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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过,也许李景恪对别人也做过很多不好的事,”许如桔放缓语速道,“但你哥哥他……是个很好的人。”

她摸了摸池灿的头,站起来叹口气,说:“进去吧,等一下生病了,谁能照顾谁呢。”

许如桔拉着他起来,看着他推门进去了于是匆匆离开。

池灿进去后不敢多走,就站在门背后,李景恪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池灿将目光投向垃圾桶,看见里面染了血的棉花和纱布。

他干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听见自己和李景恪的呼吸声,觉得李景恪似乎是睡着了,才鼓足勇气往床边走去。

李景恪往常背对着他朝窗这边睡,池灿在自己的小床上总看不见李景恪的脸,他敛声屏气地蹲在床头,终于能看见李景恪睡着后的样子。

他的哥哥闭着眼,脸上一半光线都被池灿的影子给挡去了。从窗外穿进来的薄薄的晨光刚刚照在蹲在墙外的池灿身上,现在照到了李景恪脸侧,他额头上仍然沾着汗珠,眉心微拧,没有阴影的那半边睫毛看得到在轻轻抖动。

他英俊高大无所不能、可以罩着他的哥哥表情温和,被孤独和痛苦笼罩着,显露出池灿或其他人都从未见过的脆弱,但依然像尊高不可攀的雕像。

池灿心头突然闯出一股悲伤的情绪,情不自禁轻轻伸手去触摸,摸到的李景恪的眉骨,才碰到一下就飞快收手回来。

空气中还飘着无法忽视的淡淡血腥味,他又去看了看李景恪搭放在另一边的右手,再一探手臂也是冰凉的。

“哥,”池灿心慌地叫了一声,四处想找李景恪的手机也没找到,几乎只能发出气声,“你醒醒。”

他被李景恪那双手摸过很多次,总是温度很高,温暖滚烫,可此刻李景恪浑身上下仿佛透着寒意,不知道他到底有哪些伤,要不要紧。

池灿僵着背脊看了李景恪很久,自己也察觉出冷,又感觉浑身在发热,跟着犹豫了很久,想到眼下这样的情况连许如桔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脱了校服外套,凑近李景恪端详半晌,现在只有他能照顾李景恪。

这为池灿催生出了很多无惧无畏的勇气,就算李景恪醒了,也算是把人叫醒。

池灿捏着被子很慢地躺了进去,躺在李景恪旁边,一点点靠拢过去时,沾床就也有些困了,两个人互相取暖肯定不会再冷。

然而他刚把头靠上枕头沿,李景恪就睁开了眼睛。

“谁让你进来的?”李景恪开口声音有点哑。

池灿顿时一惊,侧身僵住了,心跳如鼓,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离李景恪有多么近。

池灿缩着肩膀,张了张嘴打算随时说“我就下去”。

李景恪紧接着伸手过来,池灿心里空了空,半闭着眼保持姿势不动,挨在床边摇摇欲坠,已经能够接受李景恪下一秒把他推开,让他滚下床去。

但一转眼,有只手从池灿腰侧横过来,池灿忽然被拢着往里抱了一下,脸颊贴到了李景恪肌肉结实的胸口。池灿惊讶地动了动手臂,李景恪恰好捏住按下。

好一阵过去,李景恪只是凝视着他,眼睛深陷而锋利,意识却好似不太清醒。他一直在反复地发低烧。

池灿怕碰到李景恪身上不知情况的伤,又顺从下来,发自本能地轻轻抱着李景恪,他听见了李景恪的心跳,很热。

“谁准你上床的?”李景恪撑起上半身,在池灿耳边问道,面无表情。

“哥哥,我……”

池灿茫然地抬了抬头,瞪着眼睛和李景恪对视,湿润的呼吸扑了过去。

他被说得窘迫和羞耻,靠近枕头那只眼里的泪水不敌重力,顺着就流下去。

“我就出去了。”池灿低声说,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想抽手出来却动弹不得。他抻着脖子朝后拉开那么点微小的距离以防撞上李景恪。

床上要睡下两个人自然显得不够用,李景恪垂下眼,看着他在眼前晃来晃去、好像只等自己从床边掉下去,于是不耐烦地把他一拽,人瞬间就老实了。

池灿安静下来,一安静就想流眼泪。

但他鬼使神差稍稍仰起了头,渴望得到安慰,因为在人生里还没有习惯被拒绝所以总是勇气可嘉,他意外般碰到了李景恪的嘴唇。

李景恪没躲,冷眼旁观的表情也没有变化,而池灿只会贴上来,一动不动,蹭得发痒。

心悸和尴尬一同弥漫开来之际,一只池灿熟悉的温热粗粝的大手突然扣在了他的腰上,李景恪低头含住他的嘴唇,接吻时把他咬得很痛。

第37章 还疼吗?

池灿不会接吻,还因为极度紧张不知如何是好,嘴巴被咬痛了也就轻哼一声。

他的唇瓣很软,只会伸出一点舌头当做回应,湿乎乎地舔舐,导致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清晨、在他们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充斥在耳边暧昧黏腻的水声变得有些难以忽视。

李景恪身上有伤,池灿发软的身躯和手臂也已经不用再管。他吻得不急也不深,一只手抚在池灿方才在外面吹得有些凉的后背,很快在听见池灿称得上引诱的呜咽时停了下来。

李景恪按着池灿的腰往后退开,拿拇指摩挲了一下池灿的嘴唇,手背上的纱布磨着脸颊皮肤。

然而池灿边喘着气边伸手轻轻拉了拉李景恪的胳膊,然后又一动不动了,直接把头埋进了枕头里,脸贴回李景恪胸口,头发毛毛躁躁四处戳着,只露出一只通红的耳朵。

他那只手被迫放在了被子之外,手腕上贴着廉价皮质表带的地方微微发凉,紧接着又让李景恪环住捏紧了,展开了他脏兮兮还留有斑驳血渍的掌心。

池灿后知后觉记起自己手是脏的,浑身也不太干净,灰头土脸,刚刚李景恪亲他的时候肯定都看见了。他觉得很困,昨晚睡在地板上好像着了凉,但他蜷蜷手指,想要立即下床去洗洗才好。

“不是想接吻吗,”可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景恪将他的手一把塞回被子里,垂眼看着他问道,“现在学会了没有?”

池灿霎时断了别的念头,声音含含糊糊回道:“……学会了。”

“学得没有离家出走快。”李景恪嗤笑一声,无情评价道。

“哥哥,我知道错了……”

池灿不再晕头转向,戚戚然地认起了错,虽然跟之前的乞求听不出什么分别,但他前所未有的诚恳。

仿佛能感觉到李景恪锐利的目光还在投射而来,池灿缩在被子里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记住和李景恪接吻的感觉。他怕李景恪还在气头上,再冷嘲热讽几句,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也会不翼而飞,就不再属于他了。

他一直绷紧着神经竖着耳朵,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半晌,李景恪躺在他身旁咳嗽了一声,传来体温的震颤着的胸膛与他脸侧拉开了些距离。

李景恪说道:“要去上学就自己去,不去拿手机请假,别再来吵我。”

池灿颤巍巍抬头去看,李景恪已经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时间在每一个缝隙角落里悄悄流走,池灿蹑手蹑脚给老师发了请假短信,重新躺下小心依偎在李景恪怀里,嘟囔了几下很快一起睡了过去,再睁眼已经是下午。

潜意识里的提醒往往强大,约束着惯常喜欢在床上翻来覆去踢腿伸手的池灿,又也许是这一年多来睡支架床的习惯默默使然,不方便多动。他维持着一个睡姿直到醒来,爬起床发现李景恪已经不在床上,厕所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洗漱声。

池灿栽着脑袋打了会儿盹,眼睛半闭半睁,感觉从昨晚到眼下发生的事都不真切一般。

厕所门很快被打开,李景恪换了身里面的衣服,单手系着纽扣,乍一看真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但他神情仍旧懒洋洋,站姿也不如往日挺拔,穿外套要避开触碰右手手背和身前。

“昨晚没睡好么?”李景恪走到床边捞起枕头旁的手机,仿佛明知故问,“一直到现在才醒,跟老师请过假了吧。”

“请过了。”池灿胸前堆叠着被子,双手窝在中间,被讽刺了也只低声懊恼地回了这一句。

他看着李景恪发愣,又盯向他哥哥的手问道:“你的手还流血吗?还疼吗?”

李景恪拎着池灿脱在一边的校服外套扔给他,跟着俯身盯了盯池灿的脸,池灿脸逐渐热起来,目光游移。李景恪伸手往他嘴唇上一按,听见急促的吸气声,笑道:“还疼吗?”

不等回答,李景恪就转身打开衣柜在放东西。刚才那只是随意打趣池灿的玩笑话。

“不疼。”池灿强行撒了谎。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道李景恪为什么能做到这么云淡风轻,他很快下床,搂着衣服绕开李景恪直冲冲跑了,一头扎进厕所里,然后关上门。

几乎算是睡了一整天,什么也没吃,李景恪不能再沾水做饭,池灿终于洗完澡出来,一时间像是害怕面对李景恪,穿着睡衣和一件厚外套就自告奋勇拿着钱出门去买晚饭了。

池灿提着两份盖浇饭和一盒烤洋芋回来的时候,一路被香气熏得直咽口水,他拿竹签偷吃了一块冒着热气的小土豆,飞快沿着走廊往家门走去。

但许是他的神经还过度紧张着,池灿看见那张紧闭的房门就心慌意乱,猛然想起自己出来时忘了带钥匙。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里面也没开灯,他怕李景恪不在里面,担心自己进不去家门,脚下不自觉越走越快。

池灿哐当一下不分轻重地推开了门,李景恪背对着坐在椅子上正抽烟,右手指间夹着的烟冒出袅袅白雾,烟味在封闭暗沉的屋子里回环游走,掩盖过了其他一切气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景恪很久都没在家里抽过烟。

池灿有一次从学校回来,对李景恪一本正经传授健康知识,说吸烟有害健康,制造的二手烟更是害人害己,李景恪当时好像满不在乎地捏了他的脸,但后来加上钱不够的缘故,他很少再在池灿面前掏出烟盒。

李景恪吐了口气,转头看向他,缓缓将烟头掐灭在垃圾桶里,说道:“外面有人在追你啊,跑这么快。”

“没有,”池灿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也吸了口烟,边把门关上边说,“我把饭买回来了。”

“不用关门,”李景恪说道,“没人追就慢点走。”

池灿舔了舔嘴角的小口子,很慢“嗯”了一声,心跳总算逐渐趋于平缓。

他们打开了灯,池灿跟李景恪相对而坐着吃饭,空气里又填回能饱肚的烟火气。

池灿一边往嘴里塞土豆和饭,一边还幻想过李景恪右手不便、会不会需要他帮忙呢。现实看来显然是不需要的。池灿按自己猜想给李景恪买的干锅鸡盖浇,比他自己的贵五块钱,他时不时偷瞄过去,李景恪吃得很快,大约是合胃口的。

瞄着瞄着,李景恪已经吃完了,池灿的碗里还剩不少,他明明很饿,但心神不宁影响了食欲。池灿又一次看向李景恪时,李景恪抬眼看过来,把他抓了个正着。

李景恪注视了他一会儿,淡淡笑了一下,问道:“想说什么?”

池灿咽下嘴里的食物,握着筷子忽然安静下来,微凸的喉结滚了滚。

“哥,”他蹙着眉叫了李景恪一声,眼睛很亮,看起来委屈又落寞,终于轻声开口说,“你以后不要再把我赶出去了,好不好?”

第38章 心软

碗里的炸洋芋被筷子戳了个对穿,池灿慢慢低下头,假装自己也不需要等到回答一样继续吃起了饭。

李景恪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这才说:“是你自己先要走的,”他顺手拎了拎挤到电脑旁边的文具袋,没安好心道,“光这张桌子上你的东西就占了一大半,考试成绩也没看见进步多少,正好,你走了给我腾地方。”

池灿鼓动的腮帮子一顿,眼疾手快把他那只文具袋拿了回来,再看着旁边堆满的零零散散的东西,他犹豫要不要即刻就起来收拾,把手扶回碗边时更慢了。他低声说:“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不急,”李景恪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说道,“先吃饭。”

在李景恪的目光注视下,池灿一声不吭把饭吃了,剩下几块炸洋芋暂时搁在纸碗里。

饭一吃完,还是池灿经受不住了,翻来覆去跟那几块土豆一样受过煎熬。

刚刚李景恪说的话倒是并没有把池灿吓住,只是他忽然觉得李景恪好像比他还要记仇,他以为这一天过去,李景恪至少会对他心软一点点,哪怕回到昨晚之前都好——真正在池灿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早上李景恪动了真格让他滚出去的那副模样。

而李景恪可以拿来跟他打趣开玩笑的那个吻,可能只是个头脑不清醒时的意外,亦或者本身就是忍无可忍之后的戏谑回应。

池灿暗自想了一会儿,把餐盒往垃圾桶一塞,就急不可待地辩解起来:“我什么时候先要走了......是你晚上趁我睡着,跟小桔姐说要把我送走的,我都听见了——”

像被戳到了伤心地,也不愿意显得态度不好、在跟李景恪对峙或吵架似的,池灿撇撇嘴,立即把眼睛垂下去斜看着地板。

李景恪看着他两瓣嘴唇微抿着,嘴角边那一小块颜色更为嫣红的破皮伤口被遮挡了进去,李景恪大致思索了一遍,隐约知晓了池灿在控诉的是哪天的事。

他笑了笑,却好奇地问道:“早上你去了哪里?”

“……我没走远,”池灿闷闷地回答,有种自揭老底的羞耻感,“一直在门外的墙角下蹲着,万一你有什么事要叫我帮忙,又万一你真的不要我了,不来找我,我还能去哪里呢。”

那之前之所以敢离家出走跑出去,池灿不过是在赌自己渴求和想要的那一份爱,赌李景恪在不在乎他,他并不想离开这个小小的家,也不能失去李景恪这个哥哥。

“难怪刚开始想睡但觉得吵,”李景恪说,“听见窗户外不止有鸟在叫,吭哧吭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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