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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踏征程(165)
宅子里住了一家三口,却配备了六个人盯着。
孩子肯定不能一个人睡了,还是三口人一张床,睡吧。
屋里能泡澡,浴盆里泡着,倒些牛奶,再撒些玫瑰花瓣,美不美?
长平的记忆里好些没有这些东西吧,这种享受还是第一次,“要是家家都能这么洗澡就好了!”
在西北哪有这条件,自家这习惯除了特别干旱那两年,基本没怎么变过。夏天的时候能去门口的溪水里泡泡,天冷不能下水,那就是三五天洗一次澡,晚上的话洗脸洗脚洗屁屁。这么舒服的泡着,在里面舒坦的直哼哼。
泡出来光溜溜的,直接把睡衣裹上,往床上一扔,陷下去了。松软的床睡着,什么滋味?那叫一个美!在上面从这边翻到那边,再从那边翻到这边。
也不知道啥时候全天下的人都能睡这样的床。
四爷先去洗了,桐桐在外面给孩子擦头发。这会子房间门给敲响了,“请进。”林雨桐没抬头,只专注的用干毛巾来回的给孩子扒拉脑袋。
朱婶进来扫了一眼,金先生在洗浴,林先生给刚洗完澡的孩子擦头发。她端着托盘站在刚进门的地方,“林先生,我来就是告诉您一声,浴室的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放着吹风机……”
啊?哦!感觉自己好老土。
林雨桐放下手里的毛巾,“我知道了,你把盘子放下明天收,也去休息吧。”
好的!她进来把盘子放在茶几上,退着出去关上了门。
长平也不擦头发了,“我吃了再睡。”
里面三份小蛋糕,外加三杯牛奶。
林雨桐也不管,进去给四爷搓背去了,“还有吹风机!”
四爷愣了一下,“那东西没有技术含量。”属于没电玩不转的东西,熏笼比那个好用,完了枕着,用些驱寒祛风的药搭配,熏完不知道多舒服呢。什么东西都将就个快,可有些东西,非时间不行。
嘴硬。
四爷朝她撩水,嘴硬?
林雨桐朝外指了指,“孩子没睡。”
罢手了!在孩子面前,度还是要掌握的。因着孩子外面,四爷也不泡了,起来拎着吹风机,上外面看孩子吹头发去了。林雨桐可算是舒坦了,泡的都快睡着了。出来吹头发的时候,长平已经睡着了。吃了个蛋糕,喝了一杯牛奶,都没刷牙,往床上一窝,直接就睡了。
林雨桐干脆拿了吹风机在卫生间吹了头发,怕吵了孩子。出来的时候见四爷都换上丝绸的睡衣了,他朝柜子指了指,“安排的很用心,样样俱全。”哦!小资一把,咱也换上。
门窗检查了一下,小机关布置上,只管安心睡。
结果早起,只见朱婶在端早饭,不见那个叫竹心的姑娘了。
“你一个人?”林雨桐问道。
朱婶尴尬了一瞬,“竹心把手给伤着了,修养去了。”
“那个伤别看针尖那么大,但是呢,想要手掌不肿胀,没有三个月不行。最少三个月,半年也有可能,看体质吧。我这人觉浅,睡觉不爱叫人打搅,外面一有动静就醒。这事不是针对你们,你们可以问问你们胡处长,问问她睡觉能叫人靠那么近吗?”手都把到卧室的门边上了,想干嘛?听壁脚呀!惯得你们这些毛病,“这次是个教训,下次,谁要再不小心碰上去了,要了命,可跟我无关。”
是!
把人臊的满脸通红,出去就给胡木兰打了电话。
胡木兰气的够呛,“人在就行了,你管人家两口子在家说什么呢?她就是密谋什么,能叫你听见!纯属犯蠢。”
“那现在……再调个人过来吗?”
“还叫竹心过去,疼就忍着。”说完,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
朱婶拿着电话愣了半晌,得了,挂了该干嘛干嘛吧。
菜色是精心准备的,符合北方人的饮食习惯。这一家子在餐桌上的礼仪一点毛病也没有。而且,穿着很合适。衣服是提前准备的,可怎么搭配好看,全在人家。先生西装革履,大衣搭在椅背上。女士绚烂旗袍,尽显婀娜。孩子选了毛衣西裤,出门的毛大衣在边上放着呢。
眼看饭菜用完了,她不多话,去收拾餐桌。
就听林先生道:“准备车吧!我们要出门。”
是!不敢问去哪,出门就出门吧。
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先是药铺。
万众的药铺在金陵有分号,哪怕地方不算繁华,但也因着名声大,一早起来就有人进进出出的。这地方,若不是需要,谁上这儿来转悠呀?”
伙计的态度很好,一进来人先抬头看一眼,而后点头笑笑,示意稍等,继续忙活眼前的客人。林雨桐打眼看了一眼,等一个客人走了,她才上前,“我找你们掌柜的。”
啊?哦!好的!
这人上下打量了林雨桐一眼,好似有些犹疑,他站在柜台后面赶紧喊,“掌柜的,有人找……”
掌柜的蹭的从里面出来,“林先生,金先生……昨儿就受到电报了,原想着没这么快过来……快!快里面坐。”
林雨桐和四爷跟掌柜的握手,“过来就两件事,一则呢,劳你给厂里发个电报,告知一声,我们安全到了。二则呢,也是看看,药还供的上吗?”
“金陵没受影响。”掌柜的在前面带路,“库存尚且充足。这里新贵云集,各种常备药,也多是咱们家的。各个医院还希望咱们能给医院供货,有时候是医生开了咱们的药,还得病人跑一趟专程买药,费事耽搁工夫。”
“这是可以的!”林雨桐就道,“但是价格得限制!省事了,他们稍微把价格提高那么一点点,这是正当。但过了一定的线,就不成。咱们的宗旨不能变,这个面对的什么客户全体,都一样。”
好!
说了会子话,都是公事。掌柜的手指在茶杯的侧面不停的点着,这是在问林雨桐:还有什么指示或者是需要什么帮助。
林雨桐摇头,回复他:你们做好你们的事,别的事不跟你们相干。
另外也提醒掌柜的:身在金陵,你这铺子里里外外,怕是藏着不少别人的耳目。以后除非必要的消息反馈,任何的事情都不要参与,小心为上。
在药铺没有多呆,有连着驱车看了好几所学校。司机在车上,说的也是学校的事。完了又带孩子去看大学,中午选了一家很有名气的饭店吃的饭。这一通转悠,把半拉子金陵城都看变了。
当然了,这么看的都只是粗略的,但林雨桐觉得不必要再转悠了。很奇怪的感觉,她对这个城市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是那种来过,我清楚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我知道有些机构设立在什么地方,大差不差的,还就真是那样。刚才在药铺,翻了一下电话边上的黄页,好似黄页上的很多电话号码,她脑子里都有似得。
这一路上,碰上的车不多,但是每辆车子的车牌号只要闪过,她就能知道这是哪里的车子。
所以,熟悉环境这一点不用了。自己现在跑出去,半个小时内甩掉这些人轻而易举。
因此,一到家就叫人准备晚饭,收拾要休息,不叫人上二楼打搅。
回了房,长平得在去看书了,桐桐叫了四爷,拿了纸笔,绘制了一张地图。
这地图上没一条小巷子都勾勒的很清楚,“从这条路走,是距离码头最便利,也最隐蔽的一个路段。今晚上,我试着把这条路走一遍,看看是不是真的通畅。从码头坐快船,往前……在这一段,有数个野码头,经常来往一些不能查的船只。进出码头费用高昂,但没人问你为什么走这边。这属于帮|会的地盘。从这里上岸之后,换他们的船……”
四爷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这种野渡的船一般速度没那么口!你是想顺江而下?”
“对!制造点大动静,拖住他们的手脚。”
你的动静得多大?是不是叫他们一时都无法确定咱们是死是活?等发现疑点了,早也得一两天,有这时间,咱都走远了。
对!
“可事有万一呢!万一出现纰漏,你这条路就用不成。码头肯定现在都放着人呢,不仅是码头,船上也可能放人。况且,这船听招呼,一召唤人家调头了。对吧?那么野渡码头就安全吗?知道你是江湖人,你觉得野渡码头能不被打招呼?对!孩子往行李箱里一塞,拎着就走,咱们化妆之后,被认出的可能性很好。可人家要是玩恨的,现在就接管了野渡码头,这又该怎么办?给咱们留条后路。”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一挪,“这里……”
机场!
对!开飞机很难,很难很难,谁也不会想到,咱们会选这里。所以,这里便是最安全的退路。
桐桐看他,“你确定?”就算是野渡码头被布控了,抢夺之后顺利上船,行一段就过江弃船,就是鱼归大海,想找见?做梦呢!你说的我都考虑到了,这对我来说,真不是问题。你选的这个,看似很安全,但飞机这个玩意,你确定你能叫它……安全?昨儿不才说,你自己谨慎惯了吗?
四爷轻咳一声,“那个……我注意了,飞机上有降落伞。你带着孩子跳伞,问题该不大吧?”
啊?哈!
我不觉得我会跳伞。
四爷就纳闷,为什么我总觉得你高来高去才是正常的?可能是错觉,咱先不提,就这个跳伞的事吧,“不难!我教你。”
林雨桐:“……”我带你到底是过的啥日子呀?!为甚你连跳伞都得学?
是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呀!谁害的呢!?想想那些还没找回记忆的日子,他都有些怕!回忆起来能咋滴?都是血泪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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