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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轻飘飘道:“我随口说的,不必当真,只是有些时候,男人往往更了解男人罢了。”
陆诗瑶见他糊弄自己,不死心地继续追问,哪曾想柳若水已经瞧见她了,远远站在树下不温不火地叫了她一声。
陆诗瑶颔首致意,转眸见萧承已经走进书院了,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追上了他。
书院外,身穿青衫的书生眼中透出几分精光,抿唇看向柳若水。
“若水,方才那位小姐,你认识?”
“哦,她就是陆家大小姐,陆老爷先前总去听我的戏,有一次正好被陆小姐遇上了,她还以为我要勾引她爹,特意去后台找我了。”柳若水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书生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先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需要说啊,再说我也担心你会误会。”柳若水不好意思道。
书生闻言,温笑着握住她的手。
“我的傻若水,我有什么可误会的,你对我的情意如何,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倒是那陆老爷,他那么喜欢听你唱戏,该不会是真的看上你了吧?”
柳若水仔细想想陆老爷每次去听戏时的反应,倒也没什么过分之举,不过常送她一些珠宝首饰,喜欢听她唱戏的恩客都送她东西,不是只有陆老爷一人特殊罢了。
“陆老爷若是当真看上我了,早就派人给我送聘礼了,哪会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应当是想多了,再说我性子如何,你也知道,无论陆家的门庭有多高,我柳若水只认准你白青杨了,这辈子非你不嫁!”
白青杨见她直言不讳地说出这番话,目色柔软地将她揽入怀中。
“若水,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了,你再等等,等我中了举人,寻谋一个好差事后,我便娶你过门。”
柳若水却顾虑道:“可是你爹他不会同意的,我这样的出身终究入不了他的眼,莫说嫁给你为妻,只怕做个妾室都不够格,青杨,我不想让你再为了我而和你爹争吵了……”
“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好,你不必担心,只管准备你的新嫁衣便是,等我有所成就后,必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白青杨信誓旦旦道。
柳若水只字未说,一脸娇羞地埋进了他怀中。
两人抱了一会儿便道别了,白青杨还要回书院看书,柳若水的戏班子里也有一堆事忙,两人每天也是忙里偷闲,才能偷得这片刻的欢愉。
进书院的时候,白青杨还特意看了眼萧承的马车,见那马车通体墨黑,普普通通的也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心道这马车的主人也不是个什么贵重身份,撇着嘴便进去了。
书院的前厅内,陆诗瑶和萧承神色恭敬地在左下首的椅子上端坐着,而正位上却坐着一位鹤发老翁,虽已年迈,可身体看着依旧硬朗,一双精湛的眼睛炯炯有神,举止投足之间自带儒者风范,这便是青山书院的山长裴琅。
萧承是定远侯府的小侯爷,照理说身份要比裴琅尊贵的多,可到了这儿还是将裴琅奉为上座,关键裴琅还欣然接受了,半点都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小侯爷尝尝老夫这儿的竹叶茶,每一片茶叶都是老夫亲手所摘,亲手所炒的,同你在京中喝的那些可大不一样。”
萧承闻言,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清香浓郁,沁人心脾,味道果然不错。”
裴琅和善笑道:“也只有小侯爷来,老夫才舍得把这般贵重的茶叶拿出来,平日里给外人喝的可都是陈茶,苦涩的很,久而久之,倒也没人再来我这儿喝茶了。”
萧承见他意有所指,抿唇道:“怎么,这几年来裴老这儿求学问官的人还是不少?”
裴琅幽幽叹了口气,“人心浮躁,一个个的都只想着怎么往上爬,哪里还会再寻求真学问,只不过老夫已经不问朝事多年,那些人心里也很清楚,他们来找我根本就没什么用,不过是想借着我的关系攀上裴寂罢了,所以我已经给那个臭小子写信,让他在外不要言说我是他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不过这招倒也管用,日子久了,外人还真以为裴寂是我儿子的事乃是谣传,便再也不来拜访了。”
陆诗瑶听见这话,险些笑出声,这裴老说话实在是太有趣了,别人家若是有个在朝为官的儿子,怕是要传扬的天下皆知,他倒好,生怕别人知道他和裴尚书的关系。
裴琅见她面露笑意,和善道:“丫头,你方才说你是陆家的女儿,这仔细算算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公呢!”
“师、师公?”陆诗瑶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裴琅笑道:“你爹曾拜我为师,那你是他的女儿,可不就得唤我一声师公?”
陆诗瑶傻眼了,她怎么不知道爹曾经在青山书院求过学?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裴琅摸着胡须解释道:“你们陆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会把家里的孩子送到书院来,往往都是请教书先生去家里的,我还没有辞官的时候,曾随顾兄来梧州游历,偶然结识了你爷爷,他便请我为家中两位公子传道授业,你爹勤学好问,是个懂事乖巧的学生,倒是你那个二叔,满脑子的鬼灵精,难当大任。”
陆诗瑶闻言,忍不住想冲裴老竖起大拇指。
“师公,您看人真准……”
裴琅启唇笑笑,还想再说两句,却被萧承淡声打断了。
“裴老,我今日来此,可不是陪您聊天叙旧的。”
裴琅闻言,不悦地皱起眉,“不叙旧,那你来这儿做甚?”
萧承不动声色地拿出一份名单呈给他,“这上面的名字,裴老应该很熟悉吧?”
裴琅打开看了一眼,上面一共写了近十个人名,每个人的来历都写得一清二楚,虽然出身不同,但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他们都曾在青山书院读过书,而且还是近几年陆续考上举人,随后在江南各州入了官职。
“他们确实是书院的学生,怎么,可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们几人的官职来路不正罢了。”萧承语气温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