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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当场抓住了尾随邻居妹妹的跟踪狂,又将其交给了到来的警察。虽然他日常活动地点在大阪,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跟东京的警方也是老熟人了,虽然来者并不是经常打交道的目暮警部,但对方也算久仰他大名。
跟踪狂被抓了现行,手机里的照片铁证如山,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嫌犯高中生当即被警方带走了,菊池桂子作为受害者也跟去了警视厅做笔录。
她是个活泼且坚韧的性格,虽然一开始被尾行自己的人吓了一跳,但警车到场后就已经恢复过来,并没有让服部继续陪着,自己跳上警车后就向他表示再见了。
少女懂事地隔着车窗朝他挥手,“服部哥哥你还有事吧,我刚才看你看了几次手表了。赶紧去吧,到这里就不会有危险了,我一个人去警局没问题的。”
服部平次失笑,像儿时一样将手伸进车窗内揉了一把她的短发,站在街边目送警车开走,这才拦了一辆出租,飞快地赶往了米花町。
米花町的某间咖啡馆今天一如既往地没有多少客人。那位居住在附近喜欢撸猫的小姐姐没来,猫咪金闪闪不用营业,正趴在柜台上睡今天第三场午觉。
门口铃铛突然的晃悠惊醒了刚要睡着的猫咪,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灿金色的眼珠中倒映出了来者的身影。
“欢迎光临。”柜台后正在练习煮咖啡的未成年咖啡师抬起头。
“哟,龙崎,金闪闪。”
服部平次冲一人一猫打了个招呼,习惯性揉了一把柜台上圆滚滚望着他的猫咪,这才抬眸眺望,在某个熟悉的靠近落地窗的座位找到了要找的人。
“一杯拿铁,谢谢啦。”他迅速地冲龙崎竖起一根手指点完单,然后朝着那个位置跑去。
他进门时的动静就吸引了源辉月的注意,她从手里的资料上抬起头,看着人匆匆朝自己跑来。少年人火力旺,冬日的那点寒气在身上沾不了多久就跑散了,他呼啦奔过来时仿佛还带着一股热风,比她这个在暖气里坐了小半个下午的人还暖和。
坐在她旁边的柯南随口问,“你的事情忙完了?”
“搞定。那个跟踪狂被我当场抓到了,是那个邻居妹妹的一个爱慕者。在某个活动上认识的,之前好像还跟她表过白但是被拒绝了,心底又不甘心,所以才一直在暗地里尾随她。”
三言两语解释完自己这边的事情,服部立即期待地朝她看过来,“源姐姐,你在邮件里说的那个连环谋杀案是怎么回事?”
源辉月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对面,咖啡桌对面正坐着三澄美琴和麻生成实,两人也是才下班就赶过来的,也就比关西名侦探先到个三五分钟。
龙崎把先来的几人点的卡布奇诺和香草拿铁端了上来,又在源辉月和柯南面前摆了一杯红茶和一杯果汁。在溢散开的咖啡香气里,源辉月将手里已经看完的文件递给了服部,一边简略介绍了一番里头的内容。
“这里面是三名死者的资料,糀谷夕希子,八年前死亡,遗体在练马区的废料场里被发现,死因是尼古丁中毒;胜俣实里,四年前死亡,被巡山人员发现在八王子的山里上吊自杀;武内麻耶,半年前,在琦玉市的公寓内被发现死于中暑。”
“死因都不一样?”服部平次边翻边有点懵。
“是的,”三澄美琴无奈,“甚至她们居住的区域也不一样,职业和家庭背景也不同,相貌上也没有相似之处,除了都是年轻女孩子,几乎找不到任何共同点。”
正在和服部一起看资料的柯南微微一顿,抬起头,“年轻女孩子?”
麻生成实:“是的,但是年轻女孩子这个区间也太宽泛了,全国每年的死亡人数中,年轻女孩所占的比例不小,完全不足以作为连环谋杀案受害者的共同特点。”
服部挠头,“那为什么那位中堂医生会认为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话说他怎么没来?”
“因为这些女性的遗体其实还是存在一个共同点的,虽然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三澄美琴将另一个文件夹打开放到了桌上,示意他们看里头的照片,麻生成实替她回答了第二个问题,“至于中堂医生,我们提起拜托你们帮忙的提议的时候,他其实没有答应,但反正也没有拒绝,我就算他答应了。”
“额,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
麻生毫不犹豫地说,跟中堂系当搭档的这段时间,他无论是脾气还是性格中的强势面显然都得到了长足的增长——可能是不强势不行,太软弱了容易被他那个混蛋搭档气死。
“他那个家伙快要在封闭的过去里溺死了,如果没人来推一把永远不会往前走。他没拒绝就是答应了,而且这样的混蛋不值得同情,不用顾忌他。”
柯南:“……”
他对这对法医搭档的相处模式充分了解到位了。名侦探果断放过这一茬,开始和他姐一起查看桌上文件夹里的照片。
照片里是对死者口腔内粘膜部分的拍照,其中绯红色的脱落部分形状的确特殊,形状有些像……
源辉月:“金鱼?”
“没错。”三澄美琴示意她往后翻,“中堂医生给糀谷桑做遗体解剖时就注意到了她口腔里这个特殊的金鱼,当时他认为这个细节非常重要,有可能是找出凶手的钥匙之一。只可惜当时办案的警方没有采用他的司法解剖报告,还将他列为了杀死糀谷桑的嫌疑人,之后给糀谷桑重新做司法解剖的法医似乎是将这个‘金鱼’当成了普通的口腔溃疡,并没有在报告中特意标注这一点。”
麻生成实叹气,“而后面两例口腔里有‘金鱼’的胜俣桑和武内桑根本没有做司法解剖,直接被认定成了自杀,就这样火化了,死亡原因当然也没有细查。”
龙崎正好把服部点的拿铁送了过来,闻言插了一句嘴,“还能这样?”
“没办法,日本的司法解剖率在发达国家中是最低水平,每年非自然死亡的人有八成都不会解剖而是随意冠上某个死因就被送去火化了,虽然也有国内的法医实在太过稀缺的原因……”
麻生不小心扯远了,又反应过来重回正题,“总而言之,我也认为这个‘金鱼’形状的伤痕不是巧合,而无论是上吊还是中暑其实都是能够人为造成的,所以我也同意中堂医生的判断,这极有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第540章 绯色的金鱼(八)
“连环谋杀案件一般情况下存在几个普遍特征。”
源辉月翻着文件夹里的照片,慢条斯理地分析,“首先,作案时间兼具规律和随意性;其次,被害对象具有相似性;作案地点分布具有区域性和规律性,作案手法有习惯性和稳定性。除此之外,特殊的预告和签名也可以作为连环杀人案的标志。”
“这起案件的三名死者的遗体发现地点分别在练马区、八王子市、琦玉市,非要说的话,全都在东京,也并不能说完全不具备区域集中性。”
“所以重点在于死者的死亡原因都不相同?”麻生尝试着跟上她的思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源辉月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文件夹里拿起一张照片,“你们觉得这个‘金鱼’是什么?”
三澄美琴:“这个我跟麻生医生讨论过,人的口腔内黏膜非常脆弱,轻易就能留下伤痕。所以我们猜测,死者生前可能口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凸起的部分印在了口腔上,所以才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源辉月望着那条绯红色的金鱼,随意猜测,“口球?”
其他人:“嗯?”
其他人:“嗯?!”
“但是口球一般不会塞得这么里面吧,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留下凸起给人的口腔造成损伤,除非是冲着某种惩罚的目的特意去定做的。”
她随意分析了一段,抬头看向三澄,“死者面部有捆绑的痕迹吗?”
“没有。”
“不,等等,在此之前……”服部平次懵逼问,“源姐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词的?”
“嗯?”源辉月对上他仿佛瞪圆了一圈的湖蓝色眼睛,沉思两秒,“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知道?”
服部和柯南:“??”
“东京上层的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的是,这算什么?”她用“这有什么”的淡定语气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们吧,你们两个还未成年吧,为什么立即就明白‘口球’是干什么用的了?”
她用狐疑的目光低头看去,一大一小两个侦探立即闭嘴,视线统一地开始飘忽游移。
“算了,现在互联网上乱七八糟的知识也很多。”
姐姐大人盯着他们看了几眼,没打算追究地把这一茬略过了,继续转向三澄,“没有捆绑痕迹,那性侵呢?有这方面的痕迹和倾向吗?”
“也没有。”三澄美琴说到这里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糀谷桑的遗体是中堂医生亲自解剖的,她生前虽然受到了严重的殴打,但是并没有受到侵犯。而另外两位是遗体送到殡仪馆后被木林先生发现了口腔里有绯红色的金鱼,虽然并没有接受司法解剖,但遗体刚刚被发现时,一定也有法医进行过体表检查,如果有性侵的痕迹不会这么简单就以自杀或意外死亡结案吧。”
源辉月挑眉,“糀谷是失踪了一段时间后直接被发现了被抛尸的遗体,胜俣实里和她情况类似,而武内麻耶是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单身公寓里。”
柯南心有灵犀地接上,“武内桑在资料里显示独居,如果她在家中中暑死亡前其实也失踪过也不会有人发现,也就是说凶手在杀死三名死者之前,有可能都将她们绑架走单独折磨了一段时间。”
“这样的案例极大多数都会伴有性侵犯的行为,为什么凶手没有这样做,单纯只是在肉体上折磨她们?”将照片放回文件夹,源辉月视线落在上头,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
绯红色的金鱼像是游曳在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维度中,一甩尾巴在视网膜上烫下一道红得滴血的疤痕。
“会长你说的极少数没有性侵犯行为的案例是什么情况?”麻生成实问。
“凶手是女性,或者是团体作案,彼此之间有血脉关系,是兄弟或者父子之类。”
源辉月随口回答完后抬头看向三澄,“这几张照片有电子版吗,发给我我让人做个3d建模,看能不能找到它到底是什么。”
女法医立即转身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有,来之前扫描过,我现在发你。”
源辉月拿起手机解锁等着她的邮件,下午四点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手机的电子屏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黯淡。这一带的别墅区居住的基本都是些非富即贵的闲人,不需要像苦逼的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生活作息十分悠闲,太阳还没落山,已经有人在外头遛弯了。
几个溜孩子的老人慢悠悠从落地窗外路过,好奇心重的小朋友们边走边回头,眼神稚拙清澈,并不明白一窗之隔的咖啡厅里安静肃穆的氛围。
源辉月把三澄美琴的邮件转发给大山铃之后很快收到了她的回复,表示她立即就进行建模,最迟晚上就能给她结果。她看着回复想了想,干脆给博多的某位黑客少年也发一份,期待这位路子野的老朋友能够给她一个惊喜。
她在发邮件的时候,其他几人就她刚刚提的那几个特例展开了讨论。
“其实也并不能排除一定不是女性凶手吧?”
“的确,虽然连环杀人犯中女性占比非常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姐姐,虽然死亡原因都不相同,但是死者口腔内部的那个红色金鱼,其实也能够算作是凶手留下的签名吧?”
听着柯南的问题,源辉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视线不经意落向窗外。
有只毛茸茸的萨摩耶叼着根树枝路过,飞奔向等在前头的主人。
服部的声音紧随着这个思路在继续讨论,“我也觉得是。但连环杀人犯的签名一般都有某种对自己而言的特殊意义,这个‘金鱼’能代表什么含义?”
雪白的狗狗在主人跟前停下,献宝似的将叼着的树枝递给主人,然后蹲在地上摇尾巴。被献上了枯树枝的主人哭笑不得,揉了揉狗子的头,把树枝扔在地上,又被狗狗执着地叼了回来。
源辉月的视线忽地落在那只摇着尾巴的萨摩耶身上。
“话说回来,这几张照片里金鱼的位置不一样,特别是这一张,你们看这个角度好像还有一只,只是不太清晰。这样看来这个被塞进受害者嘴里的东西应该的确是个球形的……”
“宠物。”源辉月忽然说。
“什么?”正在推理分析的名侦探们疑惑回头。
“我说,那是个宠物用的玩具球。”
“?”
“!”
“等等,”服部灵光一闪,下意识比划了一下那个球体可能的大小,立即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个尺寸的话好像的确是中小心犬类叼在嘴里那种玩具球常见的大小。”
麻生成实倒抽了一口凉气,“凶手把那些绑架回去的年轻女孩子们,当成了宠物?”
“不止这个。”源辉月将桌上那份资料拿过来往后翻,“这三名死者的遗体上的痕迹,殴打虐待、高温中暑、窒息恐惧,这是虐童的手法。”
“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将自己曾经受到过的虐待返还到了受害者身上,所以她们的死因才各不相同,那个球也是他自己曾经被某人强行塞进过嘴里的?”
柯南语速飞快,迅速跟上了思路,低声喃喃,“这极有可能是在他脑海中留下最深印象的东西,所以他才在每一个死者身上复制了这样的行为。没错,这的确是他的签名。”
“也就是说凶手当初也是被当成了宠物对待?这样的家长……”
“……有这样的例子。”三澄美琴忽然低低开口,“我以前就解剖过一具类似的遗体,是个小孩子,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但是脖颈部位既没有勒痕也没有类似的伤口。他的肺部和其他器官内部也没有检测出海藻成分,不是溺死。最后我们才发现,那孩子经常哭闹,家长不耐烦,在他嘴里塞了个球想堵上他的嘴。但其实他之所以哭是身体出现了感冒症状,鼻塞闭气,没有办法用鼻孔呼吸,在嘴巴也被堵上之后……窒息而亡了。”
“……”
咖啡厅里脉脉流淌的音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暖风机失效了似的,空气冷得让人似乎终于感觉到了严冬的寒意。
“抱歉,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不,就算解剖过类似的例子这也不是能够轻易联想起来的。”麻生成实下意识安慰了一句,努力地将话题重新导向对凶手的推理,“所以说,凶手有可能是将受害者当成了儿时的自己,在她们身上重现了自己曾经受过的折磨,那么她的性别应该是女性?”
源辉月和柯南同时否认,“不对。”
“恰恰相反,凶手应该是一名男性。”源辉月淡淡地说,“代际传递,在童年时期受到过伤害的人,长大后会不自觉地再次向这种伤害靠拢。只不过童年受到过虐待的女性,长大后会被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吸引,再次嫁给一个虐待狂;但童年受到过伤害的男性,自己会成为这个虐待狂。”