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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场灾难之前从未接受过正式的培训的与谢野晶子只能通过自己粗浅的医疗知识判断,那昏迷不醒的孩子身上最严重的伤势无疑就是大面积的烧伤,除此之外就只有些微的擦伤和撞击伤,并不严重,但可能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而愈合缓慢,大片青紫的淤痕迟迟不散,因而看起来有些可怖。

但对于与谢野晶子来说,这些都并不难办,只要是由外部伤害导致的身体机能损伤,在她的面前都不过是简单的小事,而伤口感染导致了这个年纪看上去比她小上几岁的孩子正处于生命体征微弱的濒死状态,反倒正好满足了她异能力发动的条件。

接下来她只用将手放到眼前的伤者身上,然后顺从身体中那种自然而然的本能直觉发动异能力就行了

[请君勿死]

她怀着温柔而慈悲的心灵无声地念出了自己异能力的名称,却没有看到奇迹一如既往地发生。

像是磁铁同极的碰撞,又像是烈焰中升华的冰块一般,她的异能力在触碰到那伤势严重的孩子之后便无声无息地消融在了他的领域之中。

她怔愣在了原地。

森鸥外见她将手迟迟地停留在那个无足轻重的小孩之上,便问了一句,怎么了晶子,还不动手吗?

用不了。

与谢野晶子的声音很微弱,森鸥外没能听清,什么?

在获得异能力之后还从未失过手的女孩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慌乱,我的异能力对这个孩子不起作用怎么办,森先生?

不知不觉间,与谢野晶子已经对这个自己才见过没几面的男人产生了依赖。

而森鸥外微微眯起了眼睛,从与谢野晶子那短短一句话中捕捉到了一点还不太确定的关键信息。

是吗?他说道,那就让我来看看吧。

第48章 第 48 章(最后一段有修改)

异能力?津岛修治毫无兴趣, 他伸手摩挲着狱门疆,没有起伏的语气显出了些许凉薄,我没有异能力。

津岛修治是知道异能力的存在的。

跟咒术师[每个人都拥有咒力]的体系不同, 异能力并非存在于每一个人体内, 但跟咒术师又有些相似, 异能力者同样是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与众不同。

异能力是极端的随机选择,像是上帝随手投出的骰子,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但在异能力显现出来之前, 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上天选中的那一个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既拥有咒术师的天赋又拥有异能力, 这两者就好像正负的两极一般相互排斥, 互不相容。

不。森鸥外说道,你是拥有异能力的,而且还是相当珍贵、独一无二的异能力。

他的话语之中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了些许不容抗拒的强势气息, 危险的酒红色眼瞳之中闪过一丝泠泠的冷光。

森鸥外很快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头了, 收敛起了那不自觉泄露出来的本性, 又扬起笑眯眯的狐狸般的假面来, 啊,对了, 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一直小先生、小先生这样的叫也不太合礼仪。

他彬彬有礼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

在那一场大火之中,无论是[津岛修治]还是[津岛怜央]都已经化作一具焦尸、彻底死去了,连公安系统上都不会再有津岛双子的任何记录, 那是津岛修治早已经筹划好的脱身计划, 只不过现在看来, 好像变得毫无意义了。

太宰。他说,眼中早已经没有第一次亲手写下这个名字的激动,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灰霾笼罩,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就连亲口承认这个名字的心情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既然销毁了一套身份证明,为了能够自由地在这个社会上生活,津岛修治不、现在应该叫太宰治了,太宰治自然也借助着津岛右卫郎议员大臣的便利身份,早早地准备好了另外两套全新的、足以让他们重新开始生活的身份证明。

因为讨厌那腐朽的津岛姓氏,所以抛弃掉了,因为讨厌被津岛右卫郎那样的烂人赋予了期待的修字,所以舍弃掉了,本来打算干脆连治字也一起换掉的,但又害怕怜央会觉得陌生,因此保留了下来。

而跟全新的名字捆绑在一起的是截然不同的身世。

不久前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身亡,只留下了一处位于横滨租界的房产和一笔足够他们生活到成年的遗产,法院分配下来的监护人在国外工作,家中只留下一对相依为命的双子共同生活,因为失去了父母在学校里受人欺凌,所以选择转学到另一所附近的神奈川国小上学。

他准备好了一切,但却再也用不上了。

对了,森先生是吧?太宰治朝森鸥外斜斜地瞥去一眼,轻飘飘地说道,你身上政客的臭味真是浓重到令人作呕。

他的眼瞳中有着令人胆寒的恶意,就算我拥有异能力又怎样?想要占有我的异能力、想要把我当成你手中的工具使用,难道你就不怕,他语调轻柔又和缓,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双刃剑吗?

揣摩多了那群连皮毛都养的油光水滑的老狐狸,年纪尚轻的森鸥外的心思在太宰治眼中并不算难猜,更何况这个人本就也没有遮掩过他的野心。

太宰治就像是一只顽固又封闭的蚌一般,将自己柔软又致命的心脏塞进去、塞进去,藏到最深的内里,藏到了谁也进不去的黑屋中,连一丝鲜活的情感都不肯表露出来。

他讥讽着,又嘲弄着,用那严丝密合、无懈可击的坚硬外壳对抗着森鸥外试探性的进攻。

没有办法。

森鸥外有些遗憾地想着,看来对付与谢野晶子的那一套用在太宰治身上是行不通的。

这个孩子太过聪慧也太过多疑,他对人性的绝望就明晃晃地表露在那双鸢色的眼瞳之中。

这样的孩子,如果不能耐心地一点点靠近,一点点瓦解掉他心中厚重的冰墙的话,就只会加重他对他人的猜疑与警惕,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越发谨慎地隐藏起自己来。

这需要时间。

但森鸥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已经为了太宰治将回去的时间延后了一天了,战争的时机稍纵即逝,森鸥外的重心始终还是落在他心心念念的[不死军团]计划上,即使再舍不得太宰治这颗疑似可以消除掉他人异能力的钻石,他也只能忍痛先暂时把太宰治挪到一旁搁置。

看来太宰君的意志相当坚定。森鸥外有些遗憾地说道,连邀请都没能说出口就被拒绝了,真是令人伤感。

他还有些不死心地怀抱着希望问了一遍,太宰君难道不想保护我们身处的这个美丽国家,为了这片土地上欢笑着的国民而战吗?

美丽吗?太宰治鸢色的眼瞳之中是灰蒙蒙的一片,那为什么我看不见呢?

在他迄今为止的短短人生之中,只看见了人们永不休止的贪欲、孜孜不倦的纷争,他们握枪,只将枪口对准无法反抗的柔弱者,以惺惺作态的凛然姿态守护着自己丑恶的私欲。

这世界美丽吗?

是美丽的。森鸥外肯定的说,他半睐起的酒红色眼瞳中所流淌着的,是对这片土地炙热又粘稠的、真真切切的爱意,他低沉着声音说道,太宰君无法欣赏到这样的景色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森鸥外站起了身,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先行告辞了。

病床旁的床头柜之上为了方便护士交代清楚注意事项而备着便利纸和圆珠笔,森鸥外便俯下身去,信手拿起圆珠笔,又抽了一张雪白的便利纸出来,用手指压着刷刷几笔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如果改变了主意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哦,太宰君。森鸥外将那张便利纸递给了太宰治。

医院的费用不用担心哦,我已经垫付过了,想要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即便确认了太宰治是块难啃的骨头,但森鸥外也并没有就这样放弃了,他略施了点小利,表现出了自己友好的态度。

这里是部队管辖下的一所医院,收容的病人大都是有了一定职阶的军人的直系亲属,因此也管理严格、信息更新及时,会向入院时登记的监护人随时通报病人的情况,甚至在病人出院后的行踪都会进行连续一周的追踪寻访,以防其中混进了什么会贩卖军人亲属信息的老鼠。

因此只是将太宰治视作一个性格古怪的普通孩子的森鸥外并不担心自己会失去了太宰治的下落。

身穿军装的年轻医生消失在了淡蓝色的门帘外。

而太宰治安静地坐在了病床之上,在森鸥外背过身走出去了之后,瞥了一眼被森鸥外硬塞到了自己手中的便利纸,便将手伸到床边,松开了手指。

那张便利纸便轻飘飘地落进了垃圾桶之中,被秽物浸没,未干的漆黑墨迹也渐渐晕染开了,顺着纸张上纤维的痕迹显露出了细菌般遍布毛刺的模样。

恶心的政客。

少爷、亚少爷

像是从天外传来的、遥远又恍惚的呼唤一声声响起。

眼前是一团晃动着的、温暖的彩色光影。

有穿着黑西服的人影朝他走来,面上是看不真切的、模糊不清的五官,伸出泛着淡淡暖光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嗡]

像是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无数只手伸出来、拉扯着他空白的魂灵,在一片虚无中无限地下坠、下坠、下坠。

在那濒临死亡般无所凭依的空荡坠落感中。

他的耳边,只响起了悠长又宁静的白噪声。

亚路嘉少爷。那长久不歇的呼唤声骤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呼吸时气流交互的细微摩擦声、声带紧绷时略显干涩和颤抖的音色、牙齿磕碰的声音、嘴巴张合时黏膜贴近又分开的粘连水声。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温柔的女声中带着一点竭力隐藏着的颤抖,用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诱哄小孩一般的语气说道,午睡时间结束了,该醒过来了哦。

像是一首小夜曲的末尾,叮咚的音符戛然而止时,也将人从那恍然梦境中蓦然唤醒。

如同蒙上水雾般模糊不清的视线,真真切切的柔软身体,轻柔的发丝搔动着脖颈,带来一阵阵痒意。

津岛怜央甚至感觉到[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拭去了那一层薄薄的、湿润的泪液。

世界变得明晰了起来。

穿着黑西服的女执事长着一张普通又青涩的脸,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漆黑的短发梳成了整齐的背头,微微下垂的眼睛总是不敢正眼看着[他],暖色的面颊上点缀着几颗浅淡的晒斑,有些干涩起皮的嘴唇紧紧抿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抱抱我。

[他]这样理所当然地要求着,我想要去洗一下脸。

是,亚路嘉少爷。

女执事自然无所不应,伸出手来将[他]抱了起来。

身体在腾空,被稳稳地抱在了半空中,视线变高之后,津岛怜央才看到了这一整个房间的全貌。

明亮的色彩,童趣的图案,满当当、圆滚滚地堆放着的可爱玩偶,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床铺上垂着层叠的纱幔,天花板上悬吊着云朵般的灯具。

像是在爱里被宠溺着长大的孩子才会拥有的房间。

但是津岛怜央注意到了。

女执事打开了这个房间唯一的一扇门,带着[他]走进了同样精心布置过的洗漱间,用温水打湿了布巾,替[他]擦着脸。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没有出口,只有被焊死的通风口在沉闷地嗡鸣着,将外界自由的空气传达进来。

第49章 第 49 章

津岛怜央有些迟钝地察觉到了。

他好像被困在了亚路嘉的身体里。

不是绘里奈那样一体双生的寄居, 也并非占据了亚路嘉的身体,津岛怜央更像是来自异世界的一道投影,安静地重叠在了亚路嘉单薄的影子里面。

他借着亚路嘉的身体窥探世界, 感受着亚路嘉所感受的一切, 经历着亚路嘉所经历的一切, 但却如同谁也看不见的幽灵一般, 不能说、不能动、不能触碰。

他看着亚路嘉吃饭、睡觉、玩耍、发呆, 被满足了一切任性的要求, 却叫不出一直伺候他的女执事的名字。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吧,明明连他自己都对现在的处境迷茫、无措又一无所知,明明谁也没有跟他解释过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但津岛怜央就是知道了。

亚路嘉跟他是一样的。

一样地被警惕着、被囚禁着、被疏离着, 一样地被给予了一切,又被剥夺走了一切。

[好寂寞啊。]

也就是那一天,津岛怜央第一次听见了亚路嘉的心声。

恐惧着他的人,尊敬着他的人, 讨厌着他的人,迫于命令不得不来侍奉他的人他身边围绕着的同样都是不知姓名的人。

即使会陪他玩耍, 陪他吃饭, 陪他睡觉, 赞美他, 夸奖他,但那迟迟没能得知的名字就像是一层不可逾越的隔阂一般横亘在亚路嘉与其他人之间,他孤孤单单地抱膝蹲在这一头,而其他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另一头, 脸上扬着笑脸、手上拿着玩偶、试图逗他笑, 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尝试着跨越那条界限, 走进他的世界里。

[好可怜啊。]

津岛怜央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淌涌出了如同溪水般绵延的、柔软的、温情脉脉的爱怜意味。

而在他生出这样的想法时,亚路嘉也同样怔愣了一下,他疑惑地左右张望,问着负责照顾他的女执事,刚刚有人说话吗?

没有,亚路嘉少爷。女执事凝神屏气地侧耳听了一下,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紧接着问道,怎么了吗?

经过揍敌客培训又被派来照顾他的女执事毫无疑问地都是五感敏锐之人,既然她说没有听见,那么应当就是没有人说话的。

没什么,应该是我听错了吧。亚路嘉扬起了笑脸,轻快地说道,遗传自母亲的一张脸漂亮又无害,柔软的像一团棉花。

他有一双猫样的灵动眼瞳,鼻尖小巧,嘴角弯弯地翘起,如果有亲眼看过津岛怜央长相的人站在这里,任谁都会认为亚路嘉跟津岛怜央才是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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