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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生身体突然缩小,化成小孩子的模样,只见他徒手抓起包裹着身体的肉瘤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下大半后诡异一笑,张开嘴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发出无声的嚎叫。
应泽见他张嘴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遭,火光电石间他跑到杜平舟跟前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并伸手捂住对方的耳朵。
阴生的嚎叫虽然是无声的,却在空气中带起了层层波动。哪怕是捂上耳朵,也能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应泽被震得脑袋剧痛不已,此时他背对着阴生,全身上下的空门一览无遗。杜平舟刚察觉到危险,阴生已经趁两人不备逃出金网,正飞速朝应泽后背心抓来。尖利的爪子轻易地□□应泽后背,血腥味顿时扩散开来。
应泽闷哼一声,抱着杜平舟就势一滚,躲开阴生下一招后抓着金网用力一挥。阴生冷不丁被金网笼住,但他反应十分迅速,在杜平舟重新操控锁仙网之前连连后退,躲出了攻击范围。
“应泽!”杜平舟没有深追,搀住软绵绵倒下去的应泽,将他翻过来露出后背的伤口,“有毒,你别乱动,以免毒素扩散!”他说着,连忙从兜里摸出一颗药丸嚼碎后抹在伤口上。
应泽只觉得一阵阵寒气从后背传来,将他的五脏六腑冻得生疼,“我不会又死一次吧?”他咧咧嘴,转头看四周,“那家伙溜走了。”
“没事,他逃不掉。”杜平舟难得流露出担心,快速地帮应泽处理好伤口后,迟疑片刻,沉声道,“这毒十分霸道,我能解,但需要很长时间。现在条件不允许,你要是不想死,自己试着调动体内灵气将毒素逼出来。”
应泽冻得嘴唇灰白瑟瑟发抖,闻言苦笑,心想那也要我会啊!
杜平舟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且不说应泽会不会调动,就连他有没有灵力都不清楚。可如果不及时控制,毒素深入五脏,就算之后解了毒也会留下很多后遗症。
再加上应泽的*已经死过一次,再受到这样的损伤,后果不堪设想!
与杜平舟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应泽也算能从他细微的表情中读到真实的情绪。这人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此时却眉头紧皱,眼里写满为难。
“你去追阴生,我自己能行。”应泽抬手,见杜平舟没躲开便轻轻把他的眉心抚平,“我不能每次都拖后腿,逼一下说不定就能比你厉害了。”
他故作轻松的话并没有得到杜平舟的回应,杜平舟想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应泽偏开脸,杜平舟的唇落在他脸颊上。
“你信我。”应泽含笑与羞恼的杜平舟对视,“没让你签了合同之前我不会死。”
这一次杜平舟没再耽搁,深深地看了应泽一眼后,把细棍塞给他:“要是你残废了,就一辈子也别想让我签你那破合同!”说完也不等应泽回答,追着阴生消失的方向去了。
看着杜平舟隐匿在白雾里,应泽的脸瞬间皱成一团——真他妈的太疼了,好像身体里被塞满了液氮,连呼吸都能将空气冰冻。他丝毫不怀疑,要再这么下去,他身上随便一掰就能掰下一块来。
更悲剧的是虽然让杜平舟放心,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莫装逼,装逼被雷劈啊!
应泽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试着感受传说中体内的灵力。可惜他什么也没感觉到,视线落在手中的细棍时,他发现了异样。
这根棍子乍一看以为是筷子,一头尖一头圆,仔细一看,发现圆的那一头顶端有个小孔,这根细棍居然是中空的!
应泽的注意力完全被细棍吸引,他将其在手翻来翻去地看,越看越觉得这根小棍子像鱼刺。但是世界上有这么大的鱼吗?如果真的是鱼刺,是怎么变成剑的呢?
应泽脑海中浮现杜平舟使用细棍的情景缓缓闭上眼睛,此时的他竟无师自通地模仿杜平舟施法时候灵力的走向。随着他的冥想,空中出现一个虚影,他手中的细棍则嗡嗡作响,到达某一个点时突然发出亮光化为一柄细长的剑。
这样的变化并没有目击者,连应泽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五感清晰力量充沛,身体仿佛没有了重量,而折磨着他的疼痛也不知去向。
这样的感觉太舒服,应泽几乎沉溺其中。突然,什么东西砸在他脸上,应泽猛地睁开眼,看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喵!”煤球趴在他脸上,一爪子拍在他鼻头上,爪子毫不犹豫地伸出来,留下三条长长的红痕。应泽疼得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揪着煤球一顿揍。
“喵嗷嗷嗷嗷!”煤球扭来扭去地挣扎,它好心叫醒应泽却要被打,简直冤死了!
狠狠教训了煤球一顿后应泽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能动了,他不可置信地扭头看背上的伤口,又活动了一下四肢,确定身体哪儿也不疼后拎着煤球就往白雾里面冲。
白雾的另一面,阴生追上了郭警官的车,一不留神却让那只带着摄魂珠的小猫溜走了。他还来不及追就被赶来的杜平舟堵了个正着!
此时的阴生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杜平舟深知对方嚎叫的厉害,一直小心地提防着。郭警官被勒令待在车里,此时正紧张又好奇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阻挠,阴生的脸阴沉得像要下雨的天。他盯着杜平舟,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不放!”
“说反了,是你一直阴魂不散。”
阴生哑口无言,当初他是被杜平舟强大的灵力吸引,想要借他的力量润养摄魂珠才会接近他。却没想到这一举动给他带来这么大麻烦,别说润养,他还能不能拿回摄魂珠都是未知数。
想到失去摄魂珠的后果,阴生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
“多说无益,来吧!”他转眼变成青年的模样,大吼一声,朝杜平舟扑了过来。
没了称手的兵器,符咒对付不了阴生这种级别的灵体,也没时间画阵,杜平舟完全处于劣势只好边躲边退。
要是有个帮手就好了,他不禁想到,体力是他最大的缺陷,近身战毕竟不是他的强项,每次遇到擅长体术的灵体他就会很吃亏。
正想着,一柄剑破空而来,擦着阴生的鼻尖飞过去。杜平舟眼睛一亮,反手往阴生跟前拍出一张符,“爆!”巨大的冲击力让阴生连连后退,他胸口被炸得一片漆黑。
应泽冲得太快,踉跄了几步勉强没跌倒,刚站稳就连忙转身问杜平舟:“你没受伤吧?”
杜平舟趁逼退阴生的祭出了玲珑球,闻言摇摇头,反问:“你呢?”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的毒似乎解了。”
杜平舟快速往应泽后背瞟了一眼,果然没流血了,只是伤口乌黑一片。
“毒素被逼到伤口处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别乱动。”
应泽哪里会听他的话,他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很想霸气地吼一句“我打十个”!
“我没事,要怎么打?”应泽问,杜平舟见他脸色如常,虽有些担忧却还是选择相信应泽,道,“揍他!”
应泽勾起嘴角,他就喜欢简单直接的!
阴生脸色阴沉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应泽没给他发表感想的时间,在杜平舟的掩护下用还十分生疏的剑术对阴生展开了攻击。
“刺他喉咙!”杜平舟突然喊了一句,应泽刺出去的剑势突然一转,绕开阴生抵挡的爪子往上斜挑,以刁钻的角度滑向阴生喉咙。
应泽打起架来没什么章法,但他对时机的掌控精确得让人咋舌。杜平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在适当的时候出言提醒。他的经验加上应泽准确的操作,很快就将阴生逼向绝境。
连续几次突进让应泽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把他赶过来!”杜平舟在他身后喊道,应泽闻言冲双眼快要喷出火来的阴生笑了一下,突然冲着他跑去。阴生被他乱七八糟的剑法搞得心里有阴影了,见状下意识地将手臂横在胸前,准备抵挡他的攻击。
☆、第二十九章
应泽等的就是他这个姿势,只见他虚晃一招,猛地提气一跃,踏着阴生的手臂高高跳起,紧接着扭身一挥,窄剑朝着阴生的后劲刺去。阴生没想到他还能做到这步,那柄剑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要是被刺中就是脑袋搬家的下场。眼见避不开,阴生不得已往后连退几步,勉强躲开剑锋,但依然被剑气割伤了。
今天被一个半吊子天师逼到这种地步远远超出阴生的预想,应泽背后还有一个杜平舟,再打下去对他十分不利。阴生有了撤退的念头,可是下一秒地上金光大作,瞬间就将他的腿紧紧缠住。
杜平舟抓着锁仙网的一端对应泽说:“削他的脑袋!”
话音刚落应泽的剑就到了,还真把他看扁了!阴生怒得一挥手,尖利的爪子跟剑锋碰到一起,“铮”一声竟然打出几朵火花来。应泽的剑被卡住,他果断地松开手往后撤离,杜平舟瞅准时机,操控着锁仙网缠住阴生的手臂。
阴生大怒,左突右击撕扯着金色的网。可这一次的锁仙网跟之前的明显不一样,任凭他怎么挣扎,细细的金色细线牢牢粘住他,反而还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应泽累得喘着粗气走到杜平舟身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被困住的阴生:“等我再把他的嘴堵上!”说着脱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团成一个超大的团子,硬生生塞进阴生的嘴巴里。
杜平舟笑笑,用锁仙网将阴生捆结实之后也没将玲珑球收回来,从兜里摸出一支木笔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
很快,一个比应泽以往见过都要复杂的阵法出现了,杜平舟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放在中央,再将不能动弹的阴生拎起来放入阵法中。
“这是干什么?”应泽问。
“封印。”杜平舟无视阴生快要喷火的眼神,往应泽身边一靠,“撑着我点儿。”
这可是杜平舟第一次“投怀送抱”,可应泽心里一点儿高兴的感觉都没有,杜平舟心高气傲,能让他开口要求帮忙,可见他此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应泽连忙稳住杜平舟,后者轻轻靠在他臂弯里随手掐了一个诀,低声念咒。一阵刺眼的亮光之后,阴生连同锁仙网兜消失了,空白的符纸上出现一个“二”字。
杜平舟将符纸捡起来看了一眼:“二等灵体,难怪这么嚣张。”
“不是仙吗?”应泽问。
“谈不上,修为比较高而已。”杜平舟面露倦色。
应泽敏锐地发现只要那个小球一出现,杜平舟总会出现灵力耗尽的状况:“那个小球……”
“什么?”杜平舟确实是累了,他犹豫了一秒,最后敌不过阵阵眩晕,索性赖在应泽身上,任由他抱着自己。
“小球离开你的身体是不是对你伤害很大?”应泽刻意降低音量,这句话只有他俩听见。
玲珑球是杜平舟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它是一切悲剧的源头同时又是他存在的唯一凭据,它像是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每每提及都会牵扯出杜平舟最为复杂的情绪。
杜平舟顿了片刻才轻轻道:“嗯。”
“下次别用了,打架的事情交给我。”应泽屈膝把杜平舟横抱起来,因为他能感觉到要不是他撑着,杜平舟已经躺地上去了。
杜平舟不是爱逞强的人,被应泽抱着也不觉得尴尬。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闭着眼睛慢条斯理问:“今天你跟我回去,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嗯,白色的雾还在,你教我怎么处理。”应泽把杜平舟放到车后座,摸摸他冰凉的脸,道。
“阴生被封印了,他结成的结界很快就会消失,你不用做什么,等着就行。”杜平舟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只是听他的声音就能感觉到刚才的战斗给他造成了多大的负担。
还处于懵逼状态的郭警官见他脸色实在难看,问了一句:“杜先生怎么了?要紧吗?”
“没事!”应泽突然十分反感别人对杜平舟的关心,他把煤球拎过来,用眼神警告他不准离开杜平舟半步,“我去周围看看。”
煤球蹲在杜平舟腿上冲他威胁地挥爪子,等应泽走了之后,它转头看了杜平舟一会儿,伸出小舌头舔舔他冰凉的脸,把自己团成一团窝在杜平舟身边守着他。
郭警官看外面的“特效”没了,大着胆子下车,走到四处打量的应泽身边,问:“已经没事了吗?”
“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应泽面无表情道:“等着。”
郭警官郁闷,应泽的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对着杜平舟总有说不完的话,对着他就惜字如金!
应泽去周围逛了一圈,发现肉瘤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白雾也逐渐淡去,周围发出玻璃炸裂般的脆响。
“回车上呆着去。”他对郭警官说。
两人一起挤上变形的车,片刻之后,结界破碎,他们重新回到了马路上。
之后的事情不必赘述,郭警官送三个女孩去了医院,应泽联系己琴,将杜平舟送回家。
回去的路上,己琴边开车边瞟蹲在副驾驶室座位上的小黑猫,“应总,这小猫有问题!”
煤球闻言动了动耳朵,应泽问:“什么问题?”
“你让我送它去医院,医生帮它处理伤口的时候它居然一动不动,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
“它是猫啊,猫怎么可能那么乖!”
“……”
应泽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正好他们到家了,应泽碰了碰杜平舟的脸颊:“到家了,能走吗?”
杜平舟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扭身从另外一面下车了。
尹媛媛听见动静,欢快地飘出来,手里托着杜平舟给她做的纸符“写字板”:“杜大哥你看,我能拿东西了!”
说完看见杜平舟苍白的脸,她笑容一僵,忙问:“杜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应泽走上来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