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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实坐着,我去给你烧水。”
谢寡妇把热水凉水各给她端了一盆,看她把裤管卷起来,才发现膝盖处破了好大一块皮。
“就这还叫不严重?”
“没伤到骨头就没事。”
谢寡妇弯腰看了看她脚踝处,有点肿。
“咋就这么不小心,上回是大宝,这回是你……”
谢寡妇叹了口气,看季妧把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进灶房给她端了碗饭。
“应该是明方做的,我加了把火,你凑合吃点。”
季妧一点胃口都没有,但还是接过碗筷,把满满一碗饭全扒了下去。
吃好歇好,养足精力,明天才好找大宝。
“谢姨,我想睡一会儿。”
谢寡妇还担心她不肯歇呢,闻言自是连连点头。
等她忙活好进到东屋,季妧闭着眼躺那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谢寡妇吹灭油灯,脱掉外衣,轻手轻脚上了炕。
刚躺下,就听黑暗中传来一声带着鼻音的询问。
“谢姨,你说……我还能找到大宝吗?”
谢寡妇侧过身,拍了拍她枕在一侧的手。
“能,肯定能。”
第575章 深夜火光
季妧觉得很累。
四肢发沉,尤其是眼皮,黏了胶水似的。
她觉得自己该睡了,又或者已经睡了。
可是脑子还在转,不停的转。
等一切终于慢下来时,耳边又隐隐传来闹死人的噪音。
像是金属器械碰撞到一起的声音,刺耳无比,又像是有人在屋顶上方打架。
她想喊那些人停下来,但试了又试,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还有,屋里为什么这么重的烟味,是着火了吗?
季妧睁不开眼,伸手去够身旁的谢寡妇,却发现自己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屋里的温度已经越来越高,喘息也越来越艰难。
季妧心底大急,想呼救,奈何什么动静都发不出。
这是梦吗?还是真的?
不行,不行,她还没找到大宝……
季妧急促的喘着气,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醒来啊、醒来啊……
耳边突然传来踹门声,紧跟着她的身体便骤然腾空。
在空中飘浮了半晌,身体落在了一根树枝上,然后那根树枝颠啊颠……直到一股难闻的气息钻进鼻腔。
季妧蓦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火光。
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大火燃烧的正是自己家。
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的!
“谢姨?谢姨还在里面……”
季妧喃喃念着就想往里跑,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人在那。”
季妧被这突然冒出的人惊了一跳。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才发现谢寡妇躺在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竟还是昏睡状态,再想想自己刚刚的异常,季妧隐隐明白过来。
“有人给我们下药?有人要杀我?刚刚是你将我扛出来的?”
黑衣人拱手抱拳“事急从权,有得罪之处,还请夫人海涵。”
季妧顾不得问他为何叫自己夫人,着急四顾。
“喊人啊!救火啊!赶紧……”
“夫人。”黑衣人打断她,“火太大,救之不急,而且里面有尸体。”
季妧愣住。
里面有尸体的话,万一把村里人叫来,确实无从解释。
问题是,尸体……
只听黑衣人继续道“对方有五人,出手阴辣诡谲,且极善缠斗,属下这边只有两人,一时间被拖住,才会让火势蔓延、害夫人深陷险境……”
“是关山让你来的?”季妧问。
“是。”
“那、那些人呢,还有你同伴,你们不是两个人?怎么只有……”
季妧一颗心直往下坠,暗道不会是为了救自己牺牲了吧。
黑衣人忙道“夫人莫急,对方有漏网之鱼,我那同伴追踪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黑衣人话音刚落,他那同伴就会来了。
“如何?”黑衣人问。
同伴微摇了摇头。
向季妧行礼后,转向黑衣人道“我刚已在村里伪装示警,想来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救火,咱们赶紧把里院清理干净,以免给夫人添麻烦。”
他口中的清理,显然不是一般的清理。
季妧眼睁睁看着他二人纵身跃入火光熊熊的院内,不及片刻,一人扛着两个麻袋似的东西又跃了出来。
不对,为首的黑衣人竟驮了三个。
他刚刚说对方有五人,还有个漏网之鱼,哪来的五具尸身?
“还有一个女子,应该不是他们一伙的,没有丝毫武力,随身只带了一把菜刀,不知何时潜入院中。大火起时,双方正在缠斗,她被四处蔓延的火焰从暗处逼了出来,而后被对方一剑毙命。那些贼人似乎把她当成了夫人你,见人身亡,便没在往屋内强攻。”
黑衣人说着,转过肩头与季妧看。
火光离得虽远,但季妧一眼就认了出来——竟是田娇!
她应该是趁大家忙着寻人那段时间溜进来的,正好那会儿她在后山,黑衣人不便近身,又或者人群刚散之时,她没让谢寡妇落闩……
握着菜刀吗?
季妧神情转冷,看向另外的尸体,也是夜行装扮。
“究竟是何人要杀我?他们身上可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些人都是死士,想找到线索很难。”
“那大宝呢,我弟弟是被同一批人所掳,还是……”
“夫人在何处我二人就在何处,是以并不知令弟行迹。”
季妧还待要问,就听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
“快救火啊!妧丫头家着火了!!!”
再回首,那两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应是往后山去了。
季妧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屋后。
孤零零的站在一片空地上,看着冲天的火焰,还有前方传来的呼喊声、救火声,季妧突然狠狠打了个寒颤。
竟然有人要杀她?竟然有人要杀她……
放火还不够,竟然还想进去补刀,这是一定要让她死才甘心啊……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尝到被刺杀的滋味。
若不是刚刚那两个人,说不定她此时早已葬身火海。
还有田娇。若不是她,说不定死于剑下的就是自己……虽然她携刀而来,本意也是致自己于死地。
夜风吹过,季妧觉得冷,冷到发抖。
一点点握紧掌心,才发现自己手里竟攥着个小瓷瓶,大概是黑衣人离开时塞给她的。
季妧拔开瓶塞,闻道了那股难闻的气息,赶忙蹲到谢寡妇身边,将瓶口凑近谢寡妇鼻底。
少顷,谢寡妇悠悠转醒。
“妧丫头?”
她迷瞪瞪的,迟迟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
“谢姨,谢姨?”
季妧连喊了好几声,又把那瓶口在她面前晃了晃,谢寡妇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这一清醒不得了,她瞬间蹦了起来。
“着、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