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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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f……中也？！”
原本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的朝仓千夏因为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定好的坐标前的中原中也瞪大了眼，两人现在距离就是面对面只剩五厘米的情况，她身后还背着个太宰治，手里还拎着个因为法则传送点定在天国而被圣灵力击伤导致旧伤发作昏迷了的顾止。
跟着太宰治跑过拐角却发现人不在了，一眨眼人又冒了出来的中原中也表示自己有点懵。
就是见朝仓千夏受到巨大惊吓那般连忙往后退了三步。
少年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却是问道：“你没事吧？”
“有。”差点因为空间能量把中原中也截成好几块的朝仓千夏给顾止把了一下脉后脸色微沉，“帮个忙，把我身后那个牛皮膏药撕下来。”
太宰治撇了撇嘴：“我都被闪瞎了，你怎么也不看看我？”
“瞎不了，”在那个瞬间被抽走了光元素核心导致同样被天国结界袭击了的朝仓千夏咽下口里泛起的腥气，“你又不是魔物。”
不就是大晚上一下子变大白天吗，亏得他这都能夸张起来。
……不成，先前给小白的药就是她剩着的全部了，要除心魔也得以后找材料炼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要先把顾止的伤势稳定下来。
握住对方的手源源不断传输灵力的朝仓千夏又急又气，却不知能怨谁。
得找个地方疗伤。
希瑞尔之前说什么来着？
哪里能够疗伤？
她现在该干什么？朝仓千夏该干什么？
伤势稳定不下来，顾止要是死了的话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死了的话……
“冷静一点。”半跪在地的朝仓千夏面前蹲下个人影，温热的手牢牢按住了朝仓千夏越发显得冰凉的脖颈，眉心相抵之际，青年轻声道，“千夏，冷静下来。”
神色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变得惨白一片，嘴唇都似在冷得打颤的少女恍惚的眼眸终于有了聚焦。
“总……司……”近乎于气音般的声音溢出，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回来了。
“这个人还没死，”冲田总司说得很小心翼翼，“是你的话，只要冷静下来，一定就有办法的。”
就像他当初被风间千景打伤时那样，又或者是新选组面临强敌，步入必死局时那样。
每次遇到相似的情况，这个人周身厚厚的冰就会散发出更强烈的寒气，却也变得一触即碎。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朝仓千夏扯扯嘴角，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的少女看起来狼狈极了，“帮个忙，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帮他治疗。”
“毕竟我是病人嘛。”冲田总司说得理直气壮极了，却还是配合得把这个白了头的青年架了起来，“就这个房子里？”
“可以，”朝仓千夏闭了闭眼，对着回到她手腕上的希瑞尔说道：“希瑞尔，帮我和研二说一声，今天我得很晚才能回去。”
“我明白了。”屏幕一闪而逝，响起小姑娘略带担忧的声音，“需要我告诉贝利亚吗？”
朝仓千夏现在的状况，和先前那个时候十分接近。再加上还要给顾止疗伤的话……
“不用，他知道情况的。”毕竟不管怎么说，还是订了个比较牢固的契约的。
死之前吃掉不就好了？
闭嘴。
反正他说了他要跟来的，像爱歌那样。
闭嘴。
别闭嘴不闭嘴的了，就算我把嘴巴闭上，想吃了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
……
话又说回来，你是谁？这是我的身体吧？
冷不丁的，她出现在了漆黑一片的虚无之处，布满裂痕的镜面那一头，雪白的背景中站着个孩子。
浑身都是伤疤和冻疮，双脚和双手冻得通红皲裂，金砂般的发丝被冻成冰的泥水弄得乱糟糟，看起来难看极了的一个孩子。
那双空茫茫的金色眼眸透过一小块镜面看了过来。
那双眼里什么也没有装下。
他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是站在破碎了的镜子面前发着呆。
然后，他咧嘴笑了起来。
轻声问道：“疼吗？”
镜子的另一面，黑发少女兀地跪倒在地。
她低声喃喃道：“疼啊。”
他似是终于看到了对方，歪了下头，脖子处却是忽然裂开大口，头颅悬而欲坠地挂在了那里。
一无所觉的男孩嘴巴开合着，只能发出毫无顺序和意义的声音。
可少女还是听懂了。
“哪里疼啊？”
随着询问一并带来的，是消失一只脚，重心不稳。
“哪里疼啊？”
是消失一条手，鲜血喷涌。
“哪里疼啊？”
是腰椎断裂，跌到在地。
“是肚子吗？”
肚子上被钻开一个小小的洞，五脏六腑都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是肚子吗？”
头颅落地滚了几圈后依旧看向那面镜子的男孩嘴巴开合着，质问着。
“不是吧？”
和他此时的处境一模一样，却还是靠着那面镜子维持了平衡的少女俯视着那个头颅，无法再借助声带发声的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是啊。”
“哪里疼啊？”
“我不知道啊。”
“那疼吗？”
“疼。”
“那就够了吧？”
“……”
“你是谁？”
极为相似的两双金眸对上了，一双无喜无悲，一双充斥泪水。
待到其中的一双金眸恢复原本的颜色后，黑发的少女抬手，在砸破镜面的那一刻跌入了那个冰天雪地，小心翼翼地把金发男孩抱在了怀里。
“我是朝仓千夏。”
“别学我啊，”男孩似是累极了，眼皮缓缓下垂，“温暖这种东西，抱住就好了，吃了的话，只会疼啊。”
毕竟我们太冷了啊。
光是碰到就会被烫伤，吃掉的话，只会疼啊。
朝仓千夏猛地睁眼，就是察觉自己的精神力已经经由亲吻探入了顾止为了自保现处于封闭状态的识海外围，铺开来到底打算做什么已经是十分明显的了。
幻觉性疼痛把她的意识险险地拉了回来。
经脉里的圣灵力倒是被她回收完毕了。
毕竟就算不清楚化神期顾止的神识情况，她对这家伙的小周天和大周天的运行轨迹了解得相当清楚。
“希瑞尔，别电了。”吃掉圣灵力姑且加速了一下自身体内能量平衡的朝仓千夏头疼地揉了揉眉。
“生死关头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呢你这个笨蛋零！”小姑娘怒声道，“亏我还以为你要救人，结果是占便宜来了！”
“虽然你的说法好像没错，但怎么就怪怪的……”少女深吸一口气，砸吧一下嘴思考起该如何修复顾止神识上的伤，主动接吻是开关的话，那可真是完蛋，这已经是离识海最近的通道了。
魔力再输进去的话，这家伙下一刻变成她的眷属她大概都不会奇怪。
“你还回味无穷！”
“安静一下，我现在不能转移注意力。”
小姑娘听话地熄了灯，心里委屈巴巴，然后她被扔了出去，本体掉到了守在门口的冲田总司怀里。
“混蛋！绝对是想干羞羞的事！”
然后她发现那间房有层东西隔开了她的电信号。
“……”
喂了一堆温养神识的药液进去后，朝仓千夏相当不客气地给了顾止一拳。
“顾止，醒醒。”放弃主动潜入对方的识海，朝仓千夏打算对方要是再不醒，就给对方来个太宰治式疯狂摇摆。
幸而对方醒了。
“桦儿？”
没工夫和对方计较这个怪异的呼唤，跨坐在对方身上的少女提着他的衣领，指尖抵住他的眉心命令道：“让我进去。”
顾止眼眸微移，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会伤到你的，我自行调理便可。”
我这边特么才是怕伤到你不敢硬闯好吗？！要不是清楚进去的少会被绞成渣，多了又控制不住那股欲望，老子才懒得把你弄醒啊！
感知完周边灵气密度，想起自己若不想真成魔就还需要压制心魔的顾止郁郁道：“白桦，我稍微修养一会儿，大概须得闭关五千……”
“给我保持清醒啊混蛋！”总是能被对方气得七窍生烟的朝仓千夏咬牙丢下这句话，思来想去找不到能够刺激顾止的东西的她直接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喉结。
小白你说的敏感带最好给我是真的。
顾止闷哼一声，感知到有道神识直直地冲向了他的识海，他还未来得及封闭，就是被其闯了进去。
这与当初自己一无所知之际将那个弱小得可怜的神识拉入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也和当初被三零绑定之际，主动接纳的感觉不同。
许是入了魔的缘故，顾止有点恍惚地想着，小心翼翼地抬手圈住了看起来瘦小极了的少女，手不自觉地移到了对方的腰部。
并非君子所为。
这是无媒苟合。
不为两情相悦。
此乃乘人之危。
可绝天所说的话却时刻在他脑海中徘徊。
——“观凌霄和你，便知她此世周遭也该会是个什么模样了，哪怕追去，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多生事端。”
对方与那个黑发少年那般亲近的景象，也挥之不散。
“桦儿，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是感觉被咬住的地方传来剧烈疼痛，若非是常人，大抵此刻便被咬破了喉咙。
“随便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但不准用艾……我此时这张脸，”进了识海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了的朝仓千夏气得磨牙，“顾止，你这些天都再干些什么？小白不该衰弱到那个份上才对。”
她本以为顾止识海的伤至少得靠着轮回书强大的治愈能力治好三分，却不成想，一分不到。
到底是她对对方过于放心了，以至于哪怕清楚他的伤一定很重，却还是因他死里逃生而觉得不会再有事。
比之先前见过的琼楼玉宇，眼前只有裂的跟蜘蛛网似的云烟，先前用了身上九成的令咒才堪堪把对方的身体的伤势稳定在虚弱状态的朝仓千夏此刻就是很气。
识海内虚幻的人影散去，朝仓千夏的头被人轻轻地拍了拍。
“静心。”
“……”
治好后揍。
治好后揍。
治好后揍。
默念三遍的朝仓千夏手一翻就是从空间里翻出了无数他当初为了完成那个无名仙长的要求，为了离开秘境，把所有药性都背得一丝不差的草药。
可惜自白桦变回沙哈尔后，一次也不再碰过。
因为再也无用。
想救的人，已经死了。
九品破障丹，仙品天漠复神丹，八品养心丹。
黄泉碧落火，燃。
和塞西娅此时就住在朝仓千夏家边上的乾华似有所感，抬头看向了依旧乌云密布的天空。
自秘境九死一生回来，专心炼丹却在途中得知师尊身陨的噩耗后，哪怕被压着跪在大殿之上，他也没有燃起任何能够轻易烧死那帮元婴期的火。
她去往西陆后，除了收纳物品外，一次也没见对方用过任何白桦所学之物。
哪怕是如今再相逢，也毫无托心相付的征兆。
白桦。
白桦。
你如今，可算是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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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仓千夏：一个两个的都比我会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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