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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耳边大哭吵闹,沈大人却怡然自得饮茶,茶盏轻遮唇边的浅淡笑意。
作者有话说:
沈遇:呵呵,本官最擅抓人弱点。
(这样一想,温虞的弱点也不是什么让他值得高兴的东西。)
呜呜呜,希望大家喜欢本文的话,可以多多收藏评论,我知道改了十八遍文案,有人会不喜欢现在这版文案和正文,只是做了好几版人设大纲,废稿一大堆,只有这版最让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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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成亲三月,沈遇住在夕照院的日子屈指可数,总是匆匆来,匆匆去。此番沈遇中毒昏迷,一直被安置在外书房,已是半月有余。以至于叫温虞快要忘记夕照院可不是她一人的居处。
她是夕照院的女主人,沈阎王还是夕照院的男主人呢。那床榻都是一人一半儿,没得叫她全占了的理。
沈遇想搬回夕照院住,难道她还能说个不字?
可真要从今往后都和沈遇日夜相处,她睁眼、闭眼都是沈遇,时时刻刻都得绷着温婉端庄的姿态,温虞光是想想,眼前就是一黑。
老天爷诶,怎么才能让沈阎王打消这个对她来说,极其可怕的念头?
“夫人久不言语,是不想我搬回去?”沈遇声音淡然,温虞醒过神便对上沈遇沉静的双眼,冷不丁的叫温虞打了个寒颤。
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她当然不愿意啦!可她能说出来吗?
温虞嘴角勉强浮起一丝笑意,体贴委婉的说道:“夫君哪里的话,我只是在想,夕照院不比夫君这外书房宽敞清净,太医来往为夫君诊治也便宜,夫君大病初愈,正是该清静休养的时候。”
理由倒是说的有理有据,体贴妥当,全然是为沈遇着想。
若不是那耳边的聒噪声从温虞踏入房中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没停下过,沈遇也就信了这番话,他家夫人没有半点私心。
从前,他除了公务,其余事、人皆是漠不关心,其中也包括温虞。
而今,他郁色重重地看着眼前人,心绪复杂。
轮到沈遇不言不语,温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这时,房门外有人轻叩,打破了宁静。
沈遇沉眼,“进。”
是温虞身边的婢女之一思柳,她一进门便紧张的垂头请安,“大人,夫人。”
“温家三少爷登门拜访,已到前院外。”
温虞一听这话,原本挺直的腰背,松懈了一瞬。
沈遇余光瞥见她的细微动作。
“请他进来。”
思柳出去传话。
温虞搁在膝上的双手虚虚交握着,眼角眉梢的笑意真切了许多,同沈遇解释,“定是我父亲母亲知晓夫君大安,这才叫我三弟一早前来探望。”
温侍郎年过四十有余,此生就只娶了温夫人一个,夫妇二人一共生了三子一女,温虞与温三郎温成云年龄只差一岁,最是亲近。
温虞出嫁那日,便是温成云最后背着她上的花轿。
温成云随着思柳前去,边走边将披风上落的雪花拍去,他比温虞小一岁,今年十六,还是少年心性,模样生的与温虞有七分相似,眼眸明亮,身量倒是见长,如今比温虞快高了一头。
他一进屋,见着温虞就扬了笑,“姐。”
却又瞥见一旁的沈遇,笑容立刻就收了,拘谨拱手行礼,“姐夫。”
又干巴巴的禀明来意,“父亲母亲命我送来几支刚从蜀州采来的老山参,还有些山货给姐夫滋补身体。”
“父亲说,待姐夫身体康复,定要上家里坐坐。”
温虞颇为同情的看着她弟弟,想想她弟弟在家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些年每每见着沈遇,那叫一个耗子见着猫,怕的不行。
沈遇待人一向寻常,待温家人也是如此。
只回道:“有劳岳丈岳母惦记。”
“等我得空,便登门拜访。”
二人一来一回,只说了寥寥几句,便再无它话,屋中场面霎时就冷了场。
沈遇是一向不管旁人被冷落是什么心情,温成云不自觉地看向他姐,用眼神求助。
温虞心中甚觉好笑,赶紧给他解围,拉着他坐下,温声细语的问,“阿弟可用过早膳了?若是没有,叫人添副碗筷,坐下用些再去官学也不迟。”
温成云瞥了一眼桌上的早膳,只两碗白粥,三碟子小菜,清淡的很,看着就不合胃口。
他赶紧摇头,“我在家中已用过早膳。”
这个地方,他多待一刻钟,就觉得难受,“我就不多待了,国公府离官学挺远的。”
他才刚坐下,就起身告辞,“姐夫,我就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拜访。”
“嗯。”沈遇冷淡的应了一声。
温成云又看向温虞,挤眉弄眼的小声,“姐,你送送我吧。”
温虞轻呵他,“都多大人了。”心里却高兴的很,她阿弟怕是给她带了些好物来。
她看向沈遇,“夫君,我先送他出府,粥快凉了,你不必等我,先用早膳吧。”
待出了外书房的门,身后跟着的只有陈嬷嬷和思柳,还有温成云的书童。
温成云举着伞,大半伞盖倾覆温虞头顶,自个儿半边身子露在雪天里。
温成云小声嘀咕,“我还以为姐夫病殃殃的卧在床上休养呢,怎么瞧着还是同从前没什么两样。”
“我一见他就发怵。”
“你怎么就能这么怕他呢?”温虞不解,“拿出你蜀州小霸王的气势。”
温成云脸色突然就变得难以言喻,他咽了咽口水,含糊打岔,“没什么,今个儿雪可真大。”
“吞吞吐吐做什么。”温虞手痒,若是在家,她定要拧了她阿弟的耳朵,让他快说缘由。
只是出了外书房以后,路上三五不时就会碰到沈家下人,她倒是束缚了手脚,只能作罢。
走到无人处时,温成云停下了脚步,取出一个油纸包交给温虞,“姐,你瞧瞧。”
隔着油纸,温虞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辣味,她眼前一亮,“蜀州山椒。”
温成云也笑,有几分得意,“这是我偷拿给你来的,爹娘都不知道。”他姐多可怜,成了亲以后吃的都是清粥白菜,一看就知道连盐都没放几粒,吃着多没滋没味。
“这鬼天气,不吃辣子多不尽兴,连寒气都发不出。”
“要是你没嫁人,咱们在家就能煮羊肉锅子,裹了山椒粉,再蘸醋,多香。”
想着想着,就勾起了腹中馋虫。
温虞无比赞同,“你说的没错。”
陈嬷嬷见他们姐弟二人在此耽搁,不由得出声提醒,“时辰不早了,三少爷还得去官学呢。”
温虞被提醒,将那油纸包收了,又叮嘱温成云,“回家后,阿爹阿娘问起,你就说我在沈家一应都好。”
温成云答应了,手脚利落上了马车,“姐,雪大,你回屋吧。”
温虞撑了伞,目送着马车离开。
瞧不见时,才搓了搓东僵硬的手指,得了一包山椒粉,她乐的眉开眼笑,琢磨着接下来该请刘厨娘做些什么菜才好。
羊肉锅子暂时是吃不上,可三鲜馄饨倒是能请刘厨娘做出来的。
上京人的三鲜馄饨,吃的是个鲜味儿,汤汁鲜美清淡。
按照蜀州人的吃法,三鲜馄饨加点儿油泼辣子和醋,才叫一个味美。
这包山椒粉正好交给刘厨娘,请她来熬成油泼辣子,可以吃一个冬天呢。
陈嬷嬷虽然不想扫了她的兴,此刻提醒她,“姑娘,方才姑爷提起要搬回夕照院一事,可是要让人先回院子里收拾一番才好。”
温虞脸上的笑意霎时就没了。
方才温成云一来,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沈阎王可还没有告诉她,到底会不会搬回夕照院去住。
见陈嬷嬷已经都想好如何收拾屋子,她脸上笑眯眯,嘴上却还在倔强反抗,“还不知夫君想没想好搬回去呢。”
“等一会儿将此事议定了,再收拾也不迟。”
送了一回温成云,回了外书房,才知道王太医已经到了,正在给沈遇施针。
温虞踏进内室,一抬眼就瞧见了沈遇褪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还有新伤旧疤不知几许。他常年习武,身上的肌肉纹理自是线条流畅,扎入各处穴位的银针微微泛着寒光,平白给他添了一分羸弱之态。
这还是她头一回白日里瞧见沈遇裸\着上身,看了一眼,竟热气儿上了脸,她赶紧看向别处,腰间环佩叮当作响。
沈遇看向她,耳边也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重物砸地的声音,尖锐刺耳,引起一阵又一阵耳鸣,深入脑海,让人忍无可忍。
下一刻,就听温虞说上一句,“既然王太医在为夫君施针,我就先不打扰了。”
温虞转身踏出房门,沈遇终于清净,头疼逐渐缓解,也没管温虞方才为何会发出那般声音。
*
半个时辰后,沈遇穿好上衣。
鸣争端了热水进来让他擦脸,问道:“大人,陈嬷嬷先前走时问,大人今日可要搬回夕照院住?”
他拧了汗巾擦脸,搬回去住的话是他提出来的,为的只是试探温虞,而今目的达到,也没有必要搬回去。
他的眉眼冷淡,显出几分不近人情来,“派人去传话,告诉夫人,我会继续在外书房养病。”
那些声音,对他而言毫无用处。
就温虞于他,从前如何,今后也还当如何。
*
等回到夕照院,门一关,温虞拼命地给通红的一张脸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