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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传说归传说,历经西楚皇室这一代时,先皇已经明令禁止皇子们在此祈福,不为别的,只因被祈福树昭示过有帝王之相的皇子们最后多半都死于非命了。
杜寒香私心里自然是想当皇后的,不然她也不会一眼看中三皇子,三皇子乃人中龙凤,文武双全,自是最合适的夫君之选。
但除此之外,三皇子还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只要再精进一把,皇上最后一定会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到时候,她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也别想再欺负到她头上去。
莫说一个陆诗瑶,就是再来十个,她也定不会轻饶了她们!
杜寒香满心窃喜地向前走着,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日后当上一国之母的风光场面了,丝毫没有发现一道黑影不紧不慢地在自己身后跟着。
方转了一道弯,一阵幽风突然袭来,杜寒香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再想往前走时,眼前倏地一黑,整个人紧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司九踱着步子慢慢走上前,忽听一记风动,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侧又突然多了一个紫衣男人。
司九闻到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慌忙行礼。
“公子。”
萧承淡淡应了一声,俯身将杜寒香藏在袖子里的信封拿出来,指尖一动,一封信顷刻之间便化成了灰。
“把她带回去吧。”
司九颔首点头,扛起杜寒香便回了陆诗瑶所住的禅院。
朱嬷嬷还在地上躺着,他用石子点中了她的睡穴,若是不解穴,她要一直睡满三个时辰之后才会醒过来。
而在晚上临睡之前,陆小姐又让白露和冬至各自喝了一杯茶,那里面放了安神散,服下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便会睡着,雷打不动。
有些事情,陆小姐不希望将她们两个参与进来,他隐隐约约能察觉到陆小姐是在保护她们,只是这初衷却想不明白。
按理说,奴婢护着主子才是天经地义的,可如今一个做小姐的却想方设法地护着身边的两个丫头,哪怕得罪自己的丈夫也在所不惜,未免也太让人奇怪了些……
司九随萧承一起进了院子,正准备将杜寒香放到两个丫头的房间内,本在主屋安睡的陆诗瑶却突然打开门走了出来。
见司九肩上扛着杜寒香,她面上倒也没有半点意外,反而亲自过去帮他打开了门。
“把白露抬到我房里,免得方林海的人过来后,见这里面多躺了一个人会心存怀疑。”
“想的倒是周到。”萧承启唇笑笑,帮她扛起了白露。
司九紧接着将杜寒香放到白露的床上,盖好被子后,三人又迅速走了出去。
萧承随陆诗瑶一起进屋,把白露放下之后,突然不打算走了。
陆诗瑶拧着眉看他,“小侯爷,这里是女眷住的地方,男女有别,为了您自己的名声,奉劝您还是速速离开吧,我可不想让别人给我安上一顶与外人私通的大帽子。”
“放心,等方林海的人来了我就走,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你自己一个人能应付过来?”萧承启唇笑道。
陆诗瑶却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我便是再不济,到底还有司九在,能出什么事?再说小侯爷留在这儿的用处也不大。”
“小娘子总是小瞧本侯爷的本事,真让人伤心啊……”萧承夸张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陆诗瑶好笑地弯起眸子,正欲启唇,萧承却突然起身捂住她的嘴,随后吹灭了屋子里的灯。
“嘘,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陆诗瑶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突然开始扑通扑通狂乱地跳起来,两只手也紧张地握成了拳。
司九隐匿在暗中,听到院外传来的动静,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朝朱嬷嬷射去,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朱嬷嬷愣神从地上慢慢坐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待坐起身子后,她又赶忙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见满院子只有她一个人,而陆诗瑶的房内依旧灭着灯,暗道一句天助我也,随后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
刚站直了身子,一道黑影紧接着从院外飞进来,这人蒙着面,只有一双凶狠的眼睛露在外面。
朱嬷嬷乍一看见他,吓得老脸一晃,险些叫出声来。
那人及时捂住她的嘴,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
“我是方尚书的人,我们大人要的姑娘呢?”
“在、在里面……”
朱嬷嬷呜哝两声,顺手帮他推开房门。
黑影朝里面看了一眼,见有两个人,下意识地皱眉。
“哪一个?”
朱嬷嬷抬起左手指了指睡在最左侧的人,“她、她就是白露。”
黑影二话不说便走了进去,看都不看床上那人的脸,用被子将其一卷,随后便飞身离开了。
朱嬷嬷拍了拍狂乱的胸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挪着步子走进去看了一眼,见冬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半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白露床上已经没人了,心下一狠,老眼顿时恶毒地眯起。
白露啊,你不能怪朱嬷嬷狠心,毕竟世子妃交代下来的命令,我也不能不听啊,谁让你被方尚书瞧上了呢,他日若能嫁进尚书府做妾,也算是你的机运,毕竟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再也不用愁了呢!
朱嬷嬷盯着空荡荡的床铺冷笑一声,随后关上门出去了。
她的屋子在两个丫头隔壁,巴掌大的地儿,仅能放下一张床,不过也就在此将就一晚上,等到了明日,一切都尘埃落定,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主屋内,陆诗瑶见朱嬷嬷的房间灭了灯,回头朝萧承看去。
“朱嬷嬷已经睡下了,你也该走了。”
“小娘子真是狠心呢,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便赶我走,难怪秦臻不喜欢你,如你这般不懂情趣的女人……”
“怎样?”陆诗瑶黑着脸看他。
萧承笑笑,紧接着转了话锋,“如你这般不懂情趣的女人,怕是也只有我才受得了了。”
“我生来也不是为了讨好谁而存在的,望小侯爷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同盟,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也不是,还望小侯爷日后能知晓分寸,另外,你今日虽帮了我的忙,可我也借银子给你了,彼此礼尚往来,谁也不欠谁,又何需言谢?”陆诗瑶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