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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诗瑶目色平静地在桌前坐着,冬至体贴地给她倒了一杯茶。
“小姐,喝点水吧,这是从一品香买来的桂花茶,忙活这么久,您的嘴角都起干皮了。”
陆诗瑶回过神,温笑着接过茶杯,随后指向院子里黄澄澄的柿子树。
“冬至,你看,那上面结了很多果子,秋天真是个收货的季节啊……”
冬至没有听清她话里的深意,只是见她眸中带着光,还以为她想吃柿子了,便叫上白露一起去院子里摘柿子。
两个丫头抱了一个大竹筐,低处的柿子踮起脚便能摘到,可是再往高处的便碰不到了,无奈之下,白露只得将司九叫了过来。
陆诗瑶柔目看着,心觉有趣,跑过去准备帮忙,哪曾想刚跑到树下,一只柿子突然从上面掉下来,径直砸在她脑门上,疼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
冬至吓了一跳,赶忙跑到灶房里拿湿布。
白露则愤愤瞪向树上的司九,“你干嘛啊,没看见小姐过来了吗?”
司九侧目看看从外面走进来的萧承,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甚是无辜。
那柿子明明是被公子用一颗石头打下去的,关他什么事儿?
陆诗瑶摸着额头,被柿子砸过的地方起了一个小包,模样一定很丑。
冬至拿着湿布从灶房匆匆跑出来,“小姐,快用这个敷一下,免得肿起来……”
“已经肿了。”陆诗瑶气闷地撇嘴。
冬至愣了愣,想着还是敷一下比较好,说不定就把那包给消下去了呢,哪想到手还没伸出去,湿布便猝不及防地被人抢了过去。
主仆二人同时抬头,却见萧承浅笑吟吟地提着一坛好酒站在树下,脸上还带着几分趣味。
冬至和白露回过神,慌忙行礼。
而陆诗瑶则下意识地拂袖挡住自己的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窘样。
萧承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行了,不必藏了,我早就看见了。”
陆诗瑶喉中一梗,泄气地把手放下来。
萧承瞧见她额头上的小红包,有些忍俊不禁。
“这副样子看起来,倒是还挺可爱的。”
陆诗瑶扯着嘴角干笑,“多谢小侯爷赞美。”
“我是真心夸你的,不过是多了一个包而已,明日便消下去了,就算你脸上长了一块疤,我也不会嫌弃你。”
萧承笑着捏捏她的脸,随后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
“这个是消肿止痛的,拿着备用,你总是这般冒失,日后还不知道要栽多少跟头,随身备着一瓶药,以备不时之需。”
陆诗瑶心念微动,缓缓伸手接过那瓶药。
“小侯爷不是专程来送这个的吧?”
“自然不是,”萧承挑眉拍拍手里的酒坛子,“我来找你庆祝,终于如愿以偿地离开了郡王府,自然要畅饮一番,不过你在锦官城也没什么亲朋好友,我只好勉为其难做一次知己了。”
知己?
陆诗瑶有些想笑,他们只是同盟而已,算哪门子的知己,她所求之事,和这位志向高远的小侯爷可是完全不一样。
不过人家好心来找她庆祝,她总不能不识趣地再把人赶出去。
他带来的酒封了口,不过依旧能闻到清冽的酒香,一闻便知是好酒。
陆诗瑶眯眼笑道:“藏了四十年的女儿红,拿来为我庆祝,小侯爷可真大方。”
萧承闻言挑眉,“看来陆小姐不单单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对酒种还颇有造诣,不过浅浅一闻便知年月,倒是比我厉害。”
陆诗瑶莞尔笑道:“小侯爷谬赞,不过是陆家产业繁多,酒坊也是其中之一,我自幼随我父亲一起做买卖,总要比寻常人多了解一些的,不过存放久的好酒一般都是有特别寓意的,不知小侯爷手里这坛酒又有什么说法?”
萧承凝目看了看,淡笑,“没什么特别的说法,只是听我娘说,这是父亲初上战场那年在家中后院埋的酒,只求保个平安,本来是打算战胜归来便挖出来喝的,可他却好像是将这坛酒全然忘记了一般,我今日想起来了,干脆就挖出来喝了,上等的女儿红,总不能白白浪费了。”
陆诗瑶听见这话,暗道一句不知者无罪,如此有深意的酒,这小侯爷也敢挖出来喝,是当真不怕定远侯怪罪啊。
“这是定远侯的酒,小女岂敢和小侯爷共享,再说我这不过是小喜事,小侯爷若当真想喝,待你成亲时再喝了这坛酒也不迟。”
话落,她又侧目看向冬至。
“去将爹先前放在这儿的好酒拿来一坛,我们一起共饮。”
冬至闻言点头,毫不犹豫地朝偏院跑去,白露则拿来五只空杯子。
萧承不满地晃晃自己手里的酒坛子,“那这个怎么办?”
陆诗瑶想了想,倏而扬眉,“小侯爷若是不介意的话,不若就埋在这柿子树下,等小侯爷日后娶亲,小女再将它挖出来送给小侯爷当贺礼。”
萧承闻言轻嗤,“你倒是会借花献佛,这本就是我的酒,你把它挖出来当成贺礼送给我,一文钱还不出,世上哪有你这样小气的女子?”
“我要送给小侯爷的贺礼也不单单只有这一坛酒啊,娶妻生子乃是人生大事,贺礼自然也不能草率,除了这坛酒,我自然还要送别的东西。”陆诗瑶辩驳道。
“反正我怎么说都说不过你,便依你所言,将酒埋在这儿好了,待到日后娶亲时再挖出来。”
萧承淡然一笑,吩咐司九找来两把小铲子,与她合力把酒埋在了树下。
陆诗瑶盖好土,突然双手合十恭敬一拜。
萧承不懂其意,顿觉好笑,“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定远侯出征前埋下的酒,保佑定远侯在战场上大获全胜,可见这酒有神力,我自然要好好拜拜,说不定它也能保佑我达成心中所愿呢?”陆诗瑶认真说道。
萧承闻言,笑得更开心了。
“你与其拜它,倒不如来拜我,我自然要比它更管用。”
陆诗瑶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小侯爷还是先尽力达成自己的心中所愿吧。”
萧承抿唇笑笑,拉着她从地上起来。
冬至已经倒好了酒,五只杯子全是满的。
他们几人一一端过一杯,两个丫头难免要恭谨一些,毕竟站在这儿的可是定远侯府的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