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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萝见状,凝眉上前。
“香儿,你这是做什么,心里即便有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如此对待下人,若是传扬出去,有损的可是你自己的名声!”
“我的名声?如今我还有名声可言吗!”
杜寒香对上她责怪的眼神,心中怒气更甚。
“大姐,之前在相国寺发生过什么事,你清楚,我心里更清楚,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半个月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晚发生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我恨不得去死,可是我连求死的勇气都没有,我每天就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往后下半辈子彻底没指望了,这样残破不堪的我,如何还能嫁给三皇子!”
她遏制不住心底的恨意,恨陆诗瑶,恨首鼠两端的朱嬷嬷,更恨她的大姐,凭什么杜青萝自己想的鬼主意,最后却偏偏要她来承受恶果,她又做错了什么!
所以她恨,恨这世上所有人,只要她痛苦一日,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就通通都别想好过!
杜青萝见杜寒香用那样冷酷残忍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莫名有些害怕。
她知道是她对不起香儿,那晚若是她肯进屋求证,或许香儿根本就不会经历这一切,可是现在再后悔又有什么用,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而这件事只能被她烂尽肚子里,对谁都不能提起,否则香儿绝对会恨她一辈子!
“香儿,你听我说……”
杜青萝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朝她走近两步。
“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可大姐的心情一点都不比你好过,自打知道你出事之后,大姐便将朱嬷嬷斩杀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静得下心,那天晚上的事就绝对不会传扬出去!至于三皇子,他、他出身皇家,眼光素来挑剔,日后也绝非只娶一个女子过门,如他那般耀眼的人,必定会妻妾成群,你即便是嫁给了他又如何,有朝一日待他变了心,你能承受的住那份委屈吗?”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杜寒香咬牙切齿地瞪她,“我知道,你一直都嫉妒我,你怕我嫁给三皇子之后会强压你一头,如今我没了清白,你心里怕是高兴极了吧?说什么一家亲姐妹,从始至终,你心里最在乎的人也只有你自己罢了!”
“香儿,你怎能这么想!”
杜青萝皱皱眉,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从小到大,姐姐都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是知道的,如今却这般揣测我们的姐妹之情,你实在是太让我寒心了!枉我这些日子还为了你的事而忙里忙外的,没想到却是白费苦心,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做那煞有善心的吕洞宾!从今往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自便吧!”
话落,她转身就往外面走。
碰巧杜夫人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见两姐妹置气,忙让桂嬷嬷把杜青萝拦住,随后把参汤端到杜寒香面前。
“香儿,来,先喝完安神汤,娘知道你难受,可娘和你大姐这些天来亦不好受啊,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们不是……”
杜寒香皱了皱眉,刚要启唇,可一闻见那参汤的味道便又忍不住吐了。
杜夫人见状,眼皮突突直跳,忙让李大夫进来给她诊脉,两手却交握着放在胸前,嘴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说什么。
杜青萝拧眉走过去,“娘,您在说什么呢?”
“我……”
杜夫人刚启唇,转眸却见李大夫神情慌乱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杜寒香。
“二小姐,这、这……”
杜夫人心底骤沉,“李大夫,香儿的脉象到底如何?”
李大夫慌乱地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声道:“回夫人的话,二小姐她、她这是有喜了……”
“什么!”杜青萝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大夫,“李大夫,你会不会诊错脉了,香儿她怎么可能有孕呢?”
李大夫诚惶诚恐道:“世子妃,老朽方才仔细为二小姐诊过脉,二小姐确实是喜脉啊……”
杜青萝闻言,彻底不淡定了。
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突然怀了身孕,这必然不会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个孩子万万不能要啊!
如果只是没了清白倒还好,日后总能寻到合适的人家嫁了,可眼下连孩子都有了,还、还偏偏是方林海的种,这可如何是好?
而床上的杜寒香已经完全呆住了,待回过神后,突然从床上滚落下地,两手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我不要这个孽种,我不要他!那个混蛋毁了我,我怎能给他生孩子!”
杜夫人和杜青萝见她抓狂,忙上前拦住她。
李大夫及时从药箱中拿出一颗安心丸,强行喂她服下,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晕了过去。
杜夫人小心翼翼地将杜寒香扶到床上,擦擦额上的虚汗,随后看向李大夫。
“李大夫,你与我们老爷相交多年,香儿的名声有多重要,你心里自当也明白,如今这个孩子,我们万万不可能留,还望李大夫开一副落胎药,便是帮我们杜家一个大恩情了……”
李大夫闻言,连连摆手,“夫人,万万不可!”
“怎么,莫非李大夫你不愿意帮忙?”杜青萝瞬间冷了语调。
李大夫温言说道:“世子妃误会了,不是老朽不愿意帮忙,只是眼下二小姐的身子虚弱的很,若强行将孩子除去,只怕她的性命也不保,再者,二小姐的体质素来就特殊,如若有了孩子,只能将其留下,倘若第一胎便给落了,往后便再也不能受孕了。”
杜青萝闻言,脸色愈发难看,“那照李大夫这么说,这个孩子还必须留下了?”
李大夫微微叹气,“为了二小姐的日后着想,也只能如此了。”
杜青萝失神地往后退了两步,一时说不出话了。
而杜夫人已扑到床前,趴在床上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香儿,娘的好女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如今你有了身子,往后可怎么活啊……”
哭声未落,院外突然进来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恰是杜家的一家之主杜如晦。
刚没了最得意的儿子,杜如晦大受打击,所以这一个月来一直在府内养病,皇上恩赐他不用上朝,可他何尝不知道,随着长子的离世,他杜家日后在朝堂上怕是再无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