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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抓,周子舒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竟然受伤了!神情有一丝怔愣。

阿絮~白兄敢只身犯险,必然是有能全身而退的法子,你与他相伴而行,还不清楚白兄的本事吗?温客行哪有不担心白衣的道理,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把周子舒安抚住,不能让他挺而走险。

可是周子舒迟疑一瞬,他是深知白衣的不同寻常,但却不甚了解他真正的实力。

那有什么可是,白兄既然让我看好你,那我就必须对你负责,你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还哪有脸见白兄啊?快让我看看你的伤。温客行不管不顾,拉着有些迟疑的周子舒寻了块大石做下。

腰间,白衣剑柄上镶嵌着的蓝宝折射出一道暗茫,映入周子舒眼中,他身体就渐渐放松下来,任由温客行撩起他的袖子,检查他的伤势。

早前,白衣就和他说过,剑灵与本体的联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两人分离,白衣也能顺着本体找到他,毕竟,周子舒做为剑客,是剑在人在,剑毁人亡的,同样的,周子舒也能通过白衣剑柄蓝宝上的异动知晓白衣的安危。

温客行还以为周子舒被他劝服了,略松下心,但看到他手臂上的伤,还是皱紧了眉头。

周子舒从思绪中回神,下意识抽回被温客行抓着的手,略带嫌弃的甩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又意示温客行伸手给他倒了一颗。

那些药人浑身是毒,吃一颗,以防万一。周子舒解释道。

温客行意外于周子舒跟个百宝袋似的,怀里总能掏出些急用的物什。轻笑一声:阿絮,你莫不是出身神医谷吧,身上怎么都是解药。说完,就把那药丟进嘴里,仰头咽下。

周子舒自嘲道:你看我像那号悬壶济世的人物吗?

温客行还煞有其事地说:不像,我看你啊,倒像是专要人命的。他想起两人同居的小破庙说道:在破庙里心狠手辣的,可把我这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温大善人,吓得小心脏怦怦跳。

周子舒睨了他一眼,善人?

虽然长得不像,看我真的是好人。那语气端的还真有那么三分纯然。

行!你是善人,我是杀人魔,行了吧!周子舒可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

撩起袖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朝温客行要了一把匕首,要自己清创,温客行还是搭把手,却被周子舒拒绝了。

十字划开伤口,渗出来的黑血让周子舒蹙眉,他忍着不适一口一口吸出那黑血,直至见红才做罢了。

刚处理好手上的伤,周子舒条件反射地格挡下温客行突然伸向他的手。

你要干嘛?!

别逞能了,你的内伤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温客行真的憋了很久。

关你屁事!周子舒没好气的说。

你不说,我就去问白兄,他肯定知晓。温客行不死心的纠缠。

随便你好了。反正白衣也不会告诉温客行的。他起身想避开温客行,却被他一手戳向肩上的抓伤,疼的周子舒闷哼一声。

还来?温客行一把抽出周子舒手上的匕首,叹了声:周先生,你功力再好,背后也没长眼吧,没长眼就好生坐着。

周子舒感受着肩膀上濡湿的触感,心中泛起一圈涟漪,复杂心绪百转。

好了

阿絮啊,你这易容的本事,还是有点粗心啊,头,脸,脖子都照顾到了,这身上愣是没擦到,你还不认啊?温客行轻抚过他的肩,笑着说。

周子舒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整埋好衣领,起身走开,心虚地说:我晒的不行吗?

温客行任他狡辩,轻笑一声,又正经了脸色,问道:阿絮,你到底在躲谁?

又开始了是吗

周子舒不耐烦地说:躲你!

我?你可躲不掉,温客行道:但是你易容若是为了躲避别的什么人,那倒大可不必,不说白兄武功精妙绝伦,这不还有我在你身边儿的吗?甭管你的仇家是谁,我也能

怎么?你还能杀了他们?周子舒反问道。

罪过,罪过,我怎能枉造杀孽?我凭的呀,是以德服人,甭管是谁来,我也能化干戈为玉帛~温客行越发没个正经了。

周子舒真是无语至极。这人竟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跟个蚊子似的。

阿絮,咱们都算是生死患难的交情了,你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呗。

坦诚相见是相互的。周子舒很认真地说。

这就是我原本的模样啊!

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那白兄呢,我不相信白兄没见过,他不还好好活着?我可不怕死!温客行开始耍起无赖来了,直接上手想掀他的假面。

周子舒哪能让他得逞,两人你来我往切磋起来,最后相互一个制衡,两人僵持住了。

你那内伤匪浅,让我看看。别以为自己功力深,压得住,便不当回事儿。假以时日,终会伤及根本!温客行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管。周子舒绷着张脸,抽身就走。

用不着我管,就能让白兄管了吗?你若不在了,千山暮雪,我孤意只影向谁去啊?温客行看着他的背影嚷嚷着。

爱向谁去向谁去!

你干嘛去?

去找老白。

温客行上前两步凑近他,不死心的问:阿絮啊,你还不承认你易容啊

又又又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月夜河船的打戏太美了,n刷都会美到窒息。我那干枯乏味的词藻根本就形容不出这段的冰山一角!唯美至极!我不配!呜呜呜太美了。

第25章 缠魂匣

话说义庄这边。

白衣见着温客行将周子舒带走,直到不见他们人影,心中这才彻底安定。

他俩在这儿,白衣还得顾忌着点,现下虽然深陷重围,却比刚才更加从容。

他索性直接化作一道剑茫,分出无数道剑意,铺天盖地向周围扫射过去。

直至最后一个药人倒下,那月色下凛然的锋茫才转为人形。

这一波杀招消耗极大,白衣累不行,尽量无视这一地七零八碎的残尸,不顾形象瘫坐在地上,粗喘着气息,还不忘给周子舒传个消息,报个平安。

真是好久没这么动过手了,白衣捶打着僵硬的四肢,回想着上次动手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一番场景。

待记忆回笼,白衣也缓回了口气,站起身,掸了掸衣摆沾染的脏污,看着这又是血,又是土又是草屑的浅衫,白衣嫌恶的皱紧了眉头,反正方圆几百米内被他杀的没一个喘气的,他直接旋身,化出他原本的衣着一身窄袖收腰的白色云纹劲装,那前日才换上的新衣被他扔破布似的丟出老远。

白衣还没死心,小心谨慎的在这一地残骸中翻找了那个领头之人的尸体,化形数十载,他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非得找到那个铃铛不可。

翻了半天,铃铛是没找着,却被他意外找着一个精巧的机关匣子。白衣端详着也没看出什么蹊跷,又感觉到周子舒那边有了些异动,才起身离开去寻他们。

在他走后没多久,有两个神秘人前后脚来到此地。看着这一地狼藉,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等白衣寻着本体,找到周子舒时,就见他与温客行两个人,坐在河边,燃起篝火取着暖,旁边支起了个简易的架子,烤着两件湿漉漉的外袍,两人都只穿个中衣,一个低着头,有一撘没一搭的拨弄着火堆,另一个却杵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气氛很是?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颇为暧昧不明的气氛,温周二人看到走来的白衣,惊喜地站起身。

老白!

白兄!

你没事吧?这话说异口同声。

当然没事了。怕他们不信,白衣还抬手原地转了一圈,佐证他是真没事,连个擦伤都没有。

两人放下心的同时还注意到他打完架竟还换了套装扮。又异口同声的问:

你这衣服?

说完两人还愣了一下,惊讶于彼此间的默契,对视一眼,面上现出一丝尴尬。

白衣实在没忍出,笑出了声:哈哈哈,这不重要,倒是你俩这是患难见真情?

他这是意有所指周子舒竟然卸下假面,露出了那副浓墨重彩的清俊面容。

周子舒见他还有功夫说笑,想来也是没啥大事,就暂且收起了那份担忧,只白了他一眼,不理会白衣的打趣,径自回了火边,继续烤他的火。

温客行笑的得意,顺竿就爬:这可不就是患难见真情嘛!白兄,咱们什么时候也能见个真情啊?他对白衣的兴趣可一点不比对周子舒少,甚至略高一筹。这人神秘莫测地,他可好奇死了。

其实,在见到周子舒愿意对温客行坦露真容时,白衣就察觉他是把温客行当了朋友,既然如此,白衣对温客行的态度也随意起来。

咱俩哪儿来的患难?倒是我救你一次,你难道不应该对救命恩人坦诚相待吗?白衣把这问题又抛回给了温客行。

温客行看得可透彻了,笑嘻嘻地说:你哪儿是想救我,分明是心疼阿絮受伤,我就是个顺带的罢了。

周周受伤了?!闻言,白衣也顾不上跟温客行继续掰扯,几步上就想扒开周子舒的衣服看他伤势如此,却被周子舒一巴掌拍开他伸来的手,没好气儿的说:看什么看,都包扎好了,一点小伤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白衣见他捂着不让自己看,也不勉强,坐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腕,边切脉边为他输送真气,疏通经脉,缓解他内伤。

温客行观他俩这番自然而然的动作,啧啧两声,故作伤心道:看来我与阿絮还是不够真情,怎么我为你把脉疗伤你就推三阻四,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对白兄就这般听话乖巧,任他动作,我是哪里比不上白兄吗?

你闭上嘴就比得上了。周子舒真是受够了温客行幼稚的唠唠叨叨,怼了他一句,借就白衣的真气闭目调息。

温客行安静地坐在周子舒和白衣对面,认真专注地看着他俩,就这么看着,只觉心中宁静平和。

片刻后,两人收功,周子舒一睁开眼,就看到温客行澄澈的双眸,不自在地避开他的注视,没好气儿地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容貌还真挺相像,尤其是眉眼像两位这般各有风采的清俊佳人,自然要多看两眼。温客行说着说着就没了正形。

两人直接无视他的花言巧语。

白衣从怀中掏出那个他捡到的精巧机关匣,递给周子舒。

这不是缠魂丝匣吗?这回碰上的还真是吊死鬼?温客行也凑了上来。

那不是吊死鬼周子舒仔细观察着那密匣,否定了温客行的猜测。

哦?阿絮,你怎知那不是吊死鬼?你对鬼谷很了解?温客行追问道。

周子舒边摆弄着缠魂丝匣边给温客行解释着:算不上,但那人太过年轻,吊死鬼成名的时候,他还是个娃儿呢。

人对不对不重要,这宝贝可是货真价实,若吊死鬼没死,他的宝贝又怎会落入别人手中?温客行看他扭动了什么机关,匣中弹出根细针,下意识喊道:小心!,被周子舒躲了过去。

这东西需要以特定的方式打开,不如可能会自毁伤人。温客行提醒着周子舒。

白衣听着他们的分析,复盘方才义庄中的经历,问了温客行一句:你为何对那假吊死鬼下了死手?很多疑问,还得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温客行讪讪地回道:那不是情况紧急嘛,我想着擒贼先擒王,就先解决带头的,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让那些个药人失去控制,连累两位受了波及。

连累可谈不上白衣见他回答的很自然,就算心中还存有疑虑,也不好再盘问下去。

老子饿了,老温,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周子舒专心解着那匣子,头也不抬地就使唤起温客行。

你怎么不自己去啊?温客行含着笑意问道。

周子舒抬起头,眼眸狡黠一转,就佯装着伤重,闷闷咳嗽出声,面上的痛苦神色还颇像那么回事儿。

眼见着周子舒装病耍赖,温客行无奈轻笑,又看向白衣,示意他与自己一起去找吃的。

白衣却装做看不懂的样子说道:啊,你不用带我那份了,我不饿的。

好好好,我自己去还不成吗?温客行见他们是故意的,所幸直接妥协,起身去找吃的了。

见他走远,周子舒与白衣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得逞之后的笑意盈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阿絮的伤病有执念,我太希望有个人能时时记挂,处处小心着阿絮的身体,所以就有了万事以阿絮为重的老白。

这一段的感情铺垫是很重要的,还要把老白融进去,为了使整段剧情因老白的加入而显得不那么突兀,所以就墨迹了点儿。

(我的章节字数是越来越多了,一更三千指日可待!)

第26章 琉璃甲

你真没事儿吧?

你怎么露出真容了?

见着温客行已经离开,两人默契的一同开口问向对方。

白衣失笑一声,无奈的举起一臂,郑重的说:我真没事,那不是想让你们先走,不然我放不开手脚,再波及到你们。到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周子舒姑且信了,错开眼,闷哼一声:被那家伙没完没了的缠着,快烦死了。

哦,真的是这样吗?白衣敛起笑容担忧的问。

周子舒沉默一瞬,也没有在搪塞他:我总不能遮遮掩掩过一辈子吧,好不容易离开天窗,挣了副自由身,我想潇潇洒洒的活着,就算三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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