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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仿佛形成了两个互不干涉的区域,书桌那边是工作区,沙发这边是闲人区。
“队长,你真的跟克雷特在一起了吗?”
莱哲刚来到沈斯尉身边,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
沈斯尉看了看克雷特,正专心翻着通讯录,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
“算是吧。”他说道。
“什么叫算是?”莱哲狐疑地问。
因为沈斯尉也没有经验,不知道他和克雷特到底是什么关系。
暧昧吗?好像远不止于此。如果两人不是在一起的话,那沈斯尉应该不会同意克雷特吻他。
又或者换个更符合他作风的说法,如果有人敢强吻他的话,那肯定已经去见了上帝。
见沈斯尉卡顿着给不出回答,莱哲又道:“我这么问吧,你喜欢他吗?”
沈斯尉仔细想了想,回道:“应该吧。”
“怎么又是‘吧’?”莱哲奇怪道,“你自己也不确定吗?”
沈斯尉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克雷特对他来说,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索性问莱哲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呃,”这个问题反倒问住了莱哲,他摸着下巴道,“想跟他待在一起吧?”
沈斯尉道:“你也在说‘吧’了。”
到头来,两个人都没法说出什么是喜欢。
“或者说,你觉得他对你来说特别吗?”莱哲到底脑子灵活些,变通地问道。
这个问题容易回答多了。
“嗯。”沈斯尉道,“特别。”
不等莱哲继续问下去,他又说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感觉我跟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很少有事情能让我情绪波动。”
“那现在呢?”莱哲问道。
“现在不一样了。”沈斯尉道,“我有了他。”
“可是好奇怪喔。”莱哲面露不解地说,“你第一次跟他相遇的时候,他才五岁吧,难道队长你……”
沈斯尉挑眉打断:“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那应该是五年前的那次相遇?”莱哲立马改口,“可能那一次你对他有了特别的感觉。”
“或许吧。”沈斯尉思索着说,“如果第一次救他是出于怜悯,那第二次我选择帮他,肯定是他有什么举动打动了我。”
“原来如此。”莱哲道,“我听麦麦说过,当时没有流民愿意站出来,最后还是他和你一起赶走了荒漠狼群。”
“麦麦?”
“咳咳,麦尔肯。”莱哲道,“麦麦好听一些。”
“确实。”沈斯尉道,“你们很熟吗?”
“克雷特离开生命树后他就一直跟着我。”莱哲道,“他帮了我不少忙,有他在我很安心。”
沈斯尉点了点头,又问道:“说起来,你怎么会当上夜莺首领?”
“其实老夜鹰的初衷并不是恐怖组织,只是后来逐渐分裂,形成了两股势力。那天晚上,是老夜鹰的初代首领救了我,他告诉我军方会拿活体士兵做实验,一开始我并没有相信,因为之前还有首席科学家被判刑,怎么可能在做实验?但后来我发现确实是这样,就加入了夜鹰。
“再后来,因为夜鹰内讧,加上军方加大力度打击,没多久便解散了。我花了几年时间重整组织,创立了新的夜莺。”
“如果,”沈斯尉问道,“最后平民的选择跟我们想的不一样,你会怎么样?”
莱哲默了默,道:“老实说,我不会让这种结果出现。”
沈斯尉:“你有信心改变人们的思想吗?”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拿出来,就是深海能源站已经修复,人们根本不需要接受玛格人的统治。”莱哲说道,“我之前给克雷特提过,掌握能源,就等于掌握了统治权,他完全可以站出来做另一个领袖,但他没那个意愿。”
“他对这些事确实不怎么关心。”
“是的。”莱哲没辙地呼了口气,又换上轻松的语气道,“不说这些严肃的了。队长,你真的认定克雷特了吗?你不是个需要伴侣的人,我总感觉不太像你。”
“人是会改变的。”沈斯尉承认有受到阿莫尔日记的影响,“我现在喜欢有人陪在我身边。”
“如果你只是喜欢陪伴的感觉,”莱哲一副认真探讨的表情,“那假设换成其他的人呢?”
“不行。”沈斯尉皱眉摇了摇头,“我只会包容他的小脾气,其他人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话说到这里,沈斯尉似乎逐渐参透了一些东西,他发现他对克雷特的喜欢,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包容。
相比起来,他的这份包容比克雷特的喜欢要内敛得多,这也使得他没法像克雷特那样,毫无保留地说出情话。
但他很确定,只有克雷特能让他生出宠爱的心思。
“好吧。”聊到这里,莱哲似乎也确定了沈斯尉的心意,终于放下心来,略微不舍地说道,“你以前最宠的明明是我。”
“那只是把你当弟弟。”
“他不更是弟弟吗?”
两人聊着聊着,逐渐放开了音量。
这时另一边的克雷特突然转过头来,不满地叫道:“沈。”
他似乎发现了沈斯尉和莱哲在偷偷聊他。
沈斯尉朝书桌走去,克雷特抬起胳膊,顺势搂住了他的后腰。
“联系完了吗?”沈斯尉问。
“嗯,他们都愿意帮忙。”克雷特道,“要跟我出去转转吗?我也很久没来z市了。”
沈斯尉应道:“好。”说完之后,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又道,“对了麦麦,手术的事谢谢你。”
另外三人:“?”
“咳。”莱哲略微皱眉,“队长,麦麦只有我能叫。”
沈斯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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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雷:老婆好像很迟钝,怎么办。
第52章 我得回去
再次从地下室里出来时,天空已泛起鱼肚白。
四处闪烁的霓虹广告消失不见,喧闹的城市又恢复成了寂静的废墟。
摩托车行驶在堆满砂砾的街道上,两旁的景象熟悉又陌生。
“你还记得这里吗?”克雷特放慢行驶速度,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广场,“这是五年前我最初见你到的地方。”
广场上竖着高高的铁丝围栏,看着像是黑市拳赛的擂台。沈斯尉毫无印象,只能说道:“不记得。”
摩托车没有停留,径直调转方向,又来到了一处废墟。
碎石堆积成小山丘,早已看不出曾经的建筑形状。毁坏的招牌分落在两边,合在一起勉强能凑出“自助澡堂”四个字。
“这里也没印象吗?”克雷特停下摩托车问。
也不知是不是已经被炸毁的缘故,沈斯尉何止没有印象,连些微的既视感也没有。
他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抱歉。”
克雷特轻微地呼出一口气,又拧下车把手上的油门,继续向前。
“你会怪我想不起以前的事吗?”沈斯尉问。
清晨的微风吹在脸上,本是惬意至极的事,但风里仿佛夹杂着克雷特的烦闷,沈斯尉自然也没法好好享受。
“不会。”克雷特看着前方说道。
“骗人。”沈斯尉淡淡道。
光是找到自己的偶像,克雷特显然是不满足的。偶像什么都想不起来,相认的意义少了一大半。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克雷特到底有多少话想对沈斯尉诉说,但由于沈斯尉没有那两段记忆,到头来克雷特也只能重复“那个人就是你”,其余的都毫无意义。
“没有骗你。”克雷特微微侧过下巴,对后面的沈斯尉道,“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的主干道,人行天桥的栏杆不知为何脱落,诡异地竖立在柏油路面上。
克雷特在天桥下停下摩托车,看着那根栏杆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吗?”
沈斯尉摇了摇头。
“我们打荒漠狼群,最后用这根栏杆戳穿了头狼的心脏。”
说完之后,克雷特应是也知道沈斯尉想不起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沈斯尉看着那根栏杆,语气平平地说道:“你还是希望我想起来。”
遗憾是没法消除的,哪怕嘴上说着不在意,行为上也会表现出来。
“我问了麦尔肯,他说不可能。”克雷特重新拧下油门,将摩托车驶入小巷中,“你的记忆没有保存在芯片里,已经不可能找回来了。”
摩托车穿过错综复杂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家澡堂门口。
“以后我不会再问你记不记得了。”克雷特示意沈斯尉下车,带着他走进澡堂中,“没有记忆重新创造就好。”
昏昏欲睡的老板娘看到有客人进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过当她看清来者是克雷特时,她立马坐直身子,精神抖擞地招呼道:“克雷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克雷特道,“给我开个单间。”
“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老板娘从墙上取下一张门卡,递给克雷特,视线落到沈斯尉身上,“这位是?”
“我朋友。”克雷特没有多说。
老板娘又给出两把更衣室的钥匙,说道:“我看群里在疯传《生命树发展协议》,那是真的吗?”
“真的。”克雷特接过钥匙,“你也帮着扩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