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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撒谎的时候会回避对方的眼睛,但是云清浅不会,对她来说,所谓的撒谎,不过是另外一个事实。
“为什么不能是什么都没瞒景王殿下呢?”云清浅看着景王的眼睛。
景王背着光,眼睛融如黑暗之中,好像是无底的深潭。
云清浅迎着光,烛光落在她眼睛里好像成了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辉。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明明可以碰触到对方,却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你敢说你没想过利用辛彤逃离皇宫?”景王周身多了一层戾气。
雪绒这次回景洹宫的时间比较长,告诉了景王太子的事情之外,还说了辛彤来的事儿。
说这些事情都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景王听到云清浅说离开皇宫之后有些凌乱了。
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无法做出决定,所以这个时候才带着雪绒过来。
“没有。”云清浅很诚恳的说:“我可以生,可以死,可以离开皇宫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逍遥的过日子,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生在云家,云家就是我的使命。”
景王慢慢的松开了云清浅的下巴,听到云清浅这样说他就放心了,他这种小心思很奇怪,自己很不喜欢,但是就这么发生了。
“你知道就好,太子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尽量离的远一点。”景王说完早就走。
等景王离开,云流汐她们都跑了进来,站在云清浅一边盯着雪绒。
“是不是你去景王那里告状了,让景王来找清浅姐姐的麻烦?”白羽恶狠狠的说。
“白羽,不要这样和雪绒姑娘说话。”云清浅笑了一下看着雪绒“各为其主。”
“明天我要把那间屋子给打开,以后不让清浅姐姐和你住一个屋子。”白羽还是不服气。
这一夜真的不安静,很快就死了第二个人,这次是死在德妃娘娘宫里的,连皇上都惊动了。
一碰冷水泼在刘婷玉身上,刘婷玉猛烈的咳嗽了几下,她身上已经是鞭痕累累了,血把衣服都浸透了,她也只剩下出的气儿了。
“说,是谁指使你的?”掌刑司的狱卒凶煞的审问到。
“药是董姑姑给我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婷玉不敢多说。
她以为自己成了太子的人,最起码可以去太子宫里,然后再慢慢的往上爬,可是她大错特错了,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她这样的舞姬打死几个都没人知道的。
“说了吗?”钱公公拿手帕挡着自己的鼻子。
“只说了药是董姑姑给的,别的什么都不说。”狱卒无奈的说。
“那就查药。”钱公公一副不怕把天给掀开的样子。
药是董姑姑给的,董姑姑差点儿被刺杀,董姑姑被吓成那样,问她什么都直接说了,然而给她药的那个公公也差点儿被刺杀,这会儿已经自杀了。
德妃看着火盆里的舞衣成灰,然后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是她大意了,原来暗中有人,只是到底是谁的人。
她是想利用刘婷玉让云清浅的日子不好过,没想到刘婷玉竟然这么上不了台面,刚进宫就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趁早死了的好,省的给她惹大麻烦。
皇上听掌刑司的汇报,头也有点大,最近是这么了,宫里怎么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此为止。”皇上不想查了。
查到最后能查出什么呢?因为一个舞姬查的宫里鸡飞狗跳?
“是。”掌刑司的管事行礼:“那那个舞姬。”
“交给太子宫处理。”皇上不过问了。
刘婷玉被拉回教坊的时候已经只有出的气儿了,被重重的丢在石板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成公公已经把所有的乐姬都召集过来了,连云清浅她们都过来了,所人围着教坊门口的场地站着。
“乐姬刘婷玉,扰乱宫闱,杖毙示众,以儆效尤。”钱公公宣布着冷冷的扫过教坊的所有人。
他刚念完,掌刑司就有两个太监过来行刑了,原本已经没有生机的刘婷在廷杖落下之后惨叫起来。
那惨叫声好像是从身体里挤压出来的一样,如同生命之弦被拉扯,让人脊背发寒。
没一廷杖落下,惨叫声都不同,慢慢的变的微弱,最终消失。
殷红的血流了出来,顺着刘婷玉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浸过去,虽然是冬天,但是空气中迷茫着血腥味。
乐姬被吓昏死过去了好几个,也没人敢去扶。
云清浅站的靠后一点,但是一直看着刘婷玉,看着刘婷玉一点一点被打死。
她以为刘婷玉死之前会仇恨的看看周围什么的,毕竟她有理由仇恨这个世界,可是没有。
她就那么死了,小时候因为容貌出众,被买走养做瘦马,长大了因为容貌出众被人想办法送到教坊里,最后真的进了禁宫教坊。
云清浅很想从自己的角度为刘婷玉的一生找到一点意义,可是什么都找不到,刘婷玉自己应该也没想过。
这样也是一生。
“看清楚了,这就是祸乱宫闱的下场。”钱公公对这样的震慑效果很满意。
成公公的汗已经湿了衣服,他不是不想动,不想说话,而是感觉自己的魂儿被抽走了,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走。”钱公公没让人收尸,带着掌刑司的人就走了。
钱公公一走,有人弯腰干呕,有人直接尖叫,也有人昏死过去了。
“姐姐?”云流汐拉了一下云清浅的袖子。
云清浅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捂着云流汐的眼睛:“不要看。”
两个人愣愣的回红叶院了,刘婷玉和她们不对付,刘婷玉死了她们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不是,刘婷玉用自己的死,证明了这宫闱之中有多可怕。
雪绒意外的给它们倒了两杯茶,她没有去,但是她在后面听声音了,到现在她耳边都是刘婷玉的惨叫声。
“我听说这廷杖之刑也是有讲究的,有一种打法会让人求死不能。”云清浅看着雪绒。
雪绒想了想点头:“我也听说过。”
云流汐抓着云清浅的手更紧了一点,还微微的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