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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的肉身,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这样的柔韧性,协调性,伸展性,就算是灵兽也远远不及啊。”
“看其动作身法似猿似蟒,但又有诸多不同,许是观摩野兽学来的,看来此子悟性不错。”
“只是不知道,八苦大阵他能挨过几劫。”
说到这,文轩和玄奕两人突然顿住,神色一变。
文轩轻喃一声:“八苦大阵设在山脚深渊之中,此子若真登上山顶,岂不是避过了八苦大阵的考验?”
缥缈宗的第三关生死关,表面上是让众多修士登山,实际上,却是在山腰处设置阻碍,将众人全部打入山底,进入八苦大阵的区域。
最初那胖道童险些说漏嘴,就是缘于此。
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登上山顶。
只有在八苦大阵中挨过生死二劫,才会被传送到山顶,正式拜入宗门。
若是挨不过生死二劫,就会被传送到外面,无法拜入缥缈宗,这些修士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自己侥幸捡回一条命。
八苦大阵是幻阵的一种,共有八劫,生劫、老劫、病劫、死劫、怨憎会劫、爱别离劫、求不得劫、五取蕴劫。
之所以会大费周章,让众人先行登山,再将其打落,有两个原因。
其一,山峰陡峭,胆小怕死,意志不坚者,自会离去。
修仙求道乃逆天之举,何其艰难,纵然有大毅力,大无畏的精神,都未必能走到尽头,更何况心有畏惧。
其二,若是直接进入八苦大阵,众人早有准备,很难被八苦大阵中的幻境所迷惑,也就达不到真正的效果。
在修真界,无论是幻术还是幻阵,都有明显的破绽,若是一方保持灵台清明,心性坚定,很难被迷惑。
但先让众人登山,却突然将其打落,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在死亡来临的一刻,心神崩溃,进而坠入深渊中的八苦大阵。
此时,众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顺理成章的进入幻境,经历死劫。
熬过死劫,再挨过生劫,便等于通过缥缈宗第三关的考验,可以正式拜入宗门。
当然,八苦大阵共有八劫,撑过的劫数越多,自然越好。
这不单单是一种考验,更是对心灵的一种洗礼。
因为在一生之中,每个人都要经历八苦之痛,即便是修真者也不能避免。
如今,问题出现了。
苏子墨若登上山顶,缥缈宗的第三关就完全成了摆设。
文轩沉吟少许,说道:“我暗中出手,将其打落吧,总不能坏了宗门规矩,不经历第三关就收入宗门。”
玄奕摇了摇头,笑道:“无妨,我现在倒真是好奇,此子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否成功登上山顶。”
顿了一下,玄奕双眸异彩大盛,沉声道:“若是此子真登顶而来,我就亲自为他布阵,让他尝尝这八苦大阵的滋味!”
玄奕身为阵峰首座,深渊中的八苦大阵,正是他的杰作。
如今一峰首座扬言,要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亲自布阵,这等待遇在缥缈宗的历史上,从未有过。
……
石壁上。
一人一鹤仍在周旋。
苏子墨早已大汗淋漓,唯有双眸依旧明亮,散发着无穷的战意。
小胖子最初还紧闭双眼,吓得脸色苍白,如今却是满脸兴奋,趴在苏子墨背上,时不时的大吼大叫,对着仙鹤挑衅。
“啁啁!”
仙鹤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阻挡苏子墨的脚步,如今被小胖子一阵嘲笑,心中更是气愤,攻势越发凶猛。
苏子墨被仙鹤追击了一路,心中早也憋了一肚子火。
眼见山巅就在头顶不远处,只有一步之遥,苏子墨长吸一口气,运转巨蟒蚀日的心法,不禁长啸一声:“小破鸟,吃我一刀!”
仓啷!
利刃出鞘之声响彻天地。
苏子墨反手抽出腰间寒月刀,向上猛地一斩!
唰!
一道寒光掠过。
仙鹤大惊,再也顾不得攻击苏子墨,连忙振翅逃离。
仙鹤根本没想到苏子墨会出手。
它更没想到,苏子墨敢对它出手!
在缥缈宗,根本没人敢欺负它,别说五峰首座,就算是缥缈宗的宗主都会宠着它。
原本,将前来拜入宗门之人击落到八苦大阵中的任务,是宗门其他修士做的。
仙鹤感觉有趣,才自告奋勇的前来。
之前还挺好玩的,看着一个个人被自己赶入八苦大阵中,仙鹤很是兴奋。
但之后,遇到这个背弓挎刀的书生,就不好玩了。
一片羽毛缓缓飘落。
仙鹤虽然及时避开,但还是被寒月刀斩断一片羽毛。
这一幕,看得山顶上的两峰首座心惊肉跳,各自手中攥着灵器,差一点就打出去。
“这小子胆儿真大,小鹤儿都敢欺负。”
“今后他若拜入宗门,怕是不好受了。”
文轩和玄奕两人看着苏子墨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
而此时,苏子墨并不知情。
砍出一刀之后,苏子墨心情大好,大笑道:“小破鸟,你还嫩了些,回去再修炼几年吧!”
苏子墨反手扔出寒月刀,插进山壁之中,纵身一跃,足尖点着刀身上,继续上升,利用脚趾顺带着将寒月刀拔了出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毫无滞涩之感。
转眼间,苏子墨已经登上山顶!
苏子墨回头看着仍在半空中盘旋的仙鹤,轻轻的摆摆手,微微一笑:“再见。”
仙鹤正处在幼年,按照人族的年纪来算,也不过是七八岁,正是贪玩好动的阶段,如今被苏子墨砍了一刀,虽然没受伤,但也觉得满心委屈。
见到苏子墨这幅模样,仙鹤眨巴眨巴眼睛,泫然若泣,气鼓鼓的朝着缥缈峰飞去,哀鸣不断。
“啁啁!”
“啁啁!”
鹤鸣之声在缥缈峰之间回荡,惊动了不少人。
“咦,小鹤儿不是去山前欺负人了么,怎么好像被欺负了?”丹峰一座宫殿之上,一位鹤发童颜的少年面露诧异。
符峰山巅的宫殿之中,走出一个冷艳妇人,望着从高空中飞过的仙鹤,轻蹙眉头,自语道:“小鹤儿这是怎么了,缥缈宗还有人敢欺负它?”
器峰之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糟老头子,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哈哈大笑:“难得见到小鹤儿吃瘪,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