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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起身背对着他,又说着,“二哥不止为自己,也为家中多想想吧。”
“人长大后,并不只是为了自己活。”
待到在温家待到了晌午时分,温虞陪着温夫人一起用了午膳,她是想要多待些时辰的,又想着温夫人一向不愿她多留身旁,等温夫人服过汤药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以后,便带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姑娘也别太担心,方才大夫不是说了吗?夫人的病将养着,等春日里天气暖和了,自然就会好了。”思柳在一旁宽慰她。
“我总觉得阿娘这回……”温虞欲言又止,“罢了,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她阿娘往年也不是没有比这回病的重的时刻,只是她心里总是不安的很,等她阿娘说起让她回家来住的时候,她险些就很想问,当真能不能在家中小住些时日了。
沈遇忙着处理这半月多来积攒的公务,一夜都未归。
第二日清晨,温虞接到了宫中的旨意。
她几分诧异,“皇后娘娘要见我?”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卷 开始啦,第三卷是最后一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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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打发了前来传信的宫人, 陈嬷嬷一边指了人开箱笼连忙找衣裳,一边忍不住忧虑,“皇后娘娘为何召见姑娘?”
温虞上回入宫可是得罪了张皇后和玉贵妃, 而今玉贵妃失势赞且不提,可是张皇后依旧是后宫掌权第一人。
今日好端端的召见姑娘,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温虞理了理衣袖,轻声道:“我们在家中胡乱猜测也毫无用处, 入宫便知。”
她在陈嬷嬷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动身入宫。
张皇后是在元华宫前殿召见的温虞, 她随着宫人入了前殿, 听见殿中有清脆悦耳的孩童声,直觉告诉她, 那便是张嫔所出的六公主。
张皇后无子无女, 待六公主一向是视如己出。
“臣妇见过娘娘, 娘娘万福。”温虞低垂着头屈膝行礼道。
张皇后双眸半阖, 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仪态自是挑不出半点儿差错来,复又抬手, “免礼。”
“赐座。”
“多谢娘娘。”温虞应声道,挨着椅子边儿坐下, 挺着腰背, 低垂着眉眼, 安安静静地坐着, 只待张皇后问她, 她方才会开口答话。
张皇后记得温虞除夕入宫时的模样, 那时她便是如此, 而今也是如此。上京贵女大多如此, 克己持礼,端庄稳重,绝不多愿意在外人面前,行错一步,说错一句。
“本宫请沈夫人入宫,是为一个不情之请。”张皇后温声言道。
不情之请?
那便是她不愿意,也需得答应的要求。
温虞抿了抿唇,轻声道:“娘娘尽管吩咐,若臣妇能为娘娘尽上一二分力,是臣妇之幸。”
六公主迫不及待道:“是我求母后召你前来的。”
温虞眼皮子一跳,是六公主要见她?那是为了何事要见她?
“惠宁。”张皇后轻声唤着六公主,“不可如此失礼。”
六公主倚在张皇后手边,撒娇道:“母后,儿臣知错了。”
张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也并未多责备她。
张皇后又看向温虞,见她丝毫不见慌张,便道明了来意,“本宫想请沈夫人教授六公主香道。”
教授六公主香道?
温虞是如何都想不到,张皇后找她会是为此事。
她颇是诚惶诚恐道:“臣妇才疏学浅,如今也只学的些许皮毛,不敢为人师。”
张皇后也料到了她会如此作答,微微一笑,不徐不疾道:“沈夫人何必自谦呢?”。”
“沈夫人也不必紧张。”
“惠宁这性子总没个定性,一时喜欢琴、一时喜欢茶、一时又喜欢上别的,你就权当做是陪她玩耍罢了。”
六公主是宣帝最疼爱的女儿,天家公主便是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终日里只吃喝享乐,也仍旧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对她的名声毫无影响。
没有定性又有何妨呢?
张皇后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温虞自问一时找不着合适的借口拒绝。她沉着心思考着利与弊。
六公主坐在一旁,听见张皇后打趣她,便有些害羞了,“母后,儿臣这回定会静下来心来学。”
“儿臣保证。”
张皇后依旧笑着,却朝身旁人微微颔首,身旁人便下去吩咐,不多时,就有人捧着托盘走到温虞跟前,托盘里头放着一本书。
书已经陈年旧物,看得出
这本书已经看得出有些年头,封页上写有留香集三字,温虞看见的第一眼,便心生激动,这本书她也有,准确来说,她母亲手中有一本,她二哥手中有一本,她手中也同样有一本,皆是抄录本并非原本。
原书是她阿娘□□母陈香令百年前所著,一直收录于宫中藏书阁,非皇室中人不可轻易一见。
温虞自然是没有见过,便连温夫人也不曾亲眼见过原本。
张皇后亲切道:“想必沈夫人认得此书。”
“就算作惠宁的拜师礼。”
“沈夫人可别再推辞。”
六公主蹦蹦跳跳走到温虞跟前来,抬手作揖,“惠宁见过女夫子。”
温虞连忙起身避过礼,又赶紧还礼,“六公主折煞臣妇了,臣妇不敢当。”
拜师的礼物实在太过让人心动,温虞心动不止,又因情势所逼,再推脱不过,只得先应下。
张皇后定下了日子,每隔三日,温虞便进宫一趟教授六公主两个时辰,从明日便开始。
张皇后也并未多留温虞,只道让宫人领着温虞去教授六公主的地方便让温虞离开皇宫。
出了西华门,上了回府的马车,她终是难忍激动神色,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泛黄的纸张。
分明是她从小到大就翻看了无数回的书册,但能亲眼所见祖先亲笔,此生何其有幸。
待马车行上了御街时,温虞激动之色仍旧难掩,“停一下。”
外头侍卫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先去趟温家。”温虞吩咐道。
她轻轻抚过泛黄的纸张,阿娘如今病重,若能亲眼所见先祖亲笔,那病想来能好上大半了。
“是。”侍卫得了令,驱赶马车去往温家。
*
刑狱司内。
温虞被张皇后传召入宫一事,没过片刻就传进了沈遇的耳里。
等温虞出宫时,又有人来报,“大人,夫人这是已经出宫,吩咐人赶车向温家去探望温夫人了。”
“只是马车行了半道,夫人又让人改了道回府。”
沈遇听得放下笔,将信交给展飞,吩咐道:“立刻送出去。”
“是,大人。”展飞应声道,立时出了公房,前去送信。
沈遇终是抬头看向传话之人,“我知道了,下去吧。”
转眼,房中只剩下沈遇一人,他阖上眼捏了捏眉心,疲惫之意减了一二。
前朝,废太子一事已经有了风声,而百官的立场也逐渐清晰。
他自不与人结党,在宣帝面前就更显忠诚。
张皇后今日召见温虞,为的……
他未曾深想,外头又起急促脚步声,“大人,柳家坡传信!”
“那妖道从柳家坡过,入了北望山后便不见踪迹,白虞侯带着人在山下守候,只是不得圣意无人敢入山搜人……”
北望山是个什么地方,是大楚最为重要的铁矿产地,国之重地。
当年先太子亡身于此,宣帝封了此山,此地便为禁地。
沈遇忽而一笑,透着些冷,“此人倒是会跑,跑进了北望山。”
“传话,围了北望山,一只鸟也不许放出来。”
他处理完公务,转眼已经是傍晚,今日他不必再留宿公署。
待到沈遇回府时,便见温虞坐在软榻上,跟前小几摆着两本书,正凝神专注地同时翻阅着,时不时地还要在其中一本上勾点,都不曾察觉他回来时的动静。
沈遇也没提醒她,只在她对面坐下。
见到纸张上投下一道斜长的阴影,温虞这才醒过神来,抬眼道:“夫君,你回来了。”
她从宫中回来以后,便一直翻着书,不想这都已经快要天黑了,书还剩下两三页不曾翻完。
她抿了抿唇道:“夫君应当知晓,皇后娘娘今日召我入宫,让我教授六公主香道一事。”
“嗯。”沈遇颔首,“我还知晓,夫人原打算去往温家,为何又半路回府?”
温虞也知晓她满不住沈遇,满上京城都是他的眼线。
她反正也没打算瞒着,轻轻将那本张皇后赐下的原本推到沈遇眼前,“这是皇后娘娘赐给我的书,是陈家先祖陈香令一百年前亲笔所写的《留香集》,我原是想着将此书送去给我阿娘,好让她能高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