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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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胃口?伸出手隔着被子按了按廖云洲的腹部,软绵绵的,胃里空空的。
廖云洲摇了摇头。
你怎么一个人,照顾你的人呢?话虽然是问廖云洲,可肖善看向的方向是廖修齐。
他需要安静。廖修齐说道。
肖善看了一眼廖修齐,再次看向廖云洲。
无论是肖母还是肖良生病的时候一个一个就像是拿了鸡毛当令箭,趾高气昂的指挥肖善做这个做那个,因为每次到生病的时候肖善就会特别宠他们。
肖善察觉到虽然廖云洲并没有否认需要安静这个说法,可实际上他虽然在发烧可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的睡意,他虽然安静的在床上,却看不到几分疲色。
有些人就是越生病越闹腾的。
想不想睡觉?肖善问道,然而廖云洲只是眨了下眼睛,没有回答。
那你想不想吃东西。肖善并没有介意廖云洲的沉默,而是继续问道。
廖云洲摇了摇头。
肖善看了看时间,这会儿还没有到饭点,他不能确定廖云洲到底是不想吃饭还是因为没有到饭点所以不吃饭,还是单纯的没胃口?
肖善看到了在病床上的床头规规矩矩的摆放着几本厚重的书籍,其中一本还摊开着放在被褥之上,一支笔卡在书籍的封面上,大概扫了一眼都是经济类的书籍。
将在病床上的书籍拿了起来,翻看了几页,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用笔勾勒出来的重点,相当多的专业性的词汇和无数的规整的笔记。
廖云洲的字体很好看,但是用笔很轻,就像他的人没有存在感一样,铅笔的痕迹在纸页上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擦掉。
这些书籍的内容即便是肖善看着就很费劲,基本都是大学之后才能学习到的内容,可现在廖云洲却已经在学习。
对肖善来说教育孩子就是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他一直都是这样教育肖良的。
十几岁的孩子或许已经开始考虑未来,但是却不一定会考虑到大学的课程上,除非这个孩子真的在某个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廖云洲在经济上有天赋吗?
至少在他对廖云洲未来的记忆中是没有丝毫展现的。
肖善抬头看了一眼廖云洲烧红的脸颊,突然笑道:这些书的催眠效果怎么样?
廖云洲愣住了,生病的大脑有些卡机不知道如何回答肖善的话。
你看着书本一会儿就睡着了吧。肖善带着几分调侃之色,可是看这样的书能睡的香吗?
廖云洲的脸色缓慢的涨的通红,终于小声说出了反驳的话:我没有睡觉,我在学习,只是有些累,在休息。
你还生病呢,看这种书大脑得不到放松会烧的更厉害的。肖善当着廖云洲的面将书本收起,孩子表现出几分无措。
明天我有考试。廖云洲显然很焦急。
现在是暑假吧?在上课外班?肖善问道。
是家庭指导。
那就让他考试退后,你生病了,考什么试?肖善说的很理所当然,肖良每次生病就不去上学,一睡睡一天,晚上闹腾他,还挺喜欢生病。
不行。廖云洲显然很不知道怎么对付肖善。
为什么不行?肖善拍了拍廖云洲的脑门,你烧的都能煎鸡蛋了,是打算把考卷烧了吗?
廖云洲本来就在生病中,生性不爱说话,此时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如何反驳。
不行,是老师要求的他说着咳嗽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
肖善随手抄起在床头的水杯用一旁的饮水机兑温白开,姿态极其自然。
配合着水声肖善说道:不过是家庭教师而已,你家给他钱让他什么时候来他就得什么时候来,一个不需要记录成绩的小测试还能有你身体重要了?
廖云洲想要反驳什么,却突然发现肖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背,很轻松的用舒适的方式将他扶坐而起,一边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一边将温白开送到他的嘴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然的去喝了水。
这时候廖云洲才发现自己的口很干,因为身体的难受让他忘却了对水的需求,现在如逢甘霖,捧着肖善的手喝了不少。
肖善的眼神很温柔,看向廖云洲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廖云洲无意识抬头看向肖善的时候对上了这样的眼神,一时之间廖云洲居然从心底升腾上一丝不好意思。
廖云洲微微低下头,手指握住了杯子:我不可以给人添麻烦。
那你现在不就是在添麻烦了?肖善的话让廖云洲瞬间苍白了脸色,然而肖善却话锋一转,生病乃人之常情,如果你的管家因为生病不来照顾你,你觉得他在给你添麻烦吗?
当然不会!廖云洲立刻反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廖云洲在说什么。
肖善看着廖云洲揶揄的笑,然而廖云洲却依旧有些蔫巴巴的。
生病的时候就是小皇帝啊。肖善大大咧咧的半靠在病房一旁的沙发上,我弟弟一生病的时候,什么都敢要,平时让他少喝饮料,他生病就一直要饮料,喝不出味道来又自己生气。
廖云洲看着肖善,肖善说话声音没有压低,在本身寂静的空间中略显喧闹,他在提到自己弟弟的时候嘴角就勾着笑,很明亮的笑容。
廖云洲有些羡慕,摇摇头:不可以太娇气了。
生病本来就是娇气的时候。肖善从自己带来的塑料袋中拿出了一包糖果,吃点这个。
糖果是水果硬糖,很便宜,下车之后肖善医院旁边的小卖铺买的。
我不吃这个。廖云洲看到肖善手中的朴素包装袋,摇了摇头。
不想尝试一下吗?肖善诱惑着,反正没人看着。
廖云洲愣了下,眼神瞟向了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安静默不作声的廖修齐。
整个病房基本上已经是一个小型家庭,浴室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而此时廖修齐一直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的看着他们,他坐的较远,似乎是刻意保持了距离。
肖善挑眉:意思是先给小叔叔吃?廖云洲真是一个乖孩子。
啊?不我不是显然廖云洲没想到肖善居然真的要给廖修齐吃糖,刚想阻止就看到肖善已经走到了廖修齐面前。
你喜欢什么味儿的?肖善将糖果包装里面所有的糖都倒了出来,分别指着不同的包装纸,这个是柠檬,金桔,草莓,这个是西瓜,葡萄,荔枝。
这个包装的糖果已经有很久了,肖善也没想到在小超市内能看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糖果各一个。
廖修齐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廖云洲焦急担忧的眼神,没有回应,而是看了一眼挑了一颗荔枝味的,拆开了放入口中,糖精的味道迅速蔓延,很甜,满是糖精的味道,说实在的味道并不怎么好。
你可真容易踩雷,荔枝味是里面最不好吃的。肖善回到了廖云洲的面前,我推荐金桔味的。
那,那就给叔叔。廖云洲也没想到廖修齐真的吃了,也有些懵,小叔叔从来都不吃别人给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然而肖善却直接撕开了金桔味糖果的外包装,直接就送入了廖云洲的口中。
你是病患,病患需要最好的。肖善说道。
口中酸甜的味道很明显,廖云洲并没有吃糖的习惯,但是他吃过相当多的甜食,下午茶、餐后甜品、礼品巧克力,每一种味道都很好,都比这一颗不圆润味道刺激的金桔味糖来的好吃。
但是廖云洲发现自己居然很喜欢这个味道。
就好像是他第一次得到了最好的那一个,理所当然的,不用任何担心的。
金桔味的糖是肖善生病的时候最喜欢吃,是他在他年纪尚小,父亲尚在的时候,他的父亲总会在他生病时安分吃药过后奖励他的,有时候是橘子味的,有时候是柠檬味的,可实际上在生病的时候味道吃起来都差不多。
廉价的糖果在平时吃的时候会有一种独特的苦涩味道在里面,可是生病的时候这个味道就会消失,只留下酸酸甜甜的味道。
这是只有病人才能够得到的美味的糖果。肖善拆开一颗草莓味的放入口中,偷偷在廖云洲耳边说道,是哥告诉你的小秘密。
口中是酸甜的味道,能闻到肖善气息之中夹杂的草莓香,本来还没觉得有多难受的廖云洲却觉得此刻脑袋晕乎乎的,好像发烧加重了一般。
一边的廖修齐沉默的看着肖善和廖云洲的互动,肖善的眼中满是逗弄调侃之色,而廖云洲却的的确确的是放松了不少。
荔枝味的廉价糖果被舌尖摆弄,廖修齐眯起眼睛,他居然尝到了一丝多么高级的甜品都尝不到的奇特的香味。
第五章
肖善半眯着眼看着此时坐在床上安静的含着糖吃的孩子,因为生病略显脆弱,手上挂着吊瓶安静的很,坐在那里的时候背脊依旧挺的笔直,和自己的弟弟肖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性格比起来,真的要内敛了太多。
有教养是好事,可这份教养放在廖云洲身上,却太过了。
明明是富贵之家,廖云洲却一副营养不足的模样。
肖善眯起眼睛,看向了病房里面添置的厨房,厨房内部崭新无油烟,基本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只有加热用的微波炉似乎被人开合过。
但是厨房内部设施齐全,燃气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打开冰箱,冷气传来,内部却空空如也。
肖善出了厨房看向少年,此时少年漂亮的眼睛也在看着他。
对上了他的目光,似乎是有些尴尬,他低下头目光定格在自己漂亮白皙的手指之上。
你的晚饭怎么解决?肖善问道。
管家会来送饭。廖云洲细声细气的说道。
我来做吧,刚出锅的食物和放了很久的食物味道差距还是大的。就是生病的人未必能吃出差距罢了。
不用了,谢谢您的关心。廖云洲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肖善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救了你,你得听我的。
廖云洲愣住,心情复杂说不出什么滋味。
为什么不加我好友?肖善问道。
廖云洲垂下双眼,一副做错了事的姿态,小声说道:回去以后就生病了,一直没顾得上看手机,管家送我来医院的时候没带。
又是管家,肖善眼皮一跳,廖云洲是没爸妈吗?!
你不用手机吗?
用的不多。廖云洲摇摇头,用手机的时间可以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肖善哽住,这个年龄的孩子是需要考虑有无意义的时候吗?想起没心没肺的肖良,肖善体会到了世界的参差。
不过我已经让管家帮忙带过来了。廖云洲再次说道,等手机到了我会立刻加上的。
肖善看着说什么话都温言细语的廖云洲,揉了揉发丝:我出去买点东西。
廖云洲显然是想问肖善想买什么,可是又不好随便问他人私事,一时之间廖云洲表情纠结。
肖善一眼就看得出来廖云洲是在想太多。
这孩子的性格,真是叫人着急。
我也要离开了。此时廖修齐站起身,稍微整理了衣服,他说话的瞬间廖云洲的意识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本身还算随性的姿态立刻紧绷。
我还在吊瓶,很抱歉没办法下床送小叔叔,小叔叔慢走。没有挽留,廖云洲很有礼貌的说道。
恩。廖修齐站起身后身高很高,侧目俯视廖云洲的时候,颇具威严,多注意休息。
谢谢小叔叔的关心。
肖善和廖修齐离开,肖善问道:你就不能多陪陪你侄子?
我身份不宜。廖修齐回答的简单,肖善却隐约察觉到里面估计有很复杂的原因。
肖善皱眉:可是你也走了,一会儿我回来怎么进来?
廖修齐将一张磁卡给了肖善,肖善一看就是进入医院vip的房卡。
你就这么直接给我?肖善很是惊讶。
看得出来,云洲很喜欢你。两人站在电梯内,我可以暂时雇佣你做云洲的护工,工资按私人护工高档开,日结,如何?
肖善想要拒绝,可如果再拒绝,恐怕反而会惹起怀疑。
见义勇为可以说人之常情,好人做到底可以说人心善,可非要巴着人送人情还不收钱,恐怕就让人不得不多想。
好。肖善同意了,调侃道要签合同吗?
不用了,你很聪明,我很相信你的聪明。廖修齐一语双关,明夸暗警告,肖善听懂了,暗叹一声这个男人小心思贼多。
两人一个开车一个走路,肖善在一楼电梯口和廖修齐分开了,看着地图肖善有些后悔没让廖修齐送他一程,这医院附近居然都没有个菜市场。
步行到菜市场需要半个小时以上,来回一小时,刚好到饭点。
与此同时突然有一条信息,是廖修齐给他的转账,一共一千元,肖善挑眉。
紧接着廖修齐发来一条信息:护工费日薪七百,三百元为一餐餐费,请选购新鲜健康的食材。
肖善抽了抽嘴角,这人,八成从来没买过菜?
但是肖善不讨厌廖修齐,即便其为人不招人喜欢,可他对廖云洲的关心比那个所谓的父亲要好太多。
在肖善对未来的记忆中,廖修齐的未来很模糊,他对廖家的参与就仅仅是在廖家本身经济有问题的时候伸出援手罢了,好像还有他一辈子都是单身。
是无性恋吗?
肖善拨了肖母的电话,半天没人接,无可奈何只能拨打肖良的电话,健气阳光的声音穿透了手机直穿耳膜,肖良的大嗓门带着很明显的愉悦:喂,哥!
怎么了这么高兴。肖善揉了揉耳朵换了一边接听。
我有手机了还没什么人给我打电话呢,哥给我打电话我特高兴。肖良笑嘻嘻的,肖善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