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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季乔恍然大悟。
她猛地想起在咖啡馆时,那个女生偷瞄贺时礼的眼神。
唔……还真的是情敌啊。
“她……”季乔犹豫了下,将“是不是喜欢你”几个字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万一人家没有表白或者自己眼瘸看错了呢?
“还挺好看的。”季乔换了个说法。
模样安静清秀,看着就是班级里厉害的学霸类型。
贺时礼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蓦地笑了。
季乔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笑了。
贺时礼的眼神干净坦白,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想说什么?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虽然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并不想季乔对他产生什么误会。
季乔的脸上微微发热,有一丝被人识破的窘迫和害臊。
“不和你说了,我冷死了!”
她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快速进了女生宿舍楼,留下一串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走到拐角处,季乔想着贺时礼应该已经走了,悄悄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没想到却是对上了一双清润温和的眼睛。见她回头,那双眼睛里便慢慢多了些笑意。
季乔顿时大囧,脸以光速红成了番茄。
她再不敢回头,捂着脸就上楼了。
贺时礼轻笑了声,拿起石阶边的伞离开。
*
在紧锣密鼓的考试中,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未引起什么波澜。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时候,季乔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买好了车票,准备第二天就坐车回去。
自从做了前世的那个梦,季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关心关心季湘女士,于是早早买了票要回家。
她的舍友们也都是同一天走。
进入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大家都是归心似箭。
考完试的当晚,钱静静提议大家斗地主。
“好啊好啊。”季乔立马响应。
韩珍妮也同意。
何绘不会玩,便没有加入。
等洗牌发牌的时候,季乔发了个信息给贺时礼,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回家了。
没过多久,贺时礼回复了:【高铁吗?几点的车?】
季乔:【嗯嗯,九点半的高铁。】
贺时礼:【那我明天8点半过来送你去车站。】
看到贺时礼的消息,季乔简直想大笑三声。
撩了一个学期,总算撩出点效果来了。
呜呜呜,太不容易了。
“季乔,别笑了,快理牌啊!”发牌的韩珍妮忍不住提醒。
季乔笑着“哦”了一声,讲桌上的牌抓起来。
一边理牌一边憋笑。
“和谁发信息呢?你嘴角快翘到耳根边了。”韩珍妮想吐槽。
“我知道我知道!”钱静静迅速抢答,“当然是贺同学啦!”
“你不知道那天在食堂门口,哇塞,我都惊呆了!”
钱静静绘声绘色地将那天的场景描述了一遍,以一个路人视角全方位360度展示了自己的震惊。
韩珍妮笑:“你这是撩成功了吗?”
她扔了一对j下去。
“我要,对k。”季乔扔出一对k,又摇了摇头。
“还没有成功呢,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撩男不易,靓女叹气。
钱静静笑着打了对a。
“对2!”季乔立刻接牌。
“哈哈哈!”韩珍妮突然大笑。
季乔抬头,只见钱静静一脸怨念地看着自己。
“珍妮才是地主!”钱静静大叫,悲愤不已,“你想什么呢?”
“我们两个农民,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季乔:“……”
不好意思她单打独斗惯了,把牌当争上游打了。
*
第二天早上,贺时礼穿着黑色外套,准时等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看见季乔拖着行李下来的身影,他立刻迎过去,从季乔手上接过了行李。
季乔今天穿了身白色的羊绒大衣,头上一顶毛绒绒的帽子,脖颈上一圈厚厚的卡其色围巾,看上去像一只可爱的幼崽。
她抬头,眼睛弯弯地道谢:“谢谢!我行李有点沉。”
女孩子的东西多,她一不留神就收拾了这么多出来。刚刚搬下来差点没把她累死。
贺时礼伸手拎了拎行李箱,笑着说:“还好。我的车停在北门那里。”
季乔惊讶:“你还开车来了?”
汇同大学离高铁南站不远,交通很方便。加上学校离地铁站不远,大家基本都是地铁出行。
上一世,她和常宁远每次都是坐地铁到车站的。她习惯了,昨天便默认了贺时礼也会这样,一时没想到他会开车来。
贺时礼“嗯”了一声,“我昨天正好在家,所以就直接开过来了。”
季乔眨了眨眼,边走路边垂眸沉思。
在家里?
也就是说他昨天就回家了,今天是特意来学校送她去车站的吗?
思考间,两人走到了男生宿舍楼附近。
“你不是昨天就回家了吗?”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
季乔抬头,只见常宁远脸色沉沉地站在两人面前。
贺时礼的表情平静:“嗯。我过来送季乔去车站。”
常宁远的手紧了紧,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讽刺:“倒是挺会乘虚而入的。”
贺时礼抓着行李杆的手指一紧,骨节动了动。
“常宁远——”
正要说话的时候,有人已经率先开口了。
“你又犯什么病?”季乔打断贺时礼的话,向前两步怒视常宁远,语气不善。
常宁远脸部肌肉僵硬,喉头动了动。
“我不是犯病。”他突然出声,一双幽深阴鸷的眼睛看向季乔。
“我他妈是犯贱才这么喜欢你!”
他说完,大步流星地越过二人走了。
季乔的胸口重重起伏了下。
这么喜欢?
他倒是好意思说。
“垃圾!”季乔暗暗骂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贺时礼拉着行李箱走在旁边,沉默不语。
一时间,两人之间只有行李箱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
上了车,贺时礼迟疑着看向季乔,再次问道:“你和他……”
“我们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季乔立刻皱眉,显示出了对这个话题的抵触。
贺时礼点点头,不再逼问了。
路上,季乔没怎么说话。
她的长睫毛垂着,嘴角紧抿,好像还在为常宁远不高兴。
贺时礼看了看她的模样,微微叹气。
也许季乔自己都没意识到,虽然她每次表现出讨厌常宁远的样子,但她和常宁远的对话、态度,都隐隐透露着一份熟稔的感觉。
贺时礼不清楚这份熟稔的感觉来自哪里,但他也很确定,自己和季乔之间远没有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