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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卿卿原以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却没想到,梅子衿竟是这么快的找上门来了……
帘布掀起的那一刻,梅子衿眼前出现天天在他梦境里出现的美丽眸子,还有倾城的面容,这一刻,梅子衿沉寂的心口欢喜激动得要蹦出心口来,整个人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而见到梅子衿的那一刻,水卿卿也震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呐道:“侯爷,你怎么在这里?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等她把话说完,身子已是落进了梅子衿的怀里。
他死死的搂着她,眼睛憋得通红,嘶哑着嗓了颤声道:“你真狠心,说走就走,一句话都不留给我……让我和儿子找得好辛苦!”
直到感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水卿卿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眼泪扑籁籁的往下掉,心里有千言万语想问他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心里的伤痛和对他与昀儿的思念,皆是化作眼角的泪水滚滚落下,到最后哽咽不成声道:“侯爷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昀儿也来了吗?我好想他……”
时隔近一个月没见,两人却仿佛分离了一辈子那么久,再见面,却是悲喜交欢。
而站在一边时刻警惕着梅子衿的小欢,到了此时却是看傻了眼……
半个时辰后,得到消息的小喜与三石等人,欢喜激动的带着众人赶来小酒馆见水卿卿。
看着昀儿与小喜,水卿卿恍若重生,抱着日夜思念的儿子激动眼睛直流。
而来雁县城的县令,不知道从那时得知了定国侯驾临来雁城的消息,更是得知这个小酒馆的老板娘竟是莞卿郡主,吓得领着一众官员跪迎到了小酒馆外,请梅子衿与水卿卿去他们准备的精美花苑暂住。
可是好不容易寻到水卿卿的梅子衿,那里也不想去,更不想被人打扰,只觉得有水卿卿在身边,那怕简陋的小酒馆也是人间天堂,对什么花苑根本不感兴趣。
于是,这一年的除夕与春节,梅子衿一家,领着三石夫妇,却是在这小小的酒馆里温馨的度过。像一般的平民老百姓一般无二,特别的真实幸福……
梅子衿虽然拒绝了县令的好意,不过却是让县令找来来雁城最好的大夫给水卿卿看诊,生怕她的身子和肚子里刚怀上的珍贵孩子出一丝的差错……
这一看之下,那名大夫却是告诉梅子衿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水卿卿极有可能怀的是双胎儿。
听到大夫的话,梅子衿欢喜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顾得拉着水卿卿双手,一瞬不瞬看着她欢喜傻笑,完全没了平时冷峻漠然的样子,让外看到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脸幸福傻笑的男人,会是鼎鼎大名、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晋战神。
水卿卿虽然欢喜却还保存着理智,她不太敢相信大夫的话,能再次怀上身孕她已是感恩不尽,如何敢奢望怀上双胞呢?!
可梅子衿却不由想到了之前做的那个美梦,想到在梦境里在金光闪闪的无花果树上摘下了两颗又大又亮的无花果实,笃定水卿卿肚子一定怀的是双胎,而且还是两个闺女!
想到闺女时,梅子衿像吃了蜜糖般,眼睛缝里都漾满了笑意,越发的将水卿卿的肚子将宝贝般的供起来,碰不得凉不得,连平常他自己抚摸她的肚子时都异常的小心翼翼。
不仅如此,他对小喜与小欢两个丫鬟也是耳提面令,让她们一定要小心加小心的伺候好水卿卿。
连昀儿都被赶到他的床上与他睡,生怕昀儿踢被子时踢到水卿卿的肚子。
如此,水卿卿莫说再酿酒,就是上个楼梯,梅子衿都要抱着她,怕伤到肚子里两个闺女……
梅子衿‘过分’的举动,不止小喜与小欢诧异,就连水卿卿都极不习惯。
她多次抗议,奈何梅子衿仿佛被下了降头般,看着水卿卿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欢喜小心,恨不得十二个时辰守着她的肚子,守着肚子里的闺女快长大……
对梅子衿不寻常的一切举动,只有三石一脸淡定。
因为三石知道,水卿卿肚子里怀的闺女,对一个历来只生男不生女、三四代子嗣里难得生一个女娃的家族来说,是多么的稀罕和宝贝……
定国侯府不单历来子嗣单薄,更神奇的是,所生子嗣全是男丁,没有女孩,像中了魔咒般。
所以,这一次梅子衿得知水卿卿肚子怀了闺女,而且还是一次给他生两个闺女,如何不高兴激动!?
三石劝慰水卿卿道:“郡主知足吧,若是让侯老夫人知道郡主怀了小郡主,只怕……只怕比侯爷还要‘可怕’。”
听了三石的解释后,水卿卿默默咽下了嘴里抱怨的话,满脸不解道:“侯爷为何就这么笃定我这肚子怀的是女孩?”
三石红着脸道:“那日县令夫人携来雁城的官家夫人们来酒馆拜见郡主,在外间闲聊时被侯爷路过时恰巧听到了。说是……说是梦到瓜果之类,必生女。而侯爷寻到郡主那日,刚好梦到与郡主摘了两个金灿灿的无花果子,所以……”
小喜与小欢两人听得一脸神奇,更是了然于心,点头如鸡啄米,一副原来如此的形容。
之前还在抱怨侯爷太过‘过分’的两人,竟是被三石的一席话,也和梅子衿一样认定了水卿卿肚子怀的是两个闺女,开始欢欢喜喜的买各种粉的红的花的布料给水卿卿肚子里的小郡主做衣裳,弄得水卿卿哭笑不得,打趣道:“万一生下来是男孩,你们做的这些粉的花的衣裳可怎么办啊?”
小喜与小欢却异口同声道:“侯爷连胎梦都做了,错不了的。”
小欢还加上一句:“俗话说,闺女跟父亲更亲,所以,侯爷绝对不会梦错的,小姐肚子里一定是两个小郡主。”
自从知道水卿卿竟是堂堂郡主后,小欢对水卿卿的崇拜之情越甚,每日和小喜抢着伺候水卿卿,竟有争宠的意思,让小喜颇有微词。
如此,日子在水卿卿养胎的日子里幸福渡过。冬去春来,又来到繁花似锦的人间四月天。
因着水卿卿怀了孩子,而且还是双胎,所以,梅子衿一行足足在江南逗留了三个多月,直到陆霖从京城赶过来,亲自守在水卿卿身边保驾护航,梅子衿才敢起程回边关。
陆霖前来,不仅给梅子衿吃下了定心丸,更是给梅子衿与水卿卿带来了好消息。
原来,刘茵也怀了身孕,孕吐得厉害,什么东西都不想吃,独独想吃之前老夫人给她做的饭菜。
于是,爱妻心切的无名,只得将手中的生意放下,带着刘茵重回京城,在侯府扎根住下。
而老夫人有了小儿子小儿媳的陪伴,再加上忙着照顾小儿媳和肚子里的孙儿,再也不空虚失落,天天乐得合不拢嘴,等听到水卿卿又怀了双胎儿,更是欢喜得天天烧香酬谢菩萨保佑。
陆霖感叹道:“侯府之前人丁凋零,如今却是人丁兴旺,终于热闹了!”
得知了刘茵与无名的消息,水卿卿与梅子衿也是极高兴的,也为老夫人高兴,如此,独自留在府里的老夫人终于不再寂寞难过了。
如此,做好一切准备,梅子衿一行开始往边关出发。
一路上,为了不累到水卿卿,行程走得很慢,大家趁着江南最美的时节,一路游山玩水的往前赶路,很是惬意。
陆霖更是欢喜,一路上流连各种酒馆品尝江南各种美酒,更是时时趁着梅子衿夫妇休憩时,去江南的温柔香里逛逛。
这一日,他们行到了姑苏城,照常要留下过夜留宿,陆霖趁机又去了姑苏城里最大的青楼怡红院看花魁。
可这一次,陆霖却不像往常那般高高兴兴的去,乐滋滋的回。
回来时,脸上却是带着吞了死苍蝇般的恶心感。
梅子衿满门的心思都在伺候水卿卿和她肚子里的闺女身上,根本没发现陆霖神情不对。
而水卿卿月份越大,身子也倦怠,也没去多注意陆霖。倒是她身边的小欢看着陆霖灰头土脸的回来,没好气的嘲讽道:“陆大夫今日可是没有遇到心仪的花魁?不过我可是听说,怡红院的有一位新来的花魁,可是漂亮得很,唤做白蔷薇,你没遇到?还是,白蔷薇被人抢了,你去晚了?!”
听了小欢的话,陆霖脸上的不适之色越甚,眸光心虚的瞄了眼梅子衿与水卿卿,白着脸对小欢斥道:“你个小丫头,连你主子都不敢管我,你倒是管起我来了?小心我给你的茶水里下药,让你拉足三天三夜的肚子……”
两人的斗嘴,倒是惹得水卿卿笑了起来。
水卿卿开心,梅子衿心里也抹了蜜般的欢喜着,睥着陆霖打趣道:“你心虚什么?难道真被小欢说中了,你去抢什么白蔷薇失了手了?”
闻言,陆霖神情一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极是尴尬的样子。
片刻后,他终是沉着脸迟疑开口道:“你们可知道,那白蔷薇是谁么?”
见他形容突然严肃起来,梅子衿与水卿卿不由一怔,连小欢都忍不住好奇起来,脱口而出道:“难道这个白蔷薇竟是你认识的人么?”
此言一出,梅子衿与水卿卿皆是一震,心里瞬间明白过来,不约而同的震惊看向陆霖。
陆霖朝他们俩无奈点点头,讪然道:“正是她……”
江南晚春,暖风微醺迷人醉,怡红院内更是纸醉金迷,一片盛景。
坐在二楼包房里的梅子衿与水卿卿,心境却是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镏金描彩的房门被推开,一袭白色衣裙的白凌薇款步进来,却在看到桌前坐着的两人时,脸上的笑意猛然滞住,却是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梅子衿与水卿卿。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站在梅子衿身后的陆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白凌薇看着他,猛然醒悟过来,怔呐道:“难道方才那个突然离开的恩……的人是你?!”
白凌薇自是知道梅子衿从不逛妓院青楼的,但陆霖却是这些地方的常客。
而方才,明明有顾客点了她,可在她到来后,那顾客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她刚才还在奇怪,如今看到陆霖涨红的脸色,心里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陆霖发现了她。
站在门口的白凌薇,那怕脸上抹了厚厚的胭脂,可脸上还是难受至极,冲着梅子衿与水卿卿惨烈笑道:“怎么,你们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还是说,你们还不肯放过我,要抓我回去治罪?!”
梅子衿不再多看她一眼,让三石拿了一叠银票给她,冷冷道:“拿去赎身,余下的钱,也够你余生好好生活。”
水卿卿道:“若是老鸨不肯放过你,侯爷到时会帮你出面的……”
“闭嘴!”
一声厉喝,白凌薇却是生生打断了水卿卿的话。
她一把甩了手中的银票,冷冷笑道:“你们这是在同情我么?呵,我白凌薇不需要你们同情,我如今过得很好,天天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争着为我献殷勤,不用再守着深深的后宅,死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你们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初初听到陆霖说红怡院的当红花魁竟是白凌薇时,水卿卿还以为她像之前的盛瑜一般,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已。
因为她所认识的白凌薇,虽然歹毒自私,却也有着她的高傲,一直以翰林世家大小姐自居。
水卿卿至今还记得在侯府第一次见到她时,夏蝉介绍她时她的得意高傲,像开在高枝上的蔷薇花,让人不敢采撷。
何时,她竟是自甘堕落到了这般的境地?!
水卿卿还想再说什么,梅子衿已经黑透了脸起身,拉起水卿卿拂身朝外走去,冷冷道:“走吧,这里乌烟瘴气,莫污了你眼睛!”
说罢,再不迟疑,拉着水卿卿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霖与三石也连忙跟上。
看着梅子衿与水卿卿相携离开的身影,白凌薇崩溃嘶喊道:“水卿卿,看到我如今的样子,你是不是特别解恨开心?!你不要忘了,我如今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
闻声回头,水卿卿目光悲悯的看着状若疯癫的白凌薇,叹息道:“从始至终,我从未害过你。你今日一切,却是你自做孽落下的下场……那怕当日你没有逃出庵堂,你也不会落到如今的田地,夏蝉也不会惨死……”
水卿卿的话,让白凌薇全身剧烈一颤,下一刻已是脸色苍白,身子跌倒在地,满眼的泪水划过胭脂水粉遮掩住的伪装面容,露出里面的苍白绝望,连着身子都在颤抖哆嗦……
原来,白凌薇上次在刺杀现场逃走后,带着夏蝉在逃离京城后,因为身上的银两花尽,夏蝉为了她出去乞讨,却被活活冻死在了郊野外,而白凌薇被路过的江南小商人救起带回江南。
原本白凌薇想着给小商人做妾苟且残生算了,可没想到,小商人的朋友竟是认出她的身份,在白浩清被判砍头后,小商人怕牵连到他,将白凌薇赶了出来。
走投无路的白凌薇,为了不被饿死,到怡红院卖了身……
从踏进怡红楼的那一刻,白凌薇的心早已死了。而在逃亡出京城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后悔,没有听从母亲最后的嘱咐,好好在庵堂安度余生。
而到了如今,她早已为了一碗饱餐的米饭,失去了最后的自尊与灵魂,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屋外,却是红怡院最热闹的时候,吹拉弹唱,软侬糯语,莺歌燕舞热闹一片,可白凌薇却如沉死渊,心里眼里除了绝望,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离开江南,一路北上,梅子衿一行终是在春末夏初到达了边关漳城。
重回漳城,这里经过半年的修整,早已恢复成了原本的面貌,而之前先到达的部属,早已在漳城风光最好的临河畔,建了一座宽敞恢弘的府邸,成了梅子衿与水卿卿定居在边关的新家。
新家北临宽阔清澈的临河,南靠梅子衿大军驻守的军营。东面出面不远就是漳城热闹的街市,右面是俊秀的岱山,实则是处十分适合居住的好场所。
白日里,水卿卿带着昀儿挺着肚子在河边散步,或去街市上买点心吃,等梅子衿从军营忙完回来,还可以带着昀儿去岱山骑马,或是去校场教他武艺,一家人日子过得蜜里调油,惬意无比,赛若神仙,就连陆霖都留在这里不愿意回京城了。
陆霖留在这里,不仅是因为边关民风朴素,日子过得缓慢悠闲自在,少了纷争杂念,更重要的是,梅子衿在看着水卿卿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后,担心她临产辛苦,更担心她出事,一定要陆霖亲自镇守她生产完才行。
而陆霖舍不得走还有一个原因,却是他找到了人生的新乐趣,那就是与古灵精怪的小欢斗嘴啊……
不久,小喜也怀了身孕,升级当爹爹的三石,仿佛得了梅子衿的传染,也是紧张又欢喜得不行……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