快的说。
早已知道此行目的的众位军官散开后开始仔细观察地形地貌,一个小时后围拢在马迁安周边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大家对这块地点很满意,讨论后的结果是部署一个口袋阵,围三留一,待日本人武装进入伏击圈,由隐蔽在入口处附近的三中队从后面跟进收口。
马迁安指着空地周围的几颗高大树木顶端的庞大树冠,告诫韩满江要派战士爬上去,隐藏在树冠中居高临下打击。
回去的时候,马迁安异常注意路径,手握指北针径直向南走,从预设阵地到可通车小路上这段距离,他基本上走了个直线。
回到庄园,已经很晚了,正是睡觉前的稍事休息时间,厨房里应该留着饭,一股奇怪的肉香飘了出来,展锐敏感的嗅了嗅鼻子,忽然满脸带上了笑容。马迁安与几个人向厨房走去,班长老洪坐在小板凳上,正看着几个黑瘦的小战士兴高采烈的在小灶上翻炒着什么。
“老洪,留着什么好吃的?”马迁安在厨房门口探了一下头,“快拿来,都饿了。”
老洪听见马迁安喊,忙颠颠窜出来,手里抓着一条死蛇举到马迁安眼前,“嘿嘿!詹教官,这个吃得惯吗?”
喔?马迁安急忙退后一大步,“哪来的?”
老洪一指身后的几个小战士,“老广抓的啦,说让你尝个鲜啦。”
老洪绕着嘴学广东人说官话,引得马迁安后面的人群哄堂大笑。
马迁安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来野外生存训练课不用上了,广东籍战士都好胃口,除了不吃飞机汽车外吃光一切。借着亮光端详了一眼老洪手中的蛇,马迁安忽然指着老洪说道:“老洪,我可听说这么一件事,说有个人抓了条蛇,放在酒罐子里3年,三年后他请客,一开罐子盖,你猜怎么的?”
“怎么的?”老洪看了看手里的蛇,又看了看马迁安。
“那蛇啊,嗖的一下跳出来,咔嚓一口……”
“啊!”老洪惨叫一声,没等听完马迁安的虚声恫吓,吓得手一抖,将手中的眼镜蛇扔在了两人之间的地上,马迁安敏捷的一脚踏上蛇头,将蛇头碾了个粉碎。
马迁安怕蛇,死蛇他也怕,大家都看明白了,算啦以后老鼠蟑螂什么的就不要给他吃了。
深夜,张仪送来了一份电报,这是留在星加坡的刘清源发来的,几日来刘清源根据马迁安及陈氏公司内部的延安小组组员提供的情报,开动脑筋抽丝剥茧,开动双腿马不停蹄。
电文只有几字:“好戏开锣,静等角儿出场。”
角儿是我呀!马迁安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一件衣服就去了隔壁,依次叫醒了几个主官,大家聚在一起又商议了几个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份成熟的作战计划出炉了,马迁安必须回去,引蛇出洞这个策划交给谁他都不放心,伏击阵地的设置任务只能割爱交给韩满江负责。
马迁安叫上了张方荣等几个抗联战士,毕竟诱敌任务也不轻松,必须由精干的队伍从中协助才能收拢住陈嘉申的那些诱饵,不至于让他们在被追击的时候跑散。
回到星加坡已是下午,马迁安与刘清源、陈晃、陈东顺几人聚在一起又商议了一会,陈东顺领命而去。
一会儿的功夫,陈氏公司大楼一楼大厅内就聚集起一大堆人,人群的核心位置,陈东顺正与森林狼保安公司的保镖头头在“吵架”。
后来的人好奇的打听事件的经过,一些最开始就目击整个事件的好事者滔滔不绝的卖弄了一遍。
事情是陈东顺挑起来的,老管家要求森林狼保安公司派驻到陈氏公司的新任头目亨利,让他明早准备其全部安保力量随陈嘉申到柔佛去,但好像没有额外的补助,而且听亨利的意思,好像森林狼公司与陈嘉申的安保合约中不包括星加坡城以外的范围,要想到柔佛,还需重新签一份合同,但陈东顺“蛮横的”拒绝了。
亨利很愤怒,他闹不懂这个老管家为什么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他挥舞着手臂,恼怒的指着陈东顺的鼻子,愤愤的喊:“我知道,你们自己也成立了一个保安公司,吝啬给我们公司的高额佣金,想省下这笔钱。现在觉得自己有能力了,想自己干,就横生事端违反合同,我绝不会屈服无理要求,想让我们去柔佛,那就拿钱来,不拿钱来,我们就不去,我们会一直待在星加坡,直到这个合约结束。”
陈东顺“万般无奈”的说道:“既然亨利先生不愿去,那我们就雇佣自己的保安公司人员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要是亨利先生还想给自己公司争取下一份合同,我想你应该免费接这次任务,这样我们才会考虑明年是否继续聘用你的公司,亨利先生可以考虑。”
谢特!可恶的陈管家,我才不要考虑。亨利鄙视的看了一眼陈东顺,这就是你们的阴谋吧?这段时间先是把我们公司从核心安保调到外部安保,使我们丧失了重要地位,现在竟然变本加厉要我们免费完成合约以外的任务,明摆着就是找碴,合作不愉快了,不想与我们公司签下一份合同了。
亨利推开众人,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操起电话给老板汇报了此事,也不知他的老板是如何指示的,亨利不仅火气未消,还狠狠的摔了一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