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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小时候的胡言乱语了,王爷怎的还要问朱珠。”

“即使胡言乱语,总也有个大抵的样儿,即便只是想象出来,总还记得当时所想那些仙女的模样。”

“不记得了,王爷。”

低头答着,感觉载静的目光在她脸上慢慢游移,朱珠轻轻吸了口气,细若蚊蝇般道:“不过,即便不记得,也知晓仙女们是该穿着衣裳的,不像王爷画的那样……”

“那样怎样?”

“好像什么都没穿……”这几个字说得几乎连朱珠自己都听不清,脸也因此涨得通红,幸而带着面具,不然真不知当下能寻到什么好让她藏进去。

“朱珠,”见状载静笑了笑,提笔又在画上那些赤裸的仙女身上涂抹了几下:“你不觉得这很美么?”

“朱珠看不出不穿衣能有什么美的。”她想起小莲偷藏在她箱底下那些她想看却一直没敢仔细看清过的春宫图,不由再次将手心捏紧了。“常言说,佛要金装,人靠衣装……”

话音未落,突兀见载静不动声色端起一杯茶。

以为他是要喝,却不料他手轻轻一甩,将那杯满满的茶水径直往她身上泼了过来,当即将她胸前衣服泼湿一大片,那原本都是丝绸质的料,一沾水立刻将它们尽数吸了进去,顷刻间连她贴身亵衣也给透印了出来,包裹着两道浑圆如软玉的线条,突地在她僵硬了的身体上勾勒而出,暴露无遗。

“常言道,人靠衣装,”随后将杯中所剩最后一点茶汁呷入口中,载静望着她身体笑了笑:“常言也道,珠圆玉润。朱珠,四年不见,你这两点珍珠倒是出落得越发珠圆玉润的了。”

“啊——!!”脱口一声尖叫,朱珠终于从惊骇中回过了神。

随即伸手用力朝自己胸前遮去,却怎的也无法掩盖胸前那一片若隐若现的线条清晰地袒露在那男人微笑着的面前,当即几乎急得要一头朝亭下跳去,恰在此时,一袭明黄色披风忽地罩在了她身上,将她抖得剧烈的身体牢牢包裹住,随后一道人影闪过,挡在她身前,朝着载静低喝了声:“胡闹!”

一见来人,载静立时神色一敛,单膝跪倒在地。

而朱珠惶乱的脑子也为之一醒,因为用那张扬色彩的披风包住了她,将她挡在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治皇帝载淳。

“臣载静叩见皇上,皇上金安。”

载静的跪拜并未让那黄袍男子面色有所缓和,将目光从同样跪倒的朱珠身上移开,他低头朝载静看了眼,冷声道:“都不是小孩子了,还在这里一味胡闹,成何体统!”

“是,微臣知错。”

“知错?若是被两位太后瞧见,还容得你说知错两字?”

载静笑了笑,垂首不语。

见状同治将目光再次移向朱珠,及至望见她脸上那张面具,蹙了蹙眉:“你哪个宫里的?”

“回皇上,奴婢是储秀宫服侍西太后老佛爷的伴客,斯祁朱珠。”

“斯祁……是斯祁鸿祥的女儿么?”

“是。”

“想起来了,那个整日带着面具的女娃儿。起吧。”

“是。”边应边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朱珠抓着身上那件披风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不知是该将这烫手之物交还给皇帝,还是继续留在自己身上替自己遮羞。

“你且回吧,”见状同治朝她摆了摆手道。“明儿浆洗干净了交与嬷嬷送来。”

“谢皇上……”

“还有,今日之事切勿跟两宫皇太后说起,否则,于你于他都没什么好处。”

“是,奴婢明白。”

“下去吧。”

短短三个字,如获赦令,朱珠立刻紧抓着身上的披风匆匆跑出亭子,也不再看那依旧跪在地上的载静,径自低头跑下假山,绕过山下那些林立的侍卫,一阵风般朝着西三处飞奔而去。

直到她身影跑远,同治方在亭中坐下,看了载静一眼,抬抬手:“起吧。”

载静站起身,立到一旁,朝这年轻皇帝消瘦的面庞看了眼。知他此番突兀至此,必不是特意为了替那姑娘遮羞而来,连随从太监也没让跟在边上,当是有不可明言之事。因而沉默不语,只看着他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案几上的纸笔,过了片刻,听他开口道:“听说你额娘也入了宫,是被西太后老佛爷召来的么。”

“是。老佛爷说惦念着她们了,所以特意找来了几位说得上话儿的福晋,还有几家格格小姐,到她身边做个伴儿。”

“有崇绮家的么?”

崇琦是皇后阿鲁特氏的父亲。听同治问起,载静看了他一眼,心下已是了然,便想了想,道:“听说原是要召的,但自瓜尔佳氏逝后一直也都没个合适的人选,所以,应是没有。”

“便是随意找个未出阁的姑娘,封个七八品的带进宫,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指的自然是慈禧。载静笑了笑,道:“不如皇上回头跟太后老佛爷说说,兴许便应允了。到时有个自家人在宫中,也方便随时照应着东宫的娘娘。”

听见此话,同治不由轻叹了口气:“载静,你在宫里一向自在惯了的,可有见到过皇后?”

载静沉默。

同治便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淡淡道:“自那日闯进我宫里寻了些有的没的闹了下,那女人就没再允许皇后上朕的宫里去过,也不准朕去找她,说是为了朕的圣体着想。呵,朕的圣体她又几时真的费心着想过。”

载静笑笑。依旧是个无法掺和进去的话题,于是顺势寻了个话头,道:“说到皇上圣体,上回听说一直有些不适,近来怎样了?”

“你觉得呢?”

“似乎看来比微臣刚回来那阵精神了许多。”说是这样说,但载静望着同治的脸色,知是不太妥。他已是比上回见到时更瘦了些,本就蜡黄的脸颊深深朝里凹着,显出清晰的骨头。且听说整日福寿膏不离身,所以如此年轻已是眼袋垂落,两眼看来一丝神采都没有。

“你撒谎呢,载静。”觉察到了载静心里所想,同治朝他笑了笑:“这会儿周围没人,也不敢同我说会子真话了么?出去四年,你倒真是有些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边说边将搁在一旁的袍子往同治瘦削的肩膀上轻轻披了,又道:“臣从洋人那里买的西药,治疗头痛风寒最是有效,皇上若不嫌弃,不如用来试试。”

“不用了,洋人那些劳什子的玩意,谁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怎能跟咱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药方比。”

“皇上说得是。”

“不过最近随着载沣他们几个在宫外头走走,寻了几处好地方找了阵乐子,这头痛体乏的毛病似乎好了许多。”

“宫外虽好,但总不比宫里的干净。”

“呵……”同治再笑,朝着载静指了指:“朕晓得你指什么。不过你不也贪爱那些新鲜的东西么,何须说朕。”

“微臣只是担心圣上的龙体……”

话音未落,底下有小太监扬声通禀道:“启奏皇上,圣母皇太后传膳了,请皇上移驾体和殿。”

同治起身,朝他肩膀上拍了拍:“一块儿去吧,载沣说今儿老佛爷召了京城里最有名的伶人楼小怜,还说有个人要咱一定去见见。”

“哦?什么人?”

“不知,但看他说得神秘,倒也真有些好奇,听说是特意为老佛爷请来的。”

“呵,如此,倒真是要去见见了。”

第252章 番外 画情四

楼小怜是京里有名的生角儿。

以往朱珠只听过他名头,家里管教严,从未请过戏班子进府,所以只闻其名而从没见过其容。今一见到,方知他年方十八就能担得京城头一块牌子,自是有道理的。他是龙德云的弟子,素颜时如女人一般纤细秀美,一上妆上了台一开腔,立时一股透着妖娆的英气扑面而来,直瞅得周围几个年轻姑娘们面红耳赤,心神不定,究竟唱了些啥已是无所谓,只一心盯着台上的身影看痴了神。

甚至几位福晋也在边上看得仔细,唯有一名衣着素净的女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在慈禧身边安静伺候着,仿佛台上再好听的唱腔,再美貌的伶人,与她都是无关的,只一心伺候着慈禧饮茶用点心,随后瞅了个空,蹙眉对她道:“额娘自是这边图个热闹,东宫那边清清冷冷的,女儿每回去都觉得瘆的慌。”

一句话说得周围静了静,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慈禧,怕她因此而恼怒。但兴许是台上曲声热闹,没让她听见身旁这句话,只笑吟吟望着台上那一身戎装的楼小怜打着一套虎鹤双形,一边用小指上长长的指套在白玉杯上扣着,敲出跟曲声一样的清脆节奏。

那女人见状便没再多说什么,只静静退到一边,朝朱珠看了一眼。

朱珠打小知道这个女人,她是西太后养女固伦荣寿公主。说是养女,实则比同治皇帝这个亲生儿子要亲近得多,十七岁守寡后便被接进宫里陪着同样年轻守寡的慈禧至今,一贯深得慈禧的宠爱。因而在慈禧身边时也比旁人敢说一些话,即便有时话说得直了,慈禧也鲜少会去怪责她。

现如今见她一双目光紧锁在自己身上,朱珠疑心是自己脸上的面具碍着了她,当即头往下沉了沉,听她开口对慈禧道:“额娘,这面具不离身的姑娘可就是九门提督斯祁大人的女儿斯祁朱珠么?”

“便就是那孩子了。”

“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何整日戴着张面具,是丑得无法见人么?”

一句话说得慈禧噗的声轻笑,瞥了她一眼道:“再丑丑不过咱娘俩这样上了岁数的,别人无非是有难言之隐,你也就莫要盯着她那张脸不放了。”

“额娘又说笑了,谁能比我额娘更好看的。”

这话说得慈禧又笑了起来。而她目光一转再次望向朱珠,道:“斯祁朱珠,你还记得我么?”

“回大公主,奴婢自然是记得大公主的。”

“我也记得你。还记得你十岁时入宫,到我屋里怎么也不肯坐,说是有个长脖子的女人靠在我榻上,你还记得么?”

“年少时的胡话,公主倒还记得……”

“瞧,我这大公主,平日你们都道她行事大胆,知不知道当年她为这丫头一句话好些年都不愿再回那屋。”慈禧笑道。旁人也跟着笑起来,当个笑话听着,唯有朱珠一张脸隐在面具下笑不出来,只悄悄又拽了一手心的汗,随即听见大公主又道:“说起来,也应有十八岁了吧,还被你额娘藏在家里头,不舍得嫁人么?”

“我要有个贴心的闺女,自然也不舍得早早去嫁了人。”慈禧道,一边想起了什么,转身问站在身旁的一位福晋:“说起来,那些阿哥里头还有至今尚未婚配么?”

“回老佛爷,多数都是已经成亲了,倒记得多尔济吉氏家中长子,至今似乎还未婚配。”

“你说载静么。”

“是的,老佛爷。那会儿聊起时听多尔济吉氏说,家中几个儿子,就数他最不安分,总在外头来来去去,无法定下心,所以至今都没有婚配来着。”

“给他配个媳妇儿,不就把心定下来了么。”

“太后说得是。”

正你一言我一言攀谈着,一名太监进屋禀报道:“启奏太后,皇上圣驾已到,静王爷也已到。”

闻言慈禧笑得更为开心:“说曹操曹操到。载静也来了么,都让进来吧。小李子,吩咐下去,可传膳了。”

“嗻。”一旁李莲英立即应声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一双人影自外间进入,到垂帘处停了停步子,一人拍直了箭袖单膝跪下道了声太后吉祥,另一人在旁站着,朝里屋恭敬道了声:“额娘,儿子载淳给皇额娘请安了。”

“都免礼了。屋里全是自家人,没啥好避讳的,都进来吧。”

话音落,两旁宫女将帘子掀开了,同治与载静先后朝里走了进来。

一见到载静的面,朱珠不由朝边上退了退,本是不想引他注意,岂料反让他瞧见了自己。他目光一转朝朱珠扫了眼,随后似乎视若无睹般径自从她边上走了过去,跟随同治在慈禧身旁立定了,不再朝她多看一眼。

此时他已换了一身深色旗装,在同治身旁站着,如临风的玉树般挺拔俊朗。衬得同治那张枯黄的脸看来更为憔悴,慈禧似乎因此而若有所思般朝自己儿子脸上看了看,随后又恢复了常色,将手中茶杯交予大公主手上,对同治道:“这些天身子骨可好些了?”

“托额娘的福,儿子这些天好很多了。”

“我瞅着也像是精神了些。你看,为娘的关照是否有些道理,不要总贪恋着一时的年少欢愉,你这身子便跟先帝爷一样,需要好好地调养。”

话音落,瞅着同治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站在一旁静默不语,便转头对边上的载静道:“刚说起你,你便来了,入宫那么久也不想着多来看看我们这些娘儿几个,是嫌我这地儿无趣么?”

“老佛爷要折煞微臣了。载静始终惦念着老佛爷,几次想来求见,只是不敢扰了老佛爷的清净。”

慈禧笑笑:“瞧这嘴说的,多像回事。昨儿你额娘说身子不适,今天可好些了?”

“回老佛爷,昨夜御医看过后,今日已好很多了。”

“那就好。她打小身子骨弱,且要仔细看护着,回头让御医再去她那边看看。”

“谢老佛爷,老佛爷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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