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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事情在他这里已经过去了。
陈白岐听到木崊停顿了一下,歪着头打量她,“你是不是还有话没和我说?”
木崊眨了下眼睛,摇摇头。
陈白岐又仔细盯着她看了两秒,发现她脸色很正常,挑了下眉,也就没再说什么。
刚移开视线,他就反应过来木崊刚才说的话,他头猛地凑到她的脸前,嘟着嘴逼问她,“我什么时候搭理过她了?”
他眼睛上面有一层水雾,模样看起来委屈得不行。
木崊轻咳了一声,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你不是说,媳妇儿说什么你都听吗?”
陈白岐就着这个姿势点了点头,话出来闷声闷气的,“你说什么我肯定都听啊,但是你也不能冤枉人家嘛。”
都听过陈奕迅的那句歌词,“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等到真正得到了这种偏爱的时候,木崊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现在她的状态就是如此,可以理直气壮的生气,理直气壮的作,理直气壮的去逗他。“我不管,就是不准搭理她,也不准看她,更别说视线对上了,那也不可以。”
陈白岐诚恳地望着木崊直点头。
她这才松开他。
陈白岐一得到放松,就径自伸手去捏木崊的脸颊,让她的嘴嘟成了鸭嘴的形状。
“万一和她视线不小心对上了怎么办?”
木崊眯眼睨了陈白岐一眼,即使被他捏得脸变形,仍旧可以看出她脸上面无表情。
紧接着,陈白岐就看到自家媳妇儿上下唇一碰,吐出八个字。
“我、会、让、你、精、尽、人、亡。”
陈白岐听着木崊一字一顿地说完,他眼皮微掀,思考了一下,而后舔舔唇,松手的同时唇贴了上去。
“媳妇儿,我想今晚就体会一下这样的感觉。”
木崊:“……”
她被他翻身压倒在身下,木崊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个丑娃娃。
“啊”的一声短促,她推了下陈白岐的胸口,闭着眼睛指了指它。
“怎么了?”
“有人看。”木崊眼珠儿转了一圈。
陈白岐眯了眯眼,轻笑一声,“原来我媳妇儿是害羞了呀。”
一伸手,他径自将丑娃娃扔进了刚才没有合上的抽屉。
重新开始刚才的坏事,木崊还听见他嗓音带笑,“这下好了。”
可能是今晚两个人内心的隔阂全然消失,关系更为亲密。
总而言之,今夜的陈白岐也像是发疯了一样,一寸一寸虔诚地膜拜着木崊的肌肤,像是以前春.梦里的那样,吼着释放。
最后的结果不是他精尽人亡,而是她不省人事。
*****
第二天一早,木崊就起床洗漱,被陈白岐送到了机场。
无论如何,下午的拍摄是不能够耽误的。
组里那么多的工作人员都在等待,她不能那么地肆意妄为。
三万英尺的高空,暂时屏蔽了外界的所有信息。
木崊只感觉此时的她像一只飞鸟,被白云所环绕宠爱着,在她的领域里自由高歌。
哪怕“思念像黏着身体的引力”,她也知道,飞鸟停息的那刻,下面必定会有陈白岐的身影。
飞机落地,手机打开,各种信息和未接来电出现在屏幕上。
有阿暖催她的,有小广告的,以及陈白岐的。
三条。
手一滑,率先点开他的。
“我在‘开天’遇到你时,我以为我遇到了一头梅花鹿。或许从外表看,你是我驯服的鹿。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才是那个等待你的玫瑰。”
“你所有的模样,完全契合我的心。”
“总而言之,能让我爱上的人,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你。”
木崊看着看着像昨晚那般笑了,又哭了。
而后昂首挺胸,内心充满着力量地向前出发。
第44章
44
送木崊登机后, 陈白岐一刻也没停地返回到医院。
昨晚经过周正和李勉的交涉,外科主任段宗已经答应了接受采访。
他显然昨晚一·夜都在手术室,陈白岐到达的时候,他眼圈下的黑青很是明显。
“陈记者,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段宗看了下时间, “采访结束之后,我休息一下, 晚上还安排的有工作。”
陈白岐自然能够理解, 他点点头,“好,那我们速战速决。”
周正和李勉互相对视一眼, 默契十足, 分工开始工作。
陈白岐率先发起询问,“能不能请段主任现在介绍一下目前幸福养老院送来的病人的情况?”
段宗低头像是在沉思。
陈白岐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 “段主任是有什么顾忌吗?”
段宗用手背狠狠揉了下眼睛, 他深吸了口气, 才抬头望着陈白岐, 两秒后, 只听他一声苦笑。
“其实这些事情我们是不允许接受采访的,只能等院内主管人事公关。但是我怕……还是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严肃,现场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
“从半个月前开始, 我们陆续接收养老院的病人, 里面有好几位都是肝病区的老人。”
“他们几乎病情都是相似, 前面有三个老人走的时候,我们科室已经慎重起来了。”段宗的双手交叉在一起不安地搓动着。
“因为我们通过观察发现,三位老人几乎都是使用同一批亮菌甲素注射液造成的肾功能衰竭。”
“你们是什么时间得出这个结论的?”陈白岐眼皮微掀,看着段宗。
“病人的肾功能衰竭的时候,引起了科室医生的注意,最后经过排查,才把目标放到了注射液的身上。”
“以前用这种注射液也会出现问题吗?”
段宗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一旦出现问题,科室肯定就及时停用了。再说,今年医院药物招标,这个注射液在医院是良心制药公司独家中标的。”
“独家的意思是?”
段宗摇了摇头,“它家中标后其他制药公司自然就被取代了,但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了问题。”
最后让段宗又把具体情况做了介绍,采访就结束了。
陈白岐顺便绕到去了肝病区的病房,有位正在治疗的病人,他全身都在不停地抽搐。
病人家属都非常急躁地在旁边等待医生抢救,每个人都愁云满布。
其中有个病人,全身皮肤呈土黄色,人基本已经没有了知觉。
陈白岐想到刚才他问段宗的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你清楚现在医院科室出事,肯定得等医院公关,你为什么还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
段宗叹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尽显沧桑。
“虽然我是医生,可是我不负责药物的采购。但是我却很清楚,既然良心制药公司在我们医院能够独家中标,肯定市场不止如此。既然发现了它有问题,就得马上公布出来,让相关部门尽快采取措施,强行召唤或者摧毁药品,这样才能保证更多病人不受假药的毒害。”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又低声问了一句采访是不是结束了。
在看到陈白岐点头的时候,他目光恳切地望了在场的记者一眼,一起身,就往他办公室里边的床上休息了。
几乎还没等他们离开,就听到了段宗的呼噜声,可见他是真的累了。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和时间赛跑,在和死神赛跑。
奖品就是病人的生命安危。
处在这张网里的每个工作人员都在全力以赴,也都不敢不全力以赴。
当天新闻部的各位都及时组织了新闻稿,发放出了最新消息。
与此同时,药物监管总局也出了唤回市面上所有良心制药公司的亮菌甲素注射液的命令。
最后跟着药物监管总局等相关部门的脚步,陈白岐他们查到良心制药公司其实是余氏制药公司的子公司。
*****
“案件查实之后,有关部门负责人表示,造假这条线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会给病人和家属、以及其他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余声眉头一皱,低声咒骂一句,直接把手上的遥控器砸了。
“告诉子公司的负责人,咬死了别承认和总公司有关系,到时候出来还能有他一口饭吃,不然……”
她说着,眼睛里放出冷光,狠狠射向了屏幕上的陈白岐。
他目光盯着摄像机,像是透过屏幕在和余声对峙。
手底下的人看着她的表情,不自觉缩了下脖子,喏喏点了点头。
等到手下人出去的时候,樊勇恰好推门进来。
他幽幽地扫了一眼余声,上前把电视机给关了,与此同时,陈白岐那冷清的嗓音也戛然而止。
余声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她略带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趁现在,砍了子公司这条线,别再干违法的事儿了。”樊勇看到她的颓色,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